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逼着不让再调查她以前犯法的事情。”
“那……”
“本来你爷爷回乡下,这是收拾你姑妈最好的时候,可是你爷爷有命令必须要给你姑姑留一条命,更不能让她进监狱,你说还能怎么办?”
傅国安气的头也抬不起来,烦躁的快要喘不过气来。
“这事不是检察院在处理么?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真不知道?”
“什么?”缓缓轻声问。
“是简行让他们彻查到底,你爷爷走之前就已经找过检察院。”
“你的意思是……,也就是说,爷爷早就知道简行跟检察院的人有来往?”
“嗯。”
缓缓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从乡下回来之前爷爷把简行叫到屋里去聊了那么久,还在他们俩走前踹了简行一脚。
但是简行这次是怎么了?
以前简行只是提醒她防着傅国红,后来他突然就下手了。
她本来以为他就是要教训教训傅国红,可是他这怎么还停不住手了呢?
“你还是赶紧跟简行谈一谈,把她公司关了就行了,东西都会还给工厂重新加工,至于别的就算了吧。”
“我知道了。”
缓缓茫然的答应,其实她脑子里还有些空白。
她突然想不通简行的作为,爷爷有跟她叮嘱过很多遍不准动傅国红,她也答应了,他现在赶尽杀绝的样子肯定是有什么原因吧?
傅国安走后她便立即拿起手机给刚分手不久的老公打电话:“你到办公室了么?”
“现在去会议室开会,怎么了?”
“嗯……,那等你开完会再说?”她试探着问了句,怕打扰他更重要的工作。
“没事,你先说。”不管多少人在,只要他老婆有事,那其他人天大的事情都得等着。
“嗯,是这样的,……我去找你吧。”
缓缓觉得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眼下他又要开会,估计等她赶过去他的会也开的差不多了。
“那也好,我让丛秘书在楼下接应你。”
“嗯!”
简行跟丛秘书吩咐了后就去会议室开会了,缓缓拿了包往外走去找他。
楼下的保镖见她出来便立即拉开了前面一辆车的后座,自然里面刚刚坐着的人都站了出来。
前面的车子里只有两个保镖在前,一个开车,一个坐在副驾驶,她独占后面,后面两辆车跟着他们一起去往简行的办公大楼。
他们的车子走到半道上突然停下了,缓缓抬眼向着前面看了一眼:“怎么了?”
“前面在施工。”
缓缓抬眼朝着外面看去,这条路简行应该刚刚走过,怎么突然施工?
想要给他打电话问问但是想起他开会便没有同意。
“你们去问问要多久,我到那边透透气。”
“好!”
缓缓下车后便站到路边去吹冷风,肚子稍微大一点就越来越不想动。
后面车里也陆续的出来两个人往前看去,缓缓看了眼他们,然后又往前面看去。
只是那穿着工作服的工作人员突然就掏出了锋利的匕首,她那两个上前去询问的保镖不巧中了刀。
缓缓怔住,立即脸色煞白,而后面的保镖已经跑了出来,有两个留在她身边,另外三个上去帮忙。
穿着工作服的也是八个人,缓缓觉得不妙。
她的人里有两个已经负伤还在艰难的打,她烦躁的立即去掏手机,不知道怎么突然这边就没了信号。
傅缓突然觉得小腹不太舒服,再转头看向别处的时候对面又来了两辆车,于是现在他们的情况是非常非常不妙。
也就是说,是有人真的要灭了她了,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
“你护着夫人先走,我来垫后。”
缓缓听了这话之后更是紧张起来,总感觉现在留下来是死,冲出去……
不,冲出去的可能性很小,因为前面的路被挖断了,而后面又有车堵着,另一边有些大树在,而对面没有是一条清秀的湖。
这条路原本美的厉害,但是现在看着……
像是绝路。
简行还在开会,看了眼手机后有些烦闷的看了眼外面,他猜测傅缓找他应该是为了傅国红的事情,但是……
眼皮突然跳的厉害,他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总之就是烦躁起来了。
下面的人还在说,但是他抬眼竟然只能看到他们说话的嘴型却有些听不清声音了。
心跳突然的加快,他突然将手机摆正在掌心里然后给她拨电话。
众人看到他打电话边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而停下,他打过电话去却是机械的女声,之后他烦躁的抬了抬头:“怎么不说了?”
众人都奇怪的看着他,然后继续了刚刚的问题。
而他继续烦躁的拿着手机转来转去,呼吸越发的不畅快。
丛秘书正站在办公大楼外面等着呢,天气还算不错,虽然冷了些,但是想到是接老板娘心情还是挺不错的,只是她已经等了半个多小时,按理说他们两个办公大楼的距离也就半个小时吧,她又出来的晚了几分钟。
那是很混乱的场面,突然天空中就刮起了大风,她站在乱战中,突然一把刀子就冲着她的胸口戳了过去。
她只看到那刀刃很锋利,却已经看不清那模糊的人影。
当时那个保镖想要冲过来护她,但是因为自己也身受重伤所以还是晚了一步。
血染湿了白色的毛衣,渐渐地蓝色的大衣开始发黑……
------题外话------
嗯……
镇静!
