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好奇,小孩扭过头向门里望去,人却已经走到了灭火设施那里,手已经不由自住的到处乱敲。可能是时间太久没有人维护,也可能是小孩本身触动了比较脆弱的地方。那块将防火工具隔开的玻璃竟掉了下,“哗啦啦”一声脆响,玻璃已经掉在地上变成碎片,同一时间警报之声响了起来。小孩当时就吓坏了,不过还知道逃跑,马上便消失在人群之中。人们不明所以的望向了声音的来源,地上躺的民工也从梦中醒来,一脸茫然。
“贵宾候车室”的门里出现了一个服务员,这个服务员自然也望向了声源,但马上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民工身上。民工几乎就是躺在那玻璃之下,成为嫌疑人也在情理之中。接着,服务员和民工便因为玻璃的事情产生了争执;服务员认定是民工在梦中不小心打碎了玻璃,民工当然不会承认。虽然也有人出主指出并非民工所为,但是小孩早已经不知所踪,服务员那里肯信。拉着民工就要找负责人,这时警务人员也闻声而来,民工自然也不能太过激烈的反抗,只好跟着服务人员消失在了“贵宾候车室”的门内。
自始自终,我一直冷眼旁观,心里也没有出面证明民工清白的意思。我不是圣人,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看到的人又不只我一个,对民工的不幸只能说“深表同情”,也仅仅是同情。我还要等车,谁能知道这件事情会拖多久,小孩已经跑了,我也无法确定他还在车站之内。就算在,我也未必能从那么多人之中指出来。何况就算指出来又能如何?先不说介时是什么情况,至少我没必要惹火上身。我没有正义感?也许吧,为什么别人不出来证明?只能说世态人心就是这样,至少当时附近的人都是这样。
我很想自己是个君子,但我算什么?我又能做什么?没好处的事情谁干?昨天晚上卖小吃的老人家冻的厉害,我不信老人家那么喜欢在大过年的在街上做生意。幸好老人家身板还结实,能出来做小生意,如果老人家没有这个能力,又有谁管?我不过是一个落榜的考生,没素质便没素质,总比给自己找麻烦好。
但是,如果有关人事了解情况,我不会落井下石,至少在这件事情上不会。
等待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尤其是等待的时候不过以做别的事情来消磨时光;坐车也是一种等待,等着到目的地,所以我们很无聊。而且我们其实不算是坐车,也许说“站车”更合适。站一小会也许不算什么,时间长了就不是那么简单了,何况还不能随心所欲的站。我唯一的想法就是,如果能让我坐一坐就好了,那怕是一小会儿。
车上的人如意料中的一般多,我们三个是半路上车,没有座位也在情理之中。站的空间也不是很大,或者根本就不能用大来形容;算起来已经站了六个小时了,脚根早已经站的发麻。我不停的提醒自己,用前脚掌着地,后跟微触地面,这样可以站的更久一点。从来没有现在这样觉得原来坐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这倒也算是一件奇怪的事情罢。
老任站在我对面,他已经不止一次和我说,坚持不住了;呵呵,坚持不住也得坚持,这个时候就算不怕脏想躺在地上,也没有那么大的地方。如果有,我早就坐在地上了。在我的身后,是一个身材壮实的青年,身高和我着不多,脸蛋微微发胖,看样子是个学生。这家伙应该也是在C市上的车,因为在我们上车不久,他就到处问人在什么地方下车。他之所以站在了我背后,完全是因为我所靠的那一排椅子上的人在B市下车。而他和我们一样,在终点站A市下;从B市到A市还有十一个小时。
