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傲娇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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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赐傲娇夫君-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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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幸好,她还没死。

    南琉涣脸上出现了五年来难得的喜悦,此刻他就像是走出了从前的阴影一般,心里前所未有的清明。

    “华大夫,快点救她。”

    “公子,你先别着急,待老夫先把这把刀拔出来,公子你先出去换个侍女进来。”

    “我不走。”南琉涣抓着月翩翩的一只手放在自己脸上。

    他不会再推开她,这一次他一定会陪她一起度过难关。

    华大夫拿南琉涣没办法,也只好由着他,吩咐了几个侍女拿来屏风,准备了些水,纱布和药,只留一两个侍女在旁侍候,其余不相关的人皆退下,包括对月翩翩一直抱有别样情愫的流青。

    “公子,郡主这一刀自己也刺得很深,拔出来恐怕会疼痛难忍咬到舌头。”

    “你只需治好她,剩下的我来。”南琉涣斩钉截铁地说道,催促着华大夫,目光不曾离开月翩翩一秒。

    她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狠心,难道真的不想活了吗

    都是他的错,一而再再而三推开她,伤害她,在她最最无助的时候也没能保护她。

    “是。”华大夫立刻将一切准备就绪,只待拔出月翩翩的刀,月翩翩此刀好就好在没能伤及内脏,若真刺到了心脏怕是回天无力,可是同时也正因为那一小点偏离,使他拔刀的时候危险性极高,稍有不慎又有可能触及她的心脏。

    华大夫屏了口气,才缓缓握上那把匕首,南琉涣心中虽急却也不敢惊扰华大夫。生怕月翩翩疼地咬住自己的舌头,南琉涣干脆把她的嘴掰开,让她咬住自己的手。

    终于,华大夫一使力将刀拔出,不同于常人的冰血从胸口喷出溅到南琉涣脸上,大概是昏迷中难忍痛楚,月翩翩下意识地咬紧了南琉涣的手,二人同时痛的额头上大汗淋漓,南琉涣咬紧了牙关任由其咬着,只愿替她分担痛楚。

    华大夫赶紧拿了止血散替月翩翩撒上,毕竟男女有别,月翩翩伤在尴尬的地方,也只能在外头包扎,好在只要止住了血定时换药,伤口不感染就无碍了。

    华大夫做完这一系列事情已经有两个时辰了,擦了把汗,终于能松口气了,好在最终挽回了这条生命,否则公子怕是要屠了他全家了。

    南琉涣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能放下了,从月翩翩嘴中抽出手掌,手背边缘已经血肉模糊了,原本白净,五指俊俏的手从此以后都留有了劣迹,南琉涣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却是欣慰地淡淡一笑。

    “公子,你的手,老夫替公子上点药吧。”华大夫不忍看南琉涣这么双写字作画的手成这副模样,拿着药就要替他涂抹。

    南琉涣却是拒绝了,淡然地回了声,“不用,你先退下吧。”

    伤疤虽丑,对他来说却值得珍惜,就让这伤疤永远的留在他手上也未尝不可。

    再说,他身上的牙印也不止这一处。

    南琉涣随意地在水盆里清洗了下自己的手,然后洗了块帕子,为月翩翩擦拭着汗水,手放到她的额头上突然就停住了。

    他们的姻缘开始于她救她,却让她一次次受伤,几度差点丧命,无论是血巫掌还是如今的一刀,都使她的身体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怕是以后都不比从前了。

    再者他几度因为竺心逝世的痛苦,而将她推开,害她伤心到了极点。

    他还与她早有了肌肤之亲,却因为不想麻烦,而没有告诉任何人逃避了那份责任。

    他欠月翩翩的何止一星半点,岂止是他愧疚就能抵消的。

    他理当娶她,负起那份责任,却知晓风燕棋不会接受她,再者他身上有与风夏的婚约,如果再不离她远点,来日她只会愈来愈脱不开身。

    而且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对她有着什么样的情愫,他自以为深爱竺心,若再与月翩翩不明不白,也是对她的欺骗,所以他只能一度推开她。

