④去弄来简易*的材料。虽然不能完全确定感染者是否眼瞎,制作几个防身也好。
⑤做好在这里过夜的大概准备,能白天之内离开就更好了。
⑥……这个到时候补充。
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靠着走廊的窗户也要加铁栏杆,防小偷吗?虽说现在制裁小偷强盗的人早就没了。天,这玩意简直就是……至少在非常有限的视线范围里,走廊是安全的。若要想看完后续内容,请关注公众号……呸呸,是开门迎接世界。
好吧,开门时轻点便是了,弄出“嘎——”无异于自寻死路。小心挪开堵着的桌椅,右手握着铁棍,左手伸过去开锁并拉门,一点点打开,直到可以进出一个人,再伸出脑袋,左探右探,才呼出一口气。穷紧张了那么久,原来走廊上安全得很,虽然其他课室情况不明,暂且不要掉以轻心。
脚步轻轻,走出课室,望着干净得难见一点灰尘的悠长走廊,很难想象这是刚发生了一场生死搏斗的地方,虽然这场搏斗的主角之一就是自己。转过身,行了四五步,关上通向楼梯间的门,实行第二步计划。
哎,目标是一种遥望,我在这头,中年老女人的临时办公室在那头。
也不知道为什么,到走廊另一头这期间,心里竟然有了些许闲适,并无之前的紧张迫切。走过去的同时顺便巡视其他课室【一层楼也就四间课室】的情况,都没有活物【此处特指“会活动的物体”】,前后门皆紧闭。有个室内摆布与我刚才待的一样;另一个也是,不过拉上了半边窗帘。
这里究竟经历过什么……带着纳闷疑惑,来到了那个曾经让我暗暗不爽的地方。跟另外三个不同,它靠走廊一侧的窗帘全都拉上了,任凭怎么细看,也找不出丁点间隙。
不好办,不好办。微微皱眉,想了想,用铁棍轻轻叩击其前门,然后静待结果。
毫无回响。
嗯,安全。心里暗自庆幸,然后尝试推门。
毫无动摇。
我屮艸芔茻,别告诉我两道都不行。于是再试试后门。
也是如此。
怪了,门上并没有挂锁,难不成是里边的缘故?不甘心,转战到窗户处,总该可行了。虽然有铁栏杆挡着,但我也有铁棍。
嘿嘿,刚才说什么来着的,推开了。
忽然有种新郎官用棍棒掀开新娘红盖头的赶脚。握着铁棍,小心翼翼伸进去,轻轻挑开窗……
才看见室内不到两秒,一只惨白的手便出现在眼前,紧紧抓着我的铁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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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第一百三十六章
小学时期,我特别喜欢逛空间,翻看别人的日志。后来初中了,就很少这么做,内容也都忘却的差不多。但是其中一篇,印象还蛮深刻的,就是开头讲鬼故事,到最后蹦出个女鬼的脸外加惨叫音效,特别吓人。
而现在,我的表现不异于第一次被女鬼的脸吓到时的样子。
“啊!!!”不顾自己现下身处什么环境,情不自禁的叫出了声,差点没抓稳,但下一秒又死命往外抽回铁棍。这可不像平日里的表现。
许是因为手的主人没有力气了,我一下就抽了回来,激动过后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干了些什么。精神紧绷,左顾右看,仔细聆听,生怕听见丁点要人命的低吼声。“……”嗯,不幸中的万幸,走廊两端没有动静。