我靠的这一排椅子正是三个人坐的那种,这里坐了一家人;一对夫妻和他们的女儿。男人是个帅气的中年人,看打扮是像个文化人,应该是坐办公室的那种;女儿很活泼,也很喜欢吃零食,老缠着她母亲要东西吃。中年人很正值,前不久有列车员来向他买坐位,意思是等他下车了,列车员想拥有坐位的支配权,但是被中年人据绝了。
在还有一小时就到A市的时候,中年人对面的一个小伙子和女人换回了位子。原来,这一家人的坐位并不是在一起,只是后来上车才和人调换的;现在他们要下车了,小伙子自然要换回来,拥有了最里面靠窗户的位子。我背后的胖脸家伙也离开了一小会儿,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人,那人站在了老任身侧,胖脸依然在我身后。
车终于到了B市,我的手紧紧的抓住了座位的靠背,腋下身体与座位之间的缝隙根本不足以让一人通过。胖脸则双手抓我的胳膊,想扳开,却又不好太用力,只好口里低声向我说:“让开”。我没理他,我又不是有病,我让开你坐下,真他妈聪明。我的腕力在同邻人中相比算是很不错了,很少有身材和我相仿的人超过我,即使是比我高大的人也未必比我腕力大,我才不信他能在短时间内让我放手。结果老任如愿抢到了座位,可惜老任只顾自己坐,没能拦住胖脸的朋友,而我则由于中年人一家从我身前经过,错失了机会。对面以前小伙子坐的那个座位,早已经因为小伙子的关系,被另一个可能是小伙子朋友的人坐了。
订额三人的座位,是完全可以坐四个人的,而老任恰好抢到的是靠外的那块地方,同时也由此看出老任根本就是只顾自己坐,没有一点阴拦胖脸朋友的意思,否则的话,这时就是只是抢到一个座位了。不过也正因为老任坐在外侧,所以我也可以搭个边,终于坐下了,真是舒服。胖脸同志,只好对不起了。
三个人的座位四个人坐自然有点挤,胖脸的朋友可能因为胖脸没有抢到座位,心里很有些愤愤不平,便嫌老任挤了他,话里带刺的说道:“你挤老子做什么?”
老任的火气也不小,站了起来,叫道:“去你妈的谁挤你了?”
“你再给老子说一句!”说着,同时也站了起来,挥拳打向老任的脸部。
然后,老任早在对方一站起来,便一脚踹在了对方的小腹,所以对方的那一没能如愿打中老任。原本趴下准备睡觉的小伙子这时也站了起来,抱住了胖脸的朋友,劝起架来。我也站了起来,攥紧了拳头,挡在胖脸身前,如果胖脸有什么轻举妄动,立刻赏他一只熊猫眼,本来用侧踹腿直接踢在头上一下子就可以让他晢失去攻击能力,不过车上人多地方小,用腿的话不好发力,所以改作拳头。幸好仅仅是如果,周围的人也几乎在同一时间抱住了老任。不远处的铜锁闻声也赶了过来,他从上车以来就一直没和我们站在一起,真打起来,吃亏的可是他们,同时毕竟在火车上打架不是什么好事情,周围的人又大力劝架,终于没有打起来。不过老任在铜锁的相劝之下,让拉到了铜锁原先站的地方,还说马上就有人下车了。而我自然也就坐在了老任开始抢到的位子,胖脸的朋友虽然给老任踹了一脚,但那么近的距离之下,不可能有很大的力量,老任走了之后也就没对我有什么暴力行为。不过他如果真有什么行为,我给他的可不是一脚蹬开了,看他头发挺长的,用手抓住往膝盖上碰倒是方便的很。
不管怎么说,总算安安稳稳的坐下了,虽然差点打起来,我们也没吃亏,这件事情也由于平熄的快没有惊动乘警。也许有人会说我们五个人没素质,的确挺没素质的,我从来也没把自己当有素质看,对于仁义道德我也一向很看不起;别人有素质,我们站了那么久,也没见别人站起来让我们坐会儿,却见列车员过来买座位,然后再卖?要知道从C市到A市一共是十八个小时,如果过了B市还没地方坐,那就等着站一路吧,其它地方下车的人几乎为零,上车的人倒不少。车上人少点儿,可以坐到地上的话,根本就不会出现抢坐位这种事情。我在公交车上也给老人让过坐,也知道老人家要尊重,可我怎么看胖脸以及他的朋友都觉得他们的身体要比我的好。
也不知道又过了多久,胖脸的朋友已经睡着,胖脸一直在我身边站着,已经换了数十次姿势。胖脸忽然推了推我,说道:“能不能住里点儿,我给坐一会儿?”
