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锁珠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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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锁珠帘-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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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北辰夜也走过去,一把将重阳推开,手,将托娅的头抬了起来:“你说说看,朕过分吗?”

“不。。。”托娅不敢与他对视,那是大不敬,只望了一眼,便又低下了头,“臣妾。。。心甘情愿。”

“好。”北辰夜一笑,手,在她脸上轻轻拍了两下,算作奖励,这一举动,无疑让重阳发疯,她站直了身子冷声喝道:“你放开她。”

“脱。”他也不废话,一转头,挑眉等着。

“你禽兽!”重阳被他气的发晕,再也忍不住,从腰间拿出银针来,对着他便欲射出去。

却有一道光亮在眼前一闪,再看,北辰夜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圆月弯刀,架在托娅脖子上,有些凄凉的冷寒。

“脱。”仍是这一个字。

“脱,不想她死就一件一件的脱!”他冷笑,有些嗜血的发狠。

若是得不到,便毁掉,他如是说。

重阳紧咬牙关,望着托娅因着害怕而颤抖的身子,一语不发的伸手,在他的注视下一件件褪下身上衣衫,一件又一件,直至那娇媚的身躯,感受到冰寒刺骨的冷,她才倔强的抬起头,目光清冷如雪莲:“可以了吧!”

“好。”北辰夜的目光幽幽在她身上打了一圈儿,果然,他便是知晓她的弱点,知晓她待身边的人比待自个儿还好,也知晓,在她的心中,他一点都不重要。

这个认知,让他发了疯。

一把将那弯刀扔了出去,闪身间便将她压倒在了床上。

“竟然威胁我,你到底是不是男人!”重阳被他压着,仍是不敢受辱,怒目瞪着他,爱与恨交织掺杂,连呼吸都困难了。

北辰夜一笑:“我是不是男人,你亲身感受一下,不就知道了么?”

说着,一探手,便伸向了她的身下。

重阳心一颤。

怎么办?如今她身上不着寸缕,连暗器都没了,要想击退他,凭着蛮力也是处于下风,情急之下,从头上拔下步摇来,对着他的脖子便顶了上去。

终究是不忍心伤他的,她的手上,极力的将力道掌握好,以免一个不小心真真儿伤着他。

北辰夜抬首,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然后,是痛楚。

她,竟然拿着兵器对着他,竟然丝毫的情分都不念及。

心痛,心痛的好似身体都不是自个儿的了,他闭了闭目,似乎有一滴泪从他的眼中涌出,顺着脸颊落下,最后打在她的胸前,冰冷,寒到了心里。

下一刻,他勾着嘴角,冷笑起来,“重阳,你好样的。”

发丝散落,黝黑的发,如绸缎一般的散落开来,将她本就苍白的脸色衬的越发白皙,不,是有些惨白。

他缓缓拂过她的发丝,对脖子上她直逼的步摇毫不在意,温柔的,辗转的,由着她的发丝,吻到了唇角,丝毫不在意她的抗拒。重阳哆哆嗦嗦的举着手,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让她不知所措,她只能低声的威胁,奈何,对他却是丝毫作用都不起。

“放开我!”她无奈的提高了声音,成功的喝止住了他的为所欲为,然下一刻,只见他的手慢慢下移,一个提力将她的身子从后头一抬,身子迎上,毫不留情的贯穿。

皮肉撕裂的声响,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道防线,亦是重阳手中的步摇划破他皮肉的声响,回响在耳边。

“咣当……”

她,终于还是给了他,他,却也最终被她所伤。

♀第一六五章♀

重阳仰面躺着。

三天了,她的生辰过去三天了,这三天里她便是躲在被子里,按时吃,按时睡,却如同一个没有只觉得木偶一般的,不会哭,不会笑。

她一直在想,她与北辰夜究竟为何会到了如此的地步,彼此伤害,将最初的美好,全数消耗殆尽。

一开始不是这样的,彼时他总是在她身旁,总会保护她,甚至为了保护她而受伤,而她亦是对他动情,依赖他,歆慕他,一切都是那般的美好。

可是如今呢?

