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若负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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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若负清-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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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晚段逸飞的忍耐力却是到了高峰,受到这般羞辱也没有一丝怒意,声音却是越来越冷。
  
  “好。那小王爷深夜到拙荆卧房门前是所为何事?我这个做夫君的应该有权利过问了吧。”
  
  呼延烈看着面前气定神闲的男子,一时竟找不到话来填,正欲离去却闻得一阵奇异的香气,随后就失去了知觉。
  
  段逸飞看着已然倒地的黑衣男子,面色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一介武夫!
  
  一时间段府院内不声不响的涌进来三四个黑衣男子,只见那些男子此刻都是面带金色面具,衣襟上还用金线绣着一片叶子。
  
  “参见阁主。”
  
  段逸飞微微点头,使了个眼色,绿叶阁的成员们立即会意,将倒地的呼延烈抬了起来……
  
  昏迷中的呼延烈此刻只是感觉全身燥热,口焦舌燥,全身好似又几千只虫儿爬一样,说不出的难受。他努力的想看清身边的景物,却总是模模糊糊看不清。此刻全身已经热得不能自已,呼延烈心中却是冰凉一片,看来自己是中了那媚毒了!正想着又是一阵难耐的躁动,他不禁闭上眼睛,干涩的口中不禁呼唤了一声:“清儿……”
  (二)
  
  待他再次睁开时,一身紫衣的女子正站在他面前。那张梦寐以求的面孔不是清儿又是谁!呼延烈心中如同打鼓一般,身上的燥热却是将他的理智吞没,他正欲闭上眼睛遏制心中的那丝涌上来的邪念,却见得面前的紫衣女子已然褪去了外衣,只留得一件半透明的中衣,向他缓缓走来。
  
  “清儿,不……别过来!”他痛苦的把头别想一边,却被那只柔若无骨的手掰了过来,一张火热的红唇便贴了上来。
  
  而此时呼延烈身上的药性已经到了极致,虽是心中极力控制,却还是忍不住俯身下去……
  
  待呼延烈终于在疲惫和迷药的双重作用下再次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赤身裸体的女子面无表情的穿上了那件紫色的衣衫。推开门,只见院中夜色中,一名玄衣男子背对着她站立着。
  
  “拜见阁主。”女子面色姣好,却与紫清面貌并无相似,只是那药效奇特,能将中药者意识迷住,才将这两张脸融合在了一起罢了。
  
  段逸飞缓缓转身,面色不定的看着面前跪地的女子。
  
  女子见对方久久没有回音,抬头只见得一双漆黑的明眸在暗夜中闪烁着光辉,她不禁再次沉迷。从两年前她见到这个男子时,她就不能自拔,自知身份卑微的女子不敢奢求能得到他的垂青,她知道他是龙,而她自己只是一只飞鸟,永远不可能翱翔于同一片天空。但她不悔,为了他,即使死,她也不悔。
  
  段逸飞面色依旧是那般平静,相处两年,女子的心思他又怎么能不知?只是他不能,他身负灭门之仇,他不能理会这些儿女情长,真的不能。
  
  男子再次转过身去,微微摆了摆手,女子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夜色中,男子转身看着女子刚刚呆过的地方,眼神一寸一寸的冷了下去。
  
  男子扛着昏迷不醒的呼延烈,来到了那扇门前。
  
  早已在等候的纤歌见他过来,赶忙迎了上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纤歌拽住男子的衣角,却碰到男子冰凉的目光,吓得不自觉的又松开。
  段逸飞调整了一下,眼神中的阴厉迅速隐去,柔声道:“现在不好说,待有空了,我再与你详谈。”
  
  纤歌担忧的点了点头。
  
  “我给的药,你放进她的茶中了吗?亲眼看着她喝下去的?”
  
  纤歌点点头,却又担忧的抬头道:“不会对姐姐有什么伤害吧?”
  
