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快的离开了明阳宫。焦战尔忍不住的冲她的背影翻白眼,心道:真是傻,哪个主子会给侍卫赐这个胭脂水粉?自己又没有成家?
    焦战尔刚从皇上那里回来,在路上走着,本来是打算去钱大将军那里找太子的,忽然,在宫中城墙巷口内,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走过去一看,果然是夏宁。她不回近侍院,来这里干什么?焦战尔躲到一旁,听到夏宁对那个守门的小侍卫说:
    “没关系的,你娘的病重要,这些钱你都拿去。”
    嗯?把自己的钱给出去?一个四级宫女,能有多少钱?
    “不行,夏宁妹妹,这是你辛辛苦苦攒的,留着以后出宫用吧。”
    小侍卫不收,又给推了回来。
    “维哥哥,我也没有什么亲人了,你和你娘待我最好,钱你收下,出宫我一介女子,也用不到什么钱,再说,还可以再攒嘛!你娘的病好了,你们才能再团聚,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这个人叫楚维,是和夏宁从小一同长大的,感情深厚。
    焦战尔听了,心中不禁燃起愤怒的小火苗,好啊,敢情这就是那位维哥哥啊!
    “你的脸还疼不疼,我这里有药,给你拿着。”
    楚维摸了下夏宁的脸,之后给她一小瓶药。
    “谢谢维哥哥,那我先回去了,你注意身体。”
    “好,你也要小心一点。”
    夏宁和楚维挥手告别,焦战尔用着近乎扬到天上去的眼睛,看着这两个人“卿卿我我”。夏宁往近侍院的方向走去,忽然面前挡住了一个人,她抬起头,是焦战尔。夏宁开心的说:
    “焦大人,您怎么在这里?”
    “把我的水粉还给我。”
    焦战尔对着夏宁伸出手,夏宁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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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恶人恶报终到头
    夏宁不自觉的抓紧了袖袋中的水粉,小心翼翼的问:
    “为……为什么……”
    焦战尔见她不动弹,直接走了过去,就要抢回送出去的东西。夏宁条件反射的躲闪,却不小心被焦战尔拉出了楚维给她的药瓶,药瓶掉在地上,直接摔碎了。二人一愣,夏宁的心中既委屈又生气,她眼眶瞬间变的通红,之后拿出那瓶水粉,递了过去,说:
    “还给你,你想给谁就给谁去吧!”
    焦战尔愣住没有动,就看着夏宁强忍着泪水一般把东西塞进了自己的手里,一同传来的,还有夏宁手的冰凉温度。夏宁低头看看地上的粉碎残迹,扭身便走掉了,留下焦战尔一个人在那里,面对着这一切。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要送给她东西?为什么还要往回要?
    焦战尔不住的反省,看看周围,没有什么人,他将水粉放进怀中,叹了口气,也离开了。
    夜晚,夏宁因着白天的事情,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气愤焦战尔将东西讨了回去,之后还打碎楚维给她的药。翻了累了,她便把脸冲在里侧,不过还是没有睡着。
    忽然,她听到窗户传来被打开的声音,夏宁的心一惊,小心的抓紧被子,她要不要喊有刺客?可是刺客来她这里干什么呢?难道是小偷?宫中守卫这样森严,会有小偷吗?她屏息凝神,屋子便没有什么动静了。过了好久,夏宁才慢慢的转过身子,偷偷的向窗户那里望过去,真的没有什么人,是她听错了?还是有什么东西?咝……夏宁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透过月光,屋子里还能模糊的看见,真的什么也没有,夏宁半天才安下心来,便认定是自己听错了。
    到了早上,夏宁由于昨晚的失眠,好久才睡着,所以精神状态很不好。她费力的起来,准备去梳洗,忽然,余光感觉到窗子前面的桌子上多了什么东西。她回过头,顿时定在了原地!
