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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嘴，咱们就不要去了吧，凭什么就要听她的话，她想去就让她去呗。”
朱玲玲还是懒。
“大家都说要去了，如果咱们不去，这不太好吧？”马小嘴看了眼窗外，犹豫了一下。
马小嘴成功入套了，朱玲玲心中窃喜。
贴了马小嘴的耳朵，说了几句，马小嘴的眼睛亮了亮，对她竖起了大拇指，“玲玲，你可真聪明，就按你说的做。”
贾美丽向两人的方向望了一眼，勾了勾嘴角，虽然不知道两个人说了些什么，但贾美丽有种预感，说不定明天还真不用去街上发宣传纸了呢。
队员们吃完就离开了食堂去寝室了，稍做休息之后下午还要训练。
姚佳则去了办公室。
“吃完了？”
陶宁从办公桌上抬头，桌子上一大推的帐，是财务刚拿过来的。
“爸，还缺多少的资金缺口？”姚佳进去就问。
陶宁拧拧眉，“二十万。光是场地费用就要二十万，这还不包括设备的维护费。”
“爸，年初国家不是有十万的专项拨款，要么就先用这笔钱付了场地费，其他的咱们再想办法。”
陶宁叹了口气，“那还是差了十万啊。”
“爸，我们今天出去在弯弯学院招了四个学员，这说明这个市场还是有的。刚吃饭的时候大家商量了一下，准备明天再去大街上做做宣传，只要学员招得多了，这笔钱还是能顶上的。”
150个，只要招满150个学员，资金就能到位，碧波的队伍就不用解散。
至于以后的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看能不能再拉来些赞助了。
“暂时也只能这样了。佳佳，这事你还还得考虑到队员的情绪，要是有队员不愿意的，千万不能勉强大家。出去也要注意安全，最近天气不好，明天如果还是下雪，那就挪后几天。”
陶宁总认为资金的问题是自己的责任，不该让孩子受累，姚佳自然理解爸爸。
“爸，您放心，这事我能处理好的。那您忙着。”
姚佳还没走出办公室，有人过来敲门，“佳佳姐，外面有人找你，是一个女孩子，说是来报名的。”
第364章 搅屎棍
女孩子，来报名的？
姚佳眼睛一亮，难道那个叫方小鱼的女孩子过来了。
不是说明天吗？
居然这么积极，这个叫方小鱼的女孩子挺心急的嘛。
不过她喜欢。
姚佳轻轻带上房门，笑着出去。
“人在哪里？”她问门口报信的女孩子。
“在跳水池边等着呢。”
“哦，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是来交钱的吧，姚佳想着含笑向外走去。
蓝蓝的池水映着少女清秀明亮的脸，听到脚步声，少女回过头来，对她笑了笑。
这一笑便让人心生愉悦。
姚佳并不是那种一见面就能跟人亲近的女孩子，相反的姚佳的朋友并不多。
可一见到这个女孩姚佳就真的喜欢上了。
或许是因为在她最需要帮助的那一刻，这个女孩子适时的出现了，才会这样的吧。
姚佳想，也许等她参加了培训班，她们能成为好朋友也说不定。
“你好，让你久等了。”
姚佳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站住，友好地伸出了手。
方小鱼握了她的手，微笑道，“你好。”
“我可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过来了，你吃完饭就来了吧，来报名？”姚佳道。
方小鱼笑着点头，俏皮地眨眨眼，“早点报完名，交了钱，我晚上回去才能安心睡着啊。”
只见了两次面的女孩子，经过这一次问好之后。
