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赵柽现几个人鬼鬼祟祟的溜了出来进了林子,接着又有一伙人在后边跟了过去,一刻钟之后,先出去的人都没回来,跟出去的人却骑着马回来了,然后就是眼前生的一幕。
“成散兵线散开,齐射”正当赵柽对盗匪们的奇怪举止迷惑不解的时候,现营中的大批盗匪开始集合,汇集到开阔地中,这不是给自己当靶子吗,虽然视线不太好,但是集火射击同样会给毫无准备的敌人以强有力的杀伤,赵柽毫不犹豫的下达了射击命令。
‘呯呯…’严格的训练让这些初经战阵的士兵们,本能的按照命令从藏身处跃起,迅排成一列松散的横队,赵柽射击的口令声刚落,五十多条枪同时响起,正在列队的盗匪们听到动静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就惊诧的现身边的同伙身子晃了一下,就一头栽倒,可对于生了什么还懵懂不知,呆呆的站在那里。
“射击”弹壳刚刚落地,赵柽猛的挥了下手,再次下达了射击命令,这时连枪的优势显露无疑,只需要两三秒的时间,就可以完成再次射击的准备,枪声过后,又一片人倒下。
盗匪们这时也现了营地外的队伍,他们手持奇怪的武器,穿着从未见过的服装,每每巨响过后,他们中就有人被杀死,一些人本能的四处逃避,一些人却被血腥激起了凶性,挥舞着武器冲了过来,可他们都毫无例外的在一次次爆响声中倒下,无人逃出子弹编织的大网。
“换弹筒”一连十次齐射,面前的营地中空场上已经看不到一个站着的人,亲卫队也正好打完了一个弹筒,他们虽然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兴奋,他们只看到前方远处的敌人被一片片击倒,耳边是阵阵的枪声和队长声嘶力竭地口令声,现在枪声突然停止,一下子安静下来,被连续射击震得嗡嗡直响的耳朵,才听到队友被硝烟呛到的轻咳声,隐隐的听到了营地中伤者的惨叫声。
“成一列横队,保持战斗队形向前搜索残敌”赵柽再次下达命令,指挥队伍向营地前进,他料到了战斗一定会胜利,但是他却没有想到战斗这么快就结束了,从第一声枪响算起,用了还不到两分钟时间,一群横行数州县的悍匪就全都躺在了那里,让他一直担心的弓箭手可能连弓还没摸到就已经命丧黄泉了,这些倒霉蛋到死也没有弄明白死在谁的手里,更不要提组织一次像样的进攻了。
赵柽有些失望,在他看来这根本称不上战斗,而只是一场集体屠杀。队伍排成一列大步向前,零星的枪声不时响起,刚才漏网的残匪往往只跑出几步就被击倒,一百步的距离很快就走完了,浓重的血腥气伤者的惨叫声扑面而来。
走进盗匪的营地,每个人脸色都是一变,遍地的死尸枕籍,有的脑袋被子弹打爆,有的胸口洞穿,有的肚子被爆裂的弹头炸开一个碗大的窟窿,露出五脏六腑,四流的鲜血汇成一个红色的血潭,死者狰狞的面孔,垂死者痛苦的嚎叫,让人不寒而栗,仿佛到了修罗世界,可这一切都是刚刚由他们亲手制造的。
“呕…”有人终于忍受不住弯腰呕吐起来,没吐的脸色也是煞白,怔怔的看着,双股战栗,过去射击训练都是打的靶子这些死物,刚才射击时天还未完全放亮,又是远距离开枪,根本看不到这些,也不会有丝毫的心理负担,可现在却不同,血淋淋的场面吓住了这些‘雏鸟’
“以伙为单位,分路搜索,甲伙乙伙负责营地外围,丙伙丁伙负责草棚,戊伙负责打扫战场,记住不留活口,违者杀无赦”赵柽冲人群吼道,他前世虽然从军多年,死人也没少见,但是那会儿没有大规模的战争,上百人的死亡已是罕见,看到这个场面心中也不大舒服。
