“秋月,珠花呢!快点!”春花催促着。
“春花,不是你保管着的吗?”秋月反问。
“什么呀!我不是交给你了嘛!”春花又问。
“好了,这俩丫头,珠花在我这呢?!”玉姐说。
玉姐从梳妆台中抽屉里取出一支黄金的珠花,插到娉婷鬓正中。细小的金花上有着微小粒的珍珠,上面垂下数条流苏。春花为娉婷化了一个适中的新娘妆。镜中的娉婷娇羞无比。
“娉婷,娉婷。”朱俊开心搀扶着咸宁进来,这咸宁的肚子还挺着,这不是快生了吗,娉婷呢喃着。
娉婷听到哥哥声音,久违的亲情,开心的从玉凳上站起,小跑迎接。
“哥,嫂子。”娉婷看到咸宁突出的肚子开心地摸摸说:“小宝贝也来看姑姑呀!真乖!来。亲一个。”一下子亲切的亲到了咸宁的肚子上。
朱俊在娉婷的头上轻轻的拍了一下,“这丫头,今天都要成亲了。还像个孩子似的。真让人不放心。”
“嫂子。”娉婷扶着咸宁坐下。
“郡马,你还说娉婷。你自己还不一样。整天的像是个孩子粘着宝宝。每天都说,他在跟你说话。才八个月。那会说话呀!呵呵呵。。。。”咸宁摸着肚子笑笑说。
“哥。。。噢!”娉婷看看哥哥笑笑。
“郡主,你也不能在娉婷面前这样说我。要知道我可是哥哥。”朱俊严肃地说着。
“什么呀!你不就比她大几个时辰而已。”咸宁笑着说。
屋内一片笑声。。。。。
“娉婷,前方战事吃紧。父王,哥哥,去河北找宁皇叔借兵。母妃要留守北平。他们要你以后补请她们喝喜酒。为不能来,要我向你表示抱歉。”咸宁言语充满歉意,说时眼眉处闪烁着忧色。
“如果宁皇叔愿意借兵,两者相联合,胜算自会增加。朝廷的兵士虽多,但大多软弱。宁皇叔的朵颜三卫的蒙古骑兵可畏勇猛过人,所谓两强相遇勇者胜。嫂嫂自不必过多担心。”娉婷安慰咸宁。
“嗯!”咸宁点头,这娉婷分析的非常有道理,只是她不嫁给轻羽真是可惜。
“好了,新娘子,快点盖盖头了。过了吉时,可不吉利的。”朱俊催促道。
“嫂嫂,哥哥与你成亲后,怎么变的迷信起来,还变的婆婆妈妈,唠唠叨叨的。呵呵呵。。。”
“我也觉得奇怪,人家说,女孩子家成亲后会变的婆婆妈妈,唠唠叨叨。我成亲后居然没变。原来你哥替我变了。谢谢郡马。”咸宁也与娉婷一起取笑朱俊。
朱俊立马把红盖头盖在娉婷的头上说:“盖了盖头,可不许说话了。”嘿嘿嘿。。。
娉婷马上停止说话。。。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
☆、118。117 喜忧参半
“新郎新娘就位。”六十岁的捕快杨元当司仪,他穿戴的喜气洋洋。眼梢眉角全透着喜气。
“音乐起,燃烧鞭炮。”喜乐随着杨元的口令吹吹打打起来,噼噼啪啪地鞭炮像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一样开心的释放着它的威力与活力。
铁风和傅宇南站在县衙的后堂正厅,穿着新郎之服,胸前戴着大大的红花球。傅宇南开心的不得了,铁风也是欢喜的不得了。两人激动的心情可想而知。
正厅朱实禄,朱俊,咸宁。知县夫人,知县大人,都正襟坐着。穿着荣重的礼服,个个脸上都堆满意了笑容。玉姐站在知县夫人的旁边不时担心着夫人的病情。柳姨站在朱实禄的旁边,不时用袖子抹着欢喜的眼泪。
莫愁和莫忧用梨花轻功飞来飞去撒着花瓣。穿着可爱,脸上都抹了胭脂,像两个下凡的小仙女下着花瓣雨。
娉婷在春花和秋月搀扶下,莫晚晴在小蜜的搀扶下来到,正厅。红色的盖头下,盖着美丽的新娘。盖得住新娘的面容,盖不住她们的喜悦,以及不断从她们身上透发出来的喜气。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送入洞房。”鞭炮再响起。
。。。
刘夫人突然胸口闷痛,一时血气上涌,不得不用手绢捂住嘴,从口中吐出一大口血来。吓得玉姐大叫:“夫人,夫人,你怎么了。”此时的刘夫人早已昏厥了过去,在场的众人忙成一团。
。。。。。。
怎么不是在成亲吗,怎么转了画风,娉婷连夜收拾了包袱就回去朱府去了。。。
第二天.轻羽带了莫愁,莫忧还有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来到千诗代的房间。
“千诗代。你应该认识这个人吧?”轻羽问千诗代。
千诗代看看,眼神闪烁。“世子您说笑了。诗代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离开倾城山就住进了县衙后院。诗代怎么可能认识他呢?”