似乎差点遗忘某个东西。“救……救……”确定没有危险,这才注意到来自教室不知持续了多久的微弱喊声。
活人?受伤的活人?脑里的第一猜想。而且很耳熟……必须先想办法把门打……未等我做出下一步行动,门竟然自己开了,开了……
废话,当然是里面的人开的。目光刚接触到室内的一刹那,便瞧见一只苍白的手软瘫在地。保持战斗状态,慢慢走入室内,顺着手看去,发现那个熟悉的人。
我的天,中年老女人之前都经历了些什么。整个人微微睁眼,一副病入膏肓的姿态,有气无力地倚靠着墙壁,不难发现导致她这一样子的罪魁祸首:右手前臂那应急包扎的布条中渗透出来的一片刺目殷红,牙齿咬痕形状的。
有些手足无措。用膝盖都能想到是谁干的,但是该怎么做?把她扔在这,留下隐患?还是直接“处决”?可那样就是真的杀人了!又或是……
“嘿……”正当我思绪混乱之时,中年老女人开口了,不过声音很小,稍大些的说话声便可将其完美掩盖。
蹲下来,看着她,试图听得更仔细。“……”这种时候催促是没有用的,倒不如且听对方细细道来。
只见对方吧咂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还以为,不会有人来到这里呢……”
“……为了躲避它们,慌不择路。”
“也罢,也罢……角落……柜子……可能对你有……”
柜子?抬起头来,角落的确有个物理实验室里常见的柜子,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哦对。一拍脑门,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学校里的老师,都去哪了?”中年老女人停顿数秒后,我问道。虽说在平常时期这样盯着人家看很不礼貌,但若不这样做,就怕漏掉一个可能的重要细节。
不过,即便听得仔细,也没得到想要的结果。符合期待、令人满意的结果。
她只是摇摇头,什么话也没说。当我因为想要追问下去而靠得更近时,差点没来得及闪避开来——谁知道她突然吐血了!还喷出了一小段距离。
“看来,到了后期,还会这样……”看着地上很是刺眼的红色零散斑点,心里琢磨道。
等等,难道在大众社会里,一个多数人眼中的普通女生不该在此时表现出怜悯和多愁善感的一面?……至少现在周边没有那么多人,我也不用担心、不用在乎又一次因为表现不符大众刻板印象而得到“她怎么这么冷血啊”的评价。
但众所周知,当时肥欣的表现可不是像中年老女人这般,必须搞清楚怎么回事。“手上的伤……多久以前了?”硬着头皮,继续提问。
“……好像,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似乎不同人时间跨度不一样,但具体范围是多少?“有没有发高烧、呕吐或幻听之类的症状?大概什么时候出现的?”晕,我都问的什么鬼问题,呕没呕吐,自己不会看看地板?
“你来……前,看到人……晃来晃去。但实……根本没有。”
越来越复杂了,现在又多了个幻觉,谜一样的转变症状。
在经历了短暂的沉默过后,不知该说啥的我最后吐出了这么句话。“你。。。。。。你有什么想要的吗?”虽然现在条件糟糕,没法为他人办一个体面的葬礼,但至少能减轻一点遗憾。
。。。。。。葬礼,遥远的将来之后,又有谁会为我举办葬礼?