    桌子上,整齐的摆着两个小瓶子,一瓶是焦战尔之前要回去的水粉,另一个药瓶它们怎么会在这里?夏宁愣了好久,之后走了过去,拿起那两样东西,都没错,一个是水粉,另一个闻一闻,确实是抹脸用的药。夏宁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看来,昨天晚上确实是有人打开了自己的窗户。
    焦大人啊焦大人……你的心中,究竟有没有夏宁?
    夏宁在心中感慨,握着那两个瓶子,久久不愿放下,反复的看着,嘴角含笑。水粉,她定是舍不得用,药,涂了一些在脸上。这个比楚维给她的药更好用一点,红肿立刻就消除了一些。夏宁将这两样放到一个精美的小盒子里,之后摆在自己的枕头旁边。接下来的日子,她都一直搂着这个盒子入睡,就像有爱人在身边一样。
    宫中发生了大事。
    “皇上,老臣忠心耿耿,您莫听了小人奸邪之语,就将老臣问罪啊!”
    钱雄跪在大殿之上,脸色憋的通红,声音浑厚有力,回荡在殿堂之上。
    “钱将军,你私自培养自己的军队,证据确凿,还有什么狡辩的?”
    一名大臣将所有的证据都呈给了梁垣皇,之后挺直身子站在原地,看着梁垣皇愤怒的翻看着那些东西。
    “钱雄!”
    梁垣皇狠狠的将证据摔向前面,钱雄怒目圆瞪,闭口不语。很快,又站出几位大臣,纷纷作为证人,联手弹劾钱雄。
    梁垣皇不敢相信,曾经跟着自己征战沙场的衷心将军,居然也在背叛自己。
    “父皇,请您明察,钱将军对大熙国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不要因小人而失了忠臣啊。”
    梁垣挚赶紧出来,为钱雄说话。另一边的梁垣昭斜着眼睛看了一眼他们,之后转过头,站直身子,并不说话。
    “皇上,臣培养军队,绝对是为了大熙国,不能光明正大,就是要在暗地里,才能防止一些人的别有用心,皇上,明察,老臣没有让那军队做出一分对不起您的事情!”
    钱雄见事情已经败露,只能这样的解释。其实,他培养军队是为了太子和钱皇后,他就怕宫中有人惦记着她们娘俩的位置,如果真有需要冰刃相见的一天,如果皇上不站在太子的这一边,他就举兵造反,誓死也要将太子推向皇位。
    谁知却被敌手陷害,查出了自己的军队,不管怎样,他都不能将太子和皇后说出来。
    “为了朕?为了朕怎么不和朕说?”
    梁垣皇的语速缓慢,但是蕴含厚重的怒气,大殿上瞬间冰冷一片,没有人敢再说话。之前站在钱雄一队的人,更不敢造次,都怕连累到自己。
    “皇上,老臣是忠心的,您看老臣是否做了其他越距之事?”
    梁垣皇狠狠的瞪着钱雄,咬牙切齿的说:
    “你的功勋最大,马上就能功高盖主了。”
    钱雄听了,知道今日自己是难逃劫数,他知道梁垣皇本就是多疑之人,多少良臣,因着猜忌,皇上就把他们都除掉了。何况,自己现在已经落了把柄,怎样解释都没有用了。他慢慢的抬起胳膊,很快,周边的侍卫就都围了过来,钱雄一看,明了所有,忽然,他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
    所有人,包括梁垣皇,都为之一愣。
    “皇上,您这是早就准备好了吧?臣若有一点的把柄落入您手,您这些侍卫就会冲过来对不对?哈哈哈哈,今日这速度之快,平日里没少练习吧?”
    钱雄本来是要对着梁垣皇抱拳行礼的,但是被这些侍卫围住,他便放下了手,慢慢的站了起来。离得近的臣子,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几步,怕一会儿发生打杀时连累到自己。
    “父皇!”
    梁垣挚见此阵势,今日难道父皇真的要将钱雄置之死地吗?那是他的舅舅,他赶紧站到钱雄的前面,为他求情。
    “太子,此时与你无关,你走开,如果牵连到你,那就不好了。”
    梁垣皇开口威胁,今日,确实是他预防已久的。这里,只有钱雄在大臣中的地位最高,他的手下也有太多的能人名将,杀伤力那么大,这个江山,不能有一点的隐患。也可以说,梁垣皇是盼着这一天的。
    “父皇,您这是要干什么?”