“你说。”轻羽对四十岁左右的男子说。这男子长着胡须,一身方巾配深蓝色的外衫。
“这位大嫂,你说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前几天你去我的店铺中抓了红花。”那人肯定地说。
“你别听了别人的指使就胡乱的加罪名给我,我可没去抓过什么红花,绿花。”千计代打死不认。委委屈屈地假装可怜。
“什么,我当时还告诉你。红花是堕胎所用。你当时哭的梨花带雨,告诉我你丈夫有了别的女人,不要你。你一个人养不活这孩子,我可怜你才给了你红花。你要知道现在北平的法律是计划多多生育,抓堕胎药的人,明法规定都是要告知官府的。我为了同情你,都没有告诉大人,你还不认。真是伤了我的同情心呀!”那男人激动的说,生怕千诗代不认。
“掌柜的。我看你无论怎么说,这位大嫂也不会承认的。你想想,你有没有什么证据证明。”朱高炽说。
“我想起来了。她那天来我店铺,因我的药铺还在装修,她的衣服不小心在一枚钉子上划了一个小口子。在她的肩膀上有一块小伤疤。”药铺掌柜沉冤得雪般拍着大腿激动地说。。。。
听到此时,美雨马上闯进来,带着玉姐一起褪出千诗代的衣服,一块伤疤确实在肩膀上。
☆、119。118 珠沉玉碎
刘夫人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天傍晚时分。诗代趴在床边,看到她缓缓地醒来。开心地带着哭腔说:“舅舅,表哥,娉婷姐,宇南。夫人醒了。”
刘知县马上凑到床边,握起刘夫人的手说:“夫人,你总算醒了。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嘛。睡了一天一夜了。”椒亭用袖口擦拭着眼泪。
“老爷,让您担心了。你也要保重啊!哪天丽娴真的去了,老爷也要答应为我保重。”刘夫人闺名丽娴。从她的病容来看,年轻时也是一个美人,但多年被病折磨的不成样子。
“风儿,娉婷。诗代,宇南。”刘夫人对着站在床边的那些个熟悉的人。
“实在抱歉,在你们的成亲的大好日子,破坏了气氛。”刘夫人虚弱地硬撑着说。
“夫人,您不要这么说。您本身病的很重了,您还硬撑着为我们筹备婚礼。”娉婷含着泪说。
“娉婷,怎么还叫我夫人,是不是风儿对你不好。如果他对你不好,你告诉我,我帮你打他。”刘夫人强颜欢笑说。
“娘,不是的。铁风对我很好,只是我一时改不了口,对不起,娘。”娉婷哭的肝肠寸断,伤心的趴在铁风的肩头。
“是啊!娘。您已经做的很好了。都是我们不好,早知道我们就迟点成亲。您的病就不会加重了。呜呜。”诗代哭的更为厉害,根本就收不住声。
“娘,您别说话了,好好的养着,您的病会好的,来日方长。以后我们会有很多说话的机会的。”铁风安慰母亲,看到母亲强撑着虚弱的身体,于心不忍。
“是啊!夫人。您的气色现在看起来还是很好,您不会有事的。”傅宇南说。
“傻孩子,这就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了。”刘夫人微微一笑。
“傅宇南,你说什么呢?”诗代用手生气的打身边的傅宇南。
“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您可别胡思乱想。您那么善良,肯定会长命百岁的。”傅宇南辩解道,任由诗代打自己,也会没出手还击。
