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听画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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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听画壁-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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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要你多什么事!”一边说着就也极快的抄起两把匕首,也照着肋下软处往里一送。
把个画壁唬得脸色顿白,一阵天旋地转的,转过脸去死死看着卫一:“够了没有,非要出人命才算你们的本事么?”
卫一目光一动,正要说话,却不想外头一阵紧锣密鼓声声,便有一个短打摸样的汉子紧跑着一路喊:“报,大当家,报!”
倏忽间来到大堂下,对着卫一急道:“山下不知何时来了一群官兵,山底下几处哨所都没消息,如今便在不远了!”
众人听得脸色一变,卫一站起身道:“什么来路,可瞧清楚了?”
那人道:“当头的瞧一身飞鱼服,腰上一条绣春刀,怕是锦衣卫来的!”
众人皆惊,想他们清风寨虽说是不小的山寨,却毕竟不敢轻易和朝廷的人作对,尤其这锦衣卫带的人马少不得是领了京城的命令而来,可比地方上的官兵厉害的多,这要真是来围剿的,便是要命的大事。
清风寨平日做事,虽是山贼,却十分有分寸,也是卫一晓得朝廷底线,只截那些商户大佬,并不动官眷,在附近几个州县也都有私下里买卖,便是多条生路,又跟些朝廷驻扎在此的官兵私底下来往孝敬,平日附近守备的军营对他们睁一眼闭一眼的,也没多少真功夫,今日来的实突然了些。
一些消息也没有,官兵也来的凭快,下头设了不少的暗哨明哨,却没发来消息,想来是山上漏了消息。
卫一一双妩媚的眼眸里利光如电,直直看向楚瑾瑜:“姓楚的,你竟好本事!”
楚瑾瑜倒也不狡辩,冷冷一笑:“彼此彼此!”
卫一还要发落,甘一舟等几个也闻讯赶了过来:“当家的,赶紧,这会儿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了。”
卫一只道:“把这二人给爷捆了看好,回头发落。”
便有人上来将画壁和楚瑾瑜押了下去,关进一处山洞来。
那人想来也急着前头官兵的事,把门一关,急匆匆就撇了人就走,画壁这才扶着楚瑾瑜问道:“你伤怎么样?可要紧?”
楚瑾瑜道:“爷岂能让这些个山贼小瞧了去?你莫怕,就是照着软乎的皮肉下头戳个眼,吓唬人的,没什么要紧,爷什么身板,再来七八刀也不要紧!”
画壁啐他一口:“逞什么能你,这里伤药也没有,流了那么多血,可怎生是好。”
楚瑾瑜听画壁这么挂心他,比什么都舒坦,又瞧她皱着眉那小脸紧张的摸样,又怕她挂心过了,也顾不得身上还淌血呢,伸手抱着她哄道:“你瞧爷这样,能有什么事,往日爷去跟北边的蛮子抢货,身上比这厉害,也没什么要紧,只你不离开爷,给爷生个大胖儿子,爷就什么都知足了。”
画壁听他这么哄自己,却难免心酸,由他抱着自己也不敢挣扎,怕又伤了他去,就这么过了会儿,却听外头声响,铁栏子被人拉开来,展元风站在外头对他二人道:“你们可好?这会儿大当家领着人前头同官兵周旋去了,我送你们从后山小径下山去吧。”
画壁有些意外,那楚瑾瑜虽也想趁着乱出去,可不太乐意接受姓展的帮忙,抱着画壁把她往后头扯了扯:“爷凭什么信你,回头让你再害了!”
展元风冷冷道:“某非为了你,不过是不想她一个妇人因为你我恩怨在这里头受罪,大当家回头想起你俩个可就来不及了,要走就跟着来,要是想死在这,某也不拦着你俩个!”
