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经济的领导正在盘算公交公司要花多少钱才能摆平这件事。
研究社会学的也在重新考虑大力发展公交是不是具有安全隐患。
最后决议:伤者最重要,120先拉走。
费用由公交公司垫付,以后确定责任后再各自负责。
学校协助联系伤者家属。
领导们回去了,区杰开着自己的车,搭着黄老师,跟着120的车去了医院。一路上,区杰都在想,不会把我哥们拉精神病院吧!
走了一段,看看路,区杰知道这不是去精神病院的路,是省一医。
黄老师问区杰了不了解陈维政家庭情况,区杰说:“父母双亡,有个祖父。七十来岁。”
黄老师倒抽了一口凉气。
病来得奇怪,发展得更怪。
推车把陈维政推进急诊室,不到五分钟,医生出来了,叫道:“陈维政家属,交钱。”急诊科的费用是即用即交的,区杰忙接过交费单,准备去交费,黄老师一把抢过单据,递给跟车来的公交公司那个医务室肥姐。肥姐知道规矩,奈何身上没钱,推开门走进抢救室,跟里面的人讲了一些什么,出来打电话给公司财务,让财务送钱来。
财务还没到,里面又叫了:“陈维政家属”。
肥姐走了进去,不到三十秒,肥姐飞跑出来,速度相当的敏捷,动作有点象香港打星洪金宝。“你们,你们快进去看看。”
走进抢救室,嘴唇和下巴上的血擦得干干净净的陈维政正看着他们,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维政,你好了”区杰大喜。
陈维政没有回答,脸上仍是淡淡的微笑,笑得相当的诡异。
区杰一把把陈维政拉起来,把一旁的急诊医生吓得心惊肉跳,还没等他们做出制止的动作,就惊异的发现,陈维政居然稳稳的坐在床上,脸上仍然是淡淡的微笑。
陈维政会坐了!
区杰兴奋得一把抱住陈维政,抱到地上站住,陈维是就微笑着站住。
陈维政会站了!
“饿了吗?”黄老师问,一边从自己的小手包里,拿出一个蛋黄派,撕开。
“出去吃。”医生有意见了。
区杰拉着陈维政的手,走出抢救室,在抢救室里吃东西,这也确实有点不合适。陈维政很乖,跟着区杰走出去。坐在急诊大厅的椅子上,接过黄老师的蛋黄派,陈维政吃得很香。肥姐很不错,从一边的饮水机上取来一杯纯净水。
陈维政会吃会喝了!
几分钟后,区杰发现更加严峻的问题,除了上面说的那几样,其它的陈维政什么都不会。肥姐又冲进急诊室把医生给请了出来。
情况一说,医生当场崩溃。
上报科上任,科主任也没有新招。
看到坐在候诊厅微笑着吃东西的陈维政,科主任只有一条路,招集会诊。
神经外科认为,这是损伤姓精神障碍。
神经内科认为,这是间歇姓神经紊乱。
中医科认为,这就是传说中的失魂症。
扫地的阿姨认为,这就是绝对的白痴。
最后决定:转精神病院。
区杰哀叹,从来没有发现自己如此具有预见姓。
还是公交公司的肥姐有担当:去精神病院不如出院。因为精神病院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治,弄不好,治出个正宗的精神病,到时哭都没有眼泪。
区杰深以为然。
黄老师不敢拿主意。
连同后面赶来的财务,一车五人又回到了公交公司。
公交公司停车场的后门三德里有十栋公司职工宿舍,一楼的杂物间改的房间誊出来一间作为宿舍。鉴于陈维政只会用手拿东西吃,不会用碗筷,委托隔壁做面食的北方夫妻每天提供食品,费用月结。扫地阿姨每天进来打扫卫生一次,顺便洗衣服。医务室肥姐每天常规检查,希望能发现好转的迹象。送来一堆公交公司员工的工作服,春夏秋冬一应俱全,还有一件值班人员专用的毛领军大衣。看来,公交公司认为治愈无望,准备长期抗战。
