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雀是女儿之身而她所伤之处又恰好在胸前他是咬着牙才敢撩开皇甫小雀的衣衫的。
便那么一擦他的脸与皇甫小雀的脸同时一片通红了。
南宫或不停地对自己说:“我只是替她疗伤而已那又有什么关系?江湖中人未来就没有那么多繁琐虚伪的礼节。”
但他的手一触及皇甫小雀的肌肤时仍是止不住颤抖了。
本来在这样的黑夜之中就不容易找到伤口而皇甫小雀已被他点了灾道人清醒着却口不能言所以他只能凭衣衫上面的血迹来判断伤口大概在何处。
这么胡乱地找加上他的手直在抖科索索一不小心便碰着了皇甫小雀的伤口立即皇甫小雀便痛得脸色变得苍白额头上已有三大的汗珠冒出!
南宫或一见皇甫小雀痛成这副模样不由又是心痛又是自责也不知在心中把自己臭骂了多少遍。
他的手却己颤抖得更厉害了。南宫或知道眼下情形已凶险万分容不得他耽搁片刻不由极为着急。
皇甫小雀的伤口在她的右胸处离女孩最为珍视的酥胸仅三寸远南宫或的手便那么磕磕撞撞地在其伤口四周活动着将药瓶中的药粉倒在伤口处。
他的手每一次碰到了皇甫小雀那坚挺而滑腻的酥胸时他都不由一阵耳热心跳但他却暗暗自责道:“我的心怎么如此龌龊?竟一个劲地往歪处想真是亵渎了皇甫姑娘。”
便在这么心慌意乱之际铜面人突然向他一指他如何不吃一惊?
幸好铜面人并未向他这边细看。
痴颠到客怒声道:“休得满嘴胡言!我们掌门人让我们去洛阳只是不愿让‘刀尊’死于你们这些杂碎手上!”
铜面人叹道:“可笑啊可笑你们青城没已有数十年未插手中原武林之事墨山水又怎会为了一个本毫无联系的‘刀尊’而不惜让你们跑到千里之外?难道他是吃饱了撑着要捉一只虱子在自己头上咬么?只是你们一群蠢驴不识他的狼子野心而已!”
痴颠剑客见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出言辱及他们的掌门人虽然有些忌惮铜面人的武功但他们若还是沉得住气那么便有些懦弱了。
当下他们便怒吼一声齐齐向铜面人攻来虽然三剑已无法组成剑阵但痴颠剑客深知今日之势不是铜面人倒下便是他们三人倒下所以一出手便是全力而为。
但见三剑并挥剑刃之光华在夜空中映幻耀射每一柄剑都在做着奇诡凌厉之吞吐一时剑气纵横如乱风弥漫于客栈的院子里。
却听得铜面人一声冷哼他的手向腰间一摸一道幽蓝之光一闪而出手中已赫然有一把极为瘦长的刀!
刀身弧度很小而且又极长所以已近乎一把剑了更奇异的是刀很窄很薄窄似柳薄如纸!
南宫或一见此刀吃惊不小因为这柄刀让他想起一个人:清风狂客柳离恨!
名满江湖的清风狂客柳离恨用的刀便是一柄窄似柳薄如帛的刀!刀名“丝雨刀”。
莫非这个人便是柳离恨?
但那又怎么可能?柳离恨行为古怪刁钻但并非邪恶之徒一向独来独往只问己心悦否安否不复计其他。那么他这样无羁的人怎会与“无面人”这样残酷而神秘的杀手搅在一起?
便在南宫或苦思冥想之际“铜面人”那把窄似柳薄如帛的刀已经出手了。
刀身颤晃挥动其势之迅捷诡秘便仿佛是刀光突然凝成了实质——锐利之极的实质!
刀倏忽翻飞刀影在做着间不容的串连于是那翻飞的刀几乎不像是刀了而是在飘荡飞舞的雪花幽蓝如梦的雪花!
南宫或看愣了他忽然现自己的武功实在算不了什么两个“无面人”的武功都不在他之下而这“铜面人”的武功更是高出自己一截!