说罢扭头就往外走,画壁扯了扯楚瑾瑜,道:“走吧。”
楚瑾瑜虽别扭不快,却也知道那实心汉子不至于这会儿耍诈,他本想等官兵来再走,转念一想,只怕卫一再寻麻烦,倒是早些走的好,也只有不甘不愿的拉着画壁跟在展元风后头往外走。
那展元风头也不回,前头领着二人从两处山崖之间的缝隙下去,一路披荆斩棘的开了道,不多一会儿功夫,便领着二人转过前头山峦,上了条僻静无人的野径。
方才停了脚步:“从这里往下走,十几里外就是个村庄,你们赶紧走吧。等官兵杀上来,这条路便遮掩不住了。”
说罢就要回转,画壁忍不住喊了声:“展大哥,你……多谢。”她本想劝他也一起走,只是想此刻二人立场,终究没说出口。
展元风回头看了眼,夕阳在天边火烧一般的云朵,逆着光他已经瞧不真切妇人的面目,他与这妇人终无缘分,回头那里,却是他如今安生的家,默然垂眸,转头走了。
画壁默默望着,难免有些黯然,今日这一别,日后怕再没有机会见面,他同她,终是错过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下山
作者:锦绣|发布时间:2014…02…08 15:16|字数:2059

背后楚瑾瑜看画壁那恋恋不舍的,只盯着男人背影的摸样,当她还舍不得那姓展的,心里头满不是滋味,便道:“还瞧什么,人都走远了,当爷是死的哦,要不要爷替你把他叫回来再让你两个说些儿知心话?”
画壁心中的那点酸涩被眼前男人很是不耐烦的语调硬插一竿子,顿时消散了个干净,回头看了眼,想回嘴,却看他一身狼狈,怎么也说不出口,知他是不待见展元风,便道:“好啊,你替我去叫呗。我真有话,还没说完呢。”
楚瑾瑜瞪圆了眼:“你敢,告诉你,给爷安分些,爷都快把命折腾没了你还不给消停是不是!”
画壁又是好笑又是无奈,道:“我可没逼着你来折腾,可是你自己找的。”
楚瑾瑜又气又恼,偏又对画壁又摆不出狠劲来,不由道:“你个小没良心的,爷真是,真是前世欠了你的!”
一边抱着两处插刀子的伤口直哎呦,画壁唬了一跳,忙上去扶着他,也不好再跟他胡乱作对的逗他:“你又乱发脾气,人家放了咱们是好心,到底如今展大哥有今日,却是因着我,我只有些担心官兵会怎么对付他们,偏你在这没得乱发脾气,你就不能想些人的好?”
楚瑾瑜顺势一把抱着画壁,道:“爷就只想你这没心肝肉儿一个人的好就行了,哪有那些闲工夫想别的,偏你这小没良心的就是给爷添堵,你可给爷记住了,你如今可是有爷的种,生死都是爷的人,莫给我再记挂别的什么臭爷们,我管他是死是活,要不是他,你我能受这罪?死了活该,哎哟喂格老子的,亏得爷这一身好皮肉,看回头得了机会爷不剥了他几个一身皮才好!”
画壁瞧他一副咬牙切齿的摸样,偏身上短褂子粗布,哪有往日半分大官人威风,憋不住有些好笑,却又深知楚瑾瑜睚眦必报的性子,只怕是又私底下谋算什么,便道:“当日要不是你不肯放过人家,今日怎么会有这场官司,冤冤相报何时了,你就当给你未出世的孩子积个阴德,不要再记仇了,好不好?”
楚瑾瑜打量她摸样,道:“这般狗日的耍弄了爷不说,占山为王,落草为寇,本就是贼人,我等良民被他拿捏了,不叫朝廷好好儿教训教训,莫非还要让他们就欺负了去?”
画壁心说你也算是良民,那天底下还真算不得有什么恶人,不由道:“话虽如此,如今展大哥放了我们,回头却叫官府缉拿,也忒不厚道了。”
楚瑾瑜一撇嘴,很是不在意:“无知的妇道人家,就是心软没边,跟这群贼王八客气什么!”
画壁白了眼他,道:“我是无知的妇道人家,要你来管我做什么!”
楚瑾瑜瞧她生气摸样,就是稀罕,忙不迭道:“爷要不是稀罕你,上山受这些人鸟气?你不在爷跟前,爷吃不香睡不着,日日想的都是你一个,爷这辈子也算是栽在你这妇人手里头去了!”
想了想,又有些酸溜溜道:“爷知道你舍不得里头你的旧人,我跟你说,再舍不得,你如今,可都是爷的人了,肚子里还有爷的种呢,好好儿跟着爷才是正经!”
画壁被说的脸红,燥道:“说什么胡话,哪个舍不得的,你休阴阳怪气的说,我同展大哥再无瓜葛,偏你还要提,他自有旁人待他好,与我还有什么相干的?你若心里头非要记着这个疙瘩,日后还过什么日子?”
