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就是他希望由自己来抚养卢毓,像当年卢植教导他一样,把卢毓带在身边予以教导。
“我十二岁跟随老师学习,一直到十九岁离开京城做官,七八年间,老师待我如亲子,没有老师,就没有我,现在老师故去,子家年龄尚幼,不正是我回报老师恩德的时候吗?”
卢氏的老人们互相看了看,也不敢违背郭鹏的意思,便答应让卢毓跟着郭鹏。
然后郭鹏又希望把卢毓两个去世的哥哥的妻子和儿子接到濮阳去,由他供养,卢氏宗族也答应了。
至于让卢氏宗族迁到濮阳去,他们则表示自己故土难离,不是很愿意去濮阳。
当然了,如果郭鹏强迫,他们肯定不敢违背。
郭鹏如何会强迫他们呢?
不愿去就不愿去吧,郭鹏随后把杜袭从东莱郡调任到了涿郡,让能力很强有胆有识的杜袭担任涿郡郡守,任命张飞担任涿郡守备,算是在幽州给自己留了一个桥头堡,维护涿郡的安稳,就近保护卢氏宗族。
也算是一举两得。
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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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五十二 幸福的卢植
之前,郭鹏下令把自己的驻地从卢县迁移到了濮阳。
这里距离冀州更近,但是也没有离开兖州,方便自己就近掌控冀州,消化冀州,将冀州经营好,作为之后占据整个河北的前进基地,也不妨碍自己之后的计划。
除了卢县的一批配套措施被郭鹏安排到了濮阳之外,郭鹏还下令把齐国学宫迁移到濮阳来,让文化中心政治中心和军事中心一起转移到濮阳,方便自己之后的各种行动。
带着卢植的家人们回到濮阳的路上,郭鹏一直都和卢毓同乘一匹马,叫卢毓喊自己叔父,和他说了很多关于他小时候的事情。
并且回忆了很多郭鹏小时候和卢植的故事,对于这些事情,卢毓非常感兴趣,一开始还有些拘谨,不过很快就放开了一些。
“真的吗?父亲真的用那么粗的藤条打叔父的屁股?”
“是啊,好粗好粗的藤条,打一下屁股就会流血,你父亲可是打了我十下呢!”
“那不是很疼吗?”
“疼也要忍着,不能出一声,出一点声音就要再打五下。”
“父亲那么凶的吗?”
“那当然啊。”
“那……叔父不会这样对待我吧?”
卢毓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似的,一副小怂样。
“你猜?”
郭鹏笑眯眯的问道。
“不会……吧?”
“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卢毓的怂样,郭鹏忍不住捏了捏卢毓的脸蛋,哈哈大笑。
冲淡了些许心头上浓的化不开的悲痛。
重生在东汉末年二十八年,快二十九年了,郭鹏第一次感受到了这种撕心裂肺一般的悲痛。
但是在这浓烈的悲痛之中,郭鹏甚至还能感受到一丝丝的轻松。
卢植带着美好的愿景去世了,从始至终,郭鹏留给他的印象都是完美的汉臣,忠诚的名将,他满意的不得了,对自己的期待也是匡扶汉室。
可是作为一个天生的汉贼,郭某人注定是要谋取自立的。
郭鹏在意卢植,在意他的想法,他在意的人极少,卢植就是其中一个,他无论如何都不想和卢植为敌,让他伤心。
所以,卢植现在去世,郭鹏也稍微松了口气。
不用在日后走到分歧之路上的时候相互敌对,不用承受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谴责,真的是太好了。
卢植去世的时候,想必并没有什么牵挂,他走的时候,一定是挺满足的。
从始至终都不知道自己一手教导出来的弟子是一个演技精湛的演员,是一个心思深沉的叛逆者,一个想做一些大逆不道的事情的汉贼。
永远都不知道这些的卢植一定是很幸福的。
这样真好。
前往濮阳的路上,郭鹏来到了邺城,在邺城见到了已经入住刺史府开始治理冀州的曹操。
战胜袁绍的激动之后,得知卢植已经去世,曹操也沉默了很久。
“卢公对你有大恩,你把子家带在身边抚养也算是得体了。”
曹操叹息了一阵,便又说起了和袁绍有关的事情。
“袁本初虽然已经死了,但是他的儿子还在,子凤,虽然我知道这很难,但是斩草不除根,总归是个祸患。”
“袁绍的儿子们没有一个成器的。”
郭鹏从田丰那边得到了他对袁绍的儿子们的评价,加上自己的了解,对这几个公子哥儿也颇为不屑。
“但是……”
“大兄,你放心好了,我把袁绍的家眷交给了袁公路,袁公路一定会处理得比我要好得多,比起我,袁公路才是最合适的那个人。”
曹操皱了皱眉头。
“不久之前我曾听闻淮南之地出现了麒麟,然后有人开始散播谣言,比如代汉者当涂高也,这件事情子凤知道吗?”
