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吉柯德中国奇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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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吉柯德中国奇遇记-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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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这是一个骑士的原则,我现在的确没有资格和阁下决斗了啊,如果我经不起考验,现在就开始丧失骑士的原则,那么即使我获得了资格证书也不会是个合格的骑士。”堂吉柯德显得非常坚定地这样说。

    “天啊!”倪敢为心里这样叫着,他想:这人怎么这样死心眼呢?真是世上罕见!他接着说:“堂先生,决斗是你挑起的,很多人都听见了,明天这些人就会去校场看我们的热闹,我不想他们误会我——说是因为我怕了才取消了决斗的,我可丢不起这个脸。这事你得负责啊。”他把一切责任都巧妙地推到了堂吉柯德的身上。

    “取消决斗是你姐夫肖大人的主意呀?”堂吉柯德两手摊开,做了个无可奈何的动作。

    “可是这不是我的主意呀?在说了,现在他已经让我自己拿主意了啊。你想,作为一个名副其实的侠客,有证书的,”他把这“有证书的”四个字加重了语气,他继续说:“他怎么可能临阵脱逃呢?这是关乎一个侠客的名节的问题啊。”他自认为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真正的侠客了,并且是个极其爱护名誉的侠客。如此之快就进入了角色,是跟他崇拜的对象是分不开的,他一直就想成为第二个展昭,成为一个名捕快。而令他预料不到的是,一本所谓的资格证书把他的理想在几分钟的时间里就给实现了。

    “倪大侠!”堂吉柯德现在这样敬称倪敢为,“现在的问题是我没有资格和你决斗了,我当然负有责任,我又不能违背原则和你决斗,你说怎么办呢?”

    倪敢为的眼珠转了几转,说:“这样吧,明天我们一起去较场,你当着众人说你没有资格和我决斗,所以就取消了决斗,并向大家道歉,也向我道歉。我认为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又毫不费力。”

    堂吉柯德面有难色地说:“不过我有个要求,很小的一个要求。这个要求就是请你明天带着这本《侠客资格证书》和我站在一起。这一,看到这本资格证书我就来了信心。二嘛,我要向大家说明,我之所以没有资格决斗是因为我还不是一个真正的骑士,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我还没有去办理资格证书。是啊,当我看到这本证书我就有信心去做任何困难的事情了,要是拥有的话,我不知道它会给予我什么样的力量啊。”

    倪敢为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他右手拿着证书在左手上轻轻拍着,比较得意地说:“那就这样决定了。”

    送走倪敢为,堂吉柯德就拿起他心爱的标枪仔细打量着,他似乎又在掂量着标枪的重量。这只标枪是他专门为中国之行打造的,这标枪和中国的矛基本相似,只不过矛没有专门保护手的伞形装置,而这个伞形装置和手柄是用优质银打造包裹的,上面有各种西班牙传统的花纹,还镶嵌着六颗宝石。标枪样式美观大方。由于堂吉柯德听说宝石还可以避邪,所以他就花了不少钱镶嵌上了这些宝石。标枪的枪头是欧洲最好的铁打造的,至少铁匠在打造这标枪时这样说过。这枪不仅是一件极具威慑力的武器,而且完全可以说是一件难得的艺术品。要判断一个勇士是否热爱骑士侠客生涯,我们往往可以从他们心爱的武器上就可以略知一二,而在这方面堂吉柯德做到了一丝不苟。作为一个骑士,他的能力是通过武器去实现的,是通过武器表达出来的,所以他们都把武器视为第二生命。虽然武器并不能完全代表骑士侠客本身的能力,但是武器可以放大人的能力,从而使自己花最少的力去达到最好的效果。然而我们的堂吉柯德现在却怀疑起了这个第二生命,这是自《侠客资格证书》出现以后生的心理变化,因为堂吉柯德从来就没有这样被震撼过。武器讲的是威慑,而证书讲的是资格,堂吉柯德认为纵使自己拥有再精良的武器,没有资格和对方决斗一切都是等于零的;而拥有了资格的话,即使是赤手空拳也是可以上战场杀敌的。所以他逐渐意识到证书才是第二生命,是通过一切障碍解决一切问题的法宝。

