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铁山奴才似地赔着笑脸,又帮春艳捶起背来。
过了一阵后,春艳忽然坐起,双手搂住郑铁山的脖子问∶“你是不是想泡我?”
郑铁山虚心一惊,傻乎乎地看着春艳,张着嘴,话也说不出来。
春艳挥手就给了郑铁山一巴掌,说∶“你这没用的东西,想泡我,就放个屁,我今晚就给你,往后就是你的女人,任你摸,任你睡,任你┅┅”
“我要。我要。”郑铁山喘着大气,连连点头。
春艳一把拉过郑铁山的手,在自己的丰乳上抚摸了几下后,问∶“你说,往后是你听我呢,还是我听你?”
郑铁山气也快要喘不过来了,点着头说∶“我听你。我听你。”
郑铁山带着夏梅,准时来到了公司。
员工纷纷招呼∶“郑总早。”“郑总好。”“郑总,大老板在我你。”“郑┅┅”
郑铁山带着夏梅来见尼斯,有礼地招呼∶“早啊,老板,你找我?”
尼斯吃愣地瞧着郑铁山,心想∶“是你吗?怎么两天不见,言行举止全变了?”就指指沙发,问∶“这几天,你去了哪里?巧芸和龙,找了你整整一天。”
坐下后,郑铁山说∶“是这样的。我碰上一个朋友,在交谈中,听说杭州有个大项目,一时兴奋,也忘了与你和巧芸打招呼了,连夜赶了过去。来来回回谈了几次,总得来说,还是比较成功的。对了,我忘了向你介绍了,这就是杭州紫云山大酒店工程部副经理赵雅静,说是来考察我们公司的实力。”
尼斯和夏梅握了握手,相互介绍了名片。
夏梅说∶“尼斯先生,我先介绍一下紫云山大酒店的设计方案,然后再去参观一下贵公司,和贵公司在上海所承接的工程┅┅”
九十九朵玫瑰,分插在两只大花瓶里,放在床头柜上。
小丽穿着睡衣坐在床上,秀发蓬乱,脸色憔悴,滞呆的目光望着阿龙送给自己的生日贺卡内的贺词∶“愿小丽岁岁幸福有今日,年年安康有今朝。”
韦为抱怨地对小萍说∶“这龙先生怎么回事,应该早就到了。”
小萍也有些生气∶“是啊,一定又是被哪位女孩绊住了脚,把时间也忘了。”
这时,刘瑛跑了进来,朝小丽嘻嘻地说∶“你的白马王子来了。”
阿龙捧着一束鲜花,出现在了门口,问∶“各位小姐,能进来吗?”
小萍挥挥手说∶“去去去。谁让你晚到了这么久,罚站半小时再进来。”
阿龙顿时喊起冤来∶“天地良心,我一接到韦为的电话,就从我原来的公司逃了出来,拦下出租就过来了。谁知,我还没进这小区的大门,就让那当值的保安认出来了,照面就问了一大堆话,还向进出的居民宣传我的英雄事迹。再说,这也要怪小丽,谁让她长得如此漂亮,小区的居民似乎都知道有小丽这么一个靓妹。嘿!这下就更惨了┅┅”
“你们烦不烦呀。”这是小丽生病后的第一句话。她的脸色,微显彩云,眼睛也露出了光芒,指指床头说∶“快来,阿龙,坐在这里。”
阿龙走到床边,把鲜花放在了小丽的手上∶“愿你早日健康。”然后在床头坐了下来,任凭小丽当众将自己的身躯投入他的怀里,并接受了她的又一个吻。
刘瑛朝韦为和小萍打手势,眨眼睛。随后一同离开,轻轻地关上了门。
两人眼对眼看了很久后,阿龙说∶“小丽,我知道你对我好,又有病在身,但近两天,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办,而今天也只能陪你到下午两点。说实话,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多少有些感觉,但你也要谅解我的无奈,好吗?”
小丽的芳心一冷,敏感地问∶“你的无奈,是为了敏敏,还是菲菲?”
阿龙叹息了一声∶“与她俩没任何关系,这是一个男人应该承担的责任,我不想逃避,也不能逃避。所以,面对你的情感,我有些无奈,你明白了吗?”
