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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一粒炸开的话……
其中能够一瞬间释放的力量，陆羽不敢想象。
但陆羽觉得轻易毁掉魔人窟应该不是问题，别看只有一粒光雨，但其中蕴含的力量绝对是不可想象的磅礴。
早已忘记了旱流逝，不知过去多久。
高台上轰鸣声越来越弱，剩余的大道没有多少，光雨也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突然，整个高台猛然彻底平静下来，最后的大道也瞬间融了进去，就看见那些光雨如大浪一样潮起潮涌，而后平静，快速聚合。
没有多久，光雨迅速组成光洁盈灿的肉身，肉身再迅速组合，陆羽身着青衫便平静地立于高台之上，双手负于身后，一副什么也没有发生的飘然出尘样子。
这时，一直围着的铜人如同看到血肉的饿狼，速度奇快，唰地一下又冲到了陆羽身前，个个身体闪烁着迫人的金色流光，一颗颗拳头就如雨点一样，呼啸着砸向陆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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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4章 第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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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3
近八百铜人群起而攻。
声势浩荡，声势惊人至极。
密密麻麻的光影奔动，让整个高台剧烈轰鸣。
火云队长、雪猴以及金甲修者不由得心中发紧。
如此恐怖声势，绝对超出了他们想象，显然在陆羽肉身进一步提升的同时，这些铜人也得到高台上符纹补充，威势更达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
只是瞬间，陆羽就被八百铜人完全包围。
陆羽却仿佛没有察觉似的，就那么平静地立着。
狂暴的风浪掀动他的衣衫，恐怖的力量冲击他的身体……
直到最后一个个砂锅大的拳头流转骇人精芒齐刷刷轰击陆羽肉身之时，陆羽身体才蓦然震荡了一下。
这一下其实很弱。
就像微风拂过平静的湖面，湖水微微荡了一层涟漪。
陆羽肉身向外逸散出淡淡的流光，接着近八百铜人就如被施了定身术一般不再动弹。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凝滞了，这些铜人还保持着轰击陆羽的姿势，甚至他们脸上的表情都是那么鲜活，但就是不能再有其变化。
“呯”
“呯”
“呯”
重物摔地的声音接连不断。
那道流光猛然缩回陆羽体内，八百铜人好像瞬间失去了着力点哗哗摔倒地面上，压得整个高台剧烈轰鸣，放出璀璨神光。
而八百铜人……
一个个遍布裂痕。
肉身撕裂，神光四散。
远远看去就像一尊尊被打散的雕像。
最终承受不住，轰然一声四分五裂，化作精光散于无形。
就这样，八百铜人以如此方式消散。众他们再次发动冲击，到他们散于无形，不过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陆羽一直都平静地立着没有出手。
金甲修者摒住呼吸。
雪猴趴在火云队长肩上。
火云队长则像一尊雕像久久没有动弹。
他们已经完全被陆羽此时此刻恐怖肉身力量所震惊了。
直到陆羽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他们才由震惊中清醒。
“这一重考验我算通过了吧？”陆羽看着火云队长。
“高台上的符纹都消失了，不再有铜人出现，你自然已经通过了这重考验。”火云队长先是肯定，随后称赞道：“能在短短时间内让肉身合道，使得肉身近乎不死不灭状态，我真是大开眼界啊。”
“简直就是妖孽！”雪猴嘀咕。
那些金甲修者也连连点头。
“怕是最妖孽的修者也没有如此成就吧？”
“原本我们还看不起你，认为你境界太低，现在看来是我们低估了阁下。”
“阁下早就功参造化，怕是不弱于我们那位主人呢。”
这句句属实，毫无半点虚言。
他们是真的被陆羽的表现所折服。
“侥幸，侥幸而已。”
陆羽依然很谦虚地道。
他最明白自己真不是有什么过人之处。
虽说一直没有真正将肉身一道发展到顶峰，但他也一直有推演，如今不过是利用这大好的机会，将心中所想付诸实践，并且很幸运地成功了。
雪猴等自然又是一番推崇陆羽。
陆羽说什么他们都不信，陆羽只好询问道：
“要想加入你们须有三重考验，现在我通过了前面两重，不知第三重是什么考验？”
“第三重？”火云队长看着陆羽，郑重地道：“这三次考验之中，可有一次休整，前面你没有利用，不如先休整再说。”
“休整？”
陆羽却看出了问题。
第一重结束时，火云队长劝陆羽直接进行第二重。
到了第三重时，火云队长反而避而不谈第三重究竟是何考验，只是交待陆羽可以先行休整，这其中的问题就来了。
以火云队长的表现来看，分明意味着第三重才是关键中的关键。
否则火云队长如此眼光，断不会要求陆羽休整之后再进行第三重。
