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国安一听这个计划,很感兴趣,说:“我们一家四口,去那住哪?”
“打电话问问小随。”黎晶说。
任国安接通任随的电话,问他如果一家四个去首都,怎么安排住宿。任随说,太容易了,他们部门的经理过年回老家,首都一套四房两厅还正想找人看家,这两天正在跟自己说,宁愿每天补贴车费,让自己去住。
陈维政接过电话,问任随车买了没有,任随说买了,现在同学们每天都集中坐他的车来上班,每天都超载,一过十字路口就跟警察躲猫猫。陈维政说首都太远,不然开辆小公交过去给你。
放下电话,任国安问陈维政,任随什么时候买的车,陈维政告诉他,去雄关厂要了一辆七座MPV,主要为了我们去首都方便。
为了方便几天就买个车,黎卉觉得有点浪费,还没有说话,就听陈维政说:“我主要考虑任随以后会回平南,不然干脆就在首都买套房。”
“买套房也不是不行,买了给任随和小卉暂时住,以后毕业了,我们去首都也方便,反正房子不怕买,过几年卖出去总是升值。”刘懿说。
“行,那这次去首都,看到合适的就买一套。”陈维政说。
“你们两个,这是买房子,不是买青菜萝卜,几百万一套,可开不起玩笑。”黎晶说。
“他们俩可不是开玩笑,老太婆,你落伍了!随便能够买起我们这种别墅的人,去首都买一两套房子有什么希奇。”任国安说:“你没听到,刚才维政说给公安局每年捐赠就一百万,这可不是没钱人做的事。”转过身来问陈维政:“你们电池厂的效益还可以吧?”
“还行,不过今年的赚的钱给花光了。”陈维政说。
“花光了?就这么几天就花光了?都花了些什么?”作为计划财务处的领导,觉得有点不正常。
“买了沃尔马8%的股份。”陈维政说。
“什么?沃尔马8%的股份?”任国安说:“别开玩笑,那可是零售航母,我之前看过一份材料,说,沃尔马的市场价值是一万六千亿人民币,8%,那也是一千多亿。你不会告诉我,今年你的收益已经达到了这个数字!”
陈维政点点头。说:“我还留着六十亿美金,准备夏天给小随开公司,小随毕业后,自己开个国际贸易公司,业务就是把我们自己生产的车卖到国际市场上去。我们龙山车厂的龙山云龙,目前的国际走私价,已经达到每辆二十万,国内才卖十三万。这个生意,与其给人家做,不如自己做,等小随一毕业,公司就启动。”
“小随行不行?”黎晶担忧的说。
“妈,有什么不行的,过了年,小随就二十三了,二十三的时候,我已经开始筹备弄电池厂了。”陈维政说。
“妈,你别担心,有我们帮着,小随会很顺利的,我在潭城的那个厂,今年也开始推出24K的海外版,就等着小随来帮我出口。”刘懿说。
“小懿你也有厂?”黎晶惊讶的问。
“妈,你可别小看你的儿媳妇,她可是潭城汽车厂的董事长。”陈维政说。
“潭城汽车厂?”任国安问:“就是生产18K的那个?”
“是啊,现在还生产一个大一点的,取个名字叫24K。”陈维政说。
“任叔你要不要,我送你一辆?”刘懿说。
“我现在开的是单位配的一辆现代,用油挺大的。你送我一辆也行,新车用油应该少一些。”任国安说。
“任叔,我们的车不用油的,都是电动车。”刘懿说。
“呵呵呵呵,我把这事给忘记了!”
