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之后:美人如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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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王之后:美人如鸩-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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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简想问问,在这场婚约中该怎么做?她想知道,那天的误会是否已经解除?甚至她还想问一问,自己能不能回东隐……

    这一切都压在简穆塍山一般的沉默里。

    终于,简打破了沉默:“穆塍哥哥……”

    简穆塍似乎愣了一下,好像思路被打断了一般有些怔忡,连头都没动,只是静静的顿在那里。

    “我还是我,没有变,不会变的!”一句话,好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第92章 旖旎的春景

    简再也忍不住,委屈的泪水潸然而下。

    简穆塍无措地将她抱进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简在简穆塍温柔的抚慰下,心中愈发的委屈。原本抽噎的哭泣索性变成了大哭,窝进简穆塍宽阔的胸怀哭个痛快!

    “对不起……”简穆塍幽幽的叹息连绵不绝,为简的心带来一丝安慰,却让窗外的人影轻轻的一震。

    曹子风似笑非笑地看着浑身僵硬的即墨,悄悄退后两步,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道路尽头,空留下一地的失落和悲伤。

    “穆塍哥哥,你还记不记得山里的那些日子?”简的声音柔柔地响起,如呓语一般。夜,凉爽的微风,吹不动窗外那轮明月,风枝月皎,暮云牵情,回忆撩起漪漪伏伏的思绪。

    “记得,那时我们砍柴、打猎、捉鱼、擒鸟……只有我们……”简穆塍的声音低沉沙哑,仿佛压抑了什么而显得苍老,夜幕中有简低低地轻笑。

    “那时山上的树多,长得密,只要爬到一根树上就可以荡到其它的树上。最开心的是遇到板栗树,八九月间,板栗熟的时候,我总能在密密的树林里把它们找出来,那时候……”

    “那时候,刚摘下来的板栗果毛茸茸的,就象一个个小刺猬!”简穆塍打断简的话接着说道,语气中有了愉悦的笑意,他低下头在简耳边摩挲轻叹,

    “而你性急,总是被它们扎到!”

    “所以你不准我爬树,每次的板栗果都是由你来打开,我还记得,你只需把它们放在树丫里用弯刀一挤,白的黑的栗子就会冒出头来。那时的我简直把你当神一样崇拜!”

    抬起头,简飞扬的眼眸定格在简穆塍的温柔里,仿佛又看到记忆里拥着自己、沉默温润的少年,在篝火溪畔,将一粒粒洁白莹润的果仁送到自己的唇边。伸手抚上穆塍哥哥俊逸的脸颊,眼角有银光飞闪,轻轻谓叹:

    “穆塍哥哥,我知道我们是有过婚约的,在寨子里……”

    那一刹那,简穆塍紧紧的拥住简,呼吸陡然变的急促,好象情窦初开的少年,用力吻上了简的唇。他的手指带着丝丝震动,探索着怀中的娇躯,简欣喜地感觉到他变的强大和霸道,那力量像要穿透自己的整个世界。

    简穆塍的嘴唇喃喃:“你是我的……我是你的……”

    简沉浸在这温暖的呢喃之中,身体变的像羽毛一般轻盈,娇喘声从唇缝中逸出。两人交缠的津液顺着下颚流下来,简穆塍用唇吻干透明的津液,唇瓣一路向下,顺着雪白的粉颈,来到了简的胸前。

    “哥,那些女人能给你的,我也可以给……”那一声,似宣泄出压抑的低泣,重重地敲击在简穆塍几欲狂乱的神志上,紧贴着躯体,渐渐分离,简感到穆塍哥哥体内那走火入魔般的疯狂已经消逝,不由失落地放开了手。

    “简……”一声长长地叹息让简泪流满面,贝齿将下唇咬出深深的伤口,血,一点点渗入口中,确有一种甜腻而哀伤的味道,一如他们无望的爱情。

    深夜,简穆塍走时,也拉长了简的挂牵,从内室到宫门,简跟着一路送了好远。

第93章 哄她

    风,甜甜的、酸酸的、咸咸的,宛若浸了泪的味道。简扶着宫门外的老树对着简穆塍的背影默默遥望,身后一个高大的身影轻颤了一下,又轻颤了一下。心,无来由地痛,在这月朗星稀之际悄悄蔓延……

