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依旧逐流岁月，萧萧落木如逝水，再见亦无期么？
第五章 未知恐惧
昔友重逢，百感交集。
石头搭住楚凡手腕往他原来的坐处拉去。待坐定，楚凡才注意到石头的那一桌除石头还另外围坐其他三人。其中两个留同一款头型，染清一色的头发，一副混世打手模样。另外一个却斯文规矩，长相英俊不凡，穿束也是华而不奇。
石头仍旧喜颜于色，他频频向三人介绍：“这是跟你们提过多次的楚凡，怎么样，光是外表的描绘都没有一点炒作吧。”
“闻名不如见面，见面就是兄弟。”
接而向楚凡引见对方介绍，“这是楚石，和你同字姓。你们看看人家，香帅的后代就是不一样。”他拍一下温文英俊的男生幽默一说。
“他们两个，阿金，阿木”石头一一指道，“他们兄弟俩是几家酒吧的保全，身手那是一个相当地了得。”
楚凡点头示意问好。
楚石爽快地向楚凡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看来我们挺有缘的，居然同姓单名，不介意多我这个朋友吧？”
楚凡友好地握拳同他对碰，“很荣幸，只怕以后要麻烦你。”
楚石爽朗笑道：“互勉，互勉。”
阿金和阿木的形象与职业，楚凡心里不乏有些疑虑，看到的第一印象就是少年蛊惑仔的字眼。不过看着石头还有楚石都是中规中矩的，也就不在意，毕竟这年头个性化多元化的年轻人满街是，至于从事的工作，没有偏见，吃什么饭，就长什么志。
楚石问楚凡要吃点什么，然后招呼许多菜上桌。
杯光交错，畅心所欲。谈笑间，忽见一名男生惊慌失措地往楚凡这桌赶来，直到楚石身边，那人方才停步喘了口气。
“怎么回事？”石头神色担忧地质问那人。
“先坐下喝杯酒再说。”楚石拉过一把椅子示那人坐下。
刚一落座，那人牙子一咬开啤酒瓶盖，猛地灌了一半，然后情绪似乎稍微稳定。
他扫视一眼楚凡，欲言又止。
“说吧，都是自己人。”楚石鼓励般的拍拍那人肩膀说。
“林峰在他们手上。”那人说这话的时候神情透出痛苦，“我和林峰在广浩溜冰场打台球，一下子就围过来几个人，好象是太子帮的杂碎。”
他顿了顿语气，继续说道：“我们无故地被他们打了几下，之后当中有人说，叫楚石过来，盯上老大的马子也得有两把刷子。”
“他们截住林峰，叫我出去找你。十点前不见人，就等着去医院伺候兄弟。”
楚石听得一腔的气囊。
“早有准备，老大你看？”阿金询问楚石。
“什么狗屁理由，我哪根经敢高攀雨淋，难道碰面说两句话就要犯罪。”楚石气急败坏地一掌拍向桌面，“存心挑衅，看来他是个把月没人砍手脚痒憋得慌。”
楚石平了平气焰，自知失态地望着楚凡说：“楚凡，真不好意思打扰到你。”
说完，他起身离座，对石头说：“你们兄弟俩多年没见面，好好聊聊，我去会会他们，毕竟林峰为我们做的不少事，何况我咽不下这口气，当我是傻子，把我看贬。”
楚石掏出钱包往石头手上一送说：“今晚我请客，你们尽情，等会代我结帐。”
阿金阿木二人随尾楚石出去。
听他们的一番对话，楚凡先是心惊后悯惜。这片“江湖”真是无处不在，这么花样般的年纪为什么偏偏用来争峰吃醋，生死殊博。
“楚凡，对不起！我得去看看楚石，我担心他应付不了他们那帮人，我来这里受他照顾很多。”
石头神色凝重，“你先回去吧，你给我留下电话号码，改天约你。”
楚凡略作一番深思熟虑，然后说：“我陪你去，就当帮你忙。”
“这－－－－－－”没等石头拒绝，楚凡就拉他出去。
