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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姒儿不给太子复仇，死不瞑目”褒姒恸哭着扑向芸娘，准备拼命。
“住手”明贡护住芸娘，拉着她的手，忿然出了蒹葭宫。
“陛下，小主刚刚痛失爱子，痛不欲生，所以，小主的脾气有些异于平常，请陛下一定要包涵呀。”听到宫里激烈争吵的阿喜，恐惧地看见明贡怒气冲天的跑出宫门，赶紧上前好言相劝。
“阿喜，你们家主子，已经不同于往日了，是不是她这几年国家政事管的多，就轻视寡人了”明贡叹了一口气道。
安排完芸娘回宫，馨月来到明贡的面前复旨，明贡悻悻然地点了点头，示意馨月靠近说话。
“王上，奴婢这几年，可是第一次看见王上跟王后娘娘吵架呀。”馨月柔声问道。
“是呀，就连寡人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那么大的火气。”明贡用手托着下颚道。
“奴婢想，王上不仅仅是因为生娘娘的气吧。”馨月小声地问道。
“不错，馨月，你知道寡人为什么气房就是因为王后故意隐瞒了掘突给太子上药的事情，明明人是她自己抓的，而且芸娘已经都讲出来，王后却突然要杀芸娘，你说怪不怪”明贡揣测道。
“原来，陛下是怀疑，王后娘娘在暗中包庇掘突”馨月回答道。
明贡咬了咬牙齿，阴郁道：“寡人甚至怀疑，王后急着要杀芸娘，其实就是为了杀人灭口”
“不会吧”馨月吃惊道。
“馨月，掘突这个人最擅长打仗，但是这次远征，他偏偏要主动留下来监国，并且监国期间，这个掘突的名声坏的吓人，京城到处流传这个小子是恶鬼，花天酒地，寡人担心，这个掘突有异心，是不是筹划着图谋造反，要是真这样，兵权有一半都是他的，那就危险了，再说，掘突跟褒姒始终不清不楚，寡人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明贡愤懑道。
“王上，说不定你是多虑了呢”馨月劝慰道。
次日早朝，群臣举笏言事，明贡身着九衮龙袍，端坐龙椅，一脸忿怒，目光扫视着大臣班中的程荣，若有所思。
“启禀王上，昨日朝中有超过七十名大臣上奏章弹劾掘突，控诉其毒杀太子的罪状，请王上决断”丞相陆凯上前奏道。
程荣微微一笑，步了出来：“启禀王上，案子还没有查清，怎么可以草率定罪，再说，有些别有用心的，想尽办法把案子做绝，做实，如果掘突真的刺杀太子，会如此被背后攻击骂死吗”
“程荣，大家都明白，你是掘突的党羽，当然帮他讲话，你的话，王上会信吗”丞相王志反唇相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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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掘突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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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在下只是说理而已，如果按照国舅爷的意思，那满朝上下有交情的臣子都不说话，那么，岂不是要让我大周灭亡了”程荣爽朗一笑道。
“程荣，你简直是强词夺理这朝中上下，超过一半都弹劾掘突有罪，就算暂时没有证据，掘突也逃不了干系吧”王志虎视眈眈地威胁道。
“丞相大人，依我来看，掘突不仅仅是嫌疑，蒹葭宫宫女太监人证物证具在，所以掘突刺杀太子根本就是铁案”这时，廷尉周容上前帮腔道。
“周大人，你说蒹葭宫有人证，那你现在就可以把人叫出来指认一下，岂不是更好”程荣嘿嘿一笑道。