“诗代,住手。这刚成亲你怎么可以打相公呢!大家都知道,为娘,向来体弱。多年緾于病塌。能够苟延至今,已是万幸。如今儿女皆已成家,也算上天垂怜。能够替你们筹办婚礼,也是我在世时的最后心愿。如今我大限将至,我有几句话要说。风儿,当年,你让人来请我去看你爹,是因为我刚怀了美雨。大夫说我不能远行,如果动了胎气,我的身体虚弱,肯定保不住美雨,以后也不可能再生育。对一个女人来说,孩子是她的一切。但是因为如此,你爹被歹人所害,仍使我愧疚至今。如果我知道那天你爹会遇害,我肯定无论如何都会去见你爹最后一面的。连你那天也失踪了,更使我懊悔不已。我请求椒亭多年搜寻,已然未能找到。后来,你来清风县,让我看到你长的如你父亲有七分相像。再看你的名字,再问了宇南,知道你的背上有小时候的一个伤疤,我才确认是你。幸好上天怜悯我的一片爱子之心,为母之情。老天爷还是待我不薄的。还派娉婷来到我的身边。帮我化解与你之间的多年隔阂。娉婷,我把我的风儿交给你了。以后你要替我好好照顾风儿。宇南,美雨这孩子。平时有点任性,但实则良善,望你多多包容。。。老爷。你也要为我好好保重。我死后,你们把我的骨灰葬于我的故乡,金鱼岛。。。”说完后,刘夫人慢慢的闭上眼睛,手滑落到床边。。。
众人早已泣不成声,泪流成河。刘老爷更是老爷纵横的哭红哭肿了眼睛。。。这些都是什么跟什么呀!怎么就成亲了。什么乱七八槽的,娉婷自已知道在做梦,挣扎着想醒过来,就是没醒过来。
☆、120。119兵临城下
清风县衙外,马车边。众人送行。这清风县果然名不虚传,无论一年四季都会有阵阵清爽的风吹来,时不时的迎面,让人顿觉舒心。
“朱伯父,要麻烦您陪我爹送我娘的骨灰到金鱼岛。”美雨不好意思的说,娉婷自己在梦里跟自己挣扎起来,这美雨是谁,这美雨她不认识呀!这谁是美雨呀!
“美雨,这你就见外了。你嫂嫂是我的女儿,我和你爹是至交,你娘又与娉婷的娘是同门师姐妹。我们都是自己人。你爹就交给我,我会好好照顾他的。你们都放心吧!”朱实禄感慨地说。
“爹,你也要小心。”娉婷关切地问,又转头看了看美雨,发现她长得像极了这铁风,一个男版的铁风吗?
“爹,朱伯父。保重。”傅宇南行礼。
“娉婷,铁风呢?”朱实禄问。
这时铁风从县衙外小跑过来,对着正在送行的人群行礼说:“爹,岳父。我刚刚收到消息。曹国公李景隆趁燕王与世子去河北向宁王借兵而乘虚攻北平,现已到达北平城外。”铁风担心地说。
“爹,北平城内只有姨母在守城。”娉婷担心地说。
“实禄,国事为重。夫人的骨灰椒亭一个人送就可以了。”刘大人说。
“爹,那你要小心。”美雨说。
“玉姐,麻烦你路上好好照顾我公公。”娉婷吩咐道。
。。。。。。
朱实禄,娉婷,铁风,傅宇南,美雨。春花,秋月。小蜜一起去了北平。一路上都是顺顺风风,居然没遇到一点儿困境,不仅觉得奇怪,甚至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起来。
“姨母,”娉婷见到燕王妃行参拜礼。
“娉婷,实禄你们怎么来了。”燕王妃又惊又喜。
“姨母,我们收到消息,说曹国公带五十万兵马前来围攻,我们就即刻赶来了。”娉婷握住姨母的手说。
。。。。。。
“爹,曹国公有五十万兵万。现在筑垒九门,看样子要马上围攻北平了。”娉婷说。
“这臭小子,平时没两下子,只会纸上谈兵。现在居然敢带五十万兵马,但也不能小视他。必竟五十万兵马呀!人多势众!”朱实禄感叹。
“姨母,姨父有没有来信说什么时候能够回师?”娉婷问。
“本来最近能够回来,可是宁王态度动摇,本来答应借兵,不久又反悔不愿借兵,更不愿借出朵颜三卫。”燕王妃担心地说。
“爹,朵颜面三卫是您训练的士兵,您多年镇守愉关又一直帮着宁王,不如您走趟河北,尽量说服宁王。”娉婷说。