在收银台结帐后，楚凡坐上石头太子摩托车后座。石头回头说：“兄弟，抱歉，这一去也许会给你带来麻烦。还是我送你回住处吧。”
“罗嗦什么，大爷们的。大不了打架。没经历过大场面，也耳濡目染过画面。”楚凡淡定的语气让石头紧张既愧疚的情绪稍为放松。
其实，楚凡的思想斗争还在延续，前面是未知的恐惧。然后，古惑仔电影，校园暴力电影的火拼厮杀的情景在他脑海翻腾而出，并且不断放映扩大。
几经拐道穿街，一个硕大的广场现出眼前。石头把车停在一边，同楚凡快步走向广场中心。在广场一端的树荫绿带处，集中一群人马，远望烟芯点点，像是等待或谈判什么。
没等石头和楚凡靠近，人群骤地涌动，然后传来厮杀般的开战吆喝。石头顾不上缓口气，一下子冲进其中寻找楚石的身影。
如此真实激烈的场面楚凡还是第一次碰到，但他没有慌乱，单凭楚凡的身手，这样的群殴只能算孩子家的撕打。不过，群架最大的要害就是人多势众，暗箭难防。
周围的闲人见此情景无不远远逃离一边。
正待楚凡看清石头所在位置时，正有三人死死围困他拳脚如雨骤，“身经百战”的石头也难左右敌挡。见势不妙，楚凡闪身过去，顺势抓住一人手臂，连续两拳照他脸面挥出，突来之袭，那人踉跄后退，随即仰身倒地。
“兄弟，你来干嘛。”石头边喊边施展攻势。
“先别管，找机会脱身。”楚凡背向石头，此时两人正形成背对背之阵。然后前后左右配合迎战。
另一边的楚石身影飞疾。
战争持续几分钟，楚凡都不清楚自己怎么退了敌，又怎么受了拳。
正险要关头，不知谁呼喊一句：“巡警来了，快逃。”
楚凡的第一反应就是逃跑，捉去审讯可不是楚凡非凡人生该出现的污点。他拉起石头拼命地往人聚的地方跑开。然后速行往一处树密灯黯的次道路边座椅休息。
刚坐下，就听到石头一声闷哼。只见他伸手摸摸小腿处，然后抬手奏近一看，是鲜红的血色。他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难看。
楚凡紧张地问：“怎么啦？”
“好像被刀具划到。”石头的语气倒是波澜不经。对他来说，可能混这道的碰这事的不是第一次“偶遇”。
“去门诊看看。”楚凡焦急。
“划了点皮，刚才只顾跑路没察觉，所以流血有点多。回去擦药自己包扎一下就行。”石头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家里这类药品多的是。”
楚凡心想：石头还是没变，和从前一样好手“江湖”，漠视生命。
“我送你回去。”楚凡意味深长地说，“以后珍惜一下自己。”
“你也累了，我自己打车回去，改天约你来我家。”石头点点头说。
走到路口，前面就过来一辆的士，司机摇下窗探头问道：“小伙子，要坐车吗？”
石头看了司机一眼，回头跟楚凡说：“楚凡，谢谢你！同时说声抱歉，是我把你托下水。”
“本来相逢该有千言万语的，中间来了个插曲－－－－－－”石头歉意地说道，“放心吧，以后由我来承担。”
楚凡不喜欢在旁人面前弄出什么生离死别或情意绵绵的画面，他笑着干脆地说道：“都是爷们的，别那么肉麻，赶紧回去处理你的脚。”
石头愣了一下，然后难得地开怀一笑。
司机等得有些不耐烦，说：“你们到底坐还是不坐，我赶着做生意呢。”
石头脸色一变，操拳头朝司机走去，“你赶去投胎吧。”
司机吱溜走了。
他们索性又坐等，不久又来一辆。
石头扔出钥匙，说：“替我把车骑走。”
目送车子远去，楚凡返回广场取车。
躺在床上，心里沉甸甸的，硕大的房间就一个人显得孤单渺小。楚凡突然很想家，想那个温馨屋子那个以前楚凡平静地睡。
