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
皇帝是越来越古怪了,一开始的时候处处依赖江家,给他们兵权,给他们地位,可是近几年却越来越不信任他们了,难道皇帝想像对待裴家一样的对待江家?不!不会的!姓裴的都是天狼灾星,可是他们江姓都是堂堂正正的人啊!
江雄一肚子怒气地看着孟浅夕正掩嘴笑着倚在孟狂的身边,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在军中,除了孟狂,没有人真正见过她的美貌,可是他知道,他见过她仓皇,难过,无助的模样,那样子,真是我见犹怜,萦绕梦中,让他难以忘怀。
第十章 班师回朝,参加宫宴
一个月后,大军班师回朝,随皇帝回京的还有这次的新贵--孟狂,这个名字早已传遍早已传遍了天汉的每个角落,不仅如此,这个名字同样让匈奴人闻风丧胆,所有人都在暗地里讨论,他是继当年裴修之后的第二代战神。
皇帝赐了他一个大宅子,就在长安城最富庶最中心的地段,他在安排家丁和侍卫的时候,堂而皇之地将烈阳门的手下都安排进了自己的院子,现在他人红是非多,这样做至少能保证他的院子里不会来一些无缘无故的人。
“夕儿,今夜宫里有宫宴,犒赏我们这些凯旋的将士,会迟一些回来,要是晚了,你就不必等我了,早些歇下。”他恋恋不舍地交代,他才不想去赴那该死的宫宴,他只想带在家里,看着他的浅夕发傻。
“进未央宫不是你的愿望吗?好好表现吧!”她提他抚平外袍,又将他将齐耳的短发束好,他已经长了头发,不需要再带着头巾,可以勉强将头发梳成一个小髻子,戴上玉冠插上玉簪,这样一个面貌,又让她傻眼了一回,他见过穿着不合身的僧衣的阿狂,见过穿着粗布衣裳的阿狂,也见过穿着威风凛凛的战袍的阿狂,虽不是第一次看着他穿着锦衣华服,却没有哪次觉得他有这样出众,他好像带着一种王者风度,比天家的皇帝还要更有气魄。
“怎么了?不认识了?”他柔柔地捏起她的小下巴,笑眯眯地询问。
“才没呢!不许打趣我!”她将他的下摆摆平,不敢正眼看他,就快被他帅瞎了,怎么敢承认?
“将军,该入宫了!”管家跑进来禀告道,他姓刘,一样是烈阳门下的人。
“我知道了,即刻就去!”孟狂拢了拢外袍,在孟浅夕的发间一吻,说道:“等着我!乖!”
孟浅夕含笑,目送他的背影离开,现在这个将军府就是她的家了,她和他的家,从今以后,只需要在家里安心地等他回来就够了。
车马不准入宫,在宫门口,孟狂就下马,步行进去,他一步一步踏在青石板上,仰着头四处看着,他在着宫里长大,对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很熟悉,他环眼看去,其实宫里并没有起多大的变化,一切都还是老样子,不过是将一些破损的地方修葺了一下。
为他领路的太监,也知道他是现在的红人,看着他四处观望,以为他第一次来宫里,有些好奇,就带着点拍马屁地成分道:“孟将军,这条是白玉桥, 用的是白玉石雕砌,是先皇所制,再往前走,就到了……”
孟狂含笑听着这个太监的介绍,这个宫里他知道的不不比这里的太监少,但是竟然人家如此热情,他就不拂这个意,耐心听下去。
“骠骑将军到!”
宴会上,很多大臣都已经到齐了,人人都知道现在孟狂是长安城里的第一红人,他的几场战役,几次功勋都被人口相传,是不折不扣的战神,也是不折不扣的新贵。
很多人还没有见过他的面,都没有料到他的年纪还是这么轻轻,这样年轻有为的人,可得好好把握,最好是带回家里做女婿,那肯定能跟着沾光,一时间找他攀谈的人蜂拥而至,期间,多是夸赞与打听之语。
“大将军到!”这一声让沸腾的现场暂时平静了下来。
众人回过头看,江野带着次子江雄和独女江倚柔一起出席了这次宴会,像这样的庆功宴,将士是可以带着自己的妻女出席的,所以江野带着江倚柔出席不足为奇,更重要的是,江野今天是让女儿进宫来见北宫焰的。
江野见着许多人都围着孟狂说三道四,颇为不悦,以前一直巴结江野的人此时也不敢再围在孟狂周围,都上前来跟江野问好。
江野并没有多理他们,带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入座。
江倚柔一坐下来就引得许多豪门公子的侧目,有男子偷偷拿眼去看她,却不敢上前来多跟她说一句话,因为人人心里都有数,江倚柔是内定的太子妃。
许多官家小姐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但是没有任何人会主动上去跟江倚柔说话,因为江倚柔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她孤高,她清冷,她不喜欢有任何人与她相提并论。
皇帝皇后和太子不会这么快出场,江倚柔优雅地用袖子遮住半边脸,往嘴里送下了一杯葡萄美酒。她目光随意流转,在看到那双蓝色的眼眸之后,惊得将手中的银杯丢掉。
“小姐,你怎么了?”玉药赶紧将酒杯放好,擦去桌上的酒污。
“你看!是他!”这一句轻轻柔柔,好像还带着愉快的心情。
“谁?”玉药循声看去,见着一个蓝眼睛出类拔萃的男子,但她却没有丝毫的印象。
“玉药,你不记得了吗?是他啊!去年此时,他在长安街头救过我,他杀死了要爬进轿子里的蛇!是他啊!”江倚柔越说越激动。
玉药又仔细看了看孟狂的面容,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不过这么久的事情了,也难为她的小姐还记得,她的小姐要是什么时候能对太子殿下这么上心,那就再好不过了!