直直的望着他又道:“今日堂上说的话,不是诓人的,既说了要跟着你,我便应承了你绝不生二心,除非你又瞒着我做什么事,算是我求你,咱们把前头恩怨都揭过去吧。”
楚瑾瑜难得听她跟自己这么正经说话,倒是没再像往日那般不好捉摸,心中不快倒也去了几分,脸色缓和,道:“你不记得他正好,好了好了,爷信你就是,你也别多想,你个娘们儿就是心软,罢了,为着爷的种,爷就做一回菩萨罢了!不过你可不准再想他,要想也该想爷。”
画壁看他松口,到底却有前车之鉴,不敢真信了,楚瑾瑜看她狐疑神色,道:“个小蹄子油嘴儿,还不信爷的话了?”
画壁点头:“你也不是头回骗我,如今上头官兵不是你招来的?会不会出人命?”
楚瑾瑜没好气道:“你没瞧着姓展的能给咱们指个逃命的道,还怕他们自己没后路?你放心,那姓卫的瞧着就是条狐狸成精的,没有九个窝,也起码不止这一处,那姓展的知道这条路,必然也知道别的,死不了的,你与其担心那些人,不若担心你家男人,爷这会儿哪都疼,你也不替爷揉揉。”
画壁这才多少放下心来,那卫一瞧着还真不是个普通人物,何况她也不是多么心善的人物,对这山寨是有些不感冒的,不过是对展元风心中有愧,只他没什么事,别的人倒真没什么好记挂的。
如今楚瑾瑜这么一说,倒是把注意力又拉回来,想他受了好几处外伤,流了那么多血,如今瞧着脸色不好,现在荒郊野外,又没处寻大夫,便道:“可是伤口又抻开了?你坐一下,让我瞧瞧,这地方也没个人,我去寻寻看,有没有那止血的草药,以前倒是牛嫂子跟我说过,她家那豆苗儿总淘气,三五日便摔破了皮肉,请大夫看怕花不起,便自己寻那山里头的草药止血,我也认得的。”
说罢便要去寻,楚瑾瑜不过是不喜她总念叨旁的男人,想转移了她念头,如今一见她着急,又舍不得,哪里肯让她怀着身子乱走,便不肯放手:“好乖乖,你别乱跑,这荒郊野外哪有什么草药,爷可瞧不上,乖乖只好好儿待在爷身旁,比什么药都管用。”
画壁经不住他这般哄,也不好撇了他去寻药,还真别说,她也没这把握,只是抬头看看天,实在不早了,脚下这条道却还不知有多长,便担心道:“天色不早了,咱们再不走怕要山里头过夜了,你能走么?”

第一百九十三章 私话小忆
作者:锦绣|发布时间:2014…02…09 09:36|字数:2058

楚瑾瑜听着画壁漫不经意说出咱们二字,十分顺耳,心里头得意,倒不觉得担忧,遂起身来朝前路看了看,果然天色不早,这条山道平日也怕是没什么人走的,十分狭窄,路上都是石子儿,并不好走。
自己身上中了软筋散却还没解,要平日倒是走起来轻松的很,现下却难免艰难。
又免不得暗暗骂了卫一那龟孙子几句,他自己倒不要紧,可舍不得画壁吃苦,何况她还怀了身子,哪里能走远路,想了想,蹲下身道:“爷上山前吩咐过让楚旺延平几个等在城门附近铺子口,要是寻了你下山去,自会去同他俩个回合,只不过不在这口子,怕是要走上一段路,你身子重,别累着,来,这会儿委屈些,爷背着你走便是。”
画壁微微一愣,眼前男人高大宽阔的背,身上的衣裳都是平日压根不会穿的粗布麻衣,那衣袖裤脚有些短,露出里头精壮的一截,瞧着极为寒碜,两肋下鼓鼓的,是刚才那两刀子插进去,后头胡乱包扎了,不瞧也知道那里头必然是疼的。
画壁咬了咬下唇,直直看着他的背影背影,眼里酸涩起来,早些时候纵然心中是有些动了心,还是觉得有些东西憋屈的厉害,两个人的开始,印象太坏,以至于她后来始终没法敞开心扉去看,可现在,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待她是真不错。
楚瑾瑜是谁,东平府的大爷,同州巨贾,日日逍遥的人物,却因为自己一而再的屈尊,委屈,受罪。
她有些复杂的想,难怪那么多女人会喜欢这男人,本来这里三妻四妾就是寻常,偏他长得好,又有钱,真要待人好起来,也真是好的没话说,要是哪一日她彻底沦陷了心,也不足为奇。
可她倒是有什么值当这男人待她那么好的呢?
