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朝元老- 第132部分

　　　　在大学的时候，春天课余时间总喜欢看一些医学科普之类的书籍，所以对冯术所讲的这两种病的情况略知一二。

　　　　肺结核是由结核分枝杆菌引的肺部感染性疾病。世界卫生组织（）统计表明，全世界每年生结核病8～万，每年约有3万人死于结核病，是造成死亡人数最多的单一传染病。病时略有热、轻咳或食欲减退；或热时间可达2～3周，伴有精神不振、盗汗、疲乏无力、饮食减退、体重减轻等现象；病变逐渐进展时，可出现疲乏、倦怠、工作精力减退、食欲不振、消瘦、失眠、微热、盗汗、心悸等结核中毒症状，但大多数病人因这些症状不显著而往往察觉不到；如病变不断恶化，活动性增大，才会出现常见的全身和局部症状，如烧、胸痛、咳嗽、吐痰、咯血等。从刘淑珍的病情症状来看，肺结核的可能性还真的很大。

　　　　而肺癌则是病率和死亡率增长最快，对人群健康和生命威胁最大的恶性肿瘤之一。其症状多为刺激性干咳，无痰或少量白黏痰；咯血，多为血丝痰或痰中带血；肺癌早期常有轻度胸闷，如累及壁层胸膜或直接侵犯胸壁时，可以引起该部位持续性疼痛。肺癌的病跟抽烟有很大的关系，另外还有生活环境、工作环境等等，刘淑珍虽然不抽烟，但冯术抽烟，“二手烟”的威力有时候甚至大于对抽烟者的危害。还有，由于工作性质的原因，长期的粉笔灰尘对肺部的侵害，也是不容忽视的一个致病诱因。如此看来，刘淑珍患癌症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那接下来要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在家里干熬着吧？”春天突然感觉自己的问话很无力也很无奈。

　　　　“已经托人联系好了，正月十五元宵节后我就请假带着你嫂子去东州市人民医院看一看，确诊一下到底是什么病，也好对症治疗。”冯术一脸郁闷的样子，想想也是，这事摊在谁身上也好受不了。

　　　　“哥，有需要我和许丹做的，就尽管吱声，大事帮不上，有些家里的活计还是可以帮着忙活一下的！”春天心里很不好受，喝了一杯酒闷闷地对冯术。

　　　　冯术一边大口吃菜，一边点头应着。从正月初一到现在，冯术已经很少吃到这么可口的饭菜了。刘淑珍因病做不了饭，冯术只能看着厨房里的鱼肉兴叹。往年正月里还可以吃东家喝西家的打打牙祭，可今年碍于刘淑珍的病情，冯术没好意思出门参加户山中学家属院老师们之间的”罗圈酒“，冯术知道，刘淑珍目前的身体状况，自己家根本不可能宴请别人，所以，别人家的请客冯术也就知趣地找理由推脱了。

　　　　2

　　　　两个人正着话，许丹把做好的虾仁鸡蛋羹和猪肝皮蛋粥做好了，一样一样地端到了堂屋。忙活完这一切，许丹去了卧室，打了一盆温水给刘淑珍洗了手和脸、梳理了头，然后给刘淑珍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把她搀扶到了堂屋的沙上。

　　　　也许是春天和许丹的到访给家里带来了生气，也许是刘淑珍因为心情好而忘记了病痛，反正，此时坐在沙上的刘淑珍除了有些消瘦之外，脸上看不出一点的病容，脸颊红扑扑的，有有笑，吃着许丹做的可口饭菜，嘴里对春天夫妇连声表示感谢。

　　　　许丹红着脸回谢，只要刘淑珍不嫌弃，想吃什么就告诉她，她天天过来给刘淑珍做。

　　　　吃过午饭，许丹又帮着冯术把剩饭菜收拾好，清洗完锅碗瓢盆后才和春天一起回家。

　　　　在路上，春天和许丹交流了刘淑珍的病情，引来许丹的一阵唏嘘。春天和许丹两个人约定，就是再忙也要每天抽时间过来看看刘淑珍，陪她话，或者给他做点好吃的，给她补充一点营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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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〇章　邻居来访