“去打听打听,他是谁?”江倚柔的目光直直落在正与杨家父子侃侃而谈的孟狂身上。
“小姐,这不太好吧?”玉药为难。
“有什么不太好?快去!”江倚柔几乎是将玉药推了出去,玉药这才讪讪地去找别人打听。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太子驾到!”
玉药还没有打听回来,皇上等人就到了,所有人都下跪请安:“拜见皇上,拜见皇后,拜见太子殿下!”
“平身!”皇上一声令下。
“谢皇上!”众人起身。
“赐坐!”
“谢皇上!”如此,大家才又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孟狂已经是骠骑将军的身份,等级只在大将军之下,所以座位离御座也不算远。
他默然地看着高座之上的三个人,皇帝坐在中间,北宫焰坐在左边,江后坐在右边。
与皇帝才阔别不久,皇帝并没有什么变化,北宫焰也还是那副死样子,倒是江后,风韵犹存,徐娘半老,与十几年前倒没有太大的变化。
当年她还是个婕妤的时候,经常甜美地对着自己笑,给自己糖吃,给自己糕点,还陪着自己玩耍,当时他人小,以为江婕妤就像是姨母一样,是个又美丽又善良的人,现在回想起来,显然,是他想太多了。
“小姐,打听到了,他就是今年的新贵,让匈奴闻风丧胆的战神,骠骑将军,孟狂!”玉药打听回来,附在江倚柔耳边说道。
“原来就是他!”江倚柔带着欣喜看过去,原来他真的不是池中物!原来他这般厉害!
“小姐,太子在看你呢!”玉药提醒道,从北宫焰一出场开始,目光就一直落在江倚柔这里。
江倚柔不快地皱起秀眉,催促道:“你往前走一步,挡住他的视线!”
“小姐?”玉药简直惊恐起来。
“快啊!”江倚柔扯住玉药的下摆,逼着她站到了自己身侧,活生生斩断了北宫焰的视线。
宫宴其实也没有多有意思,孟狂五岁之时便随着皇帝和裴后一起参加过大小宫宴,大家吃吃乐乐,说一些朝中近况,说一说长安之事,看看歌舞表演,尝尝宫廷美食,说起来其实还挺无趣的。
他喝下一杯闷酒,却总是感到有一个目光在他身上环绕。他放下酒杯,在整个宴会上一扫,才发现那道目光的由来,江倚柔在看他,一动不动地看他。
江倚柔知道他发现自己在看他了,还有些羞涩,刚刚想低头,只见他就将头移开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江倚柔不敢相信,他竟然对自己视而不见?
江后的目光移到孟狂身上,只是一眼,就被他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所震撼,她之前已经听江野禀报过这号人物了,却没有想到这个年轻人远比江野说的要来得更年轻,更强大!后生可畏,他在短时间内疚爬到了骠骑将军的位置,这是多少士兵一辈子也求不来的,只怕他的前途无可限量,甚至会动摇到江家的根基。
皇帝注意到江后的眼光,询问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如今,又见着一个优秀的年轻人吧?”
江后不忘绽放高雅的笑容:“是啊,皇上,听说他连打了几场胜仗,已经是百姓人口相传的战神了呢!焰儿,听说他只比你大一岁,人家已经是将军了,你也要多学着点!”
北宫焰才不会认为自己该向半个楼兰蛮子学习,作为领导者,只要学会运用手底下的人就够了,还要学着点,这不是可笑吗?心里是这么想,当着皇帝和江后的面,还是应道:“儿臣知道了!”说完这句话,他又一直往江倚柔的发现看,可惜看来看去只能看见玉药的身影。
“焰儿!”江后沉声提醒,这是什么场合?也能这样瞎看?
“诺!”北宫焰不再去往那边瞧,心里的不爽一丝未减。
第十一章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孟狂找了个由头溜出了会场,他不喜欢这种没有生气的宴会,大家逢场作戏,假模假样,不过是在寻找更多的交际和发展机会,没有几个人的笑容是真正发自内心。
他走到太液池边,靠在围栏边上,小荷才露尖尖角,没有了宴会上的喧闹,有的只是安静的氛围和优美的景象,他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这才是他想要的感觉,要不是宫宴还没有结束,他巴不得马上飞回家去。未央宫,这明明是他一直想回到的地方,可是真正站在这里,才发觉这里已经是那么陌生,那么的遥远,而宫外才有他最深的牵挂。
“这会儿正有西域女子在里面献舞呢,孟将军怎么跑出来了?”这一声软糯无比,有着些许欢乐。
孟狂回头,只见又是江倚柔,她拖着长长的粉色的裙摆,笑脸盈盈,一双美眸带着好奇的神色。
“出来透口气罢了!”他只是随便回答。
江倚柔走近,与他并肩站立,带着点撒娇地语气问道:“孟将军,你当真不记得我了?”