“是”几个伙长领命分头行动,在王爷的严令下,赵耻带着伙里的人给没死的补枪,随着一阵枪声响起,惨叫声戛然而止,而他们的身上多了些迸溅的血迹,脸色也更加难看。
赵柽巡视着战场,他指了指一匹被流弹击伤,还在垂死挣扎的马,‘砰’跟在他身后的赵义把枪口顶在马头上开了一枪,结束了它的痛苦,“**,可惜了,这么好的马都被打死了”枪声响起时,那些还能跑的马受了惊,四处乱跑,都被子弹击倒,而现在的医疗水平,即使能活下来,马估计也废了,还不如给它个痛快,只是有点心疼
“啧啧,这一阵风变成了一窝蜂了”两个戊伙的人从死人堆里拖出了一具尸体,看身上的装束像个头领,赵柽捡起块破布在尸体脸上蹭了蹭,看看他脸上的刺字正是匪刘勋,他笑着说道。
“二爷小心”赵柽咂摸嘴的功夫,赵义突然大喊一声上前一步把他推开,毫无准备的赵柽踩到马血上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上,眼前刀光一闪,擦着头皮划了过去。
“老子劈死你个兔崽子”不等赵柽起身,就见一个大汉挥着把环刀劈过来,周大可这时眼都红了,自己刚刚除掉三头领郝东流,逼服了大头领刘勋,靠政变上了台,信心满满的集合队伍准备进行就职演说,就被一阵爆响打断,兄弟们全到躺在了地上,自己躲在匹马后边才算捡了条命,当他看到冲进来的人不过是群十五六的少年时,简直被气疯了。
‘嘡啷’赵义来不及拔刀,用手里的枪硬架住周大可的刀,这小子人熊的绰号真不是白叫的,他身大力沉,赵义虽然架住了刀,却被巨大的力道砸的跪在了地上,两手的虎口迸裂,血立刻涌了出来。
“王爷,王爷…”打扫战场的人看到赵柽遇险,都向这边冲了过来,可是赵义此时和周大可纠缠在一起,谁也不敢开枪。
“娘的,你这个小崽子就是那个狗屁王爷啊”听到众人的喊声,周大可大骂着弃了赵义,挥刀又追了过来。
‘呯’的一声脆响,周大可只觉得持刀的胳膊,好像被烧火的铁条在上面串了个眼,一点也使不上劲儿,刀掉在了地上,他却凶性不减,挥舞着另一条胳膊依旧冲过来,想要抓住赵柽。
“小样,你以为打不死你啊”赵柽摔了这一跤,手里的长枪不知道甩到哪里去了,他掏出小左轮一枪打掉了周大可的刀,却没想到这家伙却不知道厉害,依然扑了上来,赵柽大骂着连开了三枪。
“老子不甘啊…”周大可身子连震,血从胸口喷了出来,他低头看看胸口上的三个窟窿,大喊了一声,一面墙似的倒了下去,带着遗憾去找阎王爷报到去了,也不知道他是不甘刚当了大头领就遭此厄运,还是不甘败在了一群毛孩子手里。
“砍了他的脑袋,送到官府领赏”赵柽气急败坏地跳着脚喊道,看着王爷的样子,惹得众人一阵大笑,这场战斗以全歼二百多盗匪己方零伤亡,王爷受到了惊吓的为代价结束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欲擒故纵
第一百一十五章欲擒故纵
“你听说没有,纵横河东京畿两路的盗匪‘一阵风’被二皇子兖亲王亲自带人剿灭了,全伙二百余人无一漏网,真是厉害”东京城鸭子楼中一桌人在谈论着刚听到的新鲜事。
“是不是那个王皇后大行时在宫前哭灵的那个兖亲王啊?”一个胖子问道。
“当然了,咱们大宋朝还有几个兖亲王啊,当年我还去宫前看过,给他送过一碗粥呢”坐在他下手的一个中年人说道。
“老三,那你就是吹牛了,那年兖亲王抗旨进京不过**岁,虽然又过了这几年,也不过十二三岁,他那么小的年纪能上阵剿匪,说笑话呢吧”胖子揶揄讲述此事的家伙道。
“绝不是吹牛,我前日才从拱州府回来的,城门上还挂着一阵风大小头领的脑袋,有十多个呢,州府出的榜文也标明是襄邑兖亲王府派出府中护军和两社社丁剿灭的,还得了州府的赏金二千余贯呢,怎么会是假的呢”讲故事的汉子摇着手道。