“嗯,我听说了。”
郭鹏点了点头。
“这会不会是袁公路……”
“大兄,兹事体大,不可乱说。”
郭鹏佯装不悦,阻止了曹操。
曹操犹豫了一番,还是说道:“子凤,现在袁本初已死,天下间能制衡袁公路的人已经没有了,一旦长安有变,我怕……”
“大兄,这种话真的不能乱说。”
郭鹏摇摇头:“汉室四百年天下,怎么会说结束就结束呢?虽然天子一时被奸佞所获得,但是等我这边理顺之后,就会建议袁公路起兵讨伐李傕,一起迎还圣驾到雒阳,重新安定天下。”
郭鹏这话说的冠冕堂皇熟练无比,顿时让曹操心潮澎湃。
“安定天下的重任,一定会由咱们一起完成!”
曹操也终于露出了激动的神色,握着郭鹏的手,满脸慷慨激昂。
忽悠完曹操,让行政能力已经十分优秀的曹操尽心尽力的治理冀州,而后,郭鹏很快回到了濮阳。
此时,从卢县迁移到濮阳的十几万人已经在安置之中了。
郭鹏的家人已经先一步抵达了濮阳县城内,郭鹏先去拜见了父母,然后带着卢毓回到了家中。
曹兰是认识卢毓的,早前在雒阳就认识,见到卢毓很是高兴,立刻把郭瑾喊了出来,见见自己的幼年伙伴。
数年过去了,两人已经不是那么熟悉了,在一次见面,还有些拘谨和生疏,不过郭鹏让他们同吃同住,相信他们很快就能找回当年相处在一起的快乐,重新变成好朋友。
回到濮阳之后,郭鹏就开始了紧张的理政,紧张的安排,各项紧急的工作都要安排上,配合曹操的脚步,力争在半年之内把冀州的政务恢复到正常水平,实现收获。
然后开始为未来的战争储备钱粮,积蓄民力,修整道路等等。
其后不久,陈宫、程昱和荀彧各自从各自所在地赶回了濮阳,向郭鹏报道。
接着,臧洪来到了濮阳向郭鹏述职,表达了自己的激动之后,对未来并州刺史的职责,他产生了些许担忧。
“并州的局势,我也略知一二,我们所能掌控的唯有上党郡,而且张燕还是黄巾贼出身,能信任吗?”
郭鹏笑了笑。
“张燕投诚之后,将黑山之中盘踞着的数十万逃户全部带出了山地之中,交给了我,让我得以充实冀州的民户,恢复冀州的生产,这是他最直接的表态了,张燕是个明白人,不会做不该做的事情,他可比那些袁绍的降将值得信赖的多。”
臧洪点了点头,稍微思考了一下。
“那么我是否需要开拓一下咱们在并州的领地?比如太原郡之类的?”
