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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琳。＂东恩雨站她身边唤了一声，慕琳立刻愣了一下。
她眨着双眼疑惑地看着东恩雨，好半晌才认出对方：＂…东恩雨？＂
＂嗯。＂她点头，眼底下泛着丝丝笑意。
＂对不起，因为妳戴着围巾，我刚才没认出来。＂慕琳红着脸解释，东恩雨只是摇了摇头，她喉咙很痛，所以没有说半句话，只是牵起慕琳手走进演艺厅。
两人票早已买好，今天看是外国舞台剧，而且是凄美爱情悲剧。
可是东恩雨没有心思管剧情如何，她几乎坐椅子上就昏昏欲睡，中途还被诺大音效给惊醒两次，戏没有享受到，但她得到心灵上寄托，和慕琳坐位置上时，东恩雨都牵着她手不放，软软嫩嫩小手握着很舒服，而且她有些冷，刚好慕琳手很温暖。
舞台剧散场后，也不过晚上八点，两人离开演艺厅，到附近公园休息聊天，但基本上都是慕琳说话，东恩雨只要点头或摇头就好。
＂妳今天很安静。＂慕琳发现东恩雨都不回应，有些尴尬垂下头。
这时她拉下围巾，指了指口罩。
＂妳感冒了？＂慕琳这才发现东恩雨是感冒不说话，不是讨厌她才不说话，随即她放心地扬起笑容，但很又垂下嘴角，丧气道：＂对不起，如果我知道妳生病了，就不会拉着妳出来看表演，难怪妳刚才都累得睡着了。＂
东恩雨摇了摇头，低哑道：＂没事。＂
＂我送妳回去吧？妳生病了，应该好好休息。＂慕琳起身要送东恩雨，可是东恩雨却挣开她手，不想回去。慕琳见东恩雨忽然打开自己手，立刻坐到她身边，干脆挽住她手臂，两人贴得很近，呼吸声非常清晰。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发现自己失态，慕琳当即道歉，她嘴上这么说，却没松开东恩雨手臂。
东恩雨不是讨厌慕琳，只是她不想让慕琳知道自己星钻上班，也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和道上沾边，慕琳是个好女孩，她就像街上正常女性，有自己生活和社交圈，而不是像大哥身边女人，手脚不干净。
＂今晚可以去妳家过夜吗？＂东恩雨咳了几声，说话声音很小，让慕琳得凑上前才听得见。她不想回星钻，至少今晚不回去，她已经暗自打算，若慕琳不同意，她就到附近旅馆睡一晚。
慕琳讶异望着她，似乎有些为难。
东恩雨见状，知道自己太突然，她们不过是见过两面陌生人，居然开口就要到对方家过夜，因此慕琳有这种表情她也能理解。
东恩雨只拍了拍她头就要起身。
＂抱歉。＂她苦笑着道歉。
就这时慕琳拉住她，紧抓外套手指因为用力有些泛白。
＂可以，＂慕琳抬起头望着东恩雨，圆润双眼直值盯着她道：＂可以，如果妳今晚想来我家，可以。＂她给了东恩雨一抹笑容，没有半点勉强，这让东恩与有些罪恶感，居然利用慕琳善良，来逃避卧底压力。
＂不，＂东恩雨轻柔捏了慕琳脸颊，扳开她手笑道：＂妳心意我很高兴，今晚也很愉，但我还是去找间旅馆睡好了。＂
＂真没关系，我家里没有人，就只有我住，所以不会打扰。＂她跟着东恩雨起身，拦住她去路说着，东恩雨看她似乎很想邀请她去，所以也就同意了。
她们坐公交车前往慕琳家，她住接近郊外，是个地段清幽小区，高楼林立，保全系统非常严谨，很适合单身女子居住。慕琳牵着她走进公寓大厦，路过警卫时还很有礼貌打招呼，她住五十层，刚开门进房就让东恩雨就心底惊呼一声。