  段逸飞看着面前的女子,心中冷哼,却还是面色认真道:“不会,我只是想让他们二人终成眷属。也好成全了我们俩啊。”
  
  纤歌闻言心中不禁一甜,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当下便推门让段逸飞进去……
  
  ……
  紫清只觉得头重得很,不禁皱了皱眉揉着太阳穴,不情愿的睁开了眼,却见得一面色黝黑的男子躺在自己身边,而自己却也不知何时被褪去了衣衫,只留了一件亵衣在身上。紫青心中一惊,身上除了有些头痛之外却没有任何的不适,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看着呼延烈那张徘徊在苏醒边缘的脸,紫清不禁皱紧了眉头。
  
  呼延烈张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中的依旧是那张魂牵梦萦的脸。他回忆起前夜中的那般翻云覆雨,心中顿时好似吃了黄连一样,又悔又痛。当下就跳下床双膝跪地,沉声道:“清儿,我……我……”
  
  而披上中衣的女子此刻却是心如冷水一般,一双明眸早已没有了睡意,冷眼睥睨着跪在下方的男子,心思百转。
  
  还未待紫清理清所有的头绪,却见得段逸飞的轻佻声音飘了进来。
  
  “夫人可曾起了?”
  
  话音未落,一身玄衣便飘至屋内。看着这一对男女,段逸飞脸色一沉,心中冷笑,却惊怒道:“这是怎么回事?”
  
  

           

第十六章 断剑(二) (完)

    男子坐在亭中,面无表情的一口一口的品着茶,一身紫衣的女子站在不远处欣赏着水中的游鱼,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这一副画面,定然会觉得美若天成,神仙眷侣。然而下一刻,却有人倏然打破了这平静。
  
  段逸飞冷眼睥睨着横在自己颈间的匕首,抬眸看了看一脸沉静的女子,俊美的脸上浅浅一笑,慢悠悠的将手中的茶盅放在石桌上。
  
  “想不到夫人伸手如此了得,微步如鳞波。”
  
  而女子还是一脸的面无表情,冷眼看着面前的男人,半晌才道:“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男子不怒反笑,此时此刻也不掩饰,直言道:“那夫人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将那呼延烈从大牢里放出来,然后你与他双宿双栖?”
  
  女子冷笑一声:“我若是真的想与他共赴天涯,又何须等到现在?那日明明我未曾受他侵犯,他为何会在我的卧房中?而你,呵,我的夫君大人你又怎的那么巧在那时闯了进来,得了一副捉奸在床的好戏?”
  
  男子挑挑眉,不置可否,伸出一根手指将横在自己颈间的匕首慢慢推开一段距离,看了看面色已经有些愠怒的女子,沉声道:“你知道呼延烈此番前来是所为何事?”
  
  紫清心中一震,抿着唇不答话。舅舅和爹爹的计划她又怎能不知?
  
  男子看紫清这般模样,冷哼一声:“没错,我是故意的。我故意要将他陷害入大牢,还要向皇上请旨将他软禁。这样,我们大严就有了一张王牌,这塞北王便不敢轻举妄动,我相信没有了塞北王的援助,这凉王陛下恐怕也孤掌难鸣啊。”
  
  紫清冷着眼听着段逸飞不快不慢的说完这些话,心中渐渐消了怒气。收了手中的匕首,撩裙坐在了男子对面,嘲讽道:“我原以为大人只不过是一介书生,贪生怕死,倒是没有想到是如此的精忠报国,紫清实在是佩服的紧啊。”
  
  段逸飞细长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白玉茶盅的边缘,低头看着杯中的茶水激起一圈圈的水波。
  “我是大严的臣子,自是不希望乱臣贼子谋朝篡位,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紫清看着面前的这个面色沉静的男子,渐渐敛去了心中的那股怒火。即是如此,不就是与自己的目的一样了?她心中一阵悸动,这个男人,可以信任他吗?可以让他助自己一臂之力吗?
  