    梁垣挚不相信曾经对钱雄那样信任的父皇,居然能够与自己的舅舅兵戎相见。焦战尔在一旁,赶紧拉住太子。
    “太子殿下,父皇正在气头上,少说一点吧。”
    梁垣昭声音不大,但是也足以让所有人能够听到。梁垣挚狠狠的回过头,死盯着五皇子,说:
    “是你在背后指使这些人干的吧?”
    话音刚落,钱雄马上开口:
    “太子殿下,请您退到一边,此事与你无关。”
    梁垣挚惊讶的看着钱雄,他竟然不让自己插手。刚要反驳,钱雄给了他一个眼神,梁垣挚不得已的退回去。
    “呦,太子还是挺听国舅爷,钱大将军的话的。”
    梁垣皇冷笑一下,说道。梁垣挚猛的望向自己的父皇,他正阴森森的看着他们。这时钱雄说:
    “太子顾忌亲情,是不想让臣与皇上自相残杀,便宜了得势之人。”
    钱雄刚才之所以叫走太子,是因为这些事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哪股势力干的,但是自己没有证据,如果太子继续平白的指向五皇子,那么很可能造成更多不必要的事端,此时,牺牲自己无妨,但一定要保全住太子!
    “钱将军,还有什么要说的?”
    梁垣皇虎视眈眈一般,似是马上就要放出弓箭,射杀祸患无穷的老虎一样。
    “皇上,臣帮您打下这个江山,汗马功劳不提,臣这头盖骨,差点就离开了这具身体,您就不顾旧情,非要置臣于死地吗?”
    “不,钱将军,现在是你,犯了错误。”
    钱雄瞪着圆溜溜的眼珠,似是要放出火一样,真的没有想到,皇上擦完屁股就不认人,亏得自己当年那么拼命!这时,上来几个人,胡乱又狠绝的将钱雄的官服官帽扒下,又是一群人上来,死死的压住他,钱雄歇斯底里的喊:
    “皇上!你这样的忘恩负义!忘记了当初你的命是谁救的?你就这样守江山的吗?我不服!”
    随后“我不服”三个字似乎用尽了钱雄全身的力气,喊破了音,沙哑凄惨。整个人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猪血一般涨红了脸,显得他额头的疤痕更加的骇人!
    “舅舅!”
    太子看着疼爱的自己舅舅这样被人欺凌,他马上就要冲过去,什么都不顾。焦战尔死死的抓住太子,对他说:
    “殿下,不要冲动!殿下!”
    焦战尔是事外之人,当然更清醒,他知道此时太子绝对不能掺和进去。钱雄听到,马上冲着太子喊:
    “太子不要过来!照顾好你母后!不要过来!”
    钱雄的眼珠似要崩裂而出,他被一堆人死死的压着,总是再厉害,也无可奈何。胸口被压在地上,喘气都费劲。
    “把太子带下去。”
    皇上平淡的开口,很快就有几个人拦着了太子。
    “来人,就地正法。”
    “不要!”
    皇上居然如此着急的要除掉钱雄!太子听了,奋力的挣扎,放声大喊:
    “父皇,求您饶了我舅舅吧!父皇!”
    “殿下!”
    焦战尔抱住梁垣挚的腰,但是激动到一定程度上的人,力气是无边的,他们怎样都拽不走太子。
    来了几个五大三粗的人,一人一把大刀,他么慢慢的扬起手,传入人们耳中,那刀肉之声,所有人,都闭上了眼睛,不忍看着残忍的一面。
    “舅舅!!!”