    第二天上午,堂吉柯德带着桑丘,倪敢为后面跟着几个衙役,他们一起来到了较场。堂吉柯德没有带标枪但铠甲却擦得很亮,象新的一样,但这也掩盖不了他一脸的憔悴,他晚上想了一夜的资格证书。而倪敢为呢,却是满面春风得意洋洋了,仿佛是一个凯旋而归的将军,大大咧咧地在欢迎他的人群中东张西望。

    较场外面站着几个来看希奇的人,看来关心决斗的人并不多,这对于倪敢为来说已经够了,他在乎的不是观众的多少,而是有人把堂吉柯德向他道歉的话传播出去就可以了。他手里拿着《侠客资格证书》,就象捧着一柄尚方宝剑,大有先斩后奏的架势。他们来到较场中央,几个看客也激动地跟了近来。堂吉柯德心里觉得人太少,如果面对这几个人大讲一通觉得有点对不起倪敢为,太勉强了,所以他决定等一等。他向四周望了一望,期盼着更多的人向这里走来。他又借机偷看了几眼倪敢为手中的证书。当他的眼睛落在证书上的时候,那眼神就如一个期盼多年而不得儿子的妇女看到别人怀中孩子一样,眼睛里充满了温暖羡慕的情意,有一种立刻想抱进怀里的冲动。堂吉柯德的这种渴望的神情并没有逃脱倪敢为的眼睛。

    几个看客等待着好戏上台,他们的心里甚至都编好了一些台词,作为茶余饭后吸引别人围着自己的奇谈的材料。而他们每个人又都想去单独现一点什么。

    倪敢为这时向几个看客讲了起来:“各位,原本我和堂先生决定今天在这里决斗,由于种种原因,我们的决斗取消了。什么原因呢?现在我们请堂先生给大家解释一下。”

    堂吉柯德被推到了前台,他认为这是应该的,他用手把倪敢为拿证书的手高高地举了起来,以此为根据地理论着自己的不是,这时间的证书又成了他没有资格的证据。他尽量浅显易懂地比喻和解释,尽量让大家明白这一切都是他的过错,最后他向他们及倪敢为作了诚恳的道歉,并且保证,当他有资格的时候一定来这里和倪敢为作个公平的决斗。

    几个看客感到非常失望,很不满意地一哄而散了。在这里可以保证的是:他们出了失望和骂骂咧咧而外,没有一个人觉得堂吉柯德有失面子,或许是因为他的真诚感动了他们吧。他们在回去的路上依然争论着到底谁会在决斗中胜出,然而这些争论都是建立在“假如,如果”等等之上的。他们也在讨论那本神奇的证书,以前他们是听也没有听说过的,这也算是奇闻一件了,也算是为他们跑来这里作了一些补偿吧,没人觉得今天是白跑了一趟的,他们这样安慰着自己。有人聪明地把胜负和证书联系在了一起,于是又引起了新一轮的争论。有人说:“有能力胜出才能获得资格,所以,证明堂先生是没有能力胜出的,他有能力胜出的话为什么没有资格呢?道理就这么简单。”有人不服气了,反驳说:“话不能这么说,谁更厉害直接一比就出来了,跟资格没有关系。”……他们就这样争论不休地回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第九章】………

    堂吉柯德就象一个被放了鸽子的热恋中的情人,既有失望又抱着新希望,在回去的路上做着各种各样的假设,而每种假设都是往最好的方面展的。他目前要去做的就是尽快想办法获得证书。

    傍晚堂吉柯德应约参加了倪敢为在“人世间”大酒楼举办的饭局。

    饭局是倪敢为以捕快特勤班的名义举办的,有了这个名义他就不需要自己掏腰包了,付钱自然就是特勤班的事,而特勤班是衙门的,最后就是衙门的事情了。我们知道,倪敢为是以集体的名义而不是以个人的名义在社会上立足的,那么经常花集体的钱去吃喝就是当然的事情了,这比一个儿子花老子的钱还要方便。