“铮”的一声刀剑相撞之声才让他醒过神来将皇甫小雀的伤口处理好然后把皇甫小雀的衣衫拉平整这才解开皇甫小雀的两处穴道。
皇甫小雀立即急切地道:“或大哥还有药吗?”显然她见南宫或自己已是伤痕纵横如乱麻却将药用在她身上便有些不安了。
南宫或“丝丝”地吸了一口冷气道:“没……没有事的只是……皮……皮肉之伤而己。”
但他那痛得握得紧紧的拳头以及他那咬牙切齿之声却清晰地告诉皇甫小雀他伤得很重。
皇甫小雀流泪了当她的泪水滴在南宫或的手背上时南宫或才觉他吓了一跳以为皇甫小雀在为他不经她同意便触及了她的神圣之处而生气了心中一片惶然。
但他却也不愿解释心道:“她要恨我便由她恨吧。”
皇甫小雀却已一头扑进他的怀里这一下重重地碰到了南宫或胸前之伤这让他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
他这么一叫把他自己与皇甫小雀都吓了一跳还是南宫或反应快他立刻妖声妖气地道:“小娘们!还想跑!”然后便是“啪”的一声响是手掌扇脸的巴掌声。
铜面人与痴颠剑客斗得正紧也未向这边看他只是笑道:“可莫将自己被伤之气撒到一个女孩子身上了!”
………【第十三章 求生之念】………
听他语气可见他应付三个痴颠剑客并不吃力甚至有些从容洒脱。
但见他那飘幻的刀影猛地收敛消失然后便一刀指地身子向下一挫那把薄如帛窄似柳的刀竟未断只是已经变得像一张弓了。
然后他的身躯便借着这一弹之力反掠而上人立即便成了一个硕大的刀轮在须臾之间穿梭飞掠尖锐而又朦胧参差地凝为幽蓝色弧环以他翻飞的身躯为中心。
金铁交击之声不绝入耳!
已有一个痴颠剑客闷哼一声踉跄几步而退他的胸前已出现三道纵横交织的血口子。
若不是另外二个痴颠剑客拼死保他他早已被切成数截了!
饶是如此他身中的三道刀口仍是足够他受的了。
三位痴颠剑客已成咬牙苦撑之势。
南宫或见“铜面人”并未在意不由松了一口气只要皇甫小雀的伤势被减缓下来那么待她恢复功力时便可以替南宫或接上断腿也许那时他们二人尚会有一线生机至少皇甫小雀生存下来的机会还是有一些的。
方才那“啪”的一声并非他用手扇皇甫小雀他是不可能如此对待皇甫小雀的哪怕只是为了演戏给“铜面人”看。
事实上那是他在扇自己的脸。
皇甫小雀见自己碰痛了南宫或急忙从南宫或的怀中出来这也恰好避过“铜面人”的视线只听得皇甫小雀轻轻地道:“从此我便是你的人了不管你要不要我!”
话很温柔也很郑重斩钉截铁。
南宫或一愣半晌才道:“本来……本来……就已经是了么?”
他担心皇甫小雀是因为要答谢他的救命之恩才如此对他说的那么这并非他所希望得到的一种感恩式的承诺。
所以他回答得有一些犹豫有些期期艾艾。
但他又不能不回答因为本就是他先向皇甫小雀表达了爱意而且又触摸了皇甫小雀的神圣之地所以他觉得只要皇甫小雀这么一说了即使是违心的他也必须对她负责。
皇甫小雀何等的聪明立即从南宫或的支支吾吾中感觉到了他的心思于是便道:“我是真心的只是你救了我便更加深了我的感觉。如果你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你便要记住:从此你便有了一个妻子一份牵挂无论如何你也要咬紧牙关为我活下去!”
南宫或的血一下子热了起来不但忘了这冬夜之寒也忘了这伤口之痛他不由自主地将皇甫小雀的手拢住道:“只要还有一口气我便要将它延续下去!为我深爱的你!”
