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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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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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庄“哦”了一声,“我徒弟虞芷雅云,纵横弟子韩信救过她一命,不知可是公子你?”韩淮楚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莫庄又道:“可芷雅说,你为救她身受重伤,几乎丧命,怎能说是些许小事。何况你是为我墨家保住门中至宝‘霸王神功’秘笈,老夫感激不尽。”
钟离昧骂道:“那圣剑门真不是个东西,竟然打起墨家秘笈的主意。我师弟被他门中田氏三兄弟打得身受重伤。如若被吾等撞见,定不轻饶。”
莫庄淡淡一笑:“仲孙掌门已投书致歉,云都是他管教无方之过,已将田氏三兄弟好好责罚了。现在大敌当前,我们江湖中人,还须同仇敌忾,共同对付那暴秦才是。大家有什么梁子的,在我万载谷中,还须看在老夫薄面上,揖弃前嫌才是。”
江湖各派,自然少不了结怨生仇。但钜子此言说得大义凛然,众人不得不听。钟离昧垂首道:“钜子教诲得是。”
莫庄转头对韩淮楚道:“看来韩信公子精通阵法,不知可否为我墨家,演练一套阵法,好对付那东巡的秦军。”
韩淮楚还待谦让。一旁项梁也怂恿道:“请韩公子排阵,老夫也想见见纵横家的精妙战阵。”
韩淮楚遂不推辞,乃道:“不知钜子准备在何处击杀秦皇?”莫庄问道:“韩公子此言何意?”
韩淮楚道:“为将者,必先察天时地利。布阵者,必因形势而变。项掌门这八门金锁阵虽好,却只能布在开阔平原。如钜子欲在山势陡峭之处伏击,却用不上。”
项梁惭愧道:“韩公子所言甚是,是项某疏忽了。”
莫庄道:“在平原处狙击如何?在山林处伏击又如何?”韩淮楚道:“阵形之妙,在乎一个变字。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霆。有时吾军须攻,有时吾军须守,不能墨守成规,只演练一种阵法。”
项梁惑道:“韩公子此言何意?”韩淮楚道:“吾等须根据战场形势,教会墨侠者多种阵法,用于平原山川,攻击防守。阵式须能快速变化,以应各种需要。”
莫庄问道:“韩公子准备教我弟子,几种阵式?”韩淮楚道:“我纵横家前辈精英,孙膑为吾等留下几个战阵,可作参考。攻击可用锥阵。防守可用圆阵。迂回包抄可用雁行阵,防敌军迂回可变雁形为钩形阵。欺敌可用玄襄,力拼可用数阵。”
战国时齐国军师孙膑,集先人之大成,去芜取精,将古阵总结为十阵。十阵分别是方阵、圆阵、疏阵、数阵、锥阵、雁行阵、钩形阵、玄襄阵、水阵、火阵。水火二阵讲的是水战与火战,孙膑十阵实际上只有八阵。这八阵简简单单,却十分实用。孙膑乃纵横家门人,这研究心得,便献给了清溪鬼谷。韩淮楚师从鬼谷悬策,自然精通此道。
项梁听了,徐徐点头,问道:“韩公子这些阵式均是平原会战时用,如若用在山林,又将如何?”
韩淮楚笑道:“若守则变玄襄为冲轭阵,若攻则变锥阵为锋矢阵。”
冲轭,锋矢二阵,却是韩淮楚从孙膑十阵中,衍变自创的。这阵式传了二千余年,只到今日。后被日本战国名将武田信玄学去,创出武田八阵。
冲轭顾名思义是车前方的横木,采用多路纵队并排,可击前,左右三方来犯之敌,移动迅速。而锋失顾名思义是,全军排成了箭状,主将在前,是个突击阵势。其队形后方是一平行队形,故移动效果较佳。以上二阵,均是山地阵型。
莫庄便欣然请韩淮楚布阵。韩淮楚道:“何不请天下英雄,都参与此阵?”莫庄讶道:“现我万载谷中,各帮各派的英雄,加一起有二千余人,韩公子要这么多人布阵么?”韩淮楚道:“始皇东巡,护驾军则动辄万人。二千之众,只少不多。我这阵式,人少则布得小,人多则可布大阵。参与的人多多益善。”
莫庄点点头,请出山东鲨鱼帮彭越,今稽龙翔阁龙在吼,还有辽北飞燕门项梁等,率门下弟子参与布阵。另有张负府中家兵三百,及天下大大小小的英雄,人数竟有二千人之众。熙熙攘攘,站满了整个山谷,其声势蔚为为壮观。
韩淮楚将众人按各帮各派,分为大大小小十余个梯队,各发了一面旗帜。自己站于高坡,手摇令旗,每日操练阵法。
众人见天下知名的项燕之子项梁也钦服于韩淮楚,无不甘心情愿听他调度,每日勤练不辍。
万载谷中,日日响声动天,各路英雄于滚滚黄沙中,穿来棱往,变幻阵式不休。只等始皇护驾大军一到,便出谷和秦军决一死战。
而韩淮楚的帅才,此时初露峥嵘。人人知道有这纵横家的弟子韩信。