我看了看他,想到抢座位的事情,心里十分的不快,于是讽刺道:“唉呀,太不好意思了,这件事我做不了主,万一挤到了你朋友,那可不得了啊,不得了。”
胖脸讨了个没趣,悻悻然将脸转到了一边,一定是生闷气去了,哈哈!我是不是很记仇?似乎我是有点这个倾向,同时对我好的,我也会对他更好。
(三) 初到琐事
原本老任以前租了一间房子,可惜老任为了省钱,在回家之前把房子退了,老任也没什么家档,被褥放到了同学的宿舍。我和铜锁都已经决定了离开A市大学,而A市大学也有规定,不交学费不让住在宿舍。所以刚下了火车的我们根本就是无家可归,老任虽然有同学,可是现在还没有开学,大部分还没来,哪里有地方住下三个人。
等我们三个人来到老任以前住的小区,吃过饭,天色已经快要见黑,就算马上租房,也来不急取被褥了。住旅馆的话又太贵,何况我们也没有什么当紧的事情做,于是便去了他们俩认为附近最好的网吧“E部落”。三人都不玩网络游戏,都不是专业聊客,于是几分钟之后都玩起了CS;此时的我,对dust2不再陌生,回家的一段时间里,几乎天天和朋友们玩这副地图。
对地图的不熟和本身枪法不好,使我差一点给朋友们称作“天下最阴险的人”。我经常出没于B基B洞,原因是来这里的人不会很多,地方小角落多,适合阴人。有个哥们儿让我阴的差点发疯,连续五次,还没找到我藏身之处就一命呜呼了。如果你在一个地方阴死别人,下一次对方很可能到这个地方来找你,正是在这样的理论之下,我一般都是杀一人换一地,下一地又刚好可以看到上一地,具体的位子,自己找吧,dust2有很多可以藏人的地方。事实上对于这种做法,我是很不屑的,所以渐渐的就放弃了暗杀,枪法好了谁喜欢在角落里蹲着不动?
那天,我们三个全部都是“连爆”,结队而行,见到人就一起猛喷;连爆这种枪几乎都不用怎么瞄,火力猛的很,又是三人结队,试想谁能幸存?我们的风格就是猛冲猛打,没什么战术可言,却有一种威不过挡的势头。网吧里的人打CS不同于战队,没有什么凝聚力;第一个匪徒冲进A门之后,屏幕显示此匪死亡,后面的人便哄然全部逃到A门之外,相反则一鼓儿杀入A门。
几局下来,我们的战绩都还可以,铜锁第一,我第二,老任基本上杀一人死一次。过了十二点,网吧基本上静了下来,没有了闲杂人等走到,我们三个也劳累了一天,每人找了个长条大椅,倒身睡去。E部落网吧,其实并没有老任说的那样好,也许是开的时间长了点,网吧的工作人员没有用心的去维护,结了黑垢的键盘怎么看也看不出这间网吧有什么过人之处。
第二天,我们三个一起租了间房子,最少有十八个平方,却意外的比别处便宜了很多。接着我们又去旧货市场买床,我们所在的小区真是一个风水宝地,几乎是一出小区的大门便是旧货市场。老任显得十分老练,不停的和老板砍价,这一点在租房的时候就可能看出点矛头来。铜锁就差多了,显得十分不耐,似乎不愿多浪费一分钟,对老任和我的劝言不作理会,自己率先买下了床。而我则客随主便,反正讨价还价的也不是我。
床搬到屋子之后,经过商议,三张床并排放在了靠窗户的一侧,之后免不了又去上网。到晚上的时候一起和老任取回了他的被褥,当天晚上我们第一次睡在了自己的家里。三个人分一套被褥,结果可想而知,全部都用来盖在了身上,而我们则合衣睡在了冰凉的床板之上。连日来,都没有好好休息,尽管处境不好,但还是都早早的睡着了。
第三天早上,我第一个给冻醒了,同时发誓,在没有取回自己的被褥决不再在家里过夜。在网吧过夜虽然得花钱,但还可以玩呢,重要的是网吧有空调,不会冷。所以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几乎天天在网吧度过,不过偶尔也有例外,有时出去打打台球。整天泡在网吧,CS又不能一直打,所以我又开始玩暗黑战网,铜锁和老任也是闲的无聊,竟在联众打起了牌,整天说些“庶民”、“进士”之类。