外表看起来只是普通公寓大厦，但里头装潢和空间大得令她咋舌。
家具都是木质或是米黄色，柔黄灯光间接照明下，整个房间给人放松且温暖感觉，就像慕琳给人感觉一样，这里共有三房一厅，厨房采开放式，她坐沙发上时，慕琳正浴室替她放洗澡水。
＂妳家很漂亮。＂东恩雨解下围巾对慕琳称赞。
她从浴室走出来，手臂上有些水珠，＂谢谢，这房子是我爸妈留下来，他们现定居国外，所以只有我一个人。＂
东恩雨点头，慕琳让她先去洗澡暖身，又拿了些干净衣物放门把上，＂我把衣服搁外面，妳洗好后直接拿去穿。＂她敲了敲门，让东恩雨不要客气。
浴室内蒸气缭绕，她享受温水滋润，躺浴缸里差点睡着，有多久没有好好泡澡了？星钻她只能使用公共浴室，而且只有淋浴，哪能像这样躺浴缸里泡澡？她环顾四周，浴室整理得非常整洁，沐浴乳和洗发精都是外国进口，可想而知慕琳对生活品味很讲究，从她使用日常用品就看得出来。
东恩雨泡了一个小时才从浴室出来，她带上口罩，换穿慕琳给她睡衣，绒毛触感非常舒适，穿着连身心都暖活了。她擦着头发打开门，立即闻到浓郁香味，慕琳正厨房煮汤，看见东恩雨出现后连忙替她盛了一碗。
＂蔬菜汤，如果妳有胃口话就喝点吧，暖胃。＂慕琳招待得非常周到，她让东恩雨坐餐桌边享用，自己则去沐浴。蔬菜汤非常可口，慕琳手艺好得让东恩雨再次惊艳，她是如此完美，人品好、样貌好、气质好、手艺好、房子好……
噜噜…噜噜……
东恩雨正沉浸美好氛围时，口袋里手机响了。
永乐流氓四个字显示荧屏上。
她故意把亲亲改成流氓，这样比较顺眼。
＂喂……＂东恩雨有气无力接起电话。
＂妳去哪了？我和汉哥都星钻，妈妈桑说妳出门了。＂永乐身后背影音非常吵杂，汉哥似乎带了不少人去喝酒。
＂养病。＂她懒洋洋喝了口汤，垂着眼眸说道。
＂妳病了怎么不跟我说？＂永乐声音听起来有丝笑意，似乎有点幸灾乐祸。
＂妳又不是医生。＂东恩雨将汤喝完，起身坐回客厅沙发上。
＂我虽然不是医生，但我可以扮演俏护士，然后把妳从头到脚好好……＂
＂晚安。＂
不等永乐说完，东恩雨直接道别挂了电话，还直接关机，听到永乐说些不三不四言论就让东恩雨心烦。这时慕琳也从浴室里出来，她穿着和东恩雨同款睡衣，只是她是白色，东恩雨是黑色。
＂过来。＂东恩雨朝她招了招手，慕琳乖巧走过去。
她让慕琳坐身边，拿过她手上毛巾替她擦头发，动做轻柔，有点按摩意思。
＂刚才是妳家人？＂慕琳微微侧头，因为东恩雨今天很突然说要来过夜，她以为东恩雨家人打来关心。
东恩雨却摇头，淡道：＂同事。＂
她将与永乐关系，解读为同事。
两人客厅看了半小时电视，直到摆钟十二点时响了几声，慕琳才推了推东恩雨。
＂很晚了，妳还生病早点睡吧？卧房就走廊底那间。＂她指向挂着小熊娃娃房门，让东恩雨先去睡。
＂不用，我睡客厅。＂东恩雨慵懒靠沙发上，没有动。
＂妳生病怎么能睡沙发！没关系，妳去睡床吧。＂慕琳虽然还有两间房，但一间是储藏室，一间是钢琴室，有床卧房只有一间，＂妳不必跟我客气，妳是第一个来我家作客客人，我得好好招待才行。＂
她又推了推东恩雨，脸颊有些绯红。
＂要不然，＂她反握住慕琳手，两人凑得很近，东恩雨脸上带着口罩，让慕琳没看见她勾起唇角，她声音有些模糊，慕琳还是听得很清楚，＂我们一起睡？＂
☆、第13章 CH013懵懵懂懂
漆黑卧室里，两个女人挤单人床上。
虽然是加大单人床，但挤两个成年女人还是有些勉强。
慕琳僵直着身体正面朝上，双手并大腿边，像是立正模样，东恩雨则是侧躺她身边，左手环着她腰，左脚压过她脚，像是搂着抱枕般，盯着她看。