“暂时先不要,我们刚刚占据冀州,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做,幽州和并州我都只是象征性的掌握,待我们将冀州经营好了,有足够的钱量和兵马了,再图谋幽州和并州,在此之前,我们按兵不动。”
臧洪点了点头,明白了自己的职责,准备好了将上党打造为并州的桥头堡。
而后,杜袭也从东莱郡赶到了濮阳,准备向郭鹏述职之后就前往涿郡赴任,郭鹏嘱咐了杜袭一些事情之后,杜袭也向郭鹏提起了一件事情。
他想要向郭鹏推荐一个名为太史慈表字子义的人做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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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五十三 陶谦一直很有危机感
杜袭告诉郭鹏,说他在东莱郡守任上很注意按照郭鹏的命令,对家中没有子女的孤寡老人多加抚恤和照顾。
前些时日,有一个名叫太史慈的东莱本地人从辽东渡海归来,得知母亲被官府照料,十分感动,前去郡守府向杜袭表达感谢。
杜袭则表示这是郭鹏的命令,太史慈就表示自己愿意为郭鹏效力,来报答郭鹏的恩德,希望得到引荐。
之后,太史慈向杜袭说起了自己的遭遇,然后还展示了自己的箭术和骑术,杜袭觉得非常惊异,便答应为太史慈举荐。
“太史子义出身不高,不过也识字,数年前担任过东莱郡的奏曹吏,当时,东莱郡守和青州刺史发生过矛盾,而朝廷则以谁的奏表先到就按照谁的意见来处理纠纷,太史子义就负责为东莱郡送奏表到雒阳去。
当时青州刺史的奏表已经率先送去,太史子义紧赶慢赶,赶在州吏将奏表送往雒阳有司之前找到了州吏,假意借来观看,然后立刻毁掉这份奏表,又蒙骗州吏说这是罪过,约定两人一起逃跑。
结果州吏被他骗了,跑了,他半路折返回来,递交了奏表,最后这场官司由东莱郡获胜,青州刺史被责罚,刺史就很生气,要报复太史子义,太史子义被迫去辽东避难。”
听了这个故事,郭鹏只觉得好笑。
“这太史子义还真是有点小聪明,而且口才也不错,骗得州吏团团转,可是到底没有大智慧,那东莱郡守也不是什么有担当的人,护不住自己人,只能让他去辽东避难。”
“确实如此。”
杜袭开口道:“不过那太史子义的确有些本事,弓马娴熟,身体强壮,将军若愿意见他,我便为将军引荐,将军若不愿,我便把他打发走。”
“见,当然要见。”
郭鹏笑了笑:“文武双全的人才,给我一百个我也不嫌多,有人才怎么能不用呢?”
“将军高义。”
杜袭笑了笑,然后外出将太史慈引入将军府拜见郭鹏。
“小民太史慈子义,拜见将军。”
太史慈在杜袭的带领下前来拜见郭鹏。
郭鹏抬眼望去,见太史慈肌肉壮硕,身材高大,剑眉星目,美须髯,果断是一个美男子。
这该死的看脸的本性。
郭鹏暗骂自己一句,便十分热情地站了起来,走到了太史慈身边扶起了他。
“子义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没想到子义年纪轻轻,就有胆有识,敢做出那样的事情,真是奇男子,这种事情,连我也不敢做啊!”
郭鹏握住了太史慈的手,倒是叫太史慈好生惭愧。
“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是一心想要立功,回报府君的恩遇,却没想到之后被逼的远赴辽东避难数年。”
“东莱郡守在我麾下已经调换过几次,最早的那个被我撤职了,子义不知道吗?”
郭鹏询问道。
“辽东连年兵祸不断,小民在辽东也是东躲西藏,很难得到东莱郡的消息,不久之前才听闻了东莱郡的消息,这就匆忙赶了回来,见母亲生活安好,便十分激动,原以为将军效劳,以报答将军的恩遇。”
“哈哈哈哈!好好好!”
郭鹏笑着点了点头:“子义读过书,头脑聪慧,不如现在我身边做一个从事锻炼一番,之后想要从军还是想要从政,再由子义自己选择,如何?”