两个人像是认识了很久的老朋友一样交流了起来，完全没有一点点的疏离感。
“你还怕报不上名啊。”
姚佳突然声音低低地道，“其实我告诉你，除了你们几个，我们这儿还没有其他人报名呢。”
要不要这样实诚，方小鱼扫了眼空荡荡的泳池，眯了眯眼睛。
情况确实不太乐观啊，泳池里恒温系统没开不说，这个时间训练的人一个也没有。
资金链断了，对队员们的积极性还是有影响的，这就难怪姚佳情绪会这么低落了。
像是意识到不该在她面前说这样丧气的话，姚佳转而一笑，整个人一扫刚刚的阴霾显得明媚了起来，“不过你放心，就算没几个人报名，培训班还是会开起来，教练也会认真教你们的。”
这才是她认识的姚佳，不管条件怎么恶劣，姚佳内心总是充满希望。
方小鱼含笑点头，“我当然放心，不放心我就不会这么眼巴巴地送钱过来了。”
方小鱼拍拍身上的粉色的小包包，暗示里面装着她不少小钱钱。
噗嗤一声笑，方小鱼的话和动作把姚佳逗乐了。
姚佳觉得这个女孩子太有趣了，这个朋友她是交定了。
“佳佳姐，你怎么能骗人呢，你这样可不对。”
突然间一声尖尖的声音插了进来，本来融洽的气氛就这么被破坏掉了。
姚佳皱起了眉头，看着向几步远向她们走来的朱玲玲。
朱玲玲是从寝室那边休息后过来的，身上换了紫色的训练队服，看着她眼角挑了挑。
她身后马小娟、贾美丽还有其它几个队员她陆陆续续地都过来了。
朱玲玲的声音又尖又刺耳，刚刚她说的声音那么大，她说的话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姚佳的脸涨红了。
“朱玲玲，你平时乱说话我也不与你计较了，当着我们培训班的新学员，你怎么能这样口无遮拦的？罚你今天压腿多压二百次。”
姚佳从来没有利用自己的身份，开口罚过人，今天这是第一次，姚佳是真的被气到了。
姚佳生气并不是因为朱玲玲说她骗人，而是姚佳觉得朱玲玲在方小鱼面前这样说话太过无礼。
姚佳在意方小鱼，自然希望碧波的队员与方小鱼初次见面时能有一个好的印象，把好的一面呈现给方小鱼，而朱玲玲的一句话把一切都破坏掉了。
一个内部四分五裂、千疮百孔的团队，怎么能够让人得到信任。
这样子，姚佳觉得好像她真的是在骗了人一样。
可她的本意绝不是这样，朱玲玲刻意在扭曲事实，混淆视听。
平时朱玲玲就跟搅屎棍一样，从这里搅那里，唯恐世界不乱。
现在她们碧波到了这样危急的时间，朱玲玲还是一点没变，真的很让人讨厌。
姚佳这么一说，众人倒吸了一口气。
两百次压腿，可不是闹着玩的。
而且姚佳虽然平时虽然看着挺严肃，可像今天这样板着面孔说话，还是第一次，看来这次朱玲玲是真的惹怒姚佳了。
众人看了眼朱玲玲不说话，其实从寝室出来到跳水池，朱玲玲已经在队员们面前对姚佳多有抱怨。
她们大概可以猜到面对姚佳此刻的惩罚，朱玲玲会有一个怎么样的反应，两个人今天避免不了要争吵一番了。
果然。
“佳佳姐，就因为我说了实话，你就要罚我吗？你可以问问大家，我说错什么了吗？”
朱玲玲扫了队员一圈，“你们说，我说错什么了吗？我们连明年的场地费都交不上，要被赶出去了，还怎么开培训班，怎么招学员。佳佳姐，你不能把人骗进来，就什么话都不说清楚。”
队员们一阵沉默。
姚佳扫向队员，脸色一沉，“你们真的和朱玲玲想的一样，认为我们基地再也无法在体育馆立足了吗？”
“佳佳姐，我们当然不这么想，只是……”
队员们面有难色，只是刚刚朱玲玲的说的好像也并没有错，没钱培训队都要解散，当然就开不了培训班了，所以队员们是不知道怎么说了。
说了，好像他们是在骗人了一样。
基地里的队员都是从小被家人送进培训基地来的和外面的世界接触不多，很多人相对来说都比较单纯，很容易就被朱玲玲这样狡诈的人利用了而不知。