最后确定,明天一早,任国安开车去上班,把车退给单位,在单位,订好后天飞首都的机票。陈维政和刘懿明天一早去潭城汽车厂平南4S店,提车后,去柳书记和蓝书记家送年货。下午六点,去接任国安下班。
潭城汽车厂平南4S店离方竹山不近,打出租车足足花了三十元钱才到,是不是出租车司机有意识绕路就不得而知,因为平南,陈维政很陌生,刘懿更陌生。
见到有客户上门,4S店里的促销员迎上来,请陈维政和刘懿在接待室坐下,还没倒上水,只见值班经理风风火火跑进来,恭恭敬敬走到刘懿面前,说:“请问,这位女士是不是姓刘?”刘懿点点头。“请问您是不是潭城汽车厂的刘董事长?”刘懿再点点头。
值班经理高兴的说:“我还以为我看错人,不敢确认。刘董事长你好,我是平南4S店的营销经理黄新,24K下线时我去了潭城,见过您。欢迎刘董事长来我们店指导工作。”
“我这可不是来指导工作,我今天来就是为了买一辆车。”刘懿说。
“买车?”4S店的工作人员都很惊讶,车厂的跑到车店来买车,没有这种倒挂的事。
“是的,买一辆顶配的24K。”刘懿很肯定的说。
“顶配的只有一辆,银灰色的。这个颜色不知道刘董事长喜不喜欢。”黄经理说。
“行,就要它。”刘懿说。
“我向店长一下,看能不能给您打个折。”黄经理说。
“不用打折。”刘懿一句话再度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这还是第一个不要打折的客户,历史上从未见过。刘懿继续说:“黄经理,这样好吗?我用公示价买下这辆车,把所产生的利润提出来,平均分给今天所有上班的工作人员,作为我给大家的新年利事行不行。”
“行!”黄经理还没有说话,其它人异口同声答应。
一个小时,车辆入户手续全部办好,因为用的是任国安的身份证,任国安一个电话,车管所一路绿灯,顺利之程度让4S办理入户的专员也叹为观止。十点半钟,陈维政已经驾驶新车走在通往省委大院的路上。
第二一一章 赌注识人
第二一一章赌注识人
首都机场,任随站在航站出口。
出口处走出四个人,正是陈维政一行四人,每人背一个不小的双肩包,每人还拖着一个沉重的拉杆箱,这行李的重量,绝对超载。
“妈,你们这行李带得也太夸张了!”任随喊:“感觉像搬家。”
“这算什么!”任国安说:“这还是你妈精简之后的行李,如果按之前的准备,还得多几个箱子。”
“这有什么多!”黎晶说:“这是来过年,过年吃的。”
“妈你不会认为首都这地方连吃的都没有吧?”任随说。
“这些东西,绝大多数,首都都没有。”黎晶说:“回去给你开开眼。”
“哥,嫂子,我算服了你们两个,爸妈老一辈,什么东西都舍不得扔,你们两个居然不反对,还当上了搬运工。”任随说。
“我赞成妈妈这样做。”刘懿说:“那边有车到机场,这边又是你来接,带点东西也不累。再一个,过年总得要吃,与其花时间在首都再采购,不如用这些时间去观光旅游。”
“嫂子言之有理!”任随说。
“本来就是。”任国安说:“你嫂子年纪比你还小月份,想问题就是比你想得清楚,你以后要多学学。”任何时候都不会忘记教育孩子,这是当爹的本能。
来到停车场,看着任随的MPV,任国安点了点头,说:“这车不错,挺漂亮。”
“主要是实用。”任随说。打开车尾门,折好第三排座椅,先把四个拉杆箱放好,再把四个双肩背放好,尾箱基本上全满。
车子离开首都机场,沿着机场高场高速进入市内环道,开头陈维政还注意观察路边的牌子,大概知道到了哪里,在市里转了两个弯后,完全晕菜,成为路痴。对于这种从县城来的土佬,首都实在大得有点过份。至于黎晶和刘懿婆媳两个,压根就没有想过现在自己身处何地,一副你拉我上哪我就上哪的样子,首都是大是小对于她们来说,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车子在一家小餐馆门口停下。
小餐馆很小,只有一个四米左右的门脸,门脸上,挂着一个不小的招牌:“燕赵人家”。进门后一个楼梯直上二楼,楼上才是正经八百的营业地,挺宽,有个三百来平米的大厅,还有大大小小十来个包厢。