201 宠妻狂魔(6)抓人
倒下的那一刻天昏地暗。
那个梦如魔怔在她的头顶不停的放映。
简行,好好活着。
——
那辆深色的高级跑车奔驰在那条熟悉的路上,天空绚丽的蓝色,阳光突然冒了出来直射人的眼球,刺目不已。
甚至被破坏的道路还在抢修,经过那里的时候那一颗心几乎都要狂奔出来。
当她最后还剩下一点思考能力的时候想的唯一的就是他要好好活着,却不知道他此刻心里只是在祈祷:傅缓,一定等我。
阴曹地府也不敢收你,你已经离开过那么久,绝不准你再抛下我简行。
医院阴冷的走廊里是一身军装的苏家大少在独自徘徊,听到脚步声一直展不开的愁眉抬了抬,转眼看向那个狂奔而来的男人。
从他办公大楼到医院的距离最起码也该在二十分钟以上,可是他竟然这么快就来了。
“情况怎样?”他冲上前去双手抓着苏家大少的手臂焦急的追问,气息都是混乱的。
“她胸口中了一刀,——就怕伤到心脏。”
苏家大少看了看他,依照自己这些年打斗后的经验他沉寂了几秒钟还是跟简行说了实话。
简行只觉得自己胸口也开始闷闷地发疼起来,那疼痛带着些干涩的,疼起来像是整个心脏被烤干了缓缓地裂开着。
“那些打手应该都是职业的,我有个属下认出有一个是赵局的人。”
简行这才又抬了抬眼,眉宇间杀气冲冲。
“你怎么会招惹上这号人物?”苏大少疑惑的问了声。
简行松开了他,有些疲倦的退到了后面依靠着冰冷的墙壁,他转头看了眼手术室的门然后又垂下眸,长睫遮住了眼内的冷冽却遮不住周身散发的寒气。
他怎么会招惹那号人物?
“我是在去部队的途中遇上这事,我那边还有事就不陪你了,你以后要是还有什么需要电话联系。”
“谢了!”
虽然两人的关系算不得上好,但是通过这件事简行也是真心感激。
如果不是这人恰好经过或许他收到的就是给他老婆收尸的电话了吧?
苏大少走后他就独自站在那里等着,后来傅国安也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简行才算是又有了个伴,但是看着傅国安紧张的样子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护士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手套上还带着血,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个男人不是刚刚的那位她便急急地问了声:“哪位是病人家属?”
“我是!”
“我是!”
两个人异口同声,护士也愣了愣。
“我是她父亲,这是她老公,我女儿怎么样?”
“伤者失血过多现在需要输血,另外你们得在这份协议上签字,刚刚那位军官说他不是家属不能签。”
傅国安的手抖了一下,上次人找他签字还是为了他父亲,那天缓缓也在这里,但是这次……
他突然有些发憷,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句话在此时被他想起,他抬眼看了看对面的男人:“你签吧。”
简行二话不说就拿过协议签了,没人知道他心里在颤抖,也没人发觉他攥着笔的手格外用力。
只是这安静的走廊里,有些东西在悄悄地流动着,那样的冰凉蚀骨。
他必须签,就像是傅缓曾经对傅国安说的,拖延便是浪费时间。
“护士,我想亲自给我女儿输血。”傅国安慎重的提议。
护士看了他一眼,简行也意外的朝他看去:“请一定答应我。”
傅国安又请求道。
“您是她父亲,你们父女的血型是完全一样么?”
“是的,这个很多年前我们就查过了。”
“好的,那请跟我来。”
简行又靠在了墙边,摸出手机后低了头,打开找到熟悉的号码:“赵局?”
“简少?”
“您到医院来一趟。”简行脸上没有表情,说完之后就又收起了手机。
赵局已经五十多岁,也已经稍微有店大肚腩,但是多年的官场历练还是给人一很有气势的感觉,但是在今日杀气逼人的年轻人面前,他还是危险重重的。
不久后傅国安已经回来,抬头就看到手术室门口简行将结实的拳头捅进了一个熟悉的人的肚子,那人痛的弯着腰一声闷哼,简行却是毫不留情的将他推开一脚就又踹了过去。
“简行!”