    可是只有他自己明白,她每次一靠近他,他的心就会死而复苏,剧烈地颤动。

    今日,他才明白,如果有一日她彻底离开了他,他的世界将遭遇怎样的天崩地裂。

    “翩翩,我是不是有点”他不敢说下去也不敢想下去,他若真对月翩翩存了别的心思,怎么对的起竺心,竺心为他而死,他却对她无法忠贞,他怎么能对别人存了异心。

    这么一想,南琉涣就魔怔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可是那不断萌生的情愫就像是毒草一般砍也砍不去,与他对竺心的那份情感作着斗争,这场内心的战役不停的扩大,几乎让他的内心承受不住。

    不行,他终究是要辜负月翩翩的。

    竺心死前的那一幕一遍遍在眼前重播,他就是忘不掉,她死前的无助模样,她抚着他的脸庞,一遍又一遍念着他的名字,看着他,她说要把他的样子记住,好在黄泉路上想念,直到断气,她才阖上眼睛。

    “公子,是否将血拿到夫人房里,听说夫人难受地吐了。”流青悄声进来,一来是为了风燕棋的事情,二来是为了确定月翩翩安然无恙才肯真正放心。

    南琉涣这才想起梳妆台上那碗血,满满的一碗,鲜艳刺目,只要一看到它,就会想起月翩翩倒在血泊中那一幕,他就会心痛难忍,南琉涣没办法不动气,险些挥了挥袖子将其砸到地上。

    可是转念想到这是风燕棋唯一的救命药,他就没有办法断送了自己娘亲的救命机会。

    那个设计陷害风燕棋从而想取得月翩翩血的人,他一定会亲手杀了她。

    南琉涣眼中的杀机仅仅一闪而过,挥了挥手示意流青拿走。

    流青识相地不多言语,就拿着退下,他也自知这是月翩翩拿性命换来的,所以一路上都稳稳地端着,不敢有任何差池。

    可是,偏偏人在暗处,防了也没用,流青刚走到风燕棋门口就有一黑衣女子从屋檐上倒挂而下抢走了那碗血,流青岂能放走她,三两步跃上屋顶与之打斗在一起。

    那人明显武艺不凡,一边能够轻松应对流青,一边又能保证碗中的血不洒出来一滴。

    很快流青便处于下风,被一剑刺伤了手臂,眼看贼人就要逃脱,又一蒙面黑衣人从天而降,三两下便从那女子手中夺回了血,并且一剑砍伤了那女子的腿。

    那黑衣女子眼见自己落败,到底还是保命要紧,立刻从屋顶上飞身下去,一转身就不见了人影。

    慕梓涟本意不在于追赶那人,将血交还于流青。便下了屋顶,径直朝月翩翩房内走去。

    他不过离开二三日,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怎能不怒。

    一次可以,两次可以,月翩翩好歹也是郡主出身怎能为了一个男人如此作践自己。

    而南琉涣,他就知道会是这样,到了今天这般田地,慕梓涟真的只想与南琉涣打一架,不是他彻底打醒南琉涣,就是他从今以后不准南琉涣再与月翩翩纠缠。

    “南琉涣”慕梓涟来势汹汹地往月翩翩房间门口一站,南琉涣就知道他所为何事,南琉涣替月翩翩盖好被子,站起来朝慕梓涟走过去。

    慕梓涟便摆出一副要打架的样子,摞起了袖子。

    南琉涣刚一番情绪跌宕与思想挣扎,眼神晦暗不明,但他本来性子就清冷儒雅,知晓慕梓涟要为月翩翩出气,更是无意反抗,向慕梓涟瞥了一眼便问道,“你想说什么”

    慕梓涟干脆也不摆架势了,放下心中的怒气,当即说道,“立即与风夏成婚,让月翩翩死心。”