    大片的树叶随着凉风的盘旋而翩然垂落,耳边滚动着秋露滴落于水的音符,俯身拾起一片落叶,细数着精致的纹理和岁月留下的平平仄仄,一种阒寂正沿着树脉涌向遥远的彼岸。

    简,原来这就是你爱的人……

    即墨一人站在九月的树影下,缄默不语,黯然心伤……

    今日的天略显得晦涩,午后,南阳皇宫的花园里,花格外的美,不同于晴日下的光彩夺目,仅微风里薄袅着一份娇羞。

    简缓缓坐起身,迎面扑来的是带着栀子花清香的甜风,她惬意地伸了伸懒腰,不经意触动了身边酣睡的人。

    简穆塍咕哝着翻身向上,手臂仍就不甘心地勾着简纤细的腰肢,眼睛微闭着,睡颜纯真地像是一个普通的孩子。

    简半趴下身子,轻轻拨弄穆塍哥哥纤长的睫毛,引来后者不安地骚动,睡梦中的简穆塍皱了皱眉,终于放开简转背过身子。

    简收起笑容,眼神柔柔地看着穆塍哥哥的侧脸,房中静如无物,只有她的呼吸轻轻、轻轻的煽动着简穆塍手背的肌肤。

    这几日,兄妹二人份外的贴近,仿佛要弥补回之前的冷落,甚至于昨日大醉了一场,不避嫌地相拥而眠,像是又回到许久许久以前那些无忧的日子,简轻叹了一声,将头贴近穆塍哥哥宽阔的背肌,侧过头,目光投在窗外的那几竿秀竹上,竹子在暗影中只剩影子摇曳,但是简却深知,那竹子其实挺拔青翠,却脆如玉石,一如自己清浅的意志。

    屋外传来侍卫交谈的声响,不大,但确有几分真切,简起身向屋外走去,看看早已挂上中天的太阳,不由地笑某人贪睡了。

    “诶,你们听说大都督有冤情的事了吗?”

    “听到了,当然听到了!我兄弟那天在场。你们没见啊!昏天黑地,飞沙走石的。等到副都督献完花,那雨下的就跟漏了似的。”

    时刻已是正午,值班的士兵凑在一角低声的聊着天,没有人注意到站在廊下拐角处的简。

    “瞎说,我在城里怎么不知道。”

    “所以叫奇怪啊!我事后还去了,那地方真的是泥泞一片,老粗的树的倒在一边。不骗你!”

    “老刘你得了吧。瞧你说的。不过,咱们左将军那么好的一个人,就这么被人害死了,还真便宜了万俟清那家伙!”

    老刘突然压低了声音,四下看看,神秘的说:“我和你们说,这里面有问题!”

    有问题?什么问题?简突然浑身冰冷起来,一种极不好的预感扑面而来,下意识的,仿佛看到了世都死亡时的样子,于是从心底泛起一股森冷的寒意。

    简眉头一,身子微微倾斜,就听老刘说:“万俟清的尸体是我收的,在城楼东边。可是大家都知道,将军是被西边的流箭射伤的!”

第94章 斗气

    “啊?老刘,这么重要的情况你怎么不说呢!”

    “诶,我凭什么要说啊!也许是万俟清射完后,跑到东边看无处可逃才自杀的也不一定啊!不过,要是真是万俟清干的,你说那大都督凭啥这大的怨气?”

    几个人面面相觑,简悄悄转身离开,心怦怦跳的厉害!

    凭着女性的敏感,简觉得此事确有几分蹊跷,脑中不知怎的,一下闪过范梁府中那副怀沙的画像。当初听到范梁请求赐婚的时候,她的心里就有什么东西动了下。那张妩媚妖娆的画不期然的跃出来,怀沙是美丽的,裸*体的怀沙充满了媚惑,但是震撼她的不是画本身,而是那个画画的人必须以怎样的疯狂才能画出这样一副无中生有的画!这种逼真已经不是想象可以概括,完全是幻觉,是他“亲眼”所见!