餐馆装修得很有特色,就整体风格而言,就是一个字,北方。墙面装饰的全是燕赵风格的画作,陈维政不会画画,可画好画丑还是会看一些。迎面的一幅龙灯就让他感觉很北方,燕赵大地,慷慨悲歌。龙舞,灯舞,狮舞,在这片土地上花开并蒂,千年不衰。种种民间艺术以不同的外在表现形式,一而再地诠释、张扬同一种精神气质,不能不承认,有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传承源自血脉之外,如一柄无形的刻刀,塑造着源自同一地域水土的人文标签。
再看到临窗玻璃上的大幅窗花和窗花上一个个古老的故事,陈维政笑了,真是一地一风俗,一方水土一方人。
“小随这么客气,请我们上馆子?”陈维政笑道。
“我穷鬼一个,每天伙食费都是家里给的,哪里有钱请你们上馆子。”任随说:“这是我们经理客气,要请你们吃饭,一来给你们接风,二来是谢谢我们帮他看房子。吃完饭他们就启程回家,初五回来。这几天,我们就住在他家。”
“这怎么好意思,给房子给我们住,还请我们吃饭。”黎晶说:“我们请他们还差不多。”
“妈,没有那么计较,经理跟我关系挺好的。”任随说。
“老太婆别啰索,儿子让你吃你就尽管吃,欠了人情自有儿子帮你还。”任国安说。
“任叔这话说的在理。”陈维政笑着说。
主人迎了出来,这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清秀男人,个子不算高,跟任随差不多,一米七五左右,长发分头,深度眼镜,一副读书人的样子。同时迎出来的女人年龄也差不多,有点胖,胖得富态。
“这是我们经理,卫刚,这位是嫂子,也是这家餐馆的老板,周姐。”任随介绍说:“这是我爸,我妈,我哥,我嫂子。”
整个餐馆只有一桌客人,放在天字第一号包厢,坐下来才知道,餐馆今天一大早放假,除了留下一个本地的保安值班守夜,其它的人今天一早已经全部放假回家。没有服务员,所有的工作都是自己解决。
卫刚之所以要请任随家的人吃这一餐饭,根本的起源是两口子的几句闲话。当卫刚告诉老婆,房子借给任随,让任随家的人住几天,老婆有点不太高兴,说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会不会把房子搞得乌烟瘴气,会不会把被子搞得脏兮兮,甚至带来外地的传染病……说得卫刚很不高兴,认为老婆不给自己面子,认为老婆小题大做,认为老婆自以为自己高人一等,看不起人。告诉老婆,任随家也不是普通老百姓,父亲是红河省公安厅计财处的处长,家里绝对不是一般人。
于是周老板跟老公打赌,如果任随家确实如卫刚所说,是一家讲究的人,有学识有教养,那么,年后就卖掉这家店,老老实实回家生孩子。如果任随家是一家不怎么讲究的人,而且受教养程度有限,那么,年后卫刚就乖乖辞职,来帮打理餐馆,老婆悠哉游哉回家生孩子。
没有厨师,没有服务员,最简单的方式是火锅。
大家一边聊一边吃。
卫刚给陈维政和任国安、任随倒酒,自己倒的是饮料,等会还有几个小时的车要开,酒驾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老弟这么早就放假?有时间来首都过年。”卫刚对陈维政说。
“我是自由职业者,什么时候放假完全可以自己做主。”陈维政说。
一听这话,周老板高兴了,一脸的笑容,得意的看了卫刚一眼,拿起公筷给陈维政布菜,说:“自由职业者最好,解放几十年,只有自由职业者真正做到了自己当家做主。”
卫刚有点气堵,看你陈维政人模狗样,怎么也不象个混曰子的,怎么就连个正经工作也混不到。
“我见过任随的姐姐黎卉,她跟你们一起过年吗?”卫刚另起话题。
“她们中央团校去西北搞调研,估计得在那边过年。”任国安说。
姐姐在中央团校!这对于周老板来说可不是利好,在之前卫刚的话里,她发现一个八卦问题,问道:“小任你姓任,你姐姐姓黎,你哥哥姓什么?”