小丽失望地看了一眼阿龙,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下午两点,阿龙准时来到了衡山路上的某一咖啡馆,巧芸已经到了。
阿龙点了一支香烟,问∶“让你办的事,怎么样啦?”
巧芸点点头∶“已办好了,三叔。下午四点,就能取照片了。”
阿龙∶“巧芸,为了你的安全,照片暂时别去取,免得节外生枝。其它的事,由我去办,没重要的事,别打我手机。神偷和铁拳的照片,带来了没有?”
巧芸从桌上的手提包里取出一叠彩照,给了阿龙。
菲菲拖着旅行箱,回到了家里。
她将旅行箱放在客厅,望了一眼沙法上凌乱的被子,茶几上的碗筷剩菜,和满满的一烟灰缶的烟蒂,摇头笑了笑∶“家里没女人,就是不行。”说着,收拾了起来。
贝贝和欢欢听见主人的声音,摇着小尾巴来到了客厅。
菲菲整理完客厅,抱起贝贝和欢欢,在沙法上坐了下来,拿起电话,拔通了一个手机号码∶“敏敏啊,我到家了。没有。不在。什么嘛?咯咯咯┅┅女人的内衣没见着,他的脏短裤却有两条。不会。我看,象是在家过的,碗筷搁在茶几上,沙法上还有被子呢,看来挺乖的。好。可以。嗯。拜拜!”挂上电话,她将贝贝和欢欢放在地板上,哼着《金蛇狂舞》的乐曲,扭动着屁股,摆动着胳膊,摇头晃脑地推开卫生间的门,脚刚迈进一步,顿时惊住了。
阿龙躺在浴缸里,脑袋下垫着浴巾,正打着呼噜。水上漂浮着十几张彩色照片。
手机铃声,惊醒了阿龙。他伸手拉亮了床头柜上的台灯,拿起手机有气无力地问∶“是谁呀?噢!是文怡啊,我好累啊,明天再说吧。”说罢,关了手机,关了灯。接着,又响起了阿龙的呼噜声。
林文怡关掉手机,对郑铁山说∶“阿龙累,是大好事,至少他没精神来坏我们的事。”
“是啊。”郑铁山将烟蒂拧灭在皮鞋底上,点点头说∶“我这三弟,就是爱管闲事。不过,我问过女儿了,阿龙找尼斯,是去结帐的,巧芸已把钱给他了。”
林文怡望着夏梅∶“你那边呢?”
夏梅一笑∶“施诡诈,那老外不是我的对手。他要看设计图纸,可以,我答应他后天送去,有神偷章哥在,往装璜设计公司跑一圈,什么都有了。”
冬颖说∶“我跟的那人叫刘瑛,开了一家房屋中介公司。”说完,她望着秋萍。
秋萍摇头叹息了一声∶“阿龙这人其在太鬼太精,真的没法跟踪他。”
春艳对秋萍说∶“没事,三姐,我已找到了那个靓妹的家,阿龙他跑不了。”
“好。”林文怡显得非常满意,笑着说∶“先不要动阿龙身边所有的人,让他和那个靓妹泡熟了,事也就好办多了。反正,他已是如来佛手掌心的孙猴子,有通天的本事也跑不了。目前的头等大事,是尼斯,是尼斯口袋里的支票。大家懂了吗?”
清晨,阿龙被邻居家的牧羊犬吠醒,睁眼一看,傻住了∶“这┅┅我┅┅怎么┅┅”他发现自己抱着一个女孩,而这女孩又是应该在广州备货的菲菲。“惨了。”他惊醒之中,才知道昨夜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的闯入了菲菲的禁区。“怎么办?”他懊恼之时,举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你这无耻的东西,连自己的宝贝妹妹都要上,你还算是人吗,是他娘的畜性。”骂完,又要打自己,手却被菲菲抓住了。
菲菲却显得很平静∶“哥,你不用自责,昨夜的事,完全是我自愿的。但,我必须告诉你,我也是个有血有肉有情感的女孩,也需要你的体贴与呵护。所以,在昨天那种无法回避的特殊情况下,我那火热的情感已经失控,除了爱你,脑子完全是空空的,就是理智也阻止不了昨夜不该发生的一切。要怪,你就怪我吧。”
瞬间的惊恐之后,阿龙冷静了下来∶“既然已经发生了,你我已无法回避,也就不要再论是非了。但我要知道,在昨夜之前,别底发生了一些什么事?”