    怔仲间,身体的重心猛然向后方转移,没有防及的,简穆塍一把把她拉进怀里,双臂紧紧环住,柔却重,可令简满满的嗅到他身上男人特有的阳刚之气。

    “又乱跑!”嗓音里饱含初醒时的慵懒和沙哑。

    简没有挣脱,顺势倒进穆塍哥哥的怀里,静静的,平缓下刚刚澎湃的心情。

    穆塍哥哥的怀抱总是像是烈日的烘烤,让人不觉红了双颊。但心情却像极了自己喜欢吃的蜜制莲藕的味道。

    “是穆塍哥哥惫懒了,日上了三杆还不起!”反身抱住简穆塍,简蹭了蹭他的前襟,低道。

    有一些痒,简穆塍动了下身子,简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前,微垂着的脑袋,呼吸直接渗进了心的领域里。

    “穆塍哥哥……”简欲言又止。

    “怎么了?”

    “没……没事!”简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紧紧抓住简穆塍的手不肯放开。

    简穆塍没有逼她,只是轻轻的带进内殿,顺手从桌上拿起一杯茶递给简。简松开简穆塍,双手捧着,慢慢的啜饮着。

    简穆塍静静的看着她,充满馨香与温暖的宫室渐渐抚平简的激动。良久,简才说:“哥,左世都……是不是有冤情?”

    “是那些传言吗?自有他们南阳的人处理。你什么时候也关心起左世都了?”简穆塍开着无关紧要的玩笑,但是简的关心还是让他的心扎了一下。

    “不……不是。我只是觉得怀沙……就是副都督和左世都可能不一般。来南阳的时候,怀沙帮了我很多忙。”

    简穆塍眼神闪了闪,道:“他们是不一般,不是有孩子了吗?”

    简喃喃的说:“哦……真是这样吗?那世都是真的被万俟清杀死的吗?”

    简穆塍剑眉一挑,声音依然平静:“怎么?”

    简抿了抿嘴唇,把自己在范梁庄子里见到的和方才听到的合盘托出,“哥,你说,是不是……”

    这个结论太武断了,仅凭一幅画就推断是范梁害死世都显得太过荒谬,可是简又无法抹去那强烈的直觉,只好求助的看着简穆塍。

    简穆塍起身将简拥进怀里,轻语道:“别操心,这些事我会去处理的!”

    “副都督,不好了,太子府的人过来传话,说太子殿下已经三日未归了!”

第95章 遗腹子

    躺在床榻上正摇着折扇的怀沙听了立刻坐起身来,大声问道:

    “三日未归,为何拖延至今日才报?”

    那传话的侍女听了颇为委屈地低下头,怀沙起身在屋内焦急地踱着,额头上的汗珠小溪一样汇聚起来,不停地往下坠着。眼下大婚仪式正紧锣密鼓地操办着,即墨偏在这个时候玩失踪,怀沙是孕妇,本就体温高些,再加上这一急,身上的衣衫湿了大半。

    思量再三,怀沙猛地停下步伐,高声吩咐道:

    “立刻备车,我要进宫!”

    简静静地倚在窗沿,手中一只画笔轻轻抵着娇艳的下唇,看那些宫女行走在花丛边。轻嗅着风中淡淡的芬芳,眼神无意扫过那树正在盛开的花朵,不由得浅笑。翠绿的叶子上面带有若絮般绒绒的纤毛,一个个锯齿边儿让宽大的叶子在风中多了一丝灵动,每一簇花都由六个淡粉色的花蕾组成,五个花蕾如众星捧月般护住中间的一朵,部分花簇里中间的一朵已然绽开,粉色的花瓣已淡成白色,黄黄的花蕊更让花朵别有新意!深吸一口,淡淡的花香清新、自然,一如穆塍哥哥身上浅浅的味道。

    于是低头草草勾上几笔,抬头再看时,恰逢一阵清风吹过,刚刚的花朵随风飘落,唯留疏影暗香……

    简低眉轻颦,正欲惋惜,忽听门外有人来报:“莽军副都督易怀沙求见!”

    赐坐、看茶、浅笑,两人之间似有道不出的尴尬。怀沙起初气冲冲而来,为了即墨的不告而别,后又想,就算简说了什么,即墨的性子也大半在自己的预料之内,那天和简铺陈开来,原是说得很清楚的,就算伤了即墨罪也不在简,可一时冲动地站在门外,怀沙就有些后悔了,硬着头皮进来,倒是见简的心情还算不错,见面免了礼又赐了坐,这反倒让她更加局促起来。

    “不知副都督此次又为何事?”