“我姓陈,耳东陈,陈维政。”陈维政说。
三兄妹三个姓,这里面肯定有故事!周老板很为自己的八卦能力骄傲。她一定要想办法,找出这家人的破绽,让卫刚老老实实服气,过完年就别去做那个无聊的白领,回来当卫老板,每天多收个三五斗,早上遛鸟晚上逛街,自己也好穿得漂漂亮亮,小鸟依人,做个小女人。
“我看陈兄弟不象个自由职业者,是个读过书的人。”周老板说。
“大把自由职业者都是个读过书的人。”陈维政说:“周姐开餐馆的,这眼光比开茶馆的阿庆嫂要厉害得多。”
“阿庆嫂是谁?”开餐馆的不认识开茶馆的。
“革命样板戏《沙家浜》里的女主角,地下党员阿庆嫂。”任国安说。
周老板想了想,说:“我知道是谁了。OK厅里经常听的一段京剧,女的就是开茶馆的,是个农村交际花,一天到晚惹着一些当兵的在身边转。这名字可真土!应该换成什么红牡丹白玫瑰之类就合适了。”
在座者直接无语。
“陈…维…政!维护的维政权的政,我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这个名字!”卫刚冥思苦想了一会,说:“是龙山电池,红河古宜龙山电池。应该没有错。”
说着,从衣袋里掏出手机,准备上网查询,被任随阻止。
任随说:“卫哥,别查了,我哥就是你知道的那个陈维政。”
“不会吧!”卫刚呆呆的看着陈维政,满眼都是小星星,说:“这么近距离的看到偶象,我是不是应该喝上一杯。”
“别这么看着我,我又不是美女。”陈维政说。
“喝上一杯没问题,问题是等会那车子谁开?”任随说。
“美女我才不理,自从有了老婆,我对美女免疫,车子没问题,让你周姐开。”卫刚说,给自己倒上一大杯酒,敬向陈维政,说:“应该称呼陈总还是陈中校?”
“叫陈老弟,我二十六,估计比卫哥小几岁。”陈维政说。
“那不行。”卫刚说:“在您面前,我绝对不是大哥。”
三下两下,卫刚居然有了醉意,周老板虽然不知道陈维政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但是看到老公的表情,也知道这个名字非同小可。打住骂住不让再喝,让陈维政和任随帮自己把卫刚塞上电动18K,登上回家的旅程。
任随的MPV开出小餐馆,向左转过一道弯,不过三百米,就进了一个新小区,一个叫翠竹苑的纯住宿小区。
第二一二章 义兵学说
第二一二章义兵学说
小区不大,只有几栋高层建筑。楼间距很宽,有很完善的绿化、健身设施。小区人车分离,人走地面,车走地下,安全安静,很不错,适合人居,特别适合老人孩童。
从地下停车场电梯一直通到二十六层,五人走出电梯,任随摁响了门铃。屋里有人!
打开房门的是个年轻姑娘,高佻个,黑发盘头,鹅蛋脸,柳眉细目,身材苗条,很匀称,上身是一件手工毛衣,下身是一条冬裙,冬裙下是一双浅色毛袜。
“我同学,吕苇。”任随介绍说。
吕苇很懂事的向任国安们打招呼,很准确喊对了每一个人,看来之前做过功课。拿过几双新拖鞋,让四人换下,然后很女主人的把行李放在客厅里,请大家坐下。
任随说:“吕苇去买了一些床上用品和曰常用品,回来整理房子,没能去机场接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