“我估计那也是拱州知府为了巴结圣上将功劳贴在他身上的,拱州驻扎禁军二万,还用的着王府出人剿匪,再说王府的庄子能有多少人,那一阵风可都是骑马的悍匪,我听说河东路曾派出两千多人追剿,都让他跑了,岂能是那些乡兵护军就能全歼的,言过其实”胖子依然不信。
“唉,刘兄你一听你说出这话,就知道你从未去过襄邑兖亲王府的地盘,要是你在那里说这番话,恐怕不被打死也被赶走啦”老三摇着头说道。
“这么说那兖亲王也是仗势欺人之徒了,容不得别人说一点不是喽”胖子惊异地说道。
“放屁”老三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你以为兖亲王也是京中的那些纨绔啊,整日只知吃喝玩乐,走马斗鸡啊他治下的地盘现在大宋朝恐怕也找不出再比那清明的的地方了,简直就是书中的世外桃源,若不是舍不下京里的宅子和几桩生意,我都想在那里买房置地,不再回来”
“老三,你也算是走南闯北的老买卖人了,能对那如此向往,看来兖亲王却有不凡之处,你详细给我们说说”老刘对此来了兴趣,笑着说道。
“你们可知这盘子中的鸭子,酒杯中的烧酒是哪里产的?”老三用手指点点杯盏,卖了个关子问道。
“这酒是沂国公府中的酒坊所产,鸭子这东西哪都能养,与兖亲王又有什么关系”胖子刚才被抢白了几句,这会儿不忿的抢先答道。
“你只知酒是沂国公府所产,酒坊却在哪里你可知道,这鸭子是到处都能养,可能养出这个味道却不是哪里都行的”老三不屑地说道,一番话又把胖子弄了个大红脸。
“胖哥,你不要再插嘴,听老三说”老刘也有些不满了,“老三你接着说”
“其实这酒和鸭子及饮酒的琉璃杯都是兖亲王的庄子所产,不但这些就是年节宫中放的焰火,京中大户争购的琉璃镜子也都是那里产的,只是一般不为外人所知罢了,也就我们这些常年与他们的商行打交道的人才略知一二。”老三抿了口酒说,“你们生活在京中,不知道现在他们那里田地耕种都是使用庄子工坊生产的机械,百顷之地耕种收割不过数日就可完成,我头一次见如观神迹啊”
“哦,那兖亲王岂不是了大财”两个人惊呼道。
“岂止是王爷,就是那里的一个普通庄子里的佃户都是顿顿吃肉,家资百贯之人比比皆是,可谓生活富足,繁华不下大的州城,就是那些士人隐者也慕其清平在那里租房置屋定居于此”老三说道。
“各位打扰了,老朽听闻这位兄弟讲述兖亲王的事迹,也想凑个趣,是否方便?”正当几个人聊的热闹,邻桌的一个老者走过来拱手说道。
“无妨,无妨,老者请坐”三个人大量了下老者,他身材高大,穿一袭青白色儒衫,头戴一顶学士帽,须皆白,却精神矍铄,眉目中带着隐隐的威严,他们都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这老者定是不凡,连忙起身回礼说道。
“那就讨扰了”这时早有小二手脚麻利的将老者的椅子挪过来,重新布上碗筷酒盏,一个老者随从模样的年轻人不声不响站在他身后。
老者十分健谈,一边听老三的讲述,一边不时插嘴询问,但他话说得也有趣,并不惹人厌烦,反而勾起了老三的表演欲,竟将自己在兖亲王那里的所见所闻一股脑的讲了出来…
几个人聊得兴起,酒上了一壶又一壶,不觉间已到了掌灯时分,几个人都有了醉意,“今日扰了几位的雅兴,这酒钱就算到老朽的帐上”天色不早,老者站起身说道。
“诶,如何能让您破费,今日与老者相谈,我们亦受益匪浅,怎能让您付酒资呢”老三连忙起身相拦道。
“几位不要再争持了,刚才有位自称老者的故人已经结了帐”正当他们推让时,小二走过来笑吟吟地说道。