  而此时的段逸飞则也在暗暗观察着紫清的神色,唇边勾出一个浅浅的弧度。
  
  紫清心中百转千回,起身正欲离去却被男子拉住了衣角。
  
  “今夜转凉,夫人要不要段某去陪伴一下?”轻挑的声音让紫清脸色一红,扭身甩开了男子的手,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你好自为之,再怎么说那也是一方世子,你不要在狱中折磨他才是。”
  
  段逸飞看着那袭淡紫的身影那般急匆匆的往回走,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是害羞了吗?
  
  ……
  
  当日下午,紫清就赶往了凉王府,想必是要解释呼延烈的事情,而段逸飞却是也不阻拦,让紫清心中一阵疑窦。
  
  和紫清想象中的不差多少,此时的凉王已然被气得面色发青,见到清儿更是脸上悲痛交加。清儿不禁苦笑着解释了呼延烈的事情,说是解释却也只是将自己未曾受到侵犯,应该是有心人制造误会才导致的,而对于段逸飞的事情,更是只字未提。
  
  凉王听得这番解释自然是觉得疑点重重,却见得紫清表情肃穆,不想多提,心中也是一动便不再追问。当下写了封信给了塞北王,解释只是误会一场,并承诺会尽快将呼延烈从牢中救出。而此刻在刑部大牢的呼延烈却还在经受着精神肉体的双重折磨。
  
  不管抽在身上的鞭子是有多重,被绑在木桩上的男子都是一脸的木然,连一声闷哼都未曾发出,在他的脑海里只有紫清那张脸,自己竟然像个畜生一般的玷污了心中洁白无瑕的女神!
  
  想到这里,他的表情又是一阵痛苦,早已经干裂的嘴唇被咬出一道鲜红的印记。
  
  此时,门口一阵骚动,只见一身玄衣的男子缓步进来,摒退了一边的狱卒,就只身站在呼延烈身边。
  
  呼延烈睁开已经□涸的血浆模糊了的眼睛,面前带着笑的男人,就那般站在自己面前看着自己,心中一阵怒火升腾,一口带着血丝的浓痰便落到了男子的玄色袍子上。
  
  段逸飞不怒反笑,看着面前的男子满身的破烂衣衫,一道道带血的鞭痕触目惊心的交叉在身上,本来束起的头发也散落在脸上,混合着血污纠结在一起,俨然就是一名乞丐!唯一不同的就是那双犹如黑豹一般的眼睛,带着塞北王者的霸气,灼灼的烙在眼前男子的身上,好似能看出一个个血洞来。
  
  段逸飞上前了两步,拨开呼延烈盖在脸上的发丝,依旧是面容带笑:“小王爷受委屈了。”
  
  呼延烈将头扭向了一边,不屑的用眼角睥睨着段逸飞。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是塞北世子,堂堂的小王爷,你等竟敢如此对我!”
  
  段逸飞闻言轻笑一声,转身踱步到堆满各种刑具的桌子前,伸手捞了一把正烧的滚烫的烙铁,一脸邪魅的走到呼延烈身边,面色一沉道:“我怎么对你了?是这样吗?”话音未落,就听得“滋”的一声,火红的烙铁贴在身上,黝黑的皮肤上升腾起一股带着焦味的白烟,男子的怒吼瞬间响彻了这一间小小的刑房。
  
  段逸飞气定神闲的将手中的刑具扔在地上,从怀中拿出一张白绢仔细的擦拭着手指,背对着呼延烈又问了一遍:“你可有什么好说的?”
  
  呼延烈忍着剧痛,沉声道:“为何?为何要如此?清儿是你的妻子!你怎能这样陷我于不义,也伤了清儿的清白!”
  
  玄衣男子倏然转身,黑眸微眯。
  
  “你不是暗恋了那杨紫清这些年吗?我成全了你,怎么还是我的不是?”
  
  呼延烈心中一凉,声音有些颤抖:“你……你竟从未爱惜过清儿?”
  
  段逸飞好似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笑了两声却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我爱惜她?我为何要爱惜她?”
  
  呼延烈此时已经是面容扭曲,极其痛苦的喃喃道:“清儿那般圣洁的女子,怎的嫁了你这样的禽兽!”
  
