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贱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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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贱婢-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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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滕鞥琪的恢复期间,身子还弱,所以朦儿整整一个月只单独回过两三次滕家,直到过了七月,滕鞥琪也能跑也能跳了,才放心带他回了几次滕家,中间隔得时间不短,所以没被蹲点的人给碰上。

    最重要的两个人都不在,她白海棠找谁报仇去?

    正犯难,今日滕鞥琪和朦儿却自动撞上了门,这不得不让白海棠开始感叹老天爷的奇妙安排。

    勾勾手指,叫过前去打探消息的保镖,妩媚地笑道:“干得不错,今晚到我房里来,有赏。”

    美色加金钱,什么英雄都能摆平。

    再说了,自从她被姓乔的糟蹋了身子,她便喜欢上了那欲仙欲死的感觉,如今,少了男人,还真是活不下去呢。

    知道了住所,下一步行动就方便多了……

 番外:滕鞥楚的独白(1)

    我叫滕鞥楚,是滕家的第二个儿子,母亲在很久以前是名满天下的花魁娘子。而我,继承了母亲的美貌和父亲的俊朗。

    十岁以前,我和我母亲一样,平静地生活在那个高墙内院。当时的滕家,刚刚发迹没几年,父亲和大娘对我和大哥也算一视同仁,不过,我比大哥更自在些。因为没有继承家业的重担,可以想学什么便学什么,父亲对我底线只是:不要学坏!

    那个时候,我和大哥,还有落烟,结下了很深的友谊。不可否认,他们两个对我一直很好,就算我从小便是个沉默寡言的孩子。

    就是在那个时候,我们找到一个美丽的地方,我们将它当作了我们的秘密聚集地,叫它“世外桃源”。曾经一度,我们很像效仿刘关张桃园三结义。但是,我自小对那个传说中满脸胡子且有勇无谋的猛张飞缺乏好感,而我偏偏是三人中最小的,只能充当这角色,于是在我的坚决抵制下,此事不了了之。

    我以为,我的日子就会如此平静地过下去,但是,那个女人出现了……

    那是父亲从南方带回来的女人,做了他的三姨太,父亲让我叫她:三娘。

    其实之前,我并不介意我的父亲有多少女人,因为母亲似乎也不介意,所以对于三娘的到来,我和母亲都没有过大的反应。

    只是,这个叫做颜紫的女人打一进门就怀着身孕,据说是在南方怀上了,到了京城,已经快五个月了。

    大家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这滕家第三个孩子的到来,而她,在大家的日益宠溺之下变得骄横跋扈起来。

    对于大娘,她不敢做什么,但是她对我娘和她雨露均沾,平分秋色的恩宠显然十分不满。我觉得,她在想办法除掉我们,但是,我从来没想过,她会用如此惨烈的方法。

    在那个无人的院子里,她撞向我,然后撞掉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很久的很久以后,我想起这一幕,都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用自己的孩子来换得我的惩罚,如果有了那个孩子,她在滕家的地位,不是还能提高一个台阶吗?

    直到,后来那个男人的出现,我才明白了她的用心。

    我就这样被愤怒的父亲带到了滕家祠堂,年少而倔强的我,自然拒绝承认这一切的后果是我调皮所造成了。

    但是父亲,只相信她——那个叫颜紫的女人,那个躺在血水里哭泣的女人。

    她赢了,我被父亲勒令在祠堂罚跪,直到我承认错误为止,并且不许任何人给我吃喝。

    大娘无法脱身来看过,但是让秋雁传话说会替我求情。大哥和落烟偷偷在看我,说要有难同当,娴姐给我偷偷送来了馒头。

    那一刻,我认为这个家是温暖的,关心我的人还是大多数。

    但是,他们无一例外地要切承认是我导致那个女人流产的。

    我失望了,趁个空档,偷偷溜出了滕家。

    我什么都没带,也不知道去哪里,但是,我不想回那个家。

    然后,我遇到了那个人。

    他说,他叫蛇王。他问我,要不要做让全天下人都害怕的人,我答应了。

    一个月后,我和他到了扬州。我被带了一座宅子里,那里有十几个和我差不多大小的男孩,原来,和我同样愿望的人,真不少。

    我在那个地方呆了三年,我们每天除了练功,就是杀很多动物。刚开始,是鸡鸭,然后,是狗猪一类的,越来越大型,越来越凶猛,最后,是杀人。

    我们每天必须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那是蛇王带来的。

    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我十三岁。

    有个男孩当场吓哭了,然后被蛇王绑上了架子,成了下一个屠杀的对象。

    不杀人,就只有被杀!