＂我还是去睡沙发好了……＂慕琳细若蚊鸣声音漆黑卧房里非常清晰。
她声线微微颤抖，即使东恩雨不看，也知道她脸颊铁定羞红。
东恩雨没有回复她，只是静默盯着慕琳侧脸，过了许久才道：＂对不起。＂
她很认真道歉，并且将手脚收回来。
＂对不起，我这样一定让妳很困扰吧，明明是个刚认识不久陌生人，却对妳提出这么多无理要求，＂东恩雨很认真反省，她起初只是想看慕琳窘迫表情，而不是真要为难她，可能脑子烧昏了，她还强迫善良女人让她同床共枕，无论基于什么心情，都太超过了。
她回过神，独自拉开棉被准备下床，她希望慕琳不要讨厌她，就卧底沙漠里，慕琳是她唯一绿洲，如果连慕琳都离她而去，那东恩雨就得彻底孤军奋战，天知道这次卧底需要多久？她来了星钻都要一个月了，和社团连点边都没搭上……
＂等等！＂慕琳翻身抓住东恩雨衣角，阻止她离开。
她就这样让慕琳握者，两人一动不动。
＂我并不觉得困扰，反而还很高兴，从来没有人来过夜，妳是第一个客人，只是我太紧张了，不知道该怎么招待妳，所以表现得很笨拙，让妳误会了。＂慕琳说话时很温柔，宛如春风般让人无法生气或是打断，她每字每句都说得很清楚，速度也一样，让东恩雨想装做没听见都难。
＂我从小没有兄弟姊妹，同事也和我保持距离，可是妳救了我，还愿意和我一起出来看表演，我真很感激妳，只是我不知道怎么和妳相处……可以请妳教我吗？我想和妳交朋友。＂她就像是刚上小学一年级孩子，对人际关系懵懵懂懂，她觉得东恩雨和她不同，也和她认识同事不同，所以慕琳不知道怎么和她聊天，也不知道怎么让东恩雨觉得高兴。
她很紧张，无时无刻都考虑该怎么和她成为朋友。
东恩雨垂着头沉默许久，然后又躺回床上。
这次慕琳没有僵直着身子，而是和她一样侧躺，两人四目交接，漆黑房间里却能准确抓住彼此目光。慕琳眼神很柔，带了点像小动物般怯懦，可是又不敢移开视线，怕被东恩雨误会是心虚。
＂把妳手挪过来，揽着我。＂东恩雨睡觉时还是戴着口罩，语调含糊让慕琳拥着她。
慕琳闻言，轻轻将手臂搁东恩雨腰上，柔软触感让她抖了一下。
＂脚也是，挪过来，靠我身上没关系。＂她拉着慕琳裤管，让她也把脚搭上来。
＂这样会不会太重？＂慕琳小心翼翼问着，怕压着东恩雨。
＂妳会不会觉得我吃妳豆腐？＂她没有回答慕琳，而是问出心中疑虑。
像她这样要求，就像是个色老头诱拐纯情女学生一样。
居然要东恩雨教她怎么拉近关系？听她耳边怎么像是种暗示？
不过她知道慕琳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很单纯想和她交朋友，普通朋友。
＂不会，这样算是吃豆腐吗？＂慕琳眨了眨眼，浅色眼眸非常明亮，让东恩雨罪恶感再次加重。她很善良体贴，也很可爱温柔，只是对人防备心太低，低得让东恩雨担心，如果今天换做是别人，慕琳也会这么大方让陌生人进来吗？
＂恩雨，我可以这样叫妳吗？＂棉被摩娑时发出细碎声响，慕琳往前挪近一些，她身上清沐浴香挑逗着东恩雨，＂还是应该称呼妳东小姐呢？＂她怕自己太亲昵，立刻又改了个说法。
＂妳比较喜欢哪个？＂东恩雨不勉强她。
慕琳沉思了半晌，小声道：＂恩雨。＂
＂嗯。＂东恩雨露出微笑，但是口罩遮掩了半张脸，只能从她微弯眼睛判定她笑。
＂恩雨，晚安。＂慕琳听见东恩雨同意，也露出喜悦笑容，她稍微收紧手臂力道，呢喃了一句，同时她也感觉到东恩雨搂着她腰，缓缓动了几下，鼻音轻轻嗯了一声。
……
隔日一早，东恩雨醒来时就发觉有人正看她，管隔着眼皮，她也可以感受到大胆视线她脸上描摹，很仔细也很安静。东恩雨挪了挪身，床铺弄出了点声响，那道视线立即从她脸上瞥开，肯定是害羞了。
