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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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囚-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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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在一边只是笑,D的微笑却是好看且美丽的,此时……

  大妈说:小伙子们去洗手,D留下来帮我做菜,一会我们就可以吃饭的。

  我和田鸡上楼开始洗漱……

  D跑上楼,说:你们这么慢,记得快一点。等着你们……

  正在刷牙的田鸡嘴里满是牙膏沫,说:哎哎哎哎……

  刷牙的人唯一可以说出的且字音尚且清楚的那就只有“爱”了,我想。

  此时在怎么爱也没有用了,D已经下楼了。

  我说:兄弟,我先下去了。

  田鸡说:等一会我。

  我飘然下楼。

  田鸡一个人在楼上忙得昏天暗地,我们在楼下等着田鸡的再次出现,D说:他在干吗?

  我说:不知道啊,应该就快下来了。

  D再次上楼,没一会D和田鸡同时出现在一楼。

  大妈说:好了,你们一定是饿坏了吧。

  田鸡说:我们好像三天都没有吃过东西了。

  D说:昨天才地震的,那会有三天。

  田鸡说:一日不见当寡目怎么来着?

  我说:大哥,你行不行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田鸡说:对,我背的东西多,就容易混……

  D在一边只是笑……

  大妈指着一碟靠近我的菜,说:这是我特意给你做的,没有放一点酥油。

  田鸡说:轮椅,他已经能吃酥油了。

  大妈说:是吗?多久了。

  我说:是去过寺庙之后,就感觉酥油的味道很好闻。

  大妈双手再次合十,说:感谢拉萨神灵的偏爱……

  我也开始效仿大妈的动作,说:感谢拉萨神灵阿拉丁……

  田鸡和D在一边捧腹大笑……

  饭间我们说的很多,我想此时的整个拉萨也唯有大妈的这家饭店依旧营业,依旧有人敢住,依旧有说有笑。

  我说:轮椅,拉萨的所有建