墨家钜子莫庄,为答谢韩淮楚操练阵法之德、救护墨家弟子虞芷雅之恩,将墨家一门武学绝技“咫尺天涯”传授给了韩淮楚。
那“咫尺天涯”大法,本不是什么练气心法,而是劲力运用之道。用力机的牵引之力,将对手的力道引往别的方向。那日莫庄从龙在吼手中将荆力救下,用的正是这“咫尺天涯”大法。有点类似现代卸力打力,以柔克刚的太极拳法。
韩淮楚在特种部队本学过太极拳,此时经莫庄传授“咫尺天涯”大法,一学便悟出其中的窍要。

第九章 窃令盗关
一日黄昏,韩淮楚操练阵法完毕,正在棚中盘膝静坐,练那胎息之法。自鬼谷悬策赐韩淮楚九阳造化丹后,韩淮楚用胎息之法喷炼九阳造化丹,收有奇效,内功进境甚快。按《鬼谷子十四篇》中记载转丸篇修炼道家无上气功先天真炁,已小有所成。此时已达第五重,过了悟法性,会根缘之期,到了凝内丹,上重楼的阶段。
忽然间,门外闪出一道白影。那人随手掷出一粒小石,砸在韩淮楚屋内。韩淮楚吃了一惊,霍然立起,走出门外。
只见面如冠玉,风度翩翩的张良候在门外,正柔情似水地凝睇着自己。
这些时日,他忙于操练阵法,又碍于同门师兄弟,一直不能与张良倾叙一番。
韩淮楚心中一喜,“良妹,是你找我!”张良将纤指竖在唇边,“嘘”了一下。韩淮楚一转眼,看到棚前漫步的墨家弟子,意识到自己的唐突,便笑着改口道:“子房先生,有何赐教?”
张良秋波频传,拱手道:“我与韩公子多日不见,想邀请公子诉诉旧。”韩淮楚笑道:“可是子房先生,思念我韩信?”张良莞尔一笑,转身向谷外行去。
韩淮楚遂跟了她,一路行去。为恐旁人觑出破绽,和张良保持了一步之距。
二人行到那出谷的闸口,张良交出一只竹符给那守卫。守卫在竹符上刻了一道印记,还了给张良,用绞盘将铁闸吊起。
这竹符只能用两次。出谷一次刻上印记,回来一次则由守卫收回。
韩淮楚心中忽兴起一股上火车时剪票的感觉。
二人出了谷,张良的一只柔荑,已不知什么时候搭到了韩淮楚的手中。二人默然无语,在山径上漫无目的地散步。
夜凉如水,月光皎洁。二人似乎能听到对方的心“砰砰”地跳声。
经过了一年的相思之苦,韩淮楚与张良终于能再度重逢,享到这单独相处的机会。
二人到了一片寂静的树林,张良再也忍不住,叫了一声“信郎!”,扑在韩淮楚怀中。韩淮楚轻声唤道:“良妹!”紧紧搂住张良炽烈如火的娇躯。火热的双唇,已印到张良充满期待的樱唇。
二人再不言语,只顾紧紧拥抱,热吻。
山风劲吹,落叶轻舞,时有夜鸟飞过,寒蝉低鸣。二人似乎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不愿管。只愿就此相拥,直到天荒地老。

