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嫁当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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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嫁当福晋-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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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见觅兰太过严肃,笑道:“在自个儿院子里,便由着她吧。”

    翠儿朝觅兰撇一撇嘴,方才自腰束里取出一封信件,在我耳畔低声说道:“福晋,这是魏大人派人送来的书信。”

卷二 第七十九章 心境初变(下)

    昨天没有更完的,今天补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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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翠儿手中接过书信,我心中不由微微一苦,赵妤茹昨夜的话犹在耳畔,看着信面上笔走风云的字体,禁不住略略出神。觅兰昨夜一直侯在门外,里屋的话多多少少该是听了一些去,沉默良久,终是唤我:“福晋。”我稍稍得以回神,抬眸正巧见着觅兰面上苦涩一笑。我自是有些尴尬,旋即回首问翠儿道:“可是当心着了么?”

    翠儿道:“奴婢谨慎得很,确定未有他人瞧见。来时又在府中绕了路程,福晋放心便是。”

    我点头,让觅兰拿了小剪来,沿着信沿轻巧拆开。看了书信,我心中愈发沉凝,如一片浮舟寂寂沉入水底。我执着书信的手不觉握紧,轻薄的信纸发出揉捏的脆响声。觅兰见我面色不对,慌的忙问道:“魏大人在书信上可是说了什么惹福晋动气的话?”

    我自心底发出冷笑,将手中信纸揉做一团,面上却冷得看不出一丝表情,“皇后办事果真决绝,小贵子被杖毙的第二日便家中失火,一家上下无一人得以幸免,便连襁褓中的婴孩亦无例外。”她做得这样滴水不漏,真真是死无对证。我不免寒心,一个人如何能极恶至此,如何能对一个婴孩下得去手。

    觅兰亦是沉默,面上有难掩的悲凉。

    翠儿心思尚且单纯,愤恨道:“皇后真是可恨,害福晋在先,又杀人灭口在后。等王爷回府,我们便道出皇后恶行,求王爷禀明圣上,揭穿皇后贤良仁慈的伪善面容。”

    我按住心中狂热的恨意,对翠儿道:“现在无凭无据一切都不可妄言。小贵子已被杖毙,便连家人亦统统枉死,根本没有任何证据指明是皇后所为,这样乱言只会给我们惹上祸端。你亦要明白‘祸从口出’之意,凡事慎言慎行方能步步为营。”

    翠儿终是不甘心,愤愤切齿道:“‘藏花红’之毒是皇后命小贵子下的,这个我们都知道呀!莫不是便这么算了?”

    我静默半晌,方才压抑住胸中翻腾的悲愤,缓缓吸一口气道:“我们所知道的亦只是推测而已。现在时机尚不成熟,我们唯有静待机会。”我胸中愤恨稍得平复,方道:“皇后与玄武帝多年夫妻情分,人前又是摆着端庄大方、纯良向善的姿态,你以为有人肯信我们的片面之词么?况且我赵家如今已是落魄不堪,还能以什么为资本来与皇后抗衡?为今之计,亦只能事事谨慎,急进不得。”

    我字字见血,句句在理,翠儿也是百辩不得,终究是无可奈可只得点头应了。

    勉强镇定下心神,吩咐觅兰将魏锦送回的书信在熏炉里焚了。翠儿心中甚不舒爽,寻了由头出去。觅兰替我沏了一盏六安茶来,在我耳畔宽慰道:“翠儿性子向来毛躁,福晋莫要与她见气才是。”

    我心中悲剜,六安茶喝在口中亦觉苦涩难当,摆手道:“我只是气我自己无用罢了。”

    觅兰凄惶跪下,道:“福晋如何这样说。”

    我更觉心中酸涩,“我若有用,爹爹、额娘便不会至今尚被禁足不得自由。我若有用,便不会明知道被何人毒害却无计可施,只能睁睁干望……”我略略停顿,轻笑着自嘲道:“还得训斥关心我的人谨言慎行,可不是很无用么?”