他对她用强,她对他动手,这三天,她的脑海里,浮现的都是鲜血,她的那抹处子红,他的血喷涌而出。。。

他们不该是这样的,哪怕不能做一对恩爱的伴侣,也不该是这样彼此伤害的。

怎生得一切的一切,都偏离了最初的步子,走向了旁处,她控制不了的局面。

她看向桌子上的那个梨花木小盒子,那日皖苏收拾之时才发现,里头盛的,是那枚簪子,那一枚将他们二人牵扯在一起却也最终因此而分开的簪子。

一滴泪落了下来,打在上头,溅落在手背上,滚烫的,四分五裂一如她的心。

她仰起头来,皖苏便轻轻推门进来了。

原以为重阳还在睡着,没想到她下了床,皖苏忙放下燕窝粥来,走了过去。

“娘娘身子不适便歇着,有什么事吩咐奴婢来就好了。”

重阳回头,扯起一丝笑来:“我没事,总是躺着越来越倦怠了。”停了一停,似是有话要说,却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好半天,似是下了决心一般的,将那簪子握在手心,刺的手心生疼,这才转头:“祥荣宫那边,这几日可有什么消息?”

皖苏便知晓她定然会问,是以早早便派明亮去打探,如今重阳问起,便躬声答道:“只是皮外伤,不碍事,胡太医已经去瞧了。”

重阳点了点头,不再多说,只是转头望向窗外。

“深居俯夹城,春去夏犹清,这宫里头的景象数年如一日,当真看的倦怠了呢!”声音淡淡的充斥着,说不上什么情绪,似是有些无奈,又似是只是有感而发。

皖苏不知她在想什么,并不开口,只站在她身后随着她的目光望了出去,那满院的姹紫嫣红,如同一个个美丽的少女,却最终躲不过凋谢的命运。

“皖苏,咱们之前说好的一起去草原过生活,如今,你还想去么?”重阳偏头看她,笑的恍如透明。

皖苏一怔,重阳的笑,有些恍然,亦是旁的她不了解的情愫,让皖苏心一震,虽不知她为何突然提及旧事,不过还是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那般的自在风光,自然是想的。”

重阳点了点头:“那咱们便离宫好不好?你,我,再带上托娅,咱们回草原去木马放羊,永远离开这个牢笼般的皇宫。”她的眸子是殷殷期盼,脑海中亦是浮现出那般自在的光景。

“可是。。。”

皖苏自然不会有异议,虽然这宫中也有她也的不舍,可是从跟着重阳那一日起,她便决定了,这一生,都要保护在重阳身边,这是她对太后的承诺。

何况,其实那般自由自在的日子,她也很向往呢!

“皇贵妃怕是不会那么轻易跟着咱们走呢!难道娘娘准备与她相认了么?”皖苏不无担忧的问。

“相认?”重阳抬了抬眼眸:“还是先不要了,我怕她会一时之间很难接受,反而不会跟着咱们走了。等等吧,等出了宫,没有回头的路了,再告知她。”

皖苏点了点头:“那娘娘想好完全的计策了么?是要用什么方法?”

重阳凝了凝眸:“便在离宫那一日将她迷晕,然后易容带走吧,只是比较容易出纰漏的是宫门那边。新上任的侍卫统领冷面无情,进出宫都要经过严格的盘查,到时候怕是会阻挠。”

皖苏闻言,眉宇间一闪而过一丝情愫,却只是稍纵即逝,她望着重阳,想了半晌,沉声道:“此事,交给奴婢去办吧!”

重阳不疑有他,只当皖苏是要去找以前的侍卫,也没多想,更何况,此时的她根本没有心思去多想,只点了点头,低声道:“那便辛苦你了,记住,千万要小心,不能让人察觉出异状来。”

皖苏应下便出去了,这一整天便都没在栖凤宫里,直到晚上才回来,脸上,是淡淡的笑容。

关上房门,谨慎的瞧了瞧外头,见无异样,这才说道:“娘娘,已经妥当了,半月之后宫中会进行一次大批量的采购,车来车往的很难盘查,到时候咱们只管混在里头,我已经将宫门那边打点好了,天一黑,咱们便可行动。”

重阳一喜,这么顺利,她知晓皖苏本事,却没料到这般的灵通,不过是一日的时日便打点好了一切,她握住皖苏的手,情绪有些激动:“皖苏,谢谢你!”