“不知他可留下名姓?”老者惊诧地问道,这两桌酒菜本就价值不菲,现在又喝了不少的酒,酒资总有百贯以上。
“呵呵,他未曾提起,只说是您老的故人”小二笑着恭敬地答道。
“既如此,我们就此别过,他日再叙”老者也不再问,拱手告辞。
“老师,您今日问得详细,是不是想去襄邑走走?”跟随老者的年轻人扶住他问道。
“人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听他们说得好,倒勾起我的兴致,想看看这个王爷与常人有何不同”老者已有几分醉意,大着舌头道,年轻人却苦笑着摇摇头。
“几年不见,他老多了”鸭子楼四楼的一扇虚掩的窗户后出了声叹息。
“大官,这老儿真不识趣,皇后亲自派人说项,国公爷也几番相邀,他都不给面子,真以为自己是咱们楼里的鸭子啊”顺子收回目光,关上窗户,扶着黄经臣坐下说道。
“凡有大本事的人,都有些孤傲,多些怪癖,他不擅巴结迎逢,被贬出京,却能做到两州通判也是有些能耐的,这次本要授他司农寺丞,可他却要求外放,坚不赴任,气的朝中大佬们骂他不识抬举,要不是娘娘想用他,早不知道被贬到什么地方去了”黄经臣虽然这么说,却也是有些无奈,办不妥这件事,自己就回不了府。
“大官,现在传闻王爷亲率府中社丁灭了‘一阵风’是真的吗?”顺子给黄经臣换了杯热茶问道。
“假的,王爷只带了五十多个亲随就灭了‘一阵风’匪帮,不曾动用一个社丁”黄经臣笑笑说道。
“啊?五十人灭了二百多人,定然损失惨重吧?”顺子吃了一惊,又问道。
“逢喜传来报告说,王爷亲卫未伤亡一人,只有王爷清扫战场时,被漏网的‘一阵风’二头领偷袭吓了一跳”黄经臣瞥了他一眼说道。
“王爷的亲卫是不是我送回去的那些孩子,他们并没有什么常之处啊,怎么能敌得过那些悍匪”顺子还是不大相信的说。
“王爷的亲卫就是从你送的孩子中挑选了一批,还有内府的几个小黄门和跟他一起种菜的那些小厮们,不过王爷亲自训练了他们半年”黄经臣说道。
“只用了半年,王爷真是神人啊”顺子吃惊不小,那些人过去是什么样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顺子,我听说你在京中这些日子不太安分,经常出入勾栏ji馆,混迹几个大赌场,别以为你身在京中他会不知道,你知道王爷最讨厌什么,他的手段你这次也看到了,就凭他手里的这些亲卫,取你人头也不会费什么事情”黄经臣忽然厉色说道。
“大官,小的再也不敢了”顺子听完噗通跪下,他过去一直认为府中的情报都是由他传递,自己的作为他们不会知道,现在黄经臣能知道自己的行踪,王爷必然是早知道了,显然是另有获得情报的渠道。
“王爷信任你,将这么大的产业交给你管理,钱财任你支配,不是要你做那些事情的”黄经臣接着教训道,“王爷小小年纪,孤身在外,能赤手空拳创下这么大的产业,能是平常之辈吗,你不要欺负他年少动什么歪脑筋,倒时闯下大祸,我也救不了你”
“小的知道了,我只是一时糊涂,但对王爷绝没有二心,还请大官转告”顺子此时大汗淋漓,磕了个头说道。
“你起来吧”黄经臣虚扶了下口气略缓说道,“想当年,我等被杨戬排挤如丧家之犬,幸蒙娘娘垂怜,才有个安身之地,又有幸得王爷信任才有了今天的局面,众兄弟也算有了归宿,我们要知恩图报,不要寒了王爷娘娘的心”
“小的懂了,定忠心耿耿的侍奉王爷,刀山火海绝不反悔”顺子躬身说道。
“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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