    觅兰叹道:“福晋如此亦是无奈,如今我们处境艰难,时时谨慎才是正确之举。况且若非福晋处处斟筹,老爷夫人此刻处境只怕比不得今时。”

    我亦是心中默默,只缓缓饮尽了杯中的六安茶,让觅兰为我更衣挽髻。彼时殿外凉风徐徐,浓稠的云团遮住了初冬的阳光,只觉得天空阴阴沉沉犹如此时心境。

    边疆战事告急,爹爹旗下左右翼前锋营冲锋在前,遭遇了拉塔斯设下的埋伏,第一战便吃了败仗,两营将士士气大受顿挫,前营副将更是与硕亲王因战术不合起了争纷。阮暨岑一连留在宫中数日,便连小顺子、小贤子亦多日未曾归府。

    心情不好,连着食欲也清减不少,只是怏怏没有胃口。一连几日睡不安稳。面色愈发一日难看过一日。觅兰为我拿了枸杞莲子羹来,只吃了两口便觉得腻甜无比,胃里更是难受,呕着便要吐出来。

    觅兰满面担忧的瞧着我道:“福晋连着几日都吃得不好,眼见着这样瘦,该请大夫过来瞧瞧的。”

    我随手搁了莲子羹便去榻上伏躺着,微微摆摆手道:“只是受了风寒,不打紧的。你去叫人帮我煎一碗姜汤来饮了便是。”

    夜半里冷雨敲窗,淅淅沥沥的敲砸声更是惹得人胸中烦闷。许是喝了姜汤的缘故,身子越发觉得滚烫,好似有一团火在烧一般。喉头里亦是苦疼,满脑的昏昏沉沉直至天明。觅兰进屋唤我之时,见我苍白着面庞倚在榻上也是吓了一跳,忙摸着我的额对翠儿道:“福晋身子滚滚的烫,快去请曾大夫来。”

    翠儿“哦”一声便提步往外去,正巧撞了门前的春香。春香入门见我病怏倚在榻上,福了安讪讪道:“禀福晋,宫里来旨意了。”

    我只点头,让春香在外候着,便挣扎着起身要觅兰服侍更衣梳妆。觅兰焦虑着道:“福晋正病着,这身子骨哪里还经得起折腾。”

    方一起身便觉得头晕目眩,连忙扶住了侧边的扶沿才稳住身子。觅兰赶紧扶我坐下。铜镜里只见得我面庞消瘦,气色极差。我对觅兰道:“今日妆要化得浓一些,莫要让人看出我的病态才好。”

    翠儿甚是担心,道:“不如还是让奴婢先去请了大夫瞧瞧的好。”

    我沉声道:“不必了,你去小厨替我煎一碗浓稠的姜汤来,不过有些发热,激出一身汗来便好了。如今我赵家落难,处处有人等着抓我们不是。这时候去请大夫过来怠慢了传旨的宫人不说,若是再落下一个无视圣旨的罪名便万万不值了。”

    觅兰与翠儿终究无奈,只得一左一右搀扶着我接了旨意。回了望月轩,便让觅兰替我更衣大妆,冬品服繁琐厚重,几乎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稍稍走动两步便出了一身的细汗。觅兰与翠儿扶着我往殿外去,院子里的红梅已开繁了,花瓣儿嫣红如血,一阵莫名的不安自胸中涌出。

卷二 第八十章 喻贵妃

    昨天欠的,今天补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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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一入宫便去了皇后的鸾仪宫请安,却见淑妃与喻贵妃都在,便连硕亲王嫡福晋余氏亦端坐殿内,心中不免起了疑惑。逐一请过安后,又与余氏行了平礼,皇后便在余氏身旁替我指了座位。

    皇后面上永远挂着端庄适宜的浅笑,正红色的吉服上绣着精致的凤穿牡丹纹样,飞天髻上有双头曲凤金步摇,稍稍一动,两侧垂肩的金色流苏便随之晃动,发出细细悦耳的脆响声。举手投足间皆有一种迫人的母仪,顾盼间亦是神采飞扬。

    淑妃气色也是极好,很是润泽,虽复受了荣宠,打扮却不出挑,只是一袭紫罗兰花卉锦绒綉服,头上简单挽了螺髻,以翡翠宝簪略做点缀。婉贵妃则穿扮得中规中距,衣裳发饰皆是一色宝蓝,沉稳而不失尊贵。