“掘突在宫中有人护着，谁敢给太子作证”周容气势汹汹地抢白道。
“混账谁护着掘突胡说八道”这时，端坐在龙椅上的明贡立时听出了弦外之音，顿时龙颜大怒，腾地一下跳起来，指着周容大骂。
周容自知说漏了嘴，吓得满头大汗，赶紧跪下请罪。“散朝”明贡附手一挥，背着手匆匆退回后宫，所有的臣子立即解散，只有丞相陆凯紧跟在明贡的身后。
“真是气死寡人了，周容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信口开河，让寡人的脸面往哪里放”明贡在前边怒火中烧的边走边骂，陆凯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后，拱手劝慰明贡道：“陛下，周容这帮人跟掘突积怨已久，为了打击掘突，出口没有轻重，也是情理之事嘛，陛下不必为了此等小人动怒。”
明贡突然回过头来，冲着陆凯微微一笑，启齿道：“陆凯，你说好笑不好笑，掘突这个人，结怨甚深，关于他的流言蜚语，传得满大街都知道，你还让寡人费尽心机去平息朝中的愤怒，寡人这不是很傻吗再说，太子暴毙这事，跟他掘突脱不了干系，就算不是他下手毒死的，难人临行前他是怎么答应寡人的好好一个太子，就在那么多人和他的亲娘眼皮底下死了混账”
陆凯连连称是，狡狯地一笑道：“王上，您真的认为，是掘突毒死了太子吗”
“怎么，你认为不是，但是如今朝中骂声一片，都说掘突是凶手，你让寡人怎么办”明贡眼睛一亮，冷峻地凝视着陆凯。
“那就杀，毕竟，陛下君临天下，自然有杀他的理由，再说，这个掘突功劳太大，再加上为人桀骜不驯，是大周王朝的隐患，再说，后宫”说到后宫这个词时，陆凯故意的一顿，低头等待着明贡的回应。
“杀寡人是天子，说杀就杀”明贡一甩袖子，怒火万丈的远远走了。陆凯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芸娘呢芸娘在哪里”明贡带着宫女，一路步到了皇子们读书的书房，却奇怪的发现，并没有芸娘的倩影。
“回王上的话，芸娘已经去蒹葭宫见王后娘娘去了。”御前太监小如子赶紧跪下禀道。
“混账是谁让她去的”明贡一脚踢翻了跪在地上的太监，带着馨月赶紧赶到了蒹葭宫。
此时，阿喜正一个人立在御阶下望风。“阿喜，你们家主子今日身子怎么样芸娘在她那里吗”明贡和气地问道。
“回禀陛下，娘娘正在宫里审问芸娘呢。”阿喜胆怯地道了一个万福。“什么审问王后没把芸娘怎么样吧”明贡立时发急了起来。
“陛下不必担心，娘娘只是问了问书房的事。”阿喜细声回答道。明贡也不顾什么，飞步进了蒹葭宫，发现芸娘正跪在褒姒的脚下，褒姒一个人倚在软榻前，用帕子捂住嘴唇，面色很是不好。
“姒儿，你这是怎么了芸娘好好的在书房教皇子们读书，你为什么又要押她来审问，这不是给后宫多事吗”明贡皱着眉头，好言道。
“王上，你喜欢不喜欢芸娘”褒姒开门见山地问道，让明贡很是吃了一惊。
“姒儿，你开什么玩笑什么喜欢不喜欢的，难道你还不了解寡人”明贡紧锁双眉道。
“好，王上，姒儿一句话，可以让您娶了她，并且可以封她做妃子，但是，王上必须拿一样东西来换。”褒姒认真地说道。
“姒儿，你要挟寡人说，是什么，让你狠的下心要寡人娶这个芸娘”明贡一时间面色大变，变得歇斯底里。
“王上，姒儿希望你这回饶了掘突一命。”褒姒矜持地缓缓说道。
“掘突你没有听京城谣传他是一个恶棍，又是你的杀子仇人，你竟然要牺牲你自己，来救这个丧心病狂的人”明贡顿时懵了，他痛心疾首地望着严肃的褒姒，泣不成声。
“王上，您只需答应，是还是不是。”褒姒隐忍着一字一句的说道。
“好姒儿，没想到，寡人在你的眼里，就这样一文不值，好你既然这么不在乎寡人，难人也只好任人怎么说了芸娘，跟寡人住”明贡粗暴地一把抓住芸娘的柔荑，如发狂一般，冲出了蒹葭宫，宫外，一时间大雨倾盆，乌云四合。
“小主，您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让那个阴险的女人得意”阿喜泣不成声地拉着褒姒的皓腕，颤声问道。