“多谢将军厚爱!”
太史慈十分激动。
收下太史慈在自己身边办事,并不会对郭鹏的日常生活带来什么改变,他还是在一如既往的按照自己的节奏生活办事。
心里的紧迫感促使着郭鹏大力的夯实自己的基础,要为自己未来想要做的事情积攒足够的力量。
因此他总能感受到深切的危机感,而与此同时,远在徐州的陶谦也感受到了深切的危机感。
从郭鹏出兵北伐开始,陶谦就一直挺有危机感的。
虽然他们两个都是袁术联盟之中的人,配合袁术办事,彼此也算是同盟,没有过公开的矛盾,但是陶谦和郭鹏私下里还是有一些矛盾的。
比如关于黄巾军的矛盾,还有关于糜氏的矛盾。
这些矛盾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足以让两人面和心不和。
黄巾军的事情就不说了,最多算是意气之争,上不得台面,但是糜氏的问题,却是关乎根本利益的问题,让陶谦十分不快。
简单说,糜氏在徐州市当之无愧的首富,大豪强地主,有良田数万亩,宾客万人,家族子弟学习弓马骑射,武力强大,又很有钱,算得上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
虽然和大部分豪强地主一样,在政治上跛腿,但是因为糜氏的财力和武力都十分雄厚,一定程度上可以弥补政治上的不足。
陶谦是扬州丹阳人,不是徐州本地人,当然也不能是徐州本地人。
因为不是本地人,所以必然要带着自己的基本盘来徐州上任,这样才能维护自己的权力。
陶谦的基本盘就是以曹豹为首的丹阳兵,这支战斗力强悍的丹阳兵是陶谦最大的依仗,其次是兖州泰山郡人臧霸的那支军队。
当年陶谦初来徐州,根基不稳,为了对付徐州黄巾军很是头疼,当时有人向他推荐流亡在徐州的兖州人臧霸,说臧霸很有些本事。
于是陶谦就任命臧霸招募兵马,和曹豹的丹阳兵一起,进击黄巾军,将黄巾军赶去了青州。
之后,陶谦就命令臧霸在开阳屯兵,在徐州北部威慑黄巾军,保护自己的胜利果实,好让自己安心治理徐州。
结果是好的,臧霸很有本领,镇守在徐州北部让黄巾军不敢南顾。
虽然从根本上来说,臧霸是一个半独立的势力,对陶谦的命令是选择性地接受,有自己的想法,和曹豹统帅的丹阳兵这种情况还是不同的。
但是不管怎么说,臧霸还是依附着陶谦,算是陶谦的势力,所以靠着丹阳兵和泰山兵这两支兵马,陶谦的手腕才硬了起来。
除了这两支兵马,也要有一些政治上的势力,自己带来的亲信固然能用,可是要是没有本地人做缓冲,陶谦显然也是无法很顺利的在徐州施政。
需要本地人的投效,这一点陶谦十分清楚。
尤其是那种在本地没有政治势力,需要自己做保护伞的那种本地人是最好的。
陶谦一眼就看中了作为徐州首富的糜氏,向糜氏投出了橄榄枝,结果很尴尬。
糜氏的主人糜竺已经接受了时任上谷太守的郭鹏的辟召,去上谷郡做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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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五十四 郭子凤的钱袋子
按照东汉的规矩,内地郡县需要用本郡人士做属官,但是边郡和三辅之地不同,可以用外地人做官。
郭鹏就利用上谷郡属于边郡这个便利优势,将糜竺收纳为自己手下的属官。
这让陶谦觉得很尴尬,但是他还不死心。
他写信给糜竺,以徐州别驾的职位笼络他,被糜竺婉拒,说自己已经跟随郭鹏,不能背弃,多谢陶使君的厚爱。
陶谦当时很生气,觉得糜竺是有眼不识泰山,眼皮子浅,一个边郡太守和一个州刺史,哪一个权力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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