    我方一坐好,抬眸正见淑妃含笑看我,我回她淡淡浅笑示意,遂侧身执起橡木小几上的茶盏浅浅饮下一口。转盼间眼神所及之处正好瞧见余氏双手覆在膝上,不易让人察觉的紧紧拽着手中锦帕,身子有些微不可见的颤抖。她面上略略有些泛白,额上有细细密汗,若非我与她坐得这般近,亦是很难察觉得出她此刻的异样。

    我头脑尚还有些发昏,虽早早饮下一碗浓稠的姜汤,把身子的热生生压下,然来时出了一身细汗,此时里衣润湿得令人难受。我只盼着早些散了,亦是不动声色只做不见。

    稍过半晌,便见得喻贵妃被两名宫女左右搀扶着进了殿来,打扮也是异常雍容妩媚,一袭海棠红吉服于身,五彩孔雀绣得惟妙惟肖,似要展翅而飞,双环望仙髻上亦是以金步摇为点缀,艳光四射有直逼皇后之势。她向皇后略略福一福身子,旋即盈盈笑道:“臣妾自打有了孩子便嗜睡得很,本该早些来的,还请姐姐不要责怪。”

    皇后笑容亦是端庄,柔声关切道:“妹妹怀有龙裔,自是辛苦一些,便莫要行这虚礼了,快快起身吧。”

    喻贵妃甚是自得,盈盈站直身子,便被贴身宫女簇拥着落下坐来,径自与婉贵妃闲话起来。我略略抬眸看着凤椅上端坐的皇后,不由得自嘴角划过一抹淡淡的笑来。喻贵妃与皇后同期入宫,容貌更是绝佳,这么些年来一直圣宠不衰,如今又怀上了子嗣,尊贵更胜以往,想必皇后此刻心中亦是怄极了吧。

    皇后见众人俱已来齐,方才笑容可掬的说:“今日让各位妹妹来,是想同各位妹妹一齐商议一下腊八节的事宜。”

    听皇后这么说,我心中狐疑更深,节庆事宜向来以皇后定下便是,皇帝、太后过目即可,今日如何会专程为此时召集各宫娘娘前来,况且以我与余氏身份更无资格谏言。

    皇后见无人言语,笑道:“不知各位妹妹有何好的提议?”

    喻贵妃闻言一双凤眼微微向上飞起,意态闲闲的拔弄着腕上的玛瑙串珠,看了一会儿,才对着皇后浅笑道:“宫中节庆事宜素来由姐姐定下便是,哪里轮得到妹妹们谏言的。”她的话未免太过直接,婉贵妃听后面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只飞快垂下眸去。

    皇后丝毫不为喻贵妃的话动气,吟吟道:“如今边疆战事告急,国库紧缺,一切节庆本该暂先缓缓的。只是太后近日身子有些不爽快,皇上亦整日商议国事劳心伤神,也正巧借着这腊八节热闹一番,让太后与皇上舒舒心。”她略略停顿,微微一笑道:“只是需不得同往年那般奢华隆重,简单热闹便好。各位妹妹聪慧,自然能想出一些好点子来的。”

    淑妃这才如同醒悟过来,轻叹一声道:“边疆战事的确惹人烦心,臣妾自当竭力与姐姐分忧。”喻贵妃闻言,轻“嗤”一声,不再言语。

    淑妃只做未见,想起什么似的看我道:“听闻嫡福晋自请免去将军府有品级者一年俸禄以充国库。真是让我觉得汗颜。将军府一干忠烈实乃可敬。”淑妃说得真诚,这话听在我耳中心口却益发难过,只紧紧握着手中茶盏,暗暗告诫自己,绝不能意气用事。

    按捺住情绪,浅浅一笑道:“臣妾不过是尽一点绵薄之力罢了,淑妃娘娘谬奖了。”

    皇后亦是嫣然一笑,旋即侧身对余氏道:“硕亲王领兵亲战,亦是苦了你。待硕亲王胜战而归时,亦是你的荣耀。”

    余氏缓缓起身,垂眸低声道:“臣妾并不觉苦。”皇后只满意点点头,便撇下我们,与各宫娘娘略略商议着腊八节礼庆事宜。

    里衣湿润润的贴的身上,自背脊透着一股子的凉,头亦愈发发昏起来。手中的茶盏差点拿捏不住。只觉得殿内窒闷得紧,心口一阵一阵的难受。

    过了片刻,只闻皇后和蔼的说:“如此这般,腊八节的筹备就得劳烦各位妹妹了。”众人恭恭敬敬的答了“是。”只有喻贵妃略略露出了不屑之色。皇后又问贴身宫女婉茹道:“太后那边怎么说?”