良久,二人才脱了开来。张良扉红着脸,问道:“信郎,这些时日,你可好?”韩淮楚道:“还不错。自从和良妹鬼谷一别,我一直在鬼谷门下学艺。”
张良道:“你每日在谷中操练阵法。我看你很威风啦。”韩淮楚戏谑道:“你什么时候看到过我?”张良伸出纤指,一指韩淮楚额头,“你啊,只顾与那帮豪杰英雄们在一起,我好几次远远地望着你操练,你就一点也没注意到人家。”
韩淮楚伸手搂住张良蜂腰,爱怜道:“良妹,你怎么作了三晋盟的副盟主?听项掌门说,你竟然还给匈奴做了一次军师,助冒顿单于灭了那东胡国。你何时生出这般能耐?”
张良轻哼了一声,娇声道:“就许你有能耐,不许人家有长进么?”韩淮楚道:“哪里,我只是奇怪,我的良妹怎么能号令三晋盟,指挥千军万马。”
张良道:“号令三晋盟一点也不奇怪,只因我的父亲曾是我们大韩国的相国。而能指挥千军万马,则是因为我遇到了一位高人。”
韩淮楚心中陡然忆起张良拾鞋巧遇黄石公的故事,这故事他从小就知道,可说是耳熟能详。不由脱口问道:“你可是在一座桥上,遇到一位老人掷了一只鞋?”张良奇道:“你如何知道?”
韩淮楚心道是了。便又问:“你可知那老人是谁?”张良摇头道:“那老人只给了我一本《太公阴策》,并未言他老人家尊号是谁。”韩淮楚道:“那老人家应号黄石公,是个世外高人。”
张良这才明白,给她《太公阴策》的神秘老道号黄石公。她心中更奇,问道:“你怎么好像比我还清楚?”
韩淮楚笑而不答。心中暗想,小生连你最后做了留侯,当了那刘邦的帝师都知道,就是不知道原来你是个女嘀。

正说话间,林中忽传来一声枭叫。韩淮楚放眼一望,只见一团黑影,鬼鬼祟祟从不远处一掠而过。
这是一个夜行人。浑身穿了一件玄色紧身衣,脸上蒙面,身形高瘦如鹤,在夜光下,只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
他的周身,笼罩了一层迫人的戾气。这戾气配合他一身鬼谲的着装,更显得阴森可怖。
那夜行人欲去的方位,正是万载谷的门户——千斤铁闸。
韩淮楚心中大奇,这夜行人乘夜鬼鬼祟祟潜来,所欲何为。
不由对张良道:“良妹,此人行踪可疑。你在此等候,待我跟去瞧瞧。”张良道:“信郎小心。”
韩淮楚遂出了树林,悄悄尾随那夜行人而去。
夜行人到了千斤铁闸前,将身伏于长草之下。韩淮楚也依样葫芦,伏于草中。
正是螳螂捕蝉,黄雀再后。

那夜行人将身掩于长草中,眼睛游视四周,不发出一点声响。
韩淮楚心中疑惑,此人究竟所欲何为?便也按捺不动。
不多久,只见一着褐衣的墨家弟子走来,到了那千斤铁闸前。守卫喝道:“染于苍则苍。”那墨家弟子对道:“染于黄则黄。”
只闻“咯吱”之声,守卫用绞盘将千斤铁闸吊了上去。
夜行人待那墨家弟子进去后,从草丛中跃起,将蒙于脸上的面纱摘了下来。
韩淮楚差点“呀”地叫出声来。只见那夜行人不是别人,正是在淮阴淮河边见过的阴阳五行派的掌门徐福。
韩淮楚当初正是听闻了徐福和其师弟卢生的议论,方将那去了未来的韩信的母亲葬于那块风水宝地。时隔一载有余,想不到今日在此又遇见这位道人。
他暗自奇怪,徐福乃阴阳五行派的传人,今日怎作此鬼祟行径?
只见徐福脱去夜行衣,露出一身与墨家弟子一样的褐衣来。
他缓步行到铁闸入口,守卫又喝道:“染于苍则苍。”徐福对上一句:“染于黄则黄。”
韩淮楚心中恍然,原来这老狐狸是要窍听墨家的口令!