  段逸飞上前扼住他的脖子,面色阴厉:“你知道什么?你不过是一介武夫,有勇无谋。你知道我是谁吗?嗯?你知道吗?”
  
  呼延烈面色一沉,却被段逸飞掐的说不出话来。
  
  “好,我告诉你。我叫段逸飞,以前叫叶义邦。”
  
  扼在颈间的手倏然一松,而呼延烈却是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子。
  
  段逸飞似乎是很欣赏看呼延烈此时的表情:“想要回去报告你父王?告诉凉王?呵,可惜已经不可能了。”
  
  说着段逸飞便向目瞪口呆的呼延烈口中喂了一粒药丸,呼延烈冷不丁的硬生生咽了下去,倏然感觉到腹中一阵剧痛。
  
  “你……你给我……吃的……”
  
  段逸飞邪魅一笑道:“没错,是毒药。”
  
  言罢,便大步往门口走去,还差两三步的时候却是忽然停了下来,一脸和煦微笑的看着痛苦的呼延烈。
  
  “是不是觉得死了也一了百了?呵呵,其实那晚于你共尽鱼水之欢的不过是一名下人,药效奇特才让你看成了那杨紫清的面容罢了,你那圣洁的紫清郡主还安然在自己卧房中睡着呢!告诉你个秘密,你那女神带现在还是处子之身呢。”
  
  这句说完,呼延烈怵然吐出一口鲜血,双手便垂了下来,上前一探,已然断气。
  
  段逸飞阴晴不定的看着狱卒将呼延烈的尸体拖了下来,淡淡道:“禀报上去,塞北世子在狱中悔恨万分,自杀身亡。
  
  ……
  
  与狱中的那般阴冷相比,外面的阳光实在是奢侈的很。
  
  段逸飞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面色调整至正常,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却见得一身月白袍子的男子正站在远方定定的看着自己。
  
  段逸飞一喜,上前两步正欲与叶湘远对话,却见得叶湘远面色严肃,还带着些许沉痛,看了看那个一身阴厉的男子,转身离开,身影渐渐消失在绿叶影绰中。留下了一脸怔忪的段逸飞。
  
  逸飞,你,莫要被仇恨失了心智。
  
  莫要啊……
  

           

番外之等我娶你

    “清儿,清儿?”年仅十四岁的呼延烈伸着小手在神情呆滞的小紫清面前晃动着,而扎着两根羊角辫的小女孩却还是呆呆的坐在床上,没有哭,没有闹,安静异常。
  呼延烈挠挠头,看着这个自己一直都很喜欢的表妹,一时间没了主意。
  “清儿,你说句话好不好?你说句话我就带你去后山玩!”小小的少年挺直了身板,好像一个小大人一般的许诺着,却不想竟一下子惹怒了粉雕玉砌的女娃儿。
  只见紫清瞪着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澈的水就这般溢了出来。
  “烈哥哥,你知道吗,有狼!”
  小女孩强忍着不让泪水留下来,拽着男孩的衣角,两只羊角辫因身体的颤动而不断的晃动着。
  “清儿乖。”
  呼延烈看清儿这般模样,忍不住的心疼起来,轻抚着小女孩的头发。
  “没有狼了,没有狼了。”
  忽然,清儿一个激灵站起来,发了疯一样的往外跑,呼延烈赶忙拉住女孩白嫩的小手。
  “小健呢?小健去了哪里了?”
  女孩乞求一样的拉着男孩的衣襟,腿却是软的根本站不起来。
  呼延烈心中悲痛,却只能拉着小女孩的手,将她抱到床上,轻声安抚:“小健在天上看着你呢。”
  女孩死死的着面前的少年,只见已经稍稍脱去了稚气的脸上满是沉痛,一直强忍着的眼泪还是夺眶而出。
  “小健,他……他……“脑袋里不断地闪现着那幕悲惨的画面,小小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泪线延伸到嘴角,满是苦涩。
  不知是哭了多久,女孩昏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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