    这是规矩。

    所以,在那一年,我和我的同伴们,学会了杀人。

    很久很久以后,我还记得我第一次杀人的感觉。看到淋漓的鲜血从那个人的喉间畅快地喷出的时候,我第一次感到了生命的脆弱。我一夜未眠,整晚都在发抖。再看其他孩子,情况和我差不多,有两个打算逃走,被抓了回来,成了我们第二拨刀下亡魂。

    再然后,打仗了。

    恒帝和仓隐帝之间的战争,所有外面的事情,蛇王都跟我们说,江湖上的,朝堂上的,每天每天发生的事情,都会告诉我们。

    我也知道,父亲资助了仓隐帝。

    那场战争,久战不下,我决定帮仓隐帝一把。

    我还学艺不精,但是,我已经学会杀人,而且,我的年龄,足够让人掉以轻心。

    当作送水的童工,我轻易地混了进去,没有人对我有戒心。然后,我在恒帝吃的酒里下了从蛇王那里偷来的迷药,用他的佩刀,取了他的脑袋。

    当我正大光明走出营寨的时候,依然没有人怀疑我。

    当然,回去之后,我受到了严厉的惩罚。被吊起来毒打,并且在毒辣的太阳下爆晒了十日。

    但是,我没有死。

    这让蛇王很惊讶,随即,很兴奋。

    他说,我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苗子。接下来,他打算好好培养我。

    十八岁那年,他告诉我们,可以出师了,可以离开他,独自去执行任务。条件只有一个,我们这些人里,只能出去一个,而那一个则是将所有人杀死的,最后的赢家。

    我清楚地记得,我们一共有十三个人,虽然我不大爱说话,但是大家对我,也还算不错。这在残酷的训练中,难能可贵。

    我第一个动手,趁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我必须出去,不管用什么办法。其实,之后很久,我都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烈的**,想要出去。

    当最后一个人倒下的时候,鲜血已经沾满了我的衣服,眼前都是红彤彤一片。我想我的眼睛已经充满了血,我杀红了眼

 番外:滕鞥楚的独白(2)

    “以后记得,杀人的时候,不要让鲜血沾到自己身上。”这是蛇王的告诫,然后,我离开了那个宅子,帮他杀人。

    然后有很多钱财,流入了他的口袋。

    一年后,我杀了他。

    几乎是很轻松地,他就倒在了我的剑下。

    但是,临死,他却是微笑着的,对我说:“你现在,已经真正成了天下第一杀手了。当你尝到过杀人的快感,你便会舍不得放手。你注定,这辈子,只能是杀手,你逃脱不了你的命运!”

    他的话,如魔咒,一直影响着我后来的人生。

    我不会做其他事情,这么多年来,我只学会了杀人。于是,我自己接生意,自己杀人。钱已经够多,但是,我还是在继续不停地杀人。

    直到……她的出现。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刚出任六扇门总捕头的职位。因为是世袭的关系,她急着想要立功。当然,如果抓住了我,绝对是大功一件。

    她不是我对手,从她拔剑的第一刻,我就直到这一点。但是她很有自信,拿剑指着我,剑是好剑,和她的衣着一样,也是紫色的——紫影剑。

    她说她叫凌筱溪,她会是天下最好的捕快,而且,她一定会抓到我这个天下第一杀手。

    她在我的剑下,没过三招,而且,我的剑并没有出鞘。

    除了目标,我通常不杀其他的人,而且,我也不想与官府正面作对,所以,我没有对她下杀手。只是没想到,从此以后,我身后,多了一条甩不掉的尾巴。

    时不时地,她会出来挑衅,学会了新的招式,功力长进了,都会找我比试一番。我在哪里杀人,她就会在其后不久出现。渐渐地,她来找我过招,似乎成了她闲暇空余时间的娱乐。

    我开始习惯她的尾随,甚至有几次,我可以彻底甩开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没有实行。

    一年跟随,我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每次都是她在说。甚至有一次,她和她父亲吵了几句,也来找我打架,发泄恶气。

    跟她说一句话,完全是迫不得己。

    不得不说一句,她真的很不小心,破一个案子的时候,中了别人的埋伏。身上中了暗器,带毒,而且伤在后背上。

    我想也没想,将她救走了,并且帮她吸毒、止血、包扎,这对我来说,一切都那么不合理。但是我一向是个随心的人,不会去思考这底层的意味。

    她醒来,说了一句:“你看上去,也不像是那么坏的人!”

    这是我听过的,对我最好的评价了。但是我很好奇,她一个姑娘家,完全没有想到我几乎看光了她的身子,男女授受不亲这回事,她一点都不在意吗?

    我们在一起呆了一个月,这一个月我帮她换药,包扎,状如夫妻。

    她总是逗着我说话,大多数时候,我懒得回答她,实在不行,便随意敷衍他两个字。之后,她便会一脸满足,似乎干了一件多么伟大的事情一般。

    伤好后,她一直跟着我,我莫明有些心慌,问她什么时候离开。

    她的回答,让我哭笑不得。

    “你救了我,我就该报答你,你看光了我的身子,照理你该负责的,所以我以后都会跟着你。除非你的口才能好到超过我,让我自动认输,我就离开你!”