    “这是我的事。”南琉涣没想到慕梓涟会多次干涉他与月翩翩的感情,心中自是不悦。

    “可这也是她的事”慕梓涟憋红了一张脸终于厉声喝道。
………………………………

第六十二章 不明心绪

    南琉涣不语,因为慕梓涟的那声把心中所想倾泻出来而呆滞,锁眉看着慕梓涟,心中咯噔一下,难道慕梓涟对月翩翩

    两个人陷入了可怕的僵持阶段,最终还是慕梓涟先开口打破沉寂。

    “你自己想想她自从喜欢上你吃了多少苦头如果你名分和爱没有一样可以给她的话就别再给她希望了。”慕梓涟放低了姿态,几乎是对着南琉涣央求着的。

    南琉涣表面不为他的话所动,负在身后的手却握成了拳。

    最让他觉得苦涩的是,慕梓涟说的话一点都没错。

    他确实给不起月翩翩要的,他负债累累,也有太多责任要抗。

    也许有人比他更适合。

    “我”答应的话就梗在喉咙口,南琉涣却觉得难以说出口。

    推开她不是一直以来他都在做的事情吗怎么如今他心底又在隐隐作痛。

    “南琉涣,你我兄弟一场,我是第一次求你。”

    慕梓涟是多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为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缘由,堂堂魔教教主甘愿委身成为郡主影卫,如今还为了月翩翩恳求别人。

    南琉涣错以为慕梓涟对月翩翩有情,心底的酸涩翻滚而来,他无力抵挡,却也看不透那份酸涩的感觉。

    是否他早日与风夏完婚,便能让月翩翩彻底死心,便能还她一份清净与欢乐

    彻底死心,她若真的对他彻底死心,他又该如何承受

    纵使这样,南琉涣也想不透自己内心最深的渴望,忍着心口的疼痛,他最终还是违着自己的本心答应了下来。

    “好。”他想这是他最后一次也是最彻底的推开她了。

    最终,就算是答应迎娶风夏,他还是为了心里那份看不透的情感而做出的无奈之举。

    南琉涣虽然应下了此事,却做不到月翩翩还在昏睡中他就对她不闻不问。

    几乎是废寝忘食地他就守在月翩翩床前,抓着她的手,等着她苏醒,然后离去

    一旦他成了婚,他就连轻轻握着她的手的机会都不会再有,他就只能远远的看着她与别人欢笑,或许她会用从前对付自己的那些招数对其他男子,或许他会连看她一眼都只是妄想。

    而他身边会有另外一份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的责任。

    南琉涣心里莫名地烦躁,但只要把月翩翩柔软无骨的手握在掌心,就会如同吃了定心丹一般,心里平静地多,还有一份淡淡的喜悦衍生着。

    他甚至会想起那些月翩翩无耻捉弄他时的模样,当真娇俏可爱。

    可是一想到未来,这双手会属于别人,也许会属于他的兄弟慕梓涟,他就会产生一种嫉妒的情绪。

    原来,南琉涣也是会嫉妒的。

    “为什么我那么不愿意你爱上别人”

    回答他的除了沉默还是沉默,南琉涣苦笑着,他渐渐觉得连自己到底想要什么都不知道。

    他之于月翩翩,竟然产生了占有之情,他自私的只想让她永远喜欢着自己,永远绕着他转。

    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南琉涣收了收情绪。

    兰竹端着一盆水走到月翩翩床头放下,冷冰冰的对南琉涣说道,“南公子,请你先出去,奴婢要为郡主换纱布。”

    兰竹也是才从晕厥中醒过来,想起月翩翩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一把刀的一幕就有些后怕,赶紧就下了床去查看月翩翩伤势,只是刚来到门口便看到南琉涣抓着月翩翩的手,她不便打扰就去打了一盆水,转念一想,若不是这南公子薄情,郡主又怎么会做出自刎之举,怒气涌上来就一发不可收拾,硬生生地闯进月翩翩房间,想着怎样将自家郡主隔离起来。

    “你下去吧。”南琉涣近些日子是片刻不离月翩翩,一来是不放心下人照料又会出什么差错,二来是趁她苏醒之前偷得与她独处的机会。

    他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连这样的机会都不愿意放过了。

    只要她醒来,他就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没办法对她展露任何一丝温情。

    兰竹铁了心要让南琉涣远离月翩翩,也不管什么尊卑之分了,立刻回拒,“南公子,该出去的是你,郡主伤在那种地方怎么能让你来照顾啊。”