“。。。。。。”唯一的回应,仅仅是寂静。
莫不是提问方式不正确?这倒有些尴。。。。。。“。。。。。。回家。”未等我消化完前面的内容,她忽然说道。只是她说出来的一刹那,倒像是几丝寒气从棺材缝中溢出来。没有冒犯的意思。
然而。。。。。。对方提出的渴求,是连我本人都摸不得的奢求。
能怎么做?轻叹一声,苦笑着回答:“。。。。。。会的,所有人,都会的。”
当时,也光盯着中年老女人的衣服看,静待回话,害怕正眼瞧着。却不知何时,人家已经永远不可能正视着自己了。。。。。。拿着千辛万苦补救的东西回来,他人才说早已弃之不用。
说来也怪,她并不是我最熟识的人,却是这场灾难里最难以忘怀的逝去之人,之一。
我可还没忘记“死”了之后会发生什么。赶紧冲到柜子前,打开来并尽可能拿走所有第一眼看到的玩意,然后飞一般的溜出这个充满隐患的地方,锁死。
好险,刚锁死门的一瞬间,它就起来了,摇摇晃晃的。
低着身子快速离开危险区,然后才敢直立行走,紧绷而急忙,未曾回过头。宛如一个抱着数样玩意赶路的乡村女孩。
呃,好吧,乡村女孩估计都没我现在过的这么苦。
回到一开始呆的地方,这才有机会细细观察自己慌忙之中抱回来的东西:不过三根完整的蜡烛、两盒半满的火柴、一把带刀鞘的水果刀和一个使用正常小手电筒罢了。非常时期,充足的照明设备绝对很有必要;水果刀很干净,是个好东西,用胶带固定在右小腿外侧好了,裤脚掩藏着;若是L型的手电筒就方便多了,直接也用胶带固定在书包肩带上。
如果拿东西的时间充足,我想我会把自己武装得更好的。
人虽然走了,但一切还在继续,其他活着的人没有过多时间驻留长久。那么接下来就得实行第三步计划了,虽然身边只有一部仅剩5%电量的手机可做联系媒介。学校没断电就好了。
等待开机过场动画的时候也不闲着,悄悄观察【虽说现在没必要担心有人会暗中关注自己,但保持警惕还是比较好】窗外情况。啧啧,一个不少,很不乐观。
呃,开机是开机了,也许调试一下会有所改善。。。。。。啊要是伸出窗外。。。。。。站到走廊上总行了吧!。。。。。。还是不行!顿时有种想砸手机的冲动,但我忍住了。
两下就4%。。。。。。算了,第三步和第四步一起执行吧,不过速度得快点了。看着被大太阳晒得发光的柏油路面,曾经安静祥和的校园荫道,又低头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9点36分。特别怀念那个不用为生存而拼命的早晨上课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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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第一百三十七章
❀9:40am
打开二楼走廊与楼梯间的门
9:xxam
扔东西吸引三楼走廊的感染者,却弄巧成拙,反而把自己困在三楼厕所
10:25am(?)
以耐心为动力,吸了至少半个小时的沼气后,总算等到它们散去,溜出厕所,尝试搜索三楼课室
10:xxam
小心翼翼,彻底搜了两间课室,只弄到一小瓶红磷
10:xxam
粗心大意,搜刮第三间时被躺地上“装死”的感染者偷袭,幸有惊无险,桌子绕圈,猛砸后脑而杀之。费力不少,气喘吁吁,席地而坐
11:01am
似是因为打斗声音过大,隐约感觉到楼上此起彼伏的不祥躁动。未等笔者起身离开,便听得感染者由上至下的低吼声,一群的
11:——
借着黑暗空间中微弱有限的蜡烛光,正奋笔疾书着,只听得外边窸窸窣窣,一时心烦意乱,便在本子上重重横画一线。抓起身边的铁棍,睥睨了一眼声源处,确定后门障碍物无恙后,摇摇头,放下来,继续记录今天发生的事。
我在想,如果现在学校举办年度比惨大会的话,以自己这一天的经历,即使没有冠军,也最少能进复赛。
好吧,毫不夸张,单凭上午的也行。
不过,虽说全天下来“入不敷出”,但总归好过什么都没有,比如我现在点着的蜡烛。
无论如何反复的安慰自己那只是幻听,我还是觉得那窸窸窣窣不该忽视。它们似乎还在外面?注意到蜡烛光了?可是窗帘明明拉得很紧,应该不会。。。。。。吧。