回想起今晚亲历，楚凡隐隐担心：往后我能平静的求完我的学涯之旅吗？
想起这个城市里有自己魂牵梦絮的女孩，心里有丝丝慰籍。哪怕不再见，也不想再见，这个城市有你的气息，足够给我勇气和快乐的理由。
YL－－－－－－
第六章 际遇如戏
开窗的时候，清凉的空气拂面而来，温和的阳光写在脸上，外面的世界已是热闹非凡。异乡的第一夜，楚凡总算安眠。
此刻的楚凡少有的安静地拨弄手机，微信同学群的信息不断翻滚。
――楚凡，一百个妒忌你，能去那么大的城市那么好的学校冲刺。
――楚凡，我们静静想你！
楚凡说：我也想念你们。
――一定要记得我们。
楚凡说：化成灰我也记得你们。
――谢谢你这么狠心的情谊。
楚凡：好吧换词，我化成灰你们也不要忘记我。
――等毕业的时候我们特办一次盛大的同学聚会。
――好注意啊，待那时我们一起欢送最苦的青春。
――楚凡，你在那边有朋友吗？
楚凡：就么一天的时间，除非从天而降。
――楚凡抓紧谈女朋友吧，放假带回来给我们看。
楚凡：明年上大学再考虑。
――你们猜我们大帅哥的女朋友会是哪路天女天仙？
――应该是个女孩吧？
――废话么，难不成是个男儿身呀，莫非我们大楚凡口味独特，难道这是多年未“娶”之谜？那样我来挺上。
――小心你的是非流言的八卦，别害楚凡。
――楚凡和我谈，我很负责的。
楚凡说：我现在没空啊。
――知道你的潜台词。算啦，和你灵魂谈吧。”
楚凡说：要对他好一点。
――我会把他捏成泥人，每天用针扎他一次。
――太狠了吧？
――人生嘛，不对别人狠，就得对自己狠。
――到了大城市，你最想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楚凡说：想感受一下大城市的气息。哪样最具大城市的特色？
――地铁。
――我们这群没几个坐过吧，想想还真的有点乡巴佬见拙。
――地铁有se狼也有美女，楚凡赶紧去，说不定碰到你的（丰色）遇。
――向左向右瞻前顾后，缘分在拐角处等候。
楚凡：我还能把自己带回已经很OK啦。
楚凡：拜拜！
地铁？不错的提议，见识下世面，要不然真的成乡巴佬进城。显得无聊的楚凡手机百度地图。附近搜到就有个龙泉地铁站。
楚凡开启手机导航，循路而去。龙泉站入口要直下地下三层台阶。二层为售票厅，此时的乘客颇多。没坐过亦没见过地铁的楚凡并没有如何为买票如何选乘路线难倒，站内的指示牌，看旅客的操作，给出楚凡清晰的信息。
楚凡选乘2号线，过闸后在站台候车，短时内列车即来。车门开启，出来人数不多，大家颇有秩序的进去。进车一抬头，楚凡有些难受，车厢内人源拥挤，连站道都是满满地站人。有的索性退出等下一趟。
视频上看的可一点都不假。这时段是什么高峰期？
列车开始启动，楚凡挪到车厢连接处找可靠的位置站稳，到达自己选定的目标站足有数十站之隔。虽人多但较为安静，或许大家只想留点力气站脚吧。站道上，一中年妇女扶着扶杆头低着正靠上另一妇女后背，估计在打盹。被靠的妇女回头不悦地推推她，正熟睡的妇女没半点反应，被靠的妇女脾气上头，一把推开她怒吼：
“我不是男人靠什么靠。”
惊醒的妇女也不理屈，抓住推她的妇女大喊：“打人了，打人了。”
车内的人就这么抬头一眼，然后继续恢复状态。
此时，这俩妇女大大咧咧的漫骂不休，而且内容越来越低俗下流不堪入耳。
“吵什么吵？买骚就站街去。什么东西－－－－－－”人群里冒出句狠话。