    邀请堂吉柯德是倪敢为的主张,也是肖大人的意思,因为肖大人还有买欧洲马的事情要堂吉柯德帮忙,所以邀请他就很有必要。而倪敢为却是因为心情好的原故,这人嘛心情一好,肚量似乎也就特别地大了起来。今天他不仅在校场大大地捞了一回面子,回来后又得到了姐夫肖大人的赞扬,他根本找不到不庆祝一下的理由。在这么好的心情下,要他邀请谁他都是乐意的。肖大人还告诉他,以后提拔他有了更好的借口了,毕竟他是拥有《侠客资格证书》的第一人。肖大人说,当捕头总领就是要这样的资格。肖大人决定,以后提拔下属要以证书为准,这是个于公于私都有利的事情。于公不再是口说无凭地选拔人才,选拔程序也就更公道了,不象现在的样子,提拔谁不提拔谁没有一个标准和章法,更没有硬件的支持(他认为证书是个硬件),不理解的人还往往误认为是在任人唯亲,闹得大家都不开心;于私来说自己的权力无形当中更大了,还可以借此名目办一些莫名其妙的培训班收点费用,当然这收费是主要目的,因为我们的肖大人是个做买卖的天才,任何事情他都可以在上面现一点商机出来。

    堂吉柯德现酒席上除了肖大人和倪敢为以外,还有两个男人和两个女人。一个是本地地产业大亨黄大嘴,是个投机商,由于他总是爱在别人面前自以为是地哼哼,所以大家就叫他大嘴;另一个是工厂主王满鑫,是个富二代,继承了一笔可观的财产,由于没有管理工厂的兴趣,自他父亲过世以后他就在打算卖掉工厂,投身贸易的事,他的理想是当个世界贸易大亨。另外和他们一起来的两个打扮得妖里妖气的女人,一个叫成若芳,坐在黄大嘴身边,时不时地在黄大嘴面前撒娇,还假装打他。另一个女人叫常秋英,假装文静地和王满鑫坐在一起。他们都不是原配,只是相好而已,在这样随便的场合里,包括肖大人在内都是没有习惯带原配的。他们个个春风满面,红扑扑的脸上一点也看不出是来大吃一顿的,根本没有半点饿了的迹象。或许,他们本来就是来消遣的,做做样子而已,又或许看着桌上丰富的菜肴他们就已经饱了。他们粗鲁地相互敬酒却硬认为这是豪放,又尽量地在假装文雅说点诸如花下月上的深奥的话,这一切从他们把酒洒进菜里就可以证明。他们劝酒的声音很大,好象是在让别人注意自己的存在,又似乎有种声音小了别人就不会赏脸的味道,他们的声音中带着强制性却又要生硬地去包含礼貌用词。几个男人象经济学家那样谈论世界贸易,又象工程师那样评论工程建设;他们谈战争时象个将军,谈到风花雪月时象个含情脉脉的多情郎;他们也说些并不逗人的笑话,然后几个人假装很好听的样子大笑一阵。他们根本不顾及别人的感受,也没有学会去顾及。原本堂吉柯德想多吃几口自己不知道名字的菜肴,却想起了刚刚他们敬酒时洒进去的酒,于是恶心起来,只好遗憾地放下了拿得并不稳当的筷子。

    堂吉柯德一直就沉闷着消瘦的脸,敷衍度时,他尽量不让大家注意自己,他有心事,这一点倪敢为是最为清楚的,当他们找不到话题的时候,倪敢为就想起了他。

    “其实,”倪敢为说,“堂先生不必为资格证书犯愁,我到有个建议。”

    “什么建议?”堂吉柯德赶快回应说,他生怕这个建议因为自己回应慢了而消失。

    “你是否考虑过在这里申请办理资格证书呢?”