    怀沙面颊微微犯红,简虽面色还好,但问话中颇冲了些,怀沙沉默片刻,抬头看向简,缓声问道:“公主这几日可见着即墨了?”

    简摇了摇头,事实上从那日大祭后,简一直都没有即墨的消息,那两片暖垫还在,每每看见倒是颇感欣慰的。在简看来,如果今生注定要嫁,嫁给即墨也许是最幸福的,再加上和简穆塍之间的冰释,简对这件婚事倒是释怀许多。

    简正想着自己的心事,对面身怀六甲的易怀沙“扑通”一声跪下了,惊得简不知所措。

    “公主,求您救救即墨!”

    简心里打着闷鼓,救救即墨?他怎么了?伤了?还是病了?为何要我来救,这门婚事不是允了吗,难道还有什么不妥吗?

    怀沙见简一脸疑惑,低头咬了咬牙,颤声说道:“公主,即墨在万山的冰洞已经待上三日了,再一日冰洞便会封闭,到时即墨恐怕再也回不来了!”

    简听罢心中一怔,万山冰洞?那不是即墨爹娘合葬的地方吗?

第96章 回城1

    周围一片灰蓝色的的烟雾。一尊木刻人形雕像被高高挂在祭台上,立在四条铁索间,长发凌乱,却挡不住他栩栩如生,惊恐绝望的眼神。曹子风走进几步扬起头眯起眼,仔细端详,正不解着简穆塍从哪弄来的这些东西,忽然雕像目光一闪,曹子风吓得后退,再看时,方才发现刚刚是雕像眼珠反射而出的烛光,那眼珠竟是两颗金色的宝石,被烛光一映,金光四射。

    “曹大人来早了!”雕像的后方幽幽响起人声,曹子风一惊忙退后垂下头,恭敬地立着。

    简穆塍从烛影中缓缓现身,一袭拖地的黑纱衬得他俊秀的脸旁越发鬼魅起来。

    这时洞中的风穿堂而过,发出凄厉地哨声,祭台上一排蜡烛应声而灭,简转身取出火折子复又将它们一一点亮,曹子风抬头悄悄打量简穆塍,他的表情冷峻得如同坚固的千年寒冰且挂着浓浓的倦色,察觉曹子风偷看他,简穆塍一甩长袖。如云的长袍在风里翻飞不息,飒飒作响。

    “曹大人可有好消息送来?”

    “回候爷,即墨已经失踪三日了!”

    简穆塍听完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这个即墨,果然没让我失望!”

    见简穆塍满意,曹子风缓缓放下紧绷的心弦:

    “候爷神机妙算,怎么会料到即墨自愿放弃这到手的美人和王位呢?”

    “哼,这就是蛟人劣等的原因,万事逃不过一个‘情’子,为情痴,为情死,什么都为所爱的人着想,虽然即墨血统不纯,但他好在有个情种父亲,我这着棋定是不会输的!”

    原来那天深夜简穆塍和简的对话都是刻意安排的,曹子风引路,为的就是让即墨知道简的心意。

    “候爷可知这即墨现在在哪?”

    简穆塍一扬眉等着曹子风的下文。

    “即墨在万山的冰洞待了三日,这万山冰洞是当年即墨娘亲归安之地,朱国主也就是即墨的爹终日思念爱妻,不管朝事,最后索性自己也住进万山,陪伴爱妻进入沉睡,扬言直至寿终,而这冰洞说也奇怪,冰湖之水每五年干涸一次,一次五日,应时湖水倒灌,洞口再不得入。如今看来,这要是再等上一天,即墨怕是再也出不来了!”

    “哦?这倒是有意思,不过我想即墨还不至于为了这几句话而去寻死!他是定要出来的,而咱们有什么办法让他出不来?”

    曹子风听完呵呵一笑,颇有些得意地说道:

    “候爷这点请放心,曹某会办的妥当的!”

    简穆塍笑着拍了拍曹子风的肩,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可要做的漂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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