“没有为什么，阿喜，掘突这个时候不能死，他还要替本宫查案，本宫决不让他死”褒姒紧忍着的悲戚，咬紧牙关道。
雕花窗棂外，疾风呼啸，梨花凋零，屋檐下的铃铛，凄凉的作响，隐隐作痛。
“程大人”程荣的府邸，大夫孙叔不顾风雨的阻扰，执意来到了程荣的住处。
“喔，原来是孙大人呀。”程荣微微一笑，吩咐丫鬟替孙叔斟茶。“程大人客气了，现在朝中小人当道，王志那一伙人卷土重来，吵吵嚷嚷，一心要治掘突公子于死地，程荣大人呀，掘突可是朝中少有的忠臣贤才，要是他身遭不测，那么朝中的顽固当权派必然趁机反扑，那么，王上好不容易搞起来的变法，就要毁于一旦了。”孙叔担忧道。
程荣捋须一笑道：“大人不必担心，我听说，王后娘娘坚决反对王上诛杀掘突，一时间，这事情还不会搅黄，毕竟，太子是王后的亲生儿子，王后如果否认是掘突杀害太子，那就还有一点儿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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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要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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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宫，仲春的后花园，芍药满山石，初起的凤仙花，灿烂红鲜。
“王上，晚上园子里有些凉气，还是回翠云轩吧。”侍立一侧的馨月，聘婷地上前，缓缓道了一个万福，柔声劝道。
“哎”明贡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眼看又是一个春天过完了，馨月，为什么寡人是君临天下的周天子，到头来却是一无所有，猪狗不如”
“王上为何这样说依奴婢的看法，王上是旷世明君，为了百姓的福祉，打击特权豪强，改革朝廷，在馨月的眼中，王上可是大英雄呢”馨月笑嘻嘻地拱了拱手。
“馨月，你倒是比寡人快乐多了，你看寡人，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人，却总是那么无情地刺激着寡人的心扉，到头来，她仍旧没有丝毫理解寡人的苦心。”明贡苦笑道。
“王上说的是王后娘娘吗这个，听说王后娘娘主动让王上娶芸娘姑娘，并且拼死替掘突辩白说话，这不正是说明，王后娘娘温良贤淑，心怀大度吗王上为什么不高兴呢”馨月蓦蓦地眨着两只秋波般的大眼睛。
“哈哈，馨月，你这丫头一张嘴，死人都给你说活了，可是，王后是拿芸娘跟掘突的性命作交换，这不是很荒唐吗”明贡微微笑道。
“王上，这不正是说明娘娘最在乎王上吗一箭双雕，多好呀。”馨月安慰道。
“好了，馨月，你就别尽说好的了。赶快摆驾暖阁，寡人要批奏章了。”明贡悠然一笑道。
暖阁，昏暗的灯光中，明贡眯着眼睛，细细地翻阅着成堆的奏章。“又是老生常谈，掘突是恶鬼，在京城花天酒地，不务正业，自恃功脯欺凌皇亲国戚，笑话，一个朝廷的太子太保，怎么可能在京城如此行事但是，掘突这个小子的确有德有才，再加上军权一半都在他身上，还有，褒姒对他的那个态度，连自己的宠爱都可以不要，这种人太可怕了，自己好不容易奋斗半辈子的大权独揽，要被这个人威胁唯一的好办法，就是让他尽快离开这个朝廷。”明贡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咬了咬牙齿。
“来人，立即招程荣和孙叔觐见。”明贡抬起头，高声吩咐御前太监道。
“诺”很快，太监就把程荣和孙叔叫到了宫外。