楚瑾瑜半日不见后头动静,回头瞧她:“等什么呢?赶紧上来!别怕,爷走得稳当当的,颠不着你。”
画壁吸了吸鼻头,摇头道:“不行,你还有伤呢,别背了,就这么个山坡,我没那么精贵,自己走就是了。”
楚瑾瑜哪里肯,“娘们儿家家的,这路是你能走的?都是碎石子,嗝着脚回头该疼了。”看画壁还是不肯,索性转过来拦腰就要把她抱起来:“既乖乖不肯让爷背,爷抱着你走就是了。”
吓得画壁忙往后头一退,道:“背吧背吧,小心你的伤!”
楚瑾瑜嘿嘿一笑,连日来疲惫都因为画壁一句话而忘了个干净:“乖乖知道疼爷了,爷再疼上百倍也甘愿!”
说罢转过身来又蹲下,画壁小心翼翼趴上来,只怕碰着他背,却不想楚瑾瑜干净利落的站起身,稳稳当当往山坡下走去。
走不多远,画壁虽瞧不见他神色,却瞧他呼吸逐渐加深,脖子后头都是汗,走得却依旧稳当,不由生出几分心疼来,拿衣袖掖了掖他脖子上汗渍,道:“重不重啊,要是累了就歇歇。”
楚瑾瑜瞧着脚下,笑道:“爷累不着,想当初爷一个人背着百十来斤的货,偷偷过那关口山胫,易如反掌,哪有你重?”
画壁难得好奇,便问道:“你去那么远贩货?同州不能做生意么?”
楚瑾瑜瞧着脚下路,小心避开那些石子儿,一边道:“这有什么,早年老爷子非要爷读书考取功名,可爷最头疼那之乎者也的狗屁话,倒是爱舞刀弄枪,走南闯北的跟人混迹,后头爹娘走得早,族里头便说爷怕是要坐吃山空的败了楚家的家业,爷偏要让这些狗儿瞧爷的手段,看哪个还敢笑话爷是个破落户!”
楚家早年也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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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版 权 归 原 作 者
                 出身,老爷子上祖辈在京城做过几任京官,只是这京城里做官难免卷入朝堂风云变幻,到老楚家老爷子有些吃不住,便早早儿告老,本想把希望寄托在楚瑾瑜这唯一独子身上,只是没等他来得及教导,便得了急症去了,留下个垂髫幼子,那楚夫人是个柔弱妇人,平日只知道吟咏风月,是个没脚蟹的妇人,没了男人常日以泪洗面,没过几年就也过了身。
只留下楚家一个老夫人领着孙子在楚家守着祖业,自然十分宠爱这宝贝孙子,养得他霸王性子,在当地打小就是折花截柳,纨绔子弟,虽说也想让他读书识字,考取功名再光耀门楣,楚瑾瑜却压根不爱读书,倒是呼朋唤友认得了不少兄弟,楚家宗族里难免有人看着他家几分祖产铺子眼热,有那伸手想图谋的,免不得说他家破落门户,留着也是可惜,楚瑾瑜什么性子,岂能让人看扁,他也不乐意守着祖上那点家业就这么过下去,便动了心思,索性把祖产都一股脑儿典了出去,取了大笔的银票去漠北走货,他眼光也毒,皮子珍珠,好货歹货在他眼皮子下都藏不住真假,正赶上那年漠北蛮子内乱,波及边境,机缘巧合,他为了手底下一批货被蛮子抢去,便去讨要,杀了好几十号人,却是助了当时蛮子王庭里内乱的一个王爷的忙,倒是攀上交情,这边依着他,跟边境汉人这头的将军牵线搭桥,倒是做上了边贸,因为有两边官府做依靠,这里头的油水十足,只不过几年,便已经把当初典出去的祖业又给翻倍赚了回来。
他便又转回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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