终于还是到了开学的时候,我和铜锁了可以取回自己的被褥。老任还是和铜锁比较熟,因此也就到了铜锁的宿舍。再次见到同宿舍的兄弟们,当然十分开心,天南地北的聊了一通。打电话找老头,老头说没空,让我们十七点再说;时间就这样被老头拖到快晚上了。
见到了老头,老头倒没有怎么难为我们,只是问了问为什么要离开,是不是对他有意见,见我们不愿答,也没深究;接着,又嘱咐我们到了外面凡事小心,注意控制自己,不要误了学业。也许是我马上要走了吧,这次竟出奇的没有觉得老头啰嗦,反而觉得老头说话十分亲切,很让我感动。
拿着老头开的条子,我回到宿舍去找铜锁,其时A市电视台正在播一个电影,我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看过,叫什么名字倒不记得了。老任帮着铜锁拿东西,我有的是人帮,宿舍里的五个人都帮我拿东西,一直把我送上车;胖子还没有来,据他说,这学年也要离开A市大学。
出宿舍楼门的时候,我们遇上了麻烦,楼管非要让我们把老头的条子留下,说什么上面问起来他们也得有个说法,要不然,凭空少了两个学生,担不起责任。也不知道他们开什么玩笑,条子给了他们,我们怎么出校门啊。给老头打电话吧,又打不通了,不知道老头做什么去了,不过老头手机的信号倒是一直不怎么好。
最后我又跑到理工学院的办公室,可那个该死的院长,说我们得持有班主任的证明,他们老能处理。我出示了老头的条子之后,又说他一个人拿不了主意,还叫我把条子先留下,他们先开个会研究研究,明天再作处理。
我和铜锁今天说什么也得把自己的东西拿走,而这些家伙总是一个推给另一个,天色已经见黑了,再过一会连公交车也没有了。所以听到院长这么说,当时我就生气了,一把从桌上抢过老头的条子,暗骂“去你妈的”,扭头走了。
回到宿舍楼门前,和铜锁把情况说了,既然没办法,只好真接走人。楼管不放人?去你妈的,滚到一边儿去。于是楼管悻悻离开,一群垃圾。到了校门,出示了老头的证明,校卫也没多加阻拦。幸亏没阻拦,拦的话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不过当时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们的离开由于手续的不全,给我以后带来个小麻烦。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回到了我们的新家,一边铅铜锁忽然发起了感慨:“以后再也看不成电视了,真是可惜。”
我深以为然,不过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惜的,不看便不看,没什么了不起的,没了电视,也许还能更好的学习,所以我也就没有吱声。老任答话了:“想看的话咱们可以买一个旧的,最多二百块钱;你们不觉得家里太空了吗?”
“就是,我也觉得太空,剩下的地方完全可以跑马了。”老任说道。这个我也同意,三个床并排放在了一起,最大程度的节约了空间,剩下的地放足有十几个平方。
“可惜咱们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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