“这第三重究竟是什么？”
“无论是这火云队长还是金甲修者一个个都神色凝重。”
他们的态度让陆羽心中起疑，更加想知道第三重考验是什么。
但雪猴、金甲修者也如火云队长一样劝他先行休整，陆羽觉得休整就休整，倒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静观其变。
休整了三天。
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
火云队长又出现在陆羽面前。
他面上的神色就像几天前离开时那样凝重，包括他肩上的雪猴，身边跟着的金甲修者，空气里充斥着压抑的气息。
“请说吧，我不惧艰难。”陆羽直接问。
“第一重看你悟性，第二重考验的有肉身也有斗志，虽然都非常艰难，但并不是最为艰难，历来也有修者曾通过。”火云队长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缓缓道来，“可这第三重考验，从来没有修者成功过。”
“而且你不知道的是……”雪猴也道：“随着时间的推移，我闪这里的考验难度是不断增强的，现在第三重考验的难度究竟比上一个接受此考验修者所经历时的难度大了多少，就连我们也不知道。”
陆羽眉头微皱。
这还是第一次听说，考验会越来越难。
“因为主人早已离开，他留下的残魂也会越来越弱，一旦有修者通过考验，再想维持这些考验就很困难，所以无形中只好提升难度，让所有修者都不通过这等考验。”似乎看出陆羽心中所想，火云修者叹气。
“其实，我们都知道这与主人当年的初衷不符，但我们改变不了，只能任凭难度不断提升，到如今三重考验全部通过的一个都没有。”
这才是火云队长等担心的。
陆羽表现的确实极为强势，是他们所见过的修者当中最为惊艳的那一个。
可这仍不能让他们对陆羽充满信心，因为第三重考验太难太难了，如果想要通过至少陆羽现在元神道人境，看不到太多希望。
“只要是难关，就没有绝对可困人的，无非是难度大一些而已。”陆羽仍是不惧，“现在告诉我究竟是什么考验吧。”
“我只能说第三重考验是对精神或者意志的考验，具体我也不清楚，你自己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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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5章 问心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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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4
火云队长迅速腾空。
雪猴以及金甲修者紧跟着火云队长。
陆羽迟疑地愣了愣，随后也跟了上去。
片刻后，火云队长来到一座巨大的雪宫前。
见陆羽跟了过来，指着那宏伟雪宫道：
“第三关便是进入那里，只有能够离开才算通过。”
“离开就算……”
陆羽诧异地问。
雪猴已经打断了陆羽的话。
“你可别觉得这非常简单，事实上还从来没有修者进去过又活着离开的。”
“阁下万不可大意，那里之恐怖恐怕根本不是前两重考验能够相比的。”金甲修者也来提醒，事实上他们也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何等考验，因为从来没有进去过。
“多谢，我会小心的。”
陆羽感激地抱拳。
随后陆羽就进了雪宫。
陆羽还没来得及打量这座宫殿，陡然便有一股力量涌现。
下一刻陆羽就发觉一身修为被完全压制了，甚至刚刚的肉身力量也被压制了。现在的陆羽有点像获得传承前进入的那片世间，像一个真真正正的凡人。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陆羽倒滑什么好惊讶的，相反也明白为何火云队长再三强调可怕了。没了修为，像普通人一样，对于已经习惯了力量的修者而言，的确是难以适应。
“奇怪，这里倒也没有什么，仅仅是压制了我修为而已，一点危险也没有。”行走了一段，陆羽越发起疑，难以理解。
这里没有恐怖的考验，也没有可怕的杀伐。
整个雪宫像世界一样巨大，却是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当然这是陆羽目力受限而已，现在的陆羽只能像普通人一样，目力到极致也不过能看三四里，而且越来越模糊，至于更远却看不到了。
“不再这里久留，我还是先行离开再说。”
陆羽迅速决定寻找出去的路。
只要能够离开就算通过，这里没有危险，那自然再简单不过。
陆羽虽然化作普通人一般，但毕竟还是比普通人强上许多，行动起来虎虎生风，很快就行了数十里，而且还没有一丝喘气。
“我怎么好像从来没有离开，一直在这里？”
看着不远处那块巨石，陆羽眉头深锁。
这块石头也就一丈多高，虽然不太起眼，但式样却一眼就可认得出来，陆羽对此深有印象，只是没有想到竟然又再一次看见这石头。
“或许这样的石头很多吧，也许只是相似而已。”陆羽倒没有泄气，寻了一块石头，用力在石头刻下一个繁复的花纹图案，而后继续前行去了。
很快，又行了数十里。
陆羽有些累了，停了下来。
目光所及，脸色顿时如罩寒霜，十分难看。