　　　　第三二〇章　邻居来访

　　　　接下来的几天，许丹按照和春天的约定，每天都要抽空去看望一下刘淑珍，陪她唠唠家常，分解她心中的苦闷。一≧　＞　＜﹤﹤有时候许丹还要变着法的做一些可口的饭菜，给刘淑珍送过去。

　　　　春天因为忙于新学期学校里的工作，所以只能晚上抽空过去看一眼，安慰刘淑珍几句。

　　　　刘淑珍的病情也越来越重了，经常性的咳血，有几次还因为体热过度而昏迷了过去。春天每次登门，看到的都是一脑门儿官司拧着眉头蹲在堂屋沙上抽烟的冯术。春天几次提醒冯术，应该早点带着刘淑珍去医院，冯术每次都是“唔”一声表示听到了，却迟迟不见他的行动，春天摸不清冯术心里是怎么想的。

　　　　元宵节前，冯术跟校长赵志强请好一个周的假，就等着元宵节一过，就带着刘淑珍去东州市人民医院就诊。

　　　　正月十六，是冯术和刘淑珍去东州市人民医院就诊的日子。春天和许丹一大早就来到冯术家，忙前忙后地帮着刘淑珍收拾行李，梳洗穿衣，然后两个人搀扶着刘淑珍把她送到了冯术雇来的“黑豹”出租车上。冯术的左邻右舍倒是有几位老师出来给刘淑珍送行，但人都是站的远远地，大声地跟刘淑珍打招呼，挥手告别。这些人不敢近前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还不知道刘淑珍得的到底是什么病，万一真的是肺结核，那可是要传染人的。非亲非故的，没人会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给自己招惹麻烦。

　　　　送走了冯术和刘淑珍，看着出租车慢慢驶离学校大门口，春天长叹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春天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感觉刘淑珍此去凶多吉少。

　　　　2

　　　　春天怏怏不乐地回到了家，许丹收拾东西正准备去店里，看到春天一脸的郁闷，就连忙逗他：“没看出你还真的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不就是一个村子的同事吗？值得你这样？嘻嘻！”

　　　　“唉！”春天叹息一声，“你没感觉到刘淑珍这个女人挺可怜的吗就因为自己是民办教师，加上为人和善、没有心计，平日里经常遭受冯术的责骂，天天要瞅着冯术的脸色过日子，还敢怒而不敢言，我看刘淑珍这病闹不好就是憋屈出来的！还有冯术这个人，心比天高，可惜命薄如纸，天天想着怎样跟别人攀比，怎样与人争权夺利，活着也委实不易啊！”

　　　　“好了，”许丹嘻嘻一笑，“就别在这里怨天尤人、空感慨、悲天悯人了，今天是周六休息日，我待会儿回来给你做点好吃的，中午你喝点酒，下午睡一觉就好了。你在家先把卫生清理一下，我去店里一趟，很快就回来···”

　　　　许丹完，也不管春天是什么态度，跨上变自行车就走了。

　　　　许丹走后，春天屋里屋外的转了两圈，也没找到什么可做的活计，只好捅了捅火炉，掏了掏炉灰，让屋子里的温度更高一点。

　　　　春天正无聊地坐在沙上看着电视抽烟，这时候，春天的邻居郑凯强敲敲门走了进来，春天连忙起身让座。

　　　　“怎么？郑主任也没回家吗？”春天随手递给郑凯强一支香烟。

　　　　“唉，有家敢回吗？”郑凯强一落座就开始抱怨，“满屋子的家当，虽不值钱吧，可置办齐这些家当也确实不易，万一要是被偷了总是很可惜。你，咱们这个家跟住单身宿舍有什么区别？要围墙没围墙，要厨房没厨房，一点私密性都没有，你再看看这个房门，薄薄的一层三合板，一脚就能踹碎，我能安心回老家吗？女单身宿舍进偷的事情可还是历历在目！”

　　　　“唉，”郑凯强着又叹息一声，“你老弟现在是没觉出啥来，我闺女大了，早就应该分床睡了，可只有一间卧室，要我怎么分？没办法，还得一家三口挤在一张床上，我们一家三口都挺胖的，天热的时候，挨在一起睡觉黏糊糊的可真是难受，这种日子我真的是过够了···”