菲菲就将回家后所看到的一切,毫无遮盖地告诉了阿龙,然后说∶“谁知你这几天在干什么,累得竟然到了晚上还不醒,还把我当成敏敏地一把抱住。你说,被你一阵乱摸之后,我还能平静地推开你,睡到你的房间去,可能吗?”
阿龙这下明白了,轻叹了一声后,伸手搂住了菲菲,坦白地说∶“我现在所担心的,是这电话铃声,是敏敏的声音,是我应该怎么向她解释。”
菲菲将阿龙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平静地说∶“敏敏那里,我来交代,你就别再操这份心事了。我现在只想知道,是什么事,把你累成这样?”
阿龙有些不好意思∶“说了又要惹你们生气。嘿嘿!管了一点闲事。”
菲菲∶“你这人,就是死不改悔,知道我们会不高兴,还要管闲事。说吧,手臂上的伤,又是管哪件闲事管出来的?”
午饭时,菲菲硬逼着阿龙连甲鱼带汤,全吃了进去。饭后,菲菲收走了阿龙的手机,让他上床午睡。阿龙实在无奈,只好在叹息之中,躺在了床上,用一支支香烟来消磨时光。
夏梅在剪剪贴贴地修改一整套图纸上的工程名称,和时间。
刘丰得意地将四只印章,交给了夏梅。
尼斯在公司中层干部会议上说话∶“鉴于紫云山的工程量大,备货时间紧,安装要求高,施工时间短的几大特点,各部门要有所准备,加班加点更不用说了。”业务一部经理扔给了郑铁山一支红中华,对尼斯说∶“大老板放心,这是郑总的第一笔生意,也是我们公司四年中的最大一个项目,没说的,拼了。”
设计部经理信心十足地说∶“只要明天能看到项目施工图,设计部在次日上午九点前,保证将设备预算,和施工预算,放在大老板的桌上。”
业务二部经理朝大家挥挥手,对郑铁山说∶“郑总,我们今年的红包,全指望这个项目了,你要设法咬住它。郑总,今晚杭州菜馆,我买单。”
小丽下班后,直接打的到了刘瑛店里。赵芳正在接待一个客户,就先让小丽坐着,等谈完事送走客户,这才送上一杯热咖啡给小丽∶“午饭后,刘经理就到外面看面门去了,应该快要回来了。”小丽喝了一口咖啡,问∶“生意还可以吧?”
赵芳一面整理房源资料,一面笑着说∶“有龙哥帮你们搞策划,这生意肯定错不了。就这几天,就出租了八套房子,和成交一笔卖房的。”
小丽也高兴了起来∶“这么好啊。难怪刘瑛整天笑嘻嘻的。”
赵芳∶“所以,午饭时,刘经理给龙哥通了个电话后,就决定再开一家。对了,听刘经理说,你和我们龙哥的关系,挺那个的,是吗?”
小丽点点头。但立即又摇了摇头,说∶“我俩,根本不可能。”
赵芳笑了∶“怎么,是我们龙哥的人品不好,还是追你的人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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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丽沉闷了一会儿后,伤感地说∶“是他根本没把我当成一回事。”
赵芳连连摇头∶“不会。不会。我龙哥不是那号人。绝对不是。如你说他多情,那我绝对点头,赞同你的观点。可说他不把你这么一个漂亮女孩不当一回事,就是砍了我的脑袋,我也不信。”
这时,刘瑛兴高采烈地跑了进来,听了赵芳后面的话,问小丽∶“在谈什么呀?”
小丽直言不讳∶“在谈阿龙。”接着说∶“她不信,阿龙不理我。”
刘瑛“噢”地一声对小丽说∶“昨天我相信。但今天,我也不相信了。”
小丽愣了一下,忙问∶“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快说呀,想急死我啊。”
刘瑛大笑∶“你啊你啊。”她上去搂住了小丽,点了她一下额头,嘻嘻地说∶“笨啊。就是那句无奈,懂了吗?无奈啊。”
小丽一愣∶“无奈?什么意思?”