    梁垣挚瞪大双眼,头脑轰然雷声滚过一般,看着地上流出的血迹,他撕心裂肺的哭喊,听不到任何人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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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雄臣之死众人论
    要不是焦战尔扶着,梁垣挚可能都瘫跪在地上了。他眼睁睁的看着钱雄在他的面前被斩刑,身下一片鲜血,而且有的地方还在喷流不止。梁垣挚的泪水划过腮边,头脑根本想不起来任何的事情。他虽然是太子,但没有正面的经历过如此血腥的场面,那人还是疼爱自己的舅舅。他不是不知道钱雄的所作所为,但是钱雄没有逆反之心的,所有都是为了他和母后。即使被人称作心狠手辣,但是,总是将铁汉柔情给了最亲的人。
    梁垣皇看着已经没了气息的钱雄,心中反而是松了一口气。他看向梁垣昭,梁垣昭正眉眼低垂,没有什么表情。梁垣皇之前就接到匿名信,罗列钱雄的罪证。钱雄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不得不防。正好,借此机会,除了这个心头隐患。但是,梁垣皇不是猜不到整件事情的幕后黑手是谁,他不喜皇子之间的纷争,但是梁垣昭的这一步棋,却正好帮自己解决掉了钱雄。不过,梁垣皇的心中,对五皇子,却更加的谨慎小心。作为一个皇上,对自己的皇子也这样心存疑虑,梁垣皇也是够累的了。
    下了朝,大殿自有人去清理。皇上没有让太子过多的停留,梁垣挚就这样神魂离体的回到了明阳宫。正好钱皇后也在这里,钱雄的消息传播的非常之快,她已经知道了。当梁垣挚看到钱皇后那红肿的双眼,还有一下子苍老了一般的神情,自己的情绪也瞬间爆发出来。他“扑通”一声跪在钱皇后的面前,失声痛哭:
    “母后,舅舅没有了,父皇他……”
    焦战尔赶紧上前抓住太子的胳膊,严肃的说:
    “太子殿下,谨言慎行。”
    之后他给宫人一个眼神,众人纷纷退去,他便站在门口看守,给这对母子相诉的空间。
    “挚儿,你舅舅没有了,咱们的靠山,没有了,现在,只剩下咱们娘俩……”
    钱皇后哭的浑身瘫软,靠在梁垣挚的怀里,没有一点的力气,全靠儿子在支撑着。梁垣挚从小到大,所有的都是钱皇后和钱雄为其安排好道路,钱皇后还事事都依赖自己的哥哥。现在就像是没有了主心骨,梁垣挚也感到自己好无力。
    “母后,没关系,还有挚儿,挚儿保护你。”
    钱皇后闭着眼睛,哽咽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睁开眼睛,啜泣着说:
    “挚儿……没有了舅舅……就会有人……有人欺侮咱们……怕是咱们的位置……都要不稳了……母后还怕日后……宫中咱们的容身之地都没有……”
    梁垣挚用手轻轻的给钱皇后在背后顺理着气息,说:
    “父皇真狠的心……”
    钱皇后忽然冷笑了一下,说道:
    “自古帝王薄情,他以前那么宠爱秋皇贵妃和九皇子,但是一威胁到他的位置,秋皇贵妃不也被他亲手给斩杀了吗?何况你的舅舅……挚儿,母后在宫中这些年,那些个尔虞我诈,见得太多了,母后就怕你的太子之位不稳,怕你吃了亏。现在,对咱们好的唯一的亲人,也没有了,以后可怎么办?”
    梁垣挚闭上了眼镜,之后狠狠的睁开:
    “是梁垣昭,一定是他。”
    钱皇后听了,咬牙切齿的说:
    “还有高皇贵妃那个贱人,他们蓄谋已久。挚儿,小心梁垣昭,怕他会争夺太子之位。”
    梁垣挚第一次感觉身心疲惫,一下子所有的事情,都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母后,你放心,还有挚儿,挚儿会保住太子之位,还有您的后位,还会给舅舅报仇……”
    梁垣挚的脸上,肃杀之气呈现,梁垣昭,早晚要你身败名裂!
    “昭儿,钱雄没有了,皇后和太子,他们也不会逍遥太久。但是你凡事还不可心急,必须一步一步的来。”
    高皇贵妃的脸上,流露出喜悦之色。梁垣昭回答:
    “母妃放心,一切都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