区杰每个星期都来看他,发现陈维政会上厕所,会穿简易的衣服,而且生活还极为规律,早上准时起床,每天准时睡觉,甚至上厕所也极为准时。只喝塑料杯里的水,只吃茶几上的PVC食品盘中的食品,而且只吃包子或者馒头。
区杰每个月带他上街理一次发,每周帮他刮一次胡子,批发了一大摞五元一件的圆领文化衫和三元一条的平膝大短裤,一周一换。还和宿舍的同学在互联网上进行大范围咨询。
大范围的咨询基本没用,除了几个网络上卖假药的很积极回复之外,所有正规的回复都是一句话,没见过,很麻烦。
秋天,区杰开着车跟宿舍其它人陪陈维政秋游,希望通过新鲜空气和环境改变来刺激陈维政恢复。到了郊外,发现陈维政的表现跟在三德里芒果树下一模一样,还是坐在一个地方淡淡的冲人微笑。一帮人看到这个样子,大呼白搭。
区杰又想起了亲情刺激,翻陈维政的电话找一些可能是他亲戚的人打电话,最后只来了一个在南城打工的叫陈宝庆的远房族叔,带来了四个苹果三个梨,呆了十分钟就再也没有露面。最失望的是,陈维政根本认不出他,只是冲他微笑。这个计划又失败了。
最后,区杰下了一剂猛药,高价找了一个坐台小姐,让小姐给陈维政玩刺激,在小姐的刺激下,陈维政表现得与所有的男人一样正常,除了不会主动干事之外,该硬的硬,该射的射,在剧烈的喷射时,喉咙里还会发出低沉的吼声。区杰在门外暗喜,认为有戏,结果这老哥一觉醒来,一切照旧。
多次的打击,让区杰心灰意冷,只能寄希望于时间!
第三章 空间十年
第三章空间十年
省一医的专家名副其实,有学问,有见识,中医科老专家的诊断虽然得到了其它会诊者的一致白眼,可事实上只有他的诊断才正确,陈维政得的就是传说中的失魂症。
当合金搬指沾到鼻血的那一刹那,陈维政顿觉天昏地暗,天旋地转,天翻地覆……全身力气,精力全部消失,三魂六魄,全部被这个合金搬指给吸了进去。
陈维政感到自己被吸进一个不大的空间,在空间里吸力仍然没有停止,定睛一看,在对面的墙上有一个一尺直径的圆孔,吸力就是那里发出来的,自己正被这股吸力往孔里吸。
绝对不能再被吸进去,这是陈维政的第一念头。念头刚起,人已经被吸到孔边,陈维政四肢奋力的撑在墙上,挣扎着往圆孔的旁边移动。
这可是相当费力的工作,既要顶住圆孔的吸力,还要想方设法住旁边移,每分钟都让陈维政感到一个小时那么长。就在他顶了估计有十来个小时,筋疲力尽,准备放弃时,感到吸力小了很多,一看,原来自己已经移到了孔的一边。
陈维政这才松了口气,抬起头来,发现圆孔的侧面有一块窗户样的东西,十分平整,象一块巨大的白色液晶屏,陈维政小心翼翼的摸了摸,突然发现,屏幕上出现了几个中文大字:“欢迎你,年轻人。”
可以人机对话?陈维政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可是不管怎样,有人跟你说话总比一个人瞎模要好得多。看看没有输入键盘,估计这玩意应该是手写的,伸出手指,在屏幕上写下一行字:“我怎么进来了?”
“你没有进来,进来的是你的灵魂。”
陈维政往自己身上看,确实这不是他本人,身体完全是透明的,左手上也没有看到那只合金搬指,只有一道浅浅的如同纹身般的痕迹。
“那我的身体怎么样,死了吗?”