更何况来的路上，朱玲玲还泄露了一个消息，不知道是真是假，队员们更不敢贸然说话了。
朱玲玲眼中的笑意一闪而过，是基地长的女儿又怎么样？
就是基地长的女儿，有些事也并不是她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她朱玲玲出身不好，照样能让基地长的女儿在所有人面前丢尽脸面。
还想罚她二百个压腿，做美梦去吧。
今天她这个基地长的女儿都要当不下去。
现在，朱玲玲看向来报名的那个女孩子，“喂，我劝你还是不要报名了吧，报了也是白报的，你看到了，她是骗你的。”
第365章 搅屎棍2
朱玲玲把话说得这么清楚明白，对方也看得清清楚楚了，如果对方聪明，现在就应该背着她的小背包对着姚佳骂骂咧咧一通走人了，可那个女孩子跟木桩子似的，依然笑吟吟地站在原地，一点没有要走的意思。
朱玲玲轻飘飘来了一句，假装好心地提醒她，“你还不走吗？这年头父母赚钱都不容易，你就这么浪费父母的心血？”
七百元的培训费不是小数目，朱玲玲想着在钱的问题上把方小鱼打发走。
方小鱼如果留下，那不就证明姚佳是有几分本事的。
朱玲玲之前可是在马小嘴和队员们面前说了姚佳不少的坏话，自然不想方小鱼这个能证明姚佳能力的人留下来打她的脸。
说了，方小鱼几个若真是当着队员们的面交了钱，不光她的话失了可信度。
大伙明天，后天，不都得去满大街的发宣传纸啊。
那可不行。
只要熬过了这个月，她就另有大好出路了。
朱玲玲可不能让这几天“扫大街”的事变成了事实。
可她哪知道啊，她才说完呢，就见方小鱼从小包包里掏出了几张簇簇新的百元大钞，交到了姚佳的手上，“这是我的学费。”
朱玲玲简直目瞪口呆，还有这么傻的人，她都说到这份上了。
她还上赶着交钱，甘愿上当受骗。
这人确定今天带了脑子过来的？
还是家里钱多的没处花了？
朱玲玲仔细看方小鱼，明明就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
今天方小鱼穿得特别朴素，衣服是去年穿过的一件格子棉袄，半新不旧的。
脚上穿了一双棉鞋，背着一个粉色小斜肩包。
包包看着挺好看的，像是档次挺高的样子。
其实就是个地摊货，朱玲玲在越都商城见过，才20元一只。
这样的孩子700元钱的培训费，不应该这么干脆就拿得出手的。
朱玲玲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见她拿出钱来一点没有肉痛的意思。
朱玲玲可不能真让她报名报成了，伸手就要去夺钱。
却被方小鱼一把扣住了手腕，痛得她直跺脚，“放手，我是在帮你了，知不知道？你傻的还报名啊。”
朱玲玲的气急败坏，方小鱼没有放在眼里，淡淡扫了她一眼，松开了手。
朱玲玲揉着被捏痛的手腕，不知道方小鱼是什么意思，总觉得她是在笑话她。
可她有什么可以笑话她的呢？
反正今天她就是倒霉，碰到这个二傻子。
可说她人傻吧，手劲还真不小，都要痛死她了。
看着方小鱼唇边的笑意，朱玲玲怎么就觉得她是故意要弄伤她的呢。
朱玲玲此时真的挺头大的。
“碧波要倒了，这是骗人的。”朱玲玲再一次强调。
姚佳忍无可忍，“朱玲玲，你什么意思，你这样子煽动队员，你是不想在培训中心呆下去了吗？”
方小鱼看了眼气结的姚佳，佳佳姐还是太宽容了，做为基地长的女儿，佳佳姐分分钟能让眼前的搅屎棍走人，何必与她多费口舌。
“佳佳姐，这人真是我们碧波的队员吗？”她怀疑地问道。
朱玲玲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损害碧波培训基地的名声和利益，可有人怀疑她的时候，她不干了。