　　　　“也是啊，”春天深有同感，“咱们现在这个样子确实不像一个家，是宿舍倒也没错。可这事不是咱们了算的，后勤的宋秀文主任让我等着就成，等有机会了就给建厨房、拉院墙。”

　　　　“嗤，他的话你能信吗？”郑凯强一脸忿恨，“就因为这事我都请了那个宋胖子两次酒了，每次都答应的挺好，可就是迟迟不见行动，再追问的答复就是学校没有基建计划，你能拿他怎么办？这两天我琢磨了，这件事咱们不应该找宋秀文，应该直接找赵志强。今天我过来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咱们一起出手，逼赵志强给咱们拉院墙、建厨房···”

　　　　“怎么出手？”春天满脸的不解，“去送礼吗？”

　　　　“哼！送礼？”郑凯强不屑地喷出一股鼻息，“因为我媳妇进中学的事情我给赵志强送过一次，那一次就花掉了我们夫妻两人一个月的工资，现在还想让我送？门都没有！我赚的钱还不够家里开销的呢，凭什么送给他们？我是这么想的啊，咱们两个轮番去找赵志强申请基建，因为白天我要去密水河学上班，所以我就晚上去。你白天经常能见到赵志强，所以你白天去找他，要郑重其事地跟他提这件事情，见一次提一次。我想，以老弟你在赵志强面前的倚重，这个面子他还是会给你的，我正好也可以跟着沾个光。呵呵。”

　　　　3

　　　　两个人正着话，许丹买了几个下酒菜从街上回来了。

　　　　跟郑凯强打过招呼后，许丹就去厨房忙活起来。半个多时后，四个精致的菜就摆在了郑凯强和春天的面前。郑凯强也不客气，索性就在春天家里吃喝起来。

　　　　春天和郑凯强一边喝酒，一边把行动计划又给梳理了一遍。郑凯强这个人思维缜密，眼光长远，具有敏锐的洞察力和预见性，很有一副指挥若定的大将风度，在这方面春天自愧不如。所以，整个行动计划的制定，基本上都是郑凯强在，春天在不停地点头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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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一章　联手行动

　　　　第三二一章　联手行动

　　　　春天和郑凯强都是性格豪爽、不拘节之人，脾气相投，酒喝得也痛快。一　≯≧＞　﹤≦从中午十一点开始，一直到下午三点，春天和郑凯强两个人总共喝了三瓶“户山老烧”和一捆啤酒。春天的酒量要略逊于郑凯强，喝到最后的时候，春天的大脑已经是一片混沌，难辨东西南北。

　　　　郑凯强是什么时候走的，春天不知道。春天只知道自己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黑，许丹正在一边独自唠叨一边打扫着杯盘狼藉的战场。

　　　　2

　　　　郑凯强也是天擦黑的时候从床上爬起来的，揉了揉醉意朦胧的双眼，郑凯强想起了中午和春天喝酒时制定的联合行动计划，看看天色已晚，郑凯强翻身下了床，从茶几上拿起一杯凉开水“咕嘟嘟”灌了下去，用手背把嘴唇一抹，在妻子郭淑琴的斥责声中转身出了门。

　　　　郑凯强出了家门就朝校长赵志强家的方向走去，他是想趁着酒意先去试探一下赵志强的底牌，也好及时调整行动的计划和策略。

　　　　赵志强家的院门紧闭，客厅和厨房都亮着灯，估计是正在准备吃晚饭。郑凯强毫不犹豫地“咚咚咚”敲起了院门，不一会儿，院墙内传来一个女人清脆的应声，随即院门一开，谭艳那娇俏的脸就出现在了郑凯强的面前。

　　　　“嫂子，”郑凯强呼出一口酒气，带着几分醉意笑嘻嘻地问谭艳，“赵、赵主任在家吗？”

　　　　“吆，是郑主任啊，”谭艳娇笑一声，身子往后一躲，避开了扑面而来的臭酒气，“老赵他出去喝酒了，估计会很晚才回来，郑主任找他有事吗？”

　　　　“哦，”郑凯强把眼珠子一翻，白了谭艳一眼，“也没什么大事。那我进去等！”