他的精神似乎也为之一振话说得顺畅多了只是有些嘶哑。
事实上他的几处伤口都在抽搐在扯绞那种痛法能把人的血气都搅混在这样冰冷的冬夜竟还有汗水自南宫或的额角上往下滴血合着汗浸彻透衣黏沾成一团他的呼吸已是极为粗浑力道虚浮甚至他的两眼视物也有些朦胧了。
但他为了让皇甫小雀不过于担心把一切伤痛都忍了下来。
场上又有一个痴颠剑客被“铜面人”精绝的刀法所伤这次他伤的是左手左手的四只手指己被“铜面人”一刀削去只留下一个孤零零的大拇指。
可这人确实硬朗竟一声不吭
犀利的剑光如翩飞的小鸟流闪的寒芒交织如网三个痴颠剑客在黑暗中穿梭来回已将所有的功力挥到淋漓尽致之地步!
但他们仍是处于下风!这便使得他们的每一次进攻都有一点飞蛾扑火的味道!
“铜面人”那柄窄如柳薄如帛的刀在一片半弧状的光芒之中刀锋急偏宛如电闪石火同时他的身躯也猝侧狂旋寒电穿射之中有一个痴颠剑客的下腹已被生生扎个正中!
寒刃饮血之声诡异地响起!
那中刀之人突然完成了一个让人不可思议的动作!他突然不退而进反向“铜面人”这边踏进一步!
然后他以他体内的所有真力来完成了一个侧身倒旋!
细薄之刀在这人的一进之下挺入得更深了已将那个痴颠剑客生生洞穿!
但“铜面人”一时却无法快拔出他的刀那人的反身侧旋已将他的刀夹入体内骨骼之中因为刀身薄且窄所以灵巧有余而暴力不足“铜面人”只有顺着那个痴颠剑客的身形变化才能顺利拔出他的刀。
但如此意外又岂容他从容应付?
一惊之下他便已感到自己的刀在自己的手中转动了那是被一具血肉之躯搅动的。
他的右手手腕开始顺势而转!他不愿也不能失去这把刀。
同时他的左手出手如电挟凌厉之劲风向那个痴颠剑客的脸门狂击三拳!
他的腿也在这一瞬间以惊人之反向踢出七脚!
三声惨痛之声同时响起!
“铜面人”的三拳都准确无误地击中了中刀之人第一拳击中那人时便已有鼻梁断裂之声响起那人的鼻子已塌了一脸的血肉模糊。
第二拳击中之时那人的眼珠子已被击得暴裂其时他已是断了气息!
第三替挥击而中时他的头颅便被击得碎了一声暴响一只头颅便已四分五裂剩下的那么一小部分便耷拉下来。
如此三拳几乎是不分先后地击中的那人在被|潇湘子扫描黑色快车ocR|击中第一拳时惨叫了一声。
另外一声惨叫声是“铜面人”自己出的他反向踢出的那七腿只挡住了一个人的攻势但另外一个人却已将他的剑送入“铜面人”的体内不过未伤及要害只是他的腰侧多了一个血窟隆剑口虽大却不致命。
还有一声惨叫是被“铜面人”反脚踢中之人出的他的一只左臂已被生生踢折!
三拳打碎痴颠剑客的头颅后“铜面人”已止住了那人的侧旋之势他的刀便有机会拔出来了。
薄刀一出立即如毒蛇般向后反卷立即又有一声惨叫声响起扎中“铜面人”的那位痴颠剑客的右腿已被削去了一大块血淋淋的肉有巴掌大小少说也有半斤重!