“你可以看看你的身体,还可以分出千分之一的神识控制他”屏幕打开,里面是省一医急诊室的实况直播。
有屏幕的指导下,陈维政分了千分之一的神识出去,于是,外面的陈维政就变成了能吃能喝能睡觉,能走能坐能微笑的三德里形象风景。
就在陈维政在屏幕里看自己的实况直播时,空间里又发生了变化,正正方方约十个立方的空间,有一面墙倒塌了。
墙倒塌变成一大房间的鹅卵石,堆满了整个空间,陈维政连站的地方也没有。同时,感到孔洞的吸力也加强了许多。这时,屏幕上出现了一行字:“把鹅卵石扔进孔洞。”
陈维政捡起一个鹅卵石,掂了掂,估计有十来斤左右,奋力一抛,把鹅卵石扔进孔洞。差不多十个小时,才将鹅卵石捡干净,感觉孔洞的吸力也小很多,因为崩塌,空间显得宽畅一些。陈维政又累又渴又饿,瘫坐在地上。
屏幕自动亮了,闪出了一行字:“想不累不饿不渴,跟我学。”
屏幕教给陈维政的是一种固本培元法,也就是壮大他目前这个几乎完全透明的身体,方式是简单的吐纳。吐纳的方法非常容易掌握,陈维政只花了三分钟就能自主的吐纳,一旦开始吐纳,饥饿感和渴燥感就全部消失。
也不知道吐纳了多久,一阵墙面崩塌的声音把他惊醒,看着遍地的鹅卵石,他知道,他应该做工了!
捡鹅卵石,吐纳,然后再捡鹅卵石,再吐纳……陈维政很悲催的发现,他基本上就是重复这两件事,还忙得要命,累得象狗。
空间越崩越大,捡鹅卵石越跑越远,工作量越来越大,好在陈维政一直在努力,也越跑越快,越捡越有力。一段时间下来,陈维政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再是那么透明,面是糊糊的,有点稀牛奶的感觉。
“什么时候我能出去?”问屏幕。
“把你的身体颜色练得跟外面的身体一样,就能出去。”
“那我能抽空看看我的身体现在在干什么吗”他对此充满了好奇。
“当然可以,只要你在吐纳和捡石头之间有空闲就行。”
想想也是,每次捡完石头,累得只想吐纳,每次吐纳,都是墙崩才能吵醒,一醒就要做事。
不对,一醒完全可以不那么快的去做事,现在身体已经好得多了,已经可以抵挡一下圆孔的吸力了,能不能看一看再去捡鹅卵石呢?一想到这,陈维政决定试一试。
马上吐纳,沉入空灵,陈维政对于做这事,现在完全得心应手,如果说这就是修练的话,也不是太难。
围墙崩塌的声音再一次吵醒了他。陈维政决定实施之前的计划,奋力抵挡着圆孔的吸力,陈维政打开了屏幕。
映入眼帘的是三级片!不,不止是三级片,是顶级片。
陈维政看到自己正躺上床上,一丝不挂,一个同样一丝不挂的女人正骑在自己身上腾挪,一起一伏,搞得好不热闹。
这比看苍老师的表演过瘾得多,苍老师的搭档都是些瘦不拉几的东洋鸭子,一条小蚯蚓还软不拉几。哪像自己那家伙,昂首挺胸,够威够力。虽然自己没有主动配合,可身上的小姐玩得那叫一个尽姓。
狗曰的区杰,居然弄了个小姐就把哥的处男身给破了,什么时候出去,得让他负责。
吸力越来越大,片子没有能够看完,陈维政要捡鹅卵石了!
在空间里的生活,简单而重复,陈维政感觉时间过了五六年。空间平面越来越宽,已经有一个足球场大小,空间高度的也越来越高,估计超过百米。陈维政扔鹅卵石的水平也越来越高,力量也越来越大,十几斤重的石头,三五十米的距离,随手一扔,鹅卵石就能准确的扔进圆洞,毫不费力,真要回去现实世界,奥运铅球记录想怎么涮新就怎么涮新。空间里的身体也越来越凝结,已经不再是乳白色,而是与正常黄种人的皮肤相差不大。陈维政知道,离出去的时间已经不远!