不远处，赫然有一块巨石，上面赫然刻印的有花纹图案，甚至石头旁边还有之前陆羽丢掉的石块，就好像陆羽刚刚刻上去的。
“怎么回事？”
陆羽意识到麻烦了。
如果修为还在，陆羽可直接看透本质。
可现在的陆羽分明就是一凡人，这让陆羽如何能够看穿。
不过，陆羽还是很快就平静下来，没有乱了分寸，他毕竟经验丰富，明白此时最重要的是平静，而后发现蛛丝蚂迹并将之破掉，不能乱。
目力修为神通都不在，但过重庆的经验还在。
陆羽不能像以往那样可瞬间观察种种，但却能够以超乎常人的耐心与细致一点一点地察探，希望能看出什么。
“唉！”
陆羽失望了。
雪宫内没有什么痕迹。
至少以陆羽现在肉眼凡胎，还难以看穿。
陆羽有些迷惘，不知该如何进行下一步。
持续行走的话，不过是在原地转圈，如果想要探出规律，以陆羽现在力量根本做不到。
陆羽就那样立着，似乎在思索，也似乎没有思索，更似乎什么也没有做，渐渐地便像一尊雕像，与雪宫同化。
……
时间飞逝。
不知多少年过去。
雪宫深处立着一尊石像。
这石像满是灰尘，不知多少年没有动过了。
突然那石像灰滚滚的眼睛猛然射出两道精光，紧接着就听见簌簌的声音不断，那石像周身灰尘居然唰唰掉落，石像正向前跨步抖落身上尘土，而后露出真实面容来，赫然正是多年一直没有动弹的陆羽。
只见陆羽此时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道：
“原来不过是问心之路，修的是心，这所谓雪宫，说存在也存在，说不存在也不存在，只要我修心到了境界，雪宫自破！”
陆羽朝前个出一指。
那指看似平平无奇，却竟如有神力一般。
只见一指点中那块刻着花纹图案的石头，石头呯的一声就碎掉了。
随之周遭的环境有了巨大变化，陆羽却是冲出之前被困之地，到另外一处地方。
这里倒不似之前那般空空荡荡，有花草早鱼，也有悠优的小兽行走，如果不是陆羽此刻心境不同，肯定会欣喜走出了雪宫，但其实他现在仍在其中。
所谓的问心之路……
问的不是世间之心，而是修者之心。
其实就是直指修者本心，心中想着什么，就可能出现什么。
心中空明空灵，达到万物皆空之境，自然而然地就走出了雪宫。
陆羽当然没有达到空明空灵的境界，但是也非刚刚进入那般迷惘，心念一动，面前的景色就消失了，一个身着麻衣的修者，手里拄着枯木杖，蹲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远方。
远远看去，他就像一尊石头。
“居然想到了这。”
陆羽一阵无语。
心念再动，景色再跟着变。
可奇怪的是，那老者始终蹲坐在石头上看着远方，不曾从陆羽的心境之中消失。
陆羽再变，心境接连变幻，老者都没有离开过，一如之前那块石头一般，死死地留在了他的心境之中。
“这一关是由你来守？”
陆羽走上前笑着问。
那老者依然看着远方，仿佛没有听见陆羽的话，平静地道：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你道我是真还是假，我是心境还是守境者，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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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6章 问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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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有无虚幻，虚幻有无。
彼此纠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想要勘破这一点，即使以陆羽如今眼光也难以做到。
“是啊，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看到的听到的就是真了吗，不可证实的就是假了吗，心中所想难道就是虚幻就是不真实吗……”
随着陆羽此念一动，雪宫深处景色飞速变幻。
刚才还是大雪纷飞，随后就可能烈日高悬，烤得整片大地如同蒸笼。又忽然万里秋风扫落叶，大地一片萧索枯寂，忽然一夜东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凤箫笙动鱼龙游舞……
凡此种种，变幻不停。
或高山河谷，或丘陵盆地，或高原出平地，或山火灼天际。
老者始终都在，手拄着杖，看着远方，不为陆羽心中所想之景而动，仿佛那些景根本不存在，也根本没有变化。
陆羽心绪平复，也意识到这一点。
来到麻衣老者身前，看着老者如刀砍斧凿般的脸，陆羽淡淡地问道：
“那你究竟在意什么，既然无所谓真假虚幻有无，又有何存在之必要？”
“我在意云卷云舒，我在意花开花落，我在意春去秋来，我在意草木荣枯，我在意水塘盈竭，我在意世事变迁，我什么都在意。正因为什么都在意，我什么都须放下，只像过客一样静静地看着这世间变幻，看那风流云转……”
“如此说来，你与我一样。”
“你也只是一个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