如此惨烈一搏之后三人都齐齐向后退了一步凝神屏息丝毫不动。
这是一种死亡前的寂静特别是对于痴颠剑客来说他们几乎只有一次机会了在这次沉静之后等待他们的极有可能是“铜面人”的那把窄如柳薄如帛的刀扎进自己的体内。
空气中有丝丝缕缕的血腥之气在飘荡犹如那种长满绿绣的铜钱的甜味。
南宫或多么希望他们三人便这么拼个同归于尽否则无论是哪一方胜了对他来说都将是一场灾难的开始痴颠剑客不会放过他而“铜面人”只要一逼问皇甫小雀南宫或一定会全力护着那时一切都会暴露了那么也是他与皇甫小雀死亡之时到了。
但他知道同归于尽的机会很少因为“铜面人”伤得太轻而痴颠剑客却已死了一位基本上他们是无胜算了。
皇甫小雀已趁“铜面人”不注意时将南宫或那只已被砸得脱臼了的腿接好了现在他们都已能活动了但也只是能活动而已他们的武功如今已是不堪一击失了那么多的血已将他们的真力也一同带走了。
他们在黑暗之中默默地提息凝气而南宫或为了掩住“铜面人”的耳目他的右手还搭在皇甫小雀的左手手腕脉门处似乎在扣着皇甫小雀的脉门。
而事实上这只不过是给他们一个传送爱意的途径而已。
一声厉啸“铜面人”抢先出手了因为他有恃无恐他相信自己能胜了痴颠剑客所以他不愿等待太久。
事实上这一次短短的停顿对痴颠剑客来说他们已在不知不觉中吃了一个大亏。
因为“铜面人”既然有药给南宫或那么他自己身上便必定还有他已悄悄地撒了一些药粉在他自己的侧腰之伤口上。
尽管因为动作太过仓促他的药粉大部分未撒中地方但那么一小部分也足以止住他的伤口之流血若非他的药颇为神奇皇甫小雀伤得那么重也不过那么快便已经复原少了。
待到痴颠剑客现“铜面人”这一小小的动作时已经太迟了。
但见他双足一点身子便如一道白色的光芒向痴颠剑客这边狂射而来他的那一身白袍在猎猎飞扬。
薄刀晃动着炫目而又颤漾的光华幻作一蓬流灿而又密集的寒光搂头盖脸地向前狂扫旋卷。
空气已被这霸道的刀势划出裂帛之声!
痴颠剑客已觉察出厉害不敢怠慢双双后撤一步横剑疾封!他们后撤一步自是为了争取时间。
但即使是这么后撤一步他们的动作仍是慢了一点“铜面人”的刀已如无孔不入的水银一般直泻而入从他们那近乎密不透风的剑中穿射而过。
有一个痴额剑客己被“铜面人”的刀从左肩划至右肋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而他们的剑只是削去了“铜面人”右臂的一层皮肉而已!
“铜面人”得势不饶人青莹莹的刀锋在他手中吞吐如电幻作形形色色的光环向迥异的角度穿飞最后又化为一道白绫怪蛇股的匹练急袭已受伤的那个痴颠剑客。
那人闷哼一声剑势如虹迎将而上剑芒闪颤如万点繁星。
却听“铮”的一声响然后便有一只手飞了起来抛出数丈之外那只手上还握有一把剑!
一声惨嗥!却又立即戛然而止!
因为“铜面人”的刀已将他的整个头颅切了下来!
一腔热血冲天飞扬“铜面人”的刀在切下那人的头颅之后立即又狂吐而出。
此时另外那人的剑已扎入他的右腿将他的那只右腿扎了个洞穿!
那人正要将剑抡起切下“铜面人”的整只右腿时一件黑乎乎的东西突然向他急袭而来声响颇为凌厉!
若是他将“铜面人”的右腿切下那么他的头颅势必会被那飞来之物撞个粉碎!
情急之下他已顾不得伤敌右手未撤左手却已疾然向那件飞来之物还将而上。
他仍把希望寄托在应付了这件黑乎乎之物后再将“铜面人”的右腿废了。
他的左手将近那物时却听得“咔”的一声轻响那物已一分为二一些粘稠之物抛散开来其中有不少溅在他的脸上。
立即他明白过来这飞来之物竟是他同伴的头颅!只不过头颅已被“铜面人”以极快的手法切作两半罢了。
想到自己的脸上所沾之物竟是自己同伴的脑浆他不由一阵恶心然后便是狂怒!
他要抡动右手之剑将“铜面人”的右腿切下来!
但是当他要去完成这个动作时他现了一件让他惊骇欲绝的事——他的右臂不见了!确切地说是大半条右臂不见了只留下那么短短的一截在肩膀上!
“铜面人”的刀太快了以至于一刀劈下痴颠剑客的手时他竟一时未觉疼痛!
痴颠剑客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