此前较为安静的现场开始听到叽叽喳喳的聊天声音。楚凡抬眼望望隔壁车厢，发现对面的内侧有几个男子的站姿正形成半圆之势包围一个背靠墙壁的女孩，而且不停地向里面挤压。女孩想抽身挪开都很困难。
楚凡从缝隙里看见这一幕的时候，女孩也看到了他，他们就这样不经意地对上了目光，然后随人晃动若隐若现。
英雄救美吧，楚凡一转念冒出这样一个老套的画面，心里羞涩的笑笑。
别误会，在别人紧急的时刻，什么样的场合中，力所能及的楚凡一定敢于挺身而出，他疾愤恶人的行径。
女孩无助的眼神一直朝向楚凡，之后微微地垂下。楚凡试着挤了一下，然后艰难地过到女孩旁边，他伸手拉住女孩的手，碰到对方手心的时候，女孩惊厥地抽回手，猛地抬头，看到眼前的人是楚凡，眼眶瞬间湿润，像似受到极大的惊吓或是抓住救命稻草般的激动。
楚凡向她微微点一下头，再次拉起她的手，转身对周边的男子说：“不好意思，请让一让，我女朋友要准备下车。”
那伙男子脸色阴沉地盯着楚凡半晌方才不情愿地动动身子。
楚凡将女孩拉回自己原先的位置，再找机会挤进另一头的车厢。
楚凡让女孩依墙站立，自己左手拉住吊环，一只手撑于车壁上，身体挡在女孩面前。这一次近距离看清楚女孩的全貌，那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子呢？肌肤白芷，靓丽青春，眼眸清澈明亮，秀发微红披肩，身高体匀，端庄恬静，散发出古典仙气，美无瑕疵。腿部修长，身高约在1米70。特别让楚凡吃惊的是，女孩一身的装扮尽与自己复制般的雷同。楚凡的是黑色牛仔裤，上身大白、胸前喷赢非你莫属’文字与图案衬衫，外配一件浅灰色马夹。女孩上半身的搭扮与楚凡一致，下身是黑色牛仔短裤套黑色丝袜，脚上穿的时尚布鞋亦与楚凡统一品牌的男女款式。
女孩似乎没注意到他们的“情侣装”。
“抓紧我，我看这里有些不对劲。”楚凡低头对女孩低低说。
这么密集封闭的空间，楚凡有丝隐隐不安，不详的预感好像要发生什么事。
此刻女孩的脸颊上已经挂上几滴泪珠。她微仰起脸怔怔地看楚凡，然后一下子扑进他怀里，双手紧紧地扣在楚凡的后背。
骤然，果不出期然的从车厢的一头传来喧杂声，声浪一直波及楚凡的方向。只见两名青年男子逃命地挤过人群，后面紧随一伙人。被碰撞的人群剧烈地摇晃，楚凡单手使劲地支撑住墙壁，以免女孩受挤压。随后就听见噼里啪啦的拳打骂声。
“叫你以后怎么偷东西。”
地铁这样的一个典型的人流量大，人源闲杂的地方，八卦的，乞讨的，徇私闹事的，偷盗骚扰的，无不每日例演。
幸好列车就在十几秒钟后到站。车门刚一开启，大家就蜂拥冲出去。待人疏散后楚凡牵住女孩的手往外走。
女孩转头看到车厢有人直挺挺地卧地不起，“啊！”的一声惊吓，双手搂紧楚凡手臂。
站台上候车的人一上车随即又退出来，口里惶惶地说：“妈呀，怎么回事，有人倒地，还在流血。”
乘客们一阵慌乱躁动。
站内执勤人员赶来数个，有的边跑边拿对讲机通话。列阵延时开动。
楚凡紧握女孩的手随人流踏上电梯，他的镇定让女孩紧张情绪舒缓少许。出完站口终于进到地面，温暖的阳光给受惊的人们带来重见天日的欣庆。
楚凡松开手，尴尬的说：“对不起！”
“谢谢你！”女孩甜甜一笑，笑颜染上阳光，莞尔动人。
“举手之劳，希望你不介意。”
女孩轻轻摇头。
似乎察觉到什么，她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再看看楚凡，脸上掠过一丝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