傅国安放下摁着的手臂冲上前去……
悠长的走廊里充斥着疼痛的闷声。
以及……
那愤怒的,疼痛之极的喘息。
走廊里之后许久的死寂,傅国安虚弱的坐在座位里望着那从趴在地上的男人拖着疼痛费力的坐了起来在冰凉的地上,而他女婿寒着脸愤怒的睨着坐在地上疼的咬着牙的男人。
他不知道若是她有事他是否还能独自活下去。
他知道曾经那些她不在的日子里他是如何煎熬的挺过来。
此生再也不愿与她别离。
他就那么冷漠的靠在生冷的墙壁,默默地看着自己的手骨节之间。
那枚素戒还好好地在他手上,只是刚刚打那个人的时候不小心伤了下。
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缓缓已经被推送进重症监护,他们好多次看别人被推进去,如何想到有一天他们之间也有一个被送了进去。
傅国安站在旁边叹了一声:“简行……”
“您先回去休息吧,您刚给缓缓输了血身子太虚弱。”
傅国安本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这会儿简行却又打断他的话。
“另外你帮我看住傅国红,这笔账我一定会跟她算的清清楚楚。”
“什么?这件事跟傅国红有关系?”傅国安震惊。
“哼,您会知道的。”
他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冲血的眼里有着不容置疑的狠绝。
仿佛一场血风腥雨就要来临。
夜幕早已经降临,他独占在重症监护外面呆呆的望着手里的烟卷,已经在他手指间旋转了不知道多少回,已经有些软了,但是他就一直在手里把玩着。
医院里不能抽烟,这里更不能。
更重要的是,此刻他不想抽烟麻醉自己,因为她正在里面经历生死,没有任何外力可以借助,他又怎么能那么自私的用别的东西麻痹自己呢?
所以那根烟最后只能成为他手里把玩的物件。
她说:你不是说经济危机一过我们就离婚么?
她说:简行,好久不见。
她说:你不是想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么?
她说: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她说:简行这世上除了你我还能爱谁?
所有会爱的原因都在他身上,她根本没有爱别人的能力。
她前脚刚说完去他办公室找他,出门就遇上了那种事。
她倒下前想到的最后一件事会是什么?
她昏迷前想到的最后一个人是他么?
还是他们的儿子?
他想起之前她像个孩子般跟他生气,对他笑,想起她温柔的注视着他的样子……
缓缓,我在等你醒过来!
突然几个医生跟护士朝着他这边跑来,已经凌晨十二点多。
他呆滞的站在那里,最后条件反射的抓住了最后么那个护士:“发生什么事?”
“孕妇呼吸虚弱,有流产征兆。”
他木呐的松了手,也或者是护士甩开了他。
之后他站在玻幕前望着里面,一群人围在她面前挡住了躺在床上的她。
一双手不知道何时已经攥得那么紧,向来犀利的眸子此时却模糊不清,只是固执的坚持望着里面。
大夫说:孩子有可能保不住,你做好最坏的打算。
大夫说完就走了,说这样的话他大概是说得多了所以并不会因此而对家属感同身受一番,只是家属的感受呢?
他默不作声的站在走廊里,一个字也没说。
如今他哪里还管得了孩子是死是活?
如果这个孩子真的因此保不住了,他会替孩子报仇。
怨就怨他们父子缘分太浅,往后他会更加倍的疼小澈,连同这个不能出世的孩子的那份一起。
可是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现在她躺在里面一点要醒过来的迹象都没有。
眼睛又不自觉的朝着里面看去,她此时已经平静的躺在床上,像是刚刚的危险只是他的一场噩梦。
他的手抬起来轻轻地触摸着玻幕,他想去摸她的脸却触及不到,倒是他手掌心的温度把玻幕给焐热了一般有些暖气。
他就那么直直的望着里面,若是她醒来后知道他们的第二个儿子……
他转了身,然后默默地望着一旁,视线再次模糊。
傅缓,如果孩子保不住了你一定会很伤心吧?
这一夜大夫跑过来三次,他一夜都紧绷着站在门口没有离开过,甚至腿都麻了,直了。
消息没有及时被封锁,第二天早上就被报了出去。
这一场跟着傅缓的八个保镖均受了重伤,对方的几个打手也伤的不轻。
不过多亏了后来凑巧碰到的苏家大少出手相救。
他可以不救的,毕竟傅缓曾经不给他面子退了苏家的婚。
——
傅家!
周晓静以泪洗面,早饭她也吃不下,索性放下勺子就起身要去看女儿。
坐在旁边的傅国安叫住她:“等会儿我们一一起过去。”
傅国红喝着碗里的粥抬眼看了他们俩一眼,然后默默地又低头喝粥,好似这件事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傅国安抬了抬眼看着边上坐着喝粥的女人,眸光莫名的变的敏捷:“你还喝得下去?”
傅国红抬了抬眼,一副很无辜不屑的样子:那我该怎样?跟你们夫妻一样绝食么?她又不是我女儿。
潘悦已经被潘父来亲自接回英国,她现在好似正愁没戏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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