    “没有想过。”堂吉柯德这样回答,可是他心里却想:这的确是个崭新的提议。

    “你想,”倪敢为开始开导堂吉柯德,其实他是在布置一个圈套,他接着说:“你如果回西班牙去办理证书,花费是不小的,一来一往又得浪费多少时间?就算一路顺风办好了资格证书,这里的人不认可怎么办呢?不就是白跑了吗?所以啊,我建议你就在这里办理资格证书是最稳当和最适用的了。”

    这仿佛是一道光芒,刚刚透过堂吉柯德乌云般阴沉的脸,激活了脸皮下面阴郁的细胞使他兴奋起来,也许是这道光芒来得太快太突然,以至堂吉柯德不敢相信地说:“这,不知道是否可行?”他小心翼翼地要去重新确认。

    倪敢为大声说:“怎么不行?”他的语气中带着“谁敢阻拦?我遇佛杀佛”的气势,他又是在帮堂吉柯德坚定信心,鼓励他。他继续说:“你问问我姐夫就知道了,他就是具体管理这事情的。”

    堂吉柯德用期盼的目光向肖大人望去,肖大人对他肯定地微微点了点头,他开始向堂吉柯德背诵相关章程,以显他对业务的精熟,他说:“是这样的,办理资格证书是本着志愿这个原则办理的,不过,对于外国人,我们的确还没有办理过,章程里也无相关规定。我想虽然没有规定,但这不应该是问题,不应该有影响,有能力的人不管他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不管他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是自己愿意并且有着相关的能力,是大可以来办理的。我们认的是才能,而不是认的人,这是原则。当然咯,办理资格证书有一定的程序,并且非常严格,也就是要进行培训和考核。另外要收取一定的费用,这是章程里的规定。我们完全尊重办理人的自由权,没有半点强迫的意思。所以,只要堂先生自愿,是可以来办理的。”

    堂吉柯德听到这里象吃了一个定心丸一样,心情一下子轻松起来,他说:“那我明天就来办理吧。”

    “好说,来,来,我们举杯,为堂先生成为一个真正的侠客干杯!”

    大家举起了酒杯,为堂吉柯德干了。

    放下杯子,就听成若芳娇滴滴地说:“肖大人啊,什么时候也给我办个资格证书呀。”

    肖大人假装严肃地说:“这是黄老弟的事情啊,他最清楚你有资格没有。”他觉得这样说很风趣和幽默。

    “去,去,没正经。”成若芳假装不满地骂着。

    大家又哄笑了一阵。

    好转的心情让堂吉柯德放松了防止喝醉的警惕,他醉了,迷迷糊糊地坐着,两眼直开始打起了瞌睡。肖大人他们几个人还在高谈阔论,根本抽不出时间去过问他。他们依然保持着较高的兴致,对他们来说,散去的时间还早着呢。他们有时候好象是在商量什么,神秘兮兮地把声音放得很底,生怕被人偷听了似的。有时候又好象是在争论什么,声音一下子又大了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堂吉柯德顾不得头痛,郑重其事地写了一份办理资格证书的申请书,并按要求特别阐明了是自愿申请这个原则。

    肖大人接过申请书看了一下,觉得很满意,他说:“堂先生,你知道的,办理资格证书需要培训和考核,但是离下一期培训班开学还有五个月,你是等呢?还是……。”

    “五个月?能不能提前办理呢?”

    “这是原则,当然也有特殊情况特殊办理的。”

    “可以特殊办理?”堂吉柯德仿佛又看到了希望。

    “我们做事的原则是因势利导,不能呆板,特殊情况当然要特殊处理了啊。拿你来说,你的情况就比较地特殊,完全可以起动特殊办理的程序嘛。从资历上讲,你完全有资格担任培训班的教官,所以条件是没有问题的,就是说可以考虑不参加培训,但程序我们还是要去遵守。当然起动这个特殊程序就要另外收取一定的费用,这是有规定的,我们将你的资料上报朝廷,等到批准的回复就可以给你办理了。”

    “那么这个特殊程序需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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