对朱玲玲来说只能她做初一，别人不能给她做十五。
“我不是，难道你是？一个连学员都不是的人，怎么跟人说话的呢。”
朱玲玲气焰极其的嚣张和平时畏头畏脑的样子完全两样。
姚佳望了她一眼，目光落在了方小鱼身上。
虽然不知道方小鱼的用意，不过还是回答了她，“她是我们碧波的，只是做出来的事常常让人怀疑这人是不是一心为着我们碧波着想。”
之前朱玲玲就热衷于聊八卦，搬是非，那还只是私底下搞搞，不敢明目张胆的来。
今天也不知道是吃错了药，还是打了鸡血了，不管不顾起来。
要知道朱玲玲平时再怎么不喜欢她，也不敢当面给她作对。
毕竟姚佳的身份摆在那里，可今天她不怕。
姚佳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一时之间又想不到哪里不对，总之朱玲玲的态度很奇怪就是了。
方小鱼像是了悟般地点点头，“哦，原来是这样，难怪我怎么觉得这个看着不像碧波的学员，倒像是云腾培训基地潜入在我们碧波的搅屎棍呢。我想她在背后肯定说了佳佳姐不少的坏话。”
云腾培训基地和碧波培训基地同为国家跳水重点培训基地，又互为竞争对手。
两家培训基地的基地长拜了同一个师傅，还是同门师兄弟，只是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分道扬镳了，各立门户。
几年来一直老死不相往来，在碧波的势头驾于云腾之上的那几年，云腾倒还安安分分的。
两个基地队员们也是井水不犯河水。
可近几年云腾出了好几个跳水名将，还频频搞事，走上上波路的云腾更是挖了碧波不少的好苗子。
而碧波却是一落千丈，今年的全运会男女队也只有贾美丽和孙超险险进入十六强，之后再无表现。
而云腾的好几个队员不但挺进了八强，更有队员在全运会上拿到了银牌，一时间云腾培训基地风头无两。
云腾的队员见着碧波的队员态度就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云腾的人看碧波的人眼睛都长天灵盖上去了，全运会上两支队伍还起过冲突。
所以方小鱼说完这句后，队员们的表情变得相当微妙。
想想朱玲玲之前的表现，实在是让队员们怀疑。
“佳佳姐，这人口口声声说我们碧波要倒了，完全没有一点集体的荣誉感，对你一个前辈师姐一直口出不逊，你早该好好惩戒她了。”
“你，你挑拨离间。”朱玲玲气的舌头打结。
方小鱼不以为意地剜了她一眼，“我觉得这样的人应该逐出碧波培训基地，不能让一根搅屎棍坏了我们碧波的名声。”
“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到我们队里指手画脚。”
朱玲玲都要被气死了，说她搅屎棍，这人才分明就是臭得要死的搅屎棍。
再被她搅下去，她的计划全都要泡汤了。
朱玲玲感觉到队员们看她的目光越来越古怪，刚刚她和她们可是说好了的。
可现在，这些人不会是要变卦了吧。
朱玲玲暗暗咬牙。
那些人呢？
他们说好的马上过来，怎么还不过来？
第366章 搅屎棍3
方小鱼的话让朱玲玲意识到方小鱼对她的敌意。
可这怎么可能？
从一开始，她就对方小鱼展现了她的友善。
方小鱼有什么理由一直对她找茬。
唯一的理由就是方小鱼和姚佳之前就是认识的，方小鱼就是姚佳手中的一颗棋子或许一个托。
不然就方小鱼一个学生，一个连跳水队的边也没摸着的门外汉，怎么知道云腾培训基地？
就是她凑巧听说过云腾，又怎么知道她和云腾那边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