刘瑛帮小丽分析∶“你想,他送给你九十九朵玫瑰,那是什么概念?是对你生日的重视;他舍身救你,而无怨无悔,就表示对你的珍爱;他一束鲜花来探望你的病情,那是在乎你的存在。如他对你没任何想法,又何苦要对你解释,当时一走了之,也已尽到了一个朋友的义务,那也就不存在无奈了。既然是由你而产生无奈,那这无奈之中必有原委,而这原委就是,他既想接近你,又不能接近你┅┅”
吃罢晚饭,阿龙终于开口了∶“菲菲,把手机还给我行吗?”菲菲回答得很干脆∶“没得商量。”阿龙摇头笑了笑∶“那么,让我出去遛一圈,总可以吧?”
菲菲点点头∶“这能满足你。”阿龙“耶”地欢叫了一声,忙脱掉睡衣换外套。谁知菲菲后面还有话∶“不过,是我用车带你遛一圈。”
阿龙顿时傻了眼,泄气地躺在了床上∶“唉!到头来,还是没有自由。”
菲菲得意地笑了,扑在床上,拧着阿龙的鼻子说∶“你所谓的自由,就是放任你去管闲事。我偏不。我就不。最后还是不。”
阿龙无奈地轻叹一声,双手捧住菲菲的脸,嘻嘻地问∶“那,明天可不可以?”
菲菲想了想后,说∶“可以。但,这要看你晚上的表现怎么样了。”
晚上十点,夏梅终于完成了自己的杰作,挟着一大圈图纸走出了复印社。
灯光下,郑铁山,设计部,业务二部,财务部三个经理,还在吃喝。
郑铁山摇晃着脑袋,似醉非醉地绕着大舌头说∶“谁说我不会谈生意,哼!这大项目,还不是被我搞定啦。这项目,归你了。”他用手指着业务二部经理。
业务二部经理忙说∶“谢谢大哥。”
财务部经理阴冷地笑了笑,对郑铁山说∶“到时,坏它个四五十万帐┅┅”
折腾了一夜之后,在吃午饭前,阿龙被菲菲推醒了∶“同志,你恢复自由了。”谁知阿龙伸了一下懒腰后,又躺了下去,用被子盖住了脑袋。菲菲望着忙了一上午的一桌佳肴,摇头叹息了一声。
公司的中层干部,全聚在会议室里,在等郑铁山带甲方送图纸来。
业务一部经理轻声地问安装部经理∶“老兄,你看这项目,是不是有点怪?”
安装部经理一笑∶“总之,我就没相信过这个项目的真实性。”
“你说什么?”业务二部经理嚷了起来∶“你小子,除了会安装几台设备,还懂什么?哼!我早就知道,你们这帮人,就见不得郑总接项目。”
设计部经理连忙呼应∶“谁不明白,你们都是二老板的人┅┅”
中午十二点,郑铁山出现在了公司的走廊里。
业务二部经理忙迎了上去,在郑铁山的耳边,嘀嘀咕咕地说了一阵。
正在走廊上和宋丽说话的安装部经理摇头一笑∶“这小子,准在告我们的状。”
大家在尼斯的叫唤中,又回到了会议室。
业务一部经理只见郑铁山,没见夏梅的人影,就笑嘻嘻地问∶“郑老总,甲方的人呢?那些设计图纸呢?”
郑铁山摇了摇头,丧气地说∶“对方,象是瞧不起我们公司。说没实力。”
尼斯一听急了∶“还有洽谈的余地吗?”
业务二部经理心里一寒,问∶“郑总,那对方有没有向你暗示过什么?”
“对对。”设计部经理提醒郑铁山∶“如,吃回扣,要东西之类的话?”
郑铁山忙说∶“她没说要吃什么回扣,就说她的手提电脑坏了,想换一台。”
业务二部经理乐了∶“有希望了。”
郑铁山却不高兴,挥挥手说∶“有什么希望?她的经理更狂妄,想要一辆桑塔纳。娘的!狗屁。吃人还吐骨头呢,我们能赚多少钱,立马给我回绝了。”
“有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