东恩雨过了半晌后睁开眼，看见慕琳垂着头不知看哪。从这个角度可以瞧见那羞红耳根，相当可爱，＂早安。＂她低哑声音蕴含着睡意，慵懒又性感。
＂早安，恩雨。＂慕琳听见东恩雨声音，才缓缓抬起头。
这时东恩雨放开搁慕琳身上手脚，翻了身背对她，随后她听见慕琳起身下床，离开卧房前还停顿了几秒，又跑到东恩雨身边，弯下腰她耳边道：＂我去做早餐，好了来叫妳。＂这才真离开房间。
东恩雨住这简直被当成贵宾，洗澡有人替她准备衣服，洗完澡还有汤可以喝，睡觉有人搂着她给她取暖，早上有人替她准备早饭。慕琳是个好孩子，东恩雨心中不知赞叹了多少次。
过了几十分钟，慕琳穿着拖鞋啪搭啪搭走进房，她让东恩雨起床盥洗。
等她洗完脸清醒后，饭厅桌上已经准备了丰盛西式早餐，有烤吐司、果酱、蛋、培根、果汁、牛奶。东恩雨随意拉开椅子，慕琳替她将蛋和培根送上前，她穿着小鸭图案围裙，有些孩子气，可是穿她身上毫不突兀，反而增添了亲切感。
＂我不知道妳喜欢吃什么，所以都准备了一些。＂她拉开东恩雨对面椅子，也坐下准备用餐。
东恩雨取下口罩，指了指桌上吐司道：＂可以喂我吗？＂她说很轻。
这句话让慕琳拿叉子手很明显抖了下，她抬眼望向东恩雨，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以吗？＂东恩雨坏心眼指着自己嘴，她眼底笑意很浓。
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像猥亵大叔，可是慕琳实太可爱，让她忍不住想要欺负。
＂嗯。＂慕琳确定东恩雨意思后，拿起土司，很贴心帮她抹了果酱才喂上前，清脆喀滋一声，东恩雨咬了很大口，唇边都沾上些许草莓酱，淡红色泽相当诱人，正当慕琳准备拿纸巾时，却见东恩雨伸出舌尖直接舔过。
……火辣辣诱惑。
＂不用，我自己来。＂她笑着取过纸巾，让慕琳继续用餐。
＂嗯。＂慕琳尴尬放下纸巾，埋头吃她自己培根和蛋，可是眼睛却时不时瞄向东恩雨，每当东恩雨要看她时，她就会立刻转移视线，当做什么也没有。
＂今天有什么节目？＂东恩雨拿过柳橙汁，喝了一口问慕琳。
今天星期日，她不急着这么早回去，七点前回星钻都还绰绰有余。
＂我今天打算去生活馆，＂慕琳拿过牛奶喝了一口，动做非常秀气，＂想买些碗盘，顺便看些窗帘。＂她说话时双眼始终看着东恩雨，那双浅棕色眼眸流转着水气，让东恩雨看得有些痴迷。
＂好，那今天我们就一起去买。＂
她们用过早餐后就坐公交车到附近商圈，生活馆里有很多日常商品，东恩雨也注意到慕琳品味，她使用物品都很素雅，服装样式也很简单，可是穿她身上时总能显得如此不凡，她或许没有钻石那般耀眼，却如水晶那般清透，让跟她身边东恩雨，都有种被净化错觉。
两人买了些碗盘后，让人直接寄送回去，中午也商圈内餐厅用餐，下午还看了场电影。两人话不多，可是相处得非常愉，让东恩雨内心平复不少，这就是她想要，简单且普通生活，和朋友一起逛街，享受正常社交圈，不需要华美礼服，也不需要虚荣宴会，只要这样……和处得来朋友一起就够了。
傍晚，东恩雨坐公园椅子上，太阳逐渐下山，她心情也跟着沉重。
灰姑娘到了十二点就会失去魔法，那些美好生活就会消失。
而东恩雨也一样，回到了星钻，所要背负使命太沉重。
也许当初她就不该答应陈正，她年纪大了，很容易因为转瞬即逝幸福感伤，做为一个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