“让他们进来”明贡迫不及待地吩咐道，须臾，程荣和孙叔进来叩见请安。
“起来吧，二位爱卿，掘突的案子，都过去好几个月了，他一个人关在刑部不要紧，这朝中超过一半的大臣都围着他骂，这事情不解决，朝廷如何可以成个体统”明贡扬起眉毛问道。
“启禀王上，大臣们骂是骂，但是王上乾纲独断，千万不能被他们所左右，掘突的案子，必须秉公审案，这样才能使天下咸服。”程荣叩首答道。
“嗯，你们说的对，但是，你们不觉得，掘突是一个隐患吗”明贡突然低声一字一句的说道。
程荣从容地笑道：“王上多虑了，现今，朝中丞相王氏专权，超过一半的朝臣是他的党羽，王上一方面想削弱王氏的大权，彻底把大权抓到自己的手上，一方面实行改革，深得民心，巩固民生，这大业都需要靠得住的臣子辅弼，才能有完成的可能，掘突公子虽然年轻，但是，他为了朝廷和王上，不顾自己的功业，冒着得罪权贵的风险努力去实行王上推行的改革，尽力帮王上分担压力，这样鞠躬尽瘁的臣子，王上都要除掉他，恐怕以后朝中就没有像样的忠臣了。”
“嗯”明贡一时间恍然大悟，向着程荣挥了挥手，悠然笑道：“是呀，就算要除掉掘突，现在也不是时候，程荣，既然如此，你就好好的联系一下朝中的同僚，营造声势，呼吁公开审判掘突毒杀太子的案子，记住，超过一个月之后，你们必须给寡人说服朝中的重臣，并平息京城散布的流言，这样，掘突才有救”
“臣等遵旨”程荣和孙叔喜滋滋地行了礼，退出暖阁。“程大人，今日要不是你巧舌如簧，王上也不会这么爽快地答应饶掘突一命，真是佩服呀。”出了宫门，孙叔望着程荣，乐呵呵地拱了拱手。
“哪里哪里，王上是何等聪明的人，他知道现在掘突还有用，所以没下狠心，我的话只是让王上下了台而已。”程荣赶紧解释道。
“喔，那么王上心中还是恨掘突的喽”孙叔奇怪道。
“是呀，毕竟掘突的存在给王上和娘娘都带来了压力，再说王上虽然也不太信掘突是杀害太子的直接凶手，但太子毕竟是在他的眼前断气的，王上能不恨他吗总之伴君如伴虎，王上的话一旦变成法，那么我们做臣子的，可就无法可依了。”程荣发起牢骚道。
重华宫，已经是秋云轩的云嫔的芸娘，来到宫门，暗地里觐见瑾皇妃，宫女们打了细帘子，让珠光宝气的芸娘进了内宫。
瑾皇妃高高坐在软榻上，扫视着打扮得花容月貌，粉袖青琚的云嫔，不不禁从嘴角浮出一丝妩媚的笑。、
“芸娘，这几个月，你过得不错嘛，陛下答应暂时不杀掘突，倒是给你钻了空子，现成的把王上迷了个死去活来，你现在是王上的宠妃，连本宫也要对你另眼相看了。”瑾皇妃冷笑道。
云嫔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断然说道：“娘娘，芸娘就算是再受王上的宠爱，也始终不会忘了娘娘的大恩大德，唯娘娘马首是瞻。”
“好姑娘，看起来本宫没有白疼你，你可别忘了，咱们现在有着共同的敌人，那就是褒姒，你为你的姐姐安贞报仇，本宫要从这个贱人手中夺回本宫失去的一切”瑾皇妃阴郁地一笑道。
“是，娘娘，您放心，芸娘就算是肝脑涂地，也不会放过褒姒这个贱人娘娘您吩咐吧。”云嫔安然笑道。
“好，芸娘，现在关于在京城散布褒姒是妖孽的流言这件事，本宫不让你再去做了，你只需尽力的去博取王上的心，让王上从此远离褒姒，取得王上的绝对信任，就行了，记住，一定要拖住王上，让他少到褒姒的蒹葭宫去。”瑾皇妃狡狯地一笑。
秋云轩，血色残阳，满地凋零的凤仙花，让明贡心中无限惆怅。“什么王后娘娘还是没有消气吗一点也不准寡人到她的蒹葭宫”明贡看着前来请安的阿喜，试探着问道。
“没有，小主一个上午只是看书，没有吩咐奴婢什么。”阿喜无奈地回答道。
“看起来她是把寡人忘了，赚进秋云轩。”明贡愤懑地背着手，进了宫门。
云嫔打扮得明媚动人，云鬓上镶着珍珠流苏，耳际间系着翡翠耳环，腰间系着一席白裙，显得亭亭玉立，恭敬地向明贡道了万福。
“起来吧，云嫔，你这样打扮，真的有些像刚进宫时的王后，当年，她是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