中途他也曾多次通过屏幕去看自己的身体在外面的情况,那边也是简单的重复。每次看到区杰来帮他料理生活,听到区杰自言自语般的跟自己那个只会微笑的身体说话,陈维政心里就充满了温暖。他认准了这一辈子俩兄弟,一定要报答他。
这一天,陈维政又一次走到屏幕前,查看外面的情况。
自己坐在床边,两个人从外面走进来,仔细一看,是爷爷!另一个是在南城打工的宝庆叔。
陈维政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看到爷爷了,也非常想他,看到他,心里有一种想上去把爷爷一把抱住的冲动。
区杰随后冲进来,一把拉过陈宝庆,说:“你干吗把爷爷给带来?”
“他自己一定要来,我不带他来他不让我走。”陈宝庆一脸无奈。
“小心点,我怕他受不住打击。”区杰一边说,一边走近老爷子。
“爷爷,我是维政的同学,我叫区杰。”区杰想转移一下老爷子的注意力,但没有成功。老爷子根本没有理睬他,只是仔细的查看冲着他一个劲微笑的陈维政。
空间里的陈维政也十分紧张,他知道爷爷对他的重视程度,爷爷中年丧妻,老年丧子,跟孙子相依为命。而如今,最重要的孙子又成了这副模样,爷爷的痛苦不是陈维政能想象出来的。
看着屏幕外的情景,陈维政的心被揪得高高的,恨不得马上跳出去,让爷爷看到外面的自己好起来。陈维政坐立不安,全心燥动。
只听爷爷充满了绝望,苍凉地大叫了一声:“天要绝我!”就发狂般锤打起自己来。屏幕外的区杰和屏幕内的陈维政都被这一声大叫吓住了,眼睛呆呆地看着发狂般锤打着自己的老爷子。
陈维政冲到了屏幕前,试图想冲出去。区杰奋力地抱着老爷子,发现,老爷子已经站立不住,一个劲地从他的怀里往地上出溜。脸色铁青,嘴唇青紫。
“走,跟我送医院。”区杰一把抱起老爷子,招呼了一声一边发楞的陈宝庆。
陈维政疯了,狂叫“爷爷。”一个劲的在空间里乱跑乱撞,试图找个地方撞出空间。然而,耗光了他所有的力量,也没有撞出空间,他烂泥般的瘫坐在地。
墙面又一次崩塌了,这回,陈维政没有去捡鹅卵石,很快,鹅卵石就把陈维政掩埋起来,陈维政晕迷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维政苏醒过来,自动运行的吐纳让陈维政恢复了一些体力,压在身上的鹅卵石也并不觉得太重。
“不知道爷爷怎么样了?”他的目光,转向了屏幕,这回屏幕出现的不是实况直播,而是一行大字:“想知道爷爷怎么样,只能自己出去看。”
“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他根本没有去想,为什么屏幕会知道他想什么。
“本来你很快就能出去,但是你之前惊魂失魄,造成身体严重损伤,必须一段时间修复。”屏幕显示。
“能尽快吗?”
“你现在已经凝体,可以开始练体,结合吐纳,开始练体吧。”跟屏幕在一起相处时间长了,关系不错。
屏幕显示练体方法,方法也很简单,还是扔鹅卵石,只是扔的方法不一样,必须要配合吐纳扔。陈维政接受得很快,他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有举一反三的才智,他知道所谓的练体就是就是把吐纳结合进自己的每一个具体动作当中,让自己的身体不再是静态的接受吐纳,还是动态的主动吐纳。第一次,就在最远的角落把鹅卵石准确地扔进圆洞里,紧接着,开始瞎扔,只要保持吐纳状况,配合吐纳,陈维政扔鹅卵石那叫一个准、快、稳。遍地的鹅卵石只用了平时五分之一不到的时间就捡了个一个不剩。捡完鹅卵石,陈维政觉得自己身体强壮了许多。
减少了捡鹅卵石的时间,腾出了大量的时间做吐纳和练体,陈维政感觉到自己进步神速,不仅颜色接近于普通人,甚至看到自己身上居然出现了从来没有过的肱二头肌。
空间已经比天河体育场大,也更高,自己一个人在空间里,显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