皖苏‘嗤’的一笑:“娘娘这是说的什么傻话,出宫不但是你的念头,也是奴婢的,这皇宫待了这么多年,实在是将人闷的发慌,若是能出去,奴婢自然是欢喜的。只是如今最大的问题还是皇贵妃那边,咱们要计划妥当了,方才能行动。”

重阳点了点头:“若是她肯走便走,若是不肯,咱们便将她打晕,到时候就由不得她了。”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对于皖苏,重阳有太多太多的感激,只盼着,她有机会来报答。

♀第一六六章♀

四月里,春意是最浓的时候,处处生机盎然,花红柳绿的,看在眼中,亦是希冀。

对于要离宫,重阳心中是喜忧参半的,喜的是,终于可以彻彻底底的离开了这个困了她这些年的牢笼,忧的是若是北辰夜知晓她离开,会是怎样的反应。

暴跳如雷还是平静接受?

其实,无论哪种都不是她想见的,若是他平静,她会觉得难过,难过那彼时的感情会是错付;可若是他暴跳如雷,她又会担心,担心他会不会当初失去懿怜儿一般的颓然不振。

她爱他,也同样怨着他,便是这般的纠结。

总归是要离开了,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这一遭,无论如何她都要走。

经过那一夜,她已经想的清清楚楚,她与他在一起只会彼此伤害,他们,不会幸福的。

甚至,她都后悔当初知晓他的身份之后为什么没有一狠心便一走了之,留下来,只让彼此伤害道体无完肤,然后彼此怨恨。

爱不应该是这样的,爱是互相忍耐互相包容,可是他们做不到,他们在一起,只会互相猜忌,互相伤害。

所以,她要走,再事情已经到了最坏地步之前离开。

经过精心的布局,一切都很顺利,除了托娅。她一听重阳要离宫,脸上的神色千变万化,然后定格在惊愕。又听说她们要将她带走,神色瞬间转为了不解。

她不知重阳为何偏偏要带走她,她与她,明明是非亲非故的,她要走,她不拦,可是她,不想走!

重阳对游说她没了耐心,瞧着外头天已经蒙蒙黑了,一狠心,便将她打晕了过去,又以最快的速度给她易了容,之后,便上了皖苏准备来的马车。

她们都打扮做了进宫送货的商贩,均是男装,又易过容,是以,一路非常顺利的到了宫门口。

夜风轻吹,在宫门口接受盘查之际,重阳微微掀开帘子瞧了一眼,天已经黑透了,各处宫里都上了灯,远远看见稀稀疏疏的灯光,伴着侍卫身上的佩剑叮当作响,响彻天际。

一切一如往日,但是却又有些不同,大抵是心境吧,出了这道门,从此之后,前尘旧事,只能放在回忆里。

她微微闭了闭目,皖苏见状,轻轻上前低声道:“娘娘临走之前要不要再去见皇上一面,咱们,还有些时间。”

重阳闻言一怔,身子,似是经不住这暖风一般的,摇了一摇,随即,稳住了,不盈一握的身姿,越发的瘦弱了。

她没有回头,只是抬眼望了皇城的墨蓝的天际,飘渺深远,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相见争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