不知不觉中,原来移动勤奋的笔,其速度越发而慢,最后停住。“。。。。。。”也罢,我放下梦幻文人的本子和笔,拿上现实守夜人的蜡烛与铁棍。先去处理那事,要是一直不作为,酿成大祸可就不好了。
窗帘,说是拉得很紧,可依旧担忧有丁点光【实际上一根蜡烛产生的光并不强】穿过缝隙,便只放在了课室中央,光线刚好触及后门。讲真,我感觉自己此时活得不如那瓮中之鳖,就连在相对安全的课室里时都要表现得比在图书馆时还要安静,生怕惊扰到几十个彷徨于走廊的感染者。
什么?你问那群感染者是怎么回事?都记在本子里了。别问我它们怎么来的,没兴趣刨根究底,能活着就好。
天,我总在脑补拉开窗帘的一瞬间可能会看到的血红双眼。今天真是体验够了困于室内的快感。窗,既是保护者,也是囚禁者。
在鼓足勇气的瞬间掀开窗帘的一条缝后,我终于可以让自己暂时松口气:没事没事,外面没有更奇怪的东西。迅速复位,再次确定障碍物没问题后才放心的回到座位上【事实上,整间课室的座位都是我的】。
说句实在话,个人感觉能实现最高效率的节省身体耗能【偷懒就偷懒,还用这么个称呼】的方法还是手机视频或录音,虽然一旦没电就是块扁平的黑色砖头。想来这也是手写不可能被现在这世上花花绿绿的平板、智能机给替代的原因之一。借着蜡烛光写字是很有意境,但前提是外界并非荒凉的地狱。
话扯太远了。。。。。。在根据记忆写完今天干过的一系列事后,我要着重写写自己整理的疑点,有关整栋多功能楼的。
第一个自然是中年老女人。仔细回想,一天下来,最多也就遇到两个成年人,如果算上变成了感染者的话。其他人都去哪了?也许当时应该坚持问下去,或者说,应该早点想到问她是怎么被咬的,在哪被咬的。
还有一个,就是楼上的感染者【刚才是谁说没兴趣刨根究底来着的?】。根据观察,下来的感染者里,都是学生,初一到初三。但真正的问题是,假若多功能楼在全面沦陷前没有改变间隔排布方式的话,即使关押人数全满,也不可能藏匿那么多感染者。难道说,一间课室不只关押了4个?或是有我不知道的情报?
。。。。。。管他的,都因为它们,搞得我直接一下午只能窝在这个恶心的地方,去不了食堂。反正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绝对的。
写着写着口渴了,便从书包里掏出水壶呷了一口。什么都要精打细算。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失去了所有。大到家、自由、安定,小到有电的手机、很好的问话机会等等。本能早早进入食堂的,可是自己之前愚蠢而自作聪明的自私行为却葬送了一切。想到这,整个人都软瘫桌上不想动。
困守课室期间,我偶尔会撩开通向户外那边的窗帘快瞄一眼,但得到的,只是淹没人事物景的黑暗,除却大致轮廓,便什么都看不到了。哪怕学校到最后仅剩盏半坏不坏的路灯亮着,也比现下这般黯淡光景要好。
啧,这东扯西扯的,若不是墙上那虽积灰多时但仍苟延残喘的钟,我断然不会意识到自己已经写了将近两小时,虽然涂涂改改占了三分之一。这个点,若钟上时间无误,那么距离初三下课应该还有二十分钟,如果一切依旧正常运作。
也没啥好写的了,干脆合上,收笔。蜡烛早已烧了大半,再过一会就熄灭吧,节约资源。一个人,此时此地,似乎也蛮闲的,年纪轻轻就过上了五六十年后可能的孤寡生活。
话说,我尝试着观察晚上的食堂,想找到点“人烟”迹象,不过这间课室的位置不好,视野角度不够,失败了。
啊,该弄的东西都弄好了,也检查完障碍物了,是时候熄火睡。。。。。。
天,情况不同,就我一个睡在外头充满威胁的课室里,实在不敢懈怠。但又难以抵抗自己的生物钟。。。。。。要不真的守夜?不行明天一早还得冲到食堂。。。。。。
有些依依不舍的熄灭蜡烛后,在漆黑而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下,还是无法入睡,根本静不下来。外头,时不时的感染者低吼;内屋,一睁眼便有黑影幻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