    这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奇怪的赌约。

    事实上,我很乐意听她讲话,她讲的话总是很精辟,很独到。虽然有一些,更像是歪理,但是从她口中说出来,就变得十分光明正大。而且,她的声音,很好听,很悦耳。

    但是,要我说话,这实在是件难事。

    我已经,很久没和人好好说过话了,我已经忘记该怎么和人说话了。

    所以,我只能让她跟着,但是,她却在不知不觉间改变了我。当我发现自己变得伶牙俐齿的时候,为时已经晚了,她融入了我的生活,我的骨髓之中。

    我是个不能安稳下来的人,我想逃走,所以,我真的逃了。

    回到扬州,却遇到了仓隐帝被刺的事情,我看到她拼命地和人打,很危险,她却依然很拼命。然后,我忍不住出手了,用的是十二年前那个杀恒帝时用的鬼面具。

    她的聪明是我没有想到的,她居然认出了我——隔着面具。

    我忘记了,她在我身边待得最久,熟悉我的一切——包括气味,还有,感觉——她说的。

    她叫了我的名字——夜!

    然后,我生平第一次,受伤了,和仓隐帝一样,中的是毒箭,伤在胸口,而且,没有解药。

    我用功将毒逼在远处,不让它流遍全身,帮她解决了剩下的那些人。这一次,换她救我,但是,完全没有解药。

    仓隐帝获救的消息传来,最让她高兴。当夜,她就拿到了解药的方子,我知道,我大概能多活几天了。我必须要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的母亲,如果在中秋节看不到送到门口的桂花,一定会伤心欲绝。

    所以我必须去,一天都不能耽搁。

    拿着那尚未完美的药方,我快马加鞭到了京城,途中,伤口屡次崩裂。使伤口腐烂的毒药,让我陷入昏迷,我开始发烧。然后,她——再次成了我的救赎。

    她带我到了京城,在我瞒着她偷偷潜入滕府的那晚,我又见到另外一人。

    她说,她是滕家的丫鬟,是琪园的丫鬟,是大哥身边的丫鬟……

    也许是为了逃避,也许是为了对滕家的人天生具有好感,也许是因为别的其他什么原因,我觉得她是个让我很想亲近的人,第一次,我有这种感觉。

    可能,仅仅是因为,她真的关心我。而这个世上真正关心我的,不掺一点杂质的人,少之又少。

    那一夜,我的伤口再次裂开了,那种毒药,有让伤口无法愈合的功效

 番外:滕鞥楚的独白(3)

    凌筱溪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夜,然后用若有所思的目光看了我老半天,我有一种被看透的感觉。我不喜欢那种感觉。

    江湖上有人放出风声,说只要能杀了萧落烟,便可得到两大缸的珠宝和一个最忠心的奴仆。我接了下来,说不上原因,大概只是为了回滕家。

    然后我莫名其妙地回了滕家,再然后凌筱溪会经常莫名其妙出现在我的身边,给我送药。对她的存在,我不反感,也不欢迎。似乎,她就应该出现,那是一件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那一天,我差点杀了落烟,只要剑出鞘,我就会变成另一个人,下手从来没有迟缓。我本以为,我什么都不在乎。但是,在那之后,我才发现,原来,以前的事情,我一件都没有忘记,特别是发生在这个滕家大院里的事。

    这里的每一件事事情,我都很有兴趣知道,包括了凌筱溪说,朦儿可能不是真正的白家大小姐,包括了知道了杨六和颜紫的关系。

    但是我无意说给别人听,似乎是刻意的隐瞒,是为什么?

    当杨六和颜紫在滕家败落的时候,嚣张地说要双宿双飞的时候,我忽然有些明白了。我更愿意滕家就淹没于这样平淡的假象,而不是让那个我该叫做“爹”的人,气倒在病床上。

    那个时候,凌筱溪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忽然出现在我的身边了,那几天,像过了几百年一样漫长。

    该死的,我习惯了她的存在。

    如果是大嫂曾经被我当作饥饿时期胡乱抓来的食物的话,凌筱溪更像是空气。

    没有食物,人还能活七天,但是没有空气,人连一刻钟都活不了。

    食物能明明白白地看到她的存在,而空气却不能。但是两者失去其一的时候,却是那完全看不见的存在让人最难受。

    那一刻,我明白了孰轻孰重。

    凌筱溪说得对,我是个太渴望亲情的孩子,我对亲情的饥渴更甚于爱情。滕家任何一个人,我都想得到他们的好。

    不是因为我是滕家二少,不是因为我是二夫人的儿子,只是将我当一个普通的人那样,关心我。

    在江湖漂了这么些年,我只是习惯了孤独,但是,我并不喜欢孤独。所以,大嫂的关怀,轻而易举的打碎了我原本就脆弱的防线。

    凌筱溪,果然是了解我,只是,她却要嫁人了。

    七月十五,上元节,她选择嫁给蓝家那个花花二少。大嫂告诉我的时候,我很生气,真的想就此再也不合她来往了。

    可是,这样的境况,只要想想,就足够让我窒息。所以,我不能让这样的情况发生。

    当我在凌府门前转了半天,然后气急败坏地将她带回楚园的时候,我发现我上了大嫂的当了。

    七月十五,上元节,就是俗称的鬼节。谁会傻到在那个时候成亲?只有我这种傻子才会相信大嫂的话。

    原来所有的事,关心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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