“相公,宇南,你们陪我爹走一趟。”娉婷慢慢道来,娉婷这会已经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而且做梦做的很厉害,把这铁风都梦成了相公。但她有点沉醉在这梦里,不想醒来的样子。
“春花,秋月。柳姨,你们去准备一下。让我爹他们明天出发去河北。”娉婷吩咐道。
燕王妃一听说她病了,就赶来看她,她不停的摇着她,她的手从她的额头抽开,吓了一大跳,厉声道,“你们是怎么照顾她的,这都烫成这样了,还不快走郎中去。”
☆、121。120一纸休书满纸泪
燕王府的厢房内,幽幽的烛光,飘忽的忽明忽暗。
“相公,这次你和宇南我爹去河北,宁藩之地,前路凶险。你可要当心。”娉婷担心的说。
“娘子。”铁风握住娉婷的手,把娉婷拥入怀中说,“放心吧!我会安然无恙地回来的。爹,宇南。我们大家都会没事的。”
“相公,这次借兵事关重大。宁王从京城之劫回来后,朝廷唯独对他多加安抚。封了他的儿子爵位。对他甚为倚重。如果在没有受到威胁,他肯定是不会借兵。但这次北平之战,北平城中只有三千多的兵马。如果宁王不借兵,北平城肯定会夷为平地。但是如果这次能够借到兵,特别是朵颜三卫的骑兵。如果能借到,这一战我们不一定会输。”娉婷说。
“娘子,燕王以数十万兵马举进宁藩,宁王都不愿借兵。我们以几人之力怎么能够借到兵呢!再说,燕王应该也听到李景隆带兵到了北平,现在他肯定会往回赶。宁王没有威胁,更不应该答应了。”铁风担忧地说。
“相公,你放心。你娘子我山人只有妙计。”娉婷在铁风的耳朵边轻声呢喃着。。。”
。。。。。。
娉婷一个翻身,扑向铁风所睡的地方,扑了个空。发现所睡之处已然是空空如也。。。
娉婷望向梳妆台,梳妆台上有一张纸。纸上有一支紫玉钗。
娉婷走向梳妆台,拿起信纸看起来。
娉婷吾妻:
我起身时,见你睡的正香,不想吵醒你。
又怕吵醒你后又舍不得你,又怕为夫此去不回,
于是提笔写下绝笔书。
这支玉钗是当时京城之役,你让春花来向我报信救燕王时的信物。我一直贴身带于身边,现在物归原主。如为夫有什么不测,以便睹物思人。
平时你不在我身边时,我都会把它当成你向它倾诉,说心事。希望以后你能把他当成我。对他倾诉,说心事。
如果我这次真的不能回来。还望娉婷保重。此信可为休书之凭。不用为我守三年之孝。娉婷此时已经泪如雨下。伤心不已。。。。。
“嫂嫂,”美雨推门,跑进来。着急地说:“曹国公领的兵已经在北平城外了,还下了战书。燕妃娘娘让您马上去。”
“好,走。”娉婷擦掉了眼中的眼泪,和美雨一起到了议事厅。
议事厅内全是女子:燕王妃,咸宁,美雨,春花,秋月,柳姨。
“姨母,”娉婷说。
“娉婷。你来了正好。李景隆现在城外叫啸。他领了五十万的兵马。而我们只有三千兵马。该如何是好?”燕王妃说。
“姨母,别急。”娉婷安慰燕王妃。
“我已经让人死守城池,不得松懈。但是我们城中的粮食已经不够。城中又多为妇孺。”燕王妃说。
“姨母,李景隆急攻北平,应该与天气有关。看这天气应该明天会有一场大雪。他的兵马过多。如果不尽快进城。他的兵士会的折损。据可靠消息,他的粮草已经不多了。”娉婷分析说。
“哎哟!”咸宁突然肚子疼起来。
“嫂嫂,咸宁,郡主。”众人一阵慌乱。
“不会要生了吧!才八个月!”燕王妃担心地说。
“小蜜,美雨你们帮助咸宁郡主去生产,快请产婆,烧热水。”娉婷镇定地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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