那守卫又用绞盘将铁闸吊起。
徐福入了闸门,伺那守卫懈怠,陡然出手,一掌切出,直插入那守卫心脏。那守卫连“哼”一声都来不及,便即毙命。
这一手,正是徐福的独门绝技——摘心手。狼辣之处,让韩淮楚见之心悸。
徐福一招得手,便从怀中掏出一爆筒,将引线用火折点燃。那引线瞬时燃到竹筒,眼看便要爆燃烟火。
敢情那徐福,欲点燃烟火讯号,引来山下同党,抢夺墨家引以为恃的铁闸闸口!
韩淮楚再不迟疑,手一挥,一枚飞刀出手,“嗖”的一声,将那烟火打灭。
韩淮楚在特种部队,已练得一手飞刀绝技,今日牛刀小试,一出手便打灭了烟火,将徐福的企图毁于萌芽。
徐福怒喝一声:“什么人?”韩淮楚从草中一跃而起,高呼一声:“哪里来的贼人!胆敢越关杀人。”
徐福一见爆筒被毁,阴谋败露,恐引来谷中英雄,不敢停留,出了闸口,直向山下逸去。
韩淮楚哪里肯舍,纵身挡住徐福去路。徐福更不多言,右手如刀切出,直插韩淮楚心脏。其势又快又狠,直欲剖腹摧心。
韩淮楚挥出一掌,格挡徐福这招“摘心手”,徐福见状,右手一翻,化刀为掌,汹涌的力道透掌而出。
“砰”的一声,二人对了一掌,各退一步。
徐福乃阴阳五行派的掌门,一身武功已到宗师级境界。方才随意挥出一掌,只用了八成力道,却想不到眼前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竟能与自己拼个不相上下。
韩淮楚修炼道家无上玄功——先天真炁,今日初试,便能一展锋芒,和徐福斗了个旗鼓相当。不由信心大炽,喝一声:“恶贼,哪里跑!”
徐福一双鹰眼凶焰烁出,厉声道:“快闪开,别挡你家道爷的去路。”韩淮楚凛然道:“你行凶杀人,还想轻易逃走吗?”
这闸口时有英雄豪杰进出,徐福不敢滞留。他脸现狰狞,冷笑道:“你若不让开,休怪道爷不客气。”韩淮楚“哼”了一声,“恶贼,快快束手就降!”
徐福眼中凶光暴涨,提聚十成功力,拍出一掌,掌风如洪涛猛浪,向韩淮楚卷去。韩淮楚也运足先天真炁,再次挥出一掌。二人掌力一接,韩淮楚身躯一振,退了三步,嘴中喷出一口鲜血。

第十章 海市蜃楼
那先天真炁虽是道家至高的武学,但韩淮楚修炼时日不多,和徐福这等宗师级的高手全力相拼,还是逊了一筹。
徐福得势不饶人,如影随形跟上,又是一掌挥出,运足了十成的功力!只欲乘韩淮楚受伤,真炁运转不畅,一掌毙了这败事的年轻人。
韩淮楚不敢硬接,左手划了一个弧形,用上了莫庄所授“咫尺天涯”大法。眼看徐福这一掌劲道,便要施于韩淮楚身上,给他一个骨爆身亡。韩淮楚左手划处,奇事骤生。徐福的掌力,竟尔拐弯,掠到了韩淮楚的身侧!
韩淮楚乘这当口,先天真炁滴溜溜在体内绕了个来回,伤势已大为缓解,右掌挥出,直取徐福面门。
徐福大吃一惊,伏身欲躲。韩淮楚扫出一腿,“喀嚓”一声,踢中徐福膑骨。徐福吃痛,足下一个趔趄,人跪了下来。
寒气一闪,韩淮楚长剑出鞘,架到了徐福的脖子。
徐福委实没有想到,自己一个宗师级的高手,竟栽到了这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手中,心中又羞又愤。
韩淮楚厉声喝道:“恶道,你是何人所派?发烟火讯号欲召唤何人?”
徐福哈哈一笑:“吾乃奉朝廷之命,来剿灭尔等叛臣逆党。这山下有精兵一万,你快快将贫道放了,还可放你一条生路。如若不然,叫尔等鸡犬不留。”
韩淮楚心中一惊,山下有精兵一万!乃问:“将军之人,是为何人?”徐福冷笑道:“说出来吓破你的胆子,来擒你们的便是我大秦上将军,蒙毅。”
蒙毅的祖父蒙骜,兄长蒙武,均是秦国著名大将领,为秦国攻城略地,出生入死,夺得几十座城池。可说为始皇羸政统一天下,立下了汗马功劳。
蒙恬蒙毅兄弟,也深得始皇宠信。蒙恬手据重兵,北据长城,可谓国之藩篱。蒙毅统管全国军马,官拜上将军,出则叁乘,入则御前,诸将相莫敢与之争锋!
那蒙毅武功高强,号称大秦军中第一。他幼时随父征战,手中一杆天龙破城戟,腰间一柄鱼肠断魂剑,直让六国中的豪杰闻之胆战心惊。随着岁月的流逝,他的一身武功已臻化境,发出的掌力足可开碑裂石。
此次蒙毅亲自带兵围剿万载谷,看来群雄云集阳武县,已惊动了秦廷,竟派出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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