    婉茹恭顺答道:“太后身子不爽快,正睡着呢。”

    皇后点点头,笑着对众人说道:“既是这般,就不便扰了太后休息了。听秋兰说园子里的四季海棠今儿个正开得繁了,不知各位妹妹有没有兴致陪本宫一同去瞧瞧?”

    众人闻言,纷纷起身福礼,陪着皇后在廊桴下赏花。鸾仪宫庭院里种了多种应季的花木,虽不是春暖花开的季节,但庭院里的瓜叶菊、四季海棠、香雪兰亦是争奇斗艳,开了满院子的花团锦簇。

    淑妃颇受圣眷,却素来打扮得素雅,偶尔欢言两句,却亦不出众。婉贵妃也只偶尔附上几言,多是静静赏花。郑贵嫔因太后寿宴惹了玄武帝不快,被冷落多时,兴致缺缺随在众妃嫔之中。唯有喻贵妃风头正盛,非旁人可及。加之怀有身孕更是矜贵无比。若能一胎索男,前途更是不可限量。

    人生如戏,眼前之人又有哪一个不是在演戏呢?皇后明明恨得要死,却要装出一副欢喜关切的模样来。淑妃又何尝不明白皇后心思,却依旧要在她面前乖巧顺从。婉贵妃谨言慎行,却也不是柔善可欺之辈,若不然,贵妃之位又如何能坐得这般安稳。郑贵嫔不过一时消沉罢了,一有机会必定能翻身复起。

    我只默默随在最尾,冷眼看着被众人簇拥的喻贵妃,不自禁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此时此刻她的风头未免太劲了些。

卷二 第八十一章 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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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绕着庭院走了半晌,喻贵妃便顶着腰娇嗔道:“怀上孩子便不中用了,走这么两步路就累得紧,被皇上知道了定要笑我娇惯了。”

    皇后缓下步子笑吟吟道:“你如今怀了身孕,自是比旁人辛苦一些的,要格外小心才好。”说着便让婉茹给喻贵妃上了座,又吩咐拿了鹅羽软垫来。喻贵妃掩不住面上的骄矜之色,盈盈谢了恩,方才坐下与众人一同赏花。

    我身子有些乏力,只远远站在一旁轻倚在护栏上。余氏站在与我不远处,面色愈发难看,略略喘起粗气来。我见她不好,近她两步轻声问道:“面色这样难看,可是身子有所不适?”

    她抬眸一见是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诧,却很快收拾好了神情,淡然道:“不过受了点风寒罢了,谢谢关心。”

    我知她对我有防心,也不再多言,只浅浅回以一笑,口中应了。

    方回过眸来,却见得婉贵妃正站在喻贵妃身畔微笑说道:“妹妹自打怀了身孕,肤质倒愈发嫩白了,可是用了什么顶好的滋养膏,可别掖着一人独享!”

    喻贵妃轻笑,转盼间剜了淑妃一眼,只道:“姐姐真是会说笑,妹妹哪里有什么顶好的滋养膏掖着一人独享呢,况且如今有了身孕,这些涂涂抹抹的东西更是要小心谨慎才是。千万别假他人之手,若不然,如何被人害了去还不自知呢!”

    喻贵妃一语话中,多少有些含沙射影。我如何不知她所言何人,微微抬眸,却见淑妃低垂着头,即便是她素日里矜持隐忍,如下却亦是一张俏脸涨得绯红。

    郑贵嫔一日里都兴致缺缺,她受玄武帝冷落皆因淑妃献曲而起,冷笑一声道:“姐姐说得极是,如今姐姐怀着孩子更要当心才是,千万莫要涂些儿个滋养膏才是,若是不小心伤了皇上子嗣,那可是了不得的事情。怡贵人可不就是先例么,失了孩子不说,如今还被贬去了辕梨宫,听说已经疯癫得不成样子了。”

    淑妃顿然抬眸看向郑贵嫔,双眸隐着清泪,终究未发一语。郑贵嫔见淑妃这般,亦觉得没趣儿,只轻哼一声便别过脸去。

    婉贵妃见场面略略有些尴尬,忙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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