声音浅浅淡淡,没有什么情愫在其中,缓缓的扩散了开去,寂静而悠远。

“走吧。”她抬了抬手。

皖苏会意,没有再多说,而是一个飞身上了马车,扯着马缰,马车便徐徐前行,在侍卫的盘查下,一辆一辆出去。

皖苏抬了抬眼,对上的,是冷面投来的目光,无奈而又心酸,一个对视,皖苏一怔,随即只是微微一颔首,便转过头去,跟着前头的马车,缓缓行了出去。

身影,在冷面的眼眸中,一点点的消逝,最后无影无踪。

正如皖苏彼时所说,错过了便是错过了,回不去的彼时,才是最伤人心的。

出了庆宁门,便只剩下一道宫门,那里平日里只有数人把手,皖苏也托冷面吩咐好了,是以,走到这里,已经算是出了宫,皖苏对着轿门轻声告知了重阳。

出来了,重阳对着帘子,默不作声的点头,终于出来了。

她探着身子,深呼了一口气,似乎,已经闻到了自由的气息,然这口气还未喘瓶,远远只见迤逦而来一排大红宫灯,引着一乘肩舆从夹道过来,靴声嚷嚷,伴着轿子咯吱的响声,霍霍而立。

重阳一怔,与皖苏对视一眼,忙将帘子放了下来,屏息静气坐在里头,听着外头的动静。

一对一对的灯笼明晃晃的从前头过去,挡在马车前头,忽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对抬撵太监道:“停一停。”

便是这一声,就让重阳的心提了起来。

他,是他。

他怎么出来了?身上的伤都大好了么?

此时的她,在听到他声音的刹那,完全忘记自个儿的处境了,不住担心起他的伤来,那一夜,步摇划破他的脖颈,虽然不深,那血液喷涌而出的那般高,决计不会轻伤了。

皖苏,将马车停下,佯作无事的跳下了马车,打了个千儿上前:“不知大人有何指教?”

轿子后头闷哼了一声,却并不说话,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倒是吴全发,上前走到皖苏跟前,上下打量起来:“你是干什么的?”

皖苏抱了抱拳,不敢与他对视,只低着头,粗噶着声音道:“小的是进宫送物件的,因着今儿个进宫的太多才耽搁了时辰,这不,就赶着出去了,还请大人行个方便。”

吴全发听完,又看了她一眼,方才忙去轿子边上禀报,轿撵中的北辰夜不知对吴全发说了些什么,再回来,吴全发便摆了摆手:“走吧走吧,下一遭可不兴这么晚还不出去的,宫门都要下钥了。”

皖苏忙不迭的点头,偷偷舒了一口气,点头哈腰的上了马车。

马车再度前行,重阳亦是稍稍安心,端坐在后头大气不敢多喘,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靠在马车的后背,她仰起头来,无声无息的叹气。

北辰夜,再会,过去,再会!

***哇咔咔,重阳能不能如大家的愿顺利出宫呢?又会发生神马呢?哈哈,欲知后事如何,请见下回分解,O(∩_∩)O***

♀第一六七章♀

马车继续前行,重阳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谁知此时原本昏睡的托娅突然不适的动了动身子。

“唔……”

大概是重阳那一下下手重了些,她捂着头,有些痛苦的慢慢张开眼,入目的是一个陌生的男子,吓的她忍不住尖叫起来。

这一声低呼惊的重阳立马回了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伸手将她的口捂住,连带着那呼救的声音。

“别出声,是我。”她在托娅耳边低声道。

也难怪托娅会惊吓,如今重阳可是一身男子装扮,自然是为了成功出宫而做的准备。其实托娅又何必这般惊慌,若是此时给她面镜子瞧瞧自个儿,那才真真儿能吓死她。

她瞪圆了眼睛惊恐的望着重阳,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皇后姐姐?”趁着重阳稍稍松手的空档儿,她睁大了眼睛望着重阳,有些不确定的唤了一声。

重阳点了点头:“是我。”

“你怎么这身打扮?”托娅微微蹙起眉来,随即,似是注意到自个儿所处的地方不是她的寝殿,又是一惊:“这是在哪里?”

手抚上马车的车棚,又掀起帘子来往外一瞧,一下子跳了起来:“我想起来了,你要带着我逃出皇宫。。。”

口,再度被重阳捂住,趁着外头还没有注意到这边之前。

“你别嚷嚷,咱们马上就要出去了。”重阳低声道。

这一句话,让托娅张牙舞爪的挥起了手来,抓住重阳的衣衫,眼睛瞪的溜圆,有些惊恐。

“姐……”一边挣扎着,一边不住的喊着,让重阳有些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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