    这些天南琉涣凡事都是亲力亲为来照顾月翩翩,习惯了不差遣下人,但听兰竹那么一说,南琉涣顿时哑口无言,面露尴尬之色。心想也是,他还是得与月翩翩避着点嫌,怎么说月翩翩也是女儿家,之前的事情没传出去,今后他也该注意点。

    再说兰竹是她的贴身丫鬟,他也没什么好不放心的。

    这么一想,南琉涣便起身离开,由着兰竹忙碌。

    兰竹却还不依不饶,敛着眉头说道,“南公子,恕奴婢多言,希望你以后离郡主远一点,郡主能有几条命给你折腾。”

    兰竹此话说的尖酸刻薄,恰好也戳中了南琉涣的痛处。

    藏匿在衣袖下面的手用力握了握,手背上青筋暴出。

    南琉涣提起脚步便走出了月翩翩的房间。

    自此以后,就变成兰竹天天守着月翩翩,不让任何人接近,除了慕梓涟,对于她来说,任何人的接近都有可能对月翩翩构成伤害,而她虽只是丫鬟身份,却是再也承受不起失去亲人的痛苦了。

    是的,于她而言,兰玉是亲人,月翩翩更是。

    南琉涣表面上应下不再涉足月翩翩房间,却时常会在兰竹离开半刻的时候进去看一眼月翩翩,只要她比之前转好一些,他就会欣慰很多。

    但是,这也意味着他们之间最后那一点点关联的消失。

    一旦她醒了,他就必须回到原点,娶他该娶的人,思念他忘不了的人。

    南琉涣心中纵有千百般苦涩也无法言说,只能以酒来消除。

    一坛接着一坛就像是不会醉不会累似的,他只能以灌酒来麻痹自己,可是事实证明,他越是沉醉,脑中与月翩翩的点点滴滴就越是清晰,接连不断地在他眼前演绎着。

    不管是她说她最最最最喜欢他,还是她大胆扑到他身上,怎么推也推不开,还是她为他挡去血巫掌时明明害怕地缩着脖子,却视死如归,又或者是被他所伤时强忍着泪水,与他拥吻时青涩娇羞。

    都在他心里烙下了最深的印子,岂能是别人要求就可以抹掉的

    “月翩翩,你为什么要招惹我”南琉涣闭目仰头饮尽最后一口,将酒坛重重地摔成碎片。自己苦笑着跌坐在地上,一腿弯曲,一手搁在膝盖上,一手捂着心口,垂着头眉头紧锁,原本清冷的面容带上了醉意,却将那心底压抑着的痛苦淋漓尽致地显露了出来。

    情感枷锁里的人没有资格动心却动了心,南琉涣将那份萌动的情感牢牢地压制着,使它不见天日,可是终有一日这份感情会破体而出,与他对另一个人的思念,对另一个人的责任相矛盾,那时,燃起的火焰,足以将他烧死。
………………………………

第六十三章 捂不化冰

    五十七、

    月翩翩未醒,南琉涣闭门不出,风夏也不知为何宣称染了风寒终日不见人,只有风燕棋的情况在好转。

    令人惊喜地是风燕棋身上的病连带着那疯癫之症一同好了,整个人仪容姿态可嘉,气质端庄优雅,仿佛可见年轻时大家闺秀的样子,不再不时大声责骂下人,也不会突然一个人大笑。

    这倒是唯一能让南琉涣欣慰地地方。

    只是风燕棋这头脑一清醒就拿出了当家主母的范儿,风竹山庄内务大小都要过目,更是已经命令全府上下张罗起婚事了,不出三日整座风竹山庄便被喜庆的红色映照着。

    独独除了南琉涣房间。

    那日南琉涣不过离开片刻,风燕棋就命令下人将南琉涣房间布置成喜庆的新房,就连被子也换成了成亲用的喜被,南琉涣回来当即大发雷霆将所有红色的东西扔了出去。

    风燕棋终究病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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