孟狂退了一步,刻意与她保持距离,反问道:“难道我们见过面?”
江倚柔有些气馁,瘪着嘴道:“去年春天,你在长安街头救过我的!我说要报答你的,你非说不要!你当真不记得了?”
孟狂知道她说的是街头为她杀死蛇的事情,但他还是一笑带过:“是么?在下真的不记得了,就算真有,也不过是小事一桩,小姐又何必放在心上?”
“那你可知道我是谁?”江倚柔不依不饶。
他勉强地笑笑:“当然,大将军的千金嘛!”
居然知道还不当回事!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的男人?江倚柔瞪着眼,又上前一步,说道:“孟将军,初次见你时,我就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你给我的感觉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孟狂心心一紧,暗道:不是吧?应该是她多心了吧?
江倚柔下一句就打消了他的疑虑:“但我知道你不是他,你不会是他,他对我很好很好,不会用这么冷冰冰的语气跟我说话,他总是护着我,说会保护我,知道我怕黑还送我夜明珠,我说过我要嫁给他的。”这些话江倚柔从未主动对别人说起,可是看着他那双蓝色的迷惑的眼,就什么都倒了出来。
“据我所知,小姐你已经是内定的太子妃了,小姐说出这样的话,落在有心人的耳朵里,恐怕要被拿出来大做文章!”孟狂就知道她不可能猜出自己的身份,此时好心提醒她,只是不愿意以后她因为此事遭人话柄。
“你的意思就是你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了?”江倚柔突然感到心花怒放,看来他还是很关心自己的。
孟狂摇摇头,回答道:“在下不是那种爱嚼口舌之人!”
江倚柔的笑如樱花一般绽放,毫不吝啬地赞叹:“现在像孟将军这种正直的人可谓少之又少,孟将军,你年轻有为,又是现在令人闻风丧胆的战神,小女子一向仰慕英雄,不知可否……”
“江小姐,时间不早了,在下该回去了,告辞!”孟狂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话,他出来是为了透气,而不是想跟她闲聊。
江倚柔又是一惊,挽留道:“哎,你等等!”
孟狂并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加快步伐,已经转身消失在殿宇的拐角处。
“柔儿,你在跟谁说话?”
江倚柔扫兴地转过头,是北宫焰来了,她盈盈一拜:“拜见太子殿下!”
北宫焰将她扶起,说道:“跟我还用这么客气吗?你刚才在跟谁说话啊?”
江倚柔不喜欢跟他离得太近,退了一退,故作掩饰道:“没有谁啊,我自言自语罢了!”
“我分明看见一个黑影过去了!”北宫焰指着那个拐角处。
江倚柔的语气不太好:“一个小太监罢了,太子你也要追过去看看吗?”
北宫焰知道江倚柔有些不高兴了,急忙哄道:“柔儿,并非如此,我只是看你突然离席,怕你有什么意外,所以我才寻你来了。”
江倚柔面无表情地点头:“深宫之内,能有什么意外?太子你不要过虑了!”
“柔儿,我让江雄给你捎去的补品和珠宝你看了没有?有没有什么中意的?下次我继续给你送去!”北宫焰殷勤地询问。
“太子,柔儿什么都不缺,你不必再派人往府里送东西了。”江倚柔只觉得烦。
“柔儿,我这还不是想对你好吗?”北宫焰的双眼无端冒出光来,轻轻地牵上了江倚柔的手,江倚柔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一双纤纤细手,又白又嫩又滑。
“太子!你失仪了!”江倚柔脸色不悦,抽出了自己的手。
“柔儿,人人都知道你是我未来的太子妃,何苦还要这么害羞呢?”北宫焰吃了冷羹,不乐意地问着江倚柔。
江倚柔的语气仍然是冷冰冰:“既是如此,太子就更应该更注意分寸注意场合才是,今日是皇上犒赏三军的日子,宫里上上下下有多少人啊?到时候让人看见你身为一国储君不陪着皇上和皇后宴请百官,反倒在这黑灯瞎火的地方与我攀谈,多舌之人岂不是要说你这个储君不识大体,只念着儿女情长?”
“柔儿你说的对,是我没有顾及太多,我这就回去了,你也回去吧,免得让舅舅和二表哥着急。”北宫焰一听觉得有理,还以为江倚柔是真心实意为自己着想。
“我们这一起回去算什么回事?岂不是惹人笑话?你先走吧,我一会儿就回去!”多跟他在一起一刻,江倚柔都觉得难受。
“我就知道柔儿你是为我着想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这份情,自然是无人可比的,柔儿,我答应你,今后不管发生如何变故,我只会对你一人好!”北宫焰心下陡然升起许多感动,只以为江倚柔一心一意为自己着想。
“太子明白我的心意就好,快去吧,不然皇后姑姑又该说你了!”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