　　　　郑凯强着，就从谭艳闪开的门缝进了院子，踉踉跄跄地直奔堂屋而去。谭艳在郑凯强身后愣了愣，连忙开口喊了郑凯强几声，但郑凯强丝毫不理会谭艳，推开房门就进了客厅。

　　　　这事要是放在平常，就是借给他郑凯强八个胆子他也不敢硬闯教委主任赵志强的家门，可现在正处在残酒余醉中的郑凯强根本顾不了这么多，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尽快逼赵志强就范，早日把自己家的院墙和厨房建起来，也好让自己早日摆脱蜗居的困扰，过上正常人的日子。

　　　　客厅里，谭艳已经把餐桌收拾干净，饭菜也已经做好，就等着从厨房端过来就可以吃了。可现在郑凯强在座，谭艳也不好意思在一个不熟悉的人面前就餐。于是，跟进客厅的谭艳只好给郑凯强冲泡了一杯热茶水，然后坐在一旁的沙上跟郑凯强东一句西一句的瞎扯。

　　　　在两个人的交谈中，谭艳还是慢慢地套出了郑凯强找赵志强的来意和目的。谭艳抱着快点撵郑凯强走的想法，大包大揽的把这个任务给接了过来，一定会催着赵志强早日给郑凯强家建院墙和厨房。但郑凯强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是犯拧，还非要等赵志强回来跟他当面请示汇报，要不然就不回家。

　　　　郑凯强倔强的做法让谭艳束手无策，撵又撵不走，只好耐下性子陪着郑凯强闲聊。可怜的谭艳，不但饿着肚子还要挖空心思地找话题跟郑凯强聊天，更要忍受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的尴尬。

　　　　一直到晚上八点多，赵志强还是没有回家，谭艳已经扛不住了，已经饿的是前心贴后背了，的也是口干舌燥，上下眼皮更是一直在打架。可郑凯强对此好像视而不见，还在唾沫星子乱飞地喋喋不休。

　　　　无奈之下，谭艳只好找了个借口跑进了卧室，关闭房门后，谭艳用床头柜上的外线分机拨打了赵志强的传呼。不一会儿赵志强回了电话，谭艳压低声音，让赵志强火回家。不知就里的赵志强不顾众人的劝留，提前离席回了家。

　　　　急匆匆回家的赵志强在谭艳的解释和暗示下，带着已经要昏昏欲睡的郑凯强去了教委办。

　　　　赵志强在教委办听了郑凯强讲了自己的诉求，沉吟几分钟后，三言两语就把郑凯强打回了家。

　　　　送走郑凯强，赵志强也连忙回家，迎接他的是妻子谭艳的破口大骂。从到大，谭艳何曾从受过这种委屈？赵志强少不得又要好言安慰，并保证以后工作上的事情绝不会带回家。

　　　　3

　　　　2月24日，星期一。

　　　　一上班，春天就去了校长室，他要按照和郑凯强的约定，再次对赵志强进行“逼宫”。

　　　　当春天笑嘻嘻地把来意明，赵志强一听头都大了。刚刚春天进门之前，赵志强还在为郑凯强周六和周日两个晚上连续登门而烦恼，现在春天又给他来了这么一出“逼宫”，赵志强不郁闷那是假的。家里面，谭艳已经给赵志强下了最后通牒，如果郑凯强敢再次登门，那谭艳就去卫生院住单身宿舍。而眼前，虽然春天是一副笑嘻嘻的嘴脸，可讲的话却是一本正经，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其实，赵志强也明白，春天和郑凯强家的院墙和厨房早晚都得建，可是，建两户的院墙和厨房，没有一万元是拿不下来的，赵志强舍不得。如果郑凯强和春天略微懂点事，给赵志强多少打点一点儿，那他心里答应的或许还能痛快一些。可现在呢？这两个家伙一毛不拨，红口白牙地就想把厨房和院墙给建起来？这让赵志强有点接受不了，就是自己的学生庄世涛当时在家属院搞基建的时候，不也是烟酒茶的送了一大包？

　　　　可是，如果不答应给这两个人建厨房和院墙，那郑凯强会不会每晚喝醉了酒都往自己家里跑？这可是令赵志强倍感头疼的事情，况且妻子谭艳已经给自己下了最后通牒，如果因为这点事而得罪了妻子，可是有点得不偿失。还有站在自己面前一脸笑意、身兼户山中学三大要职的这个年轻人，万一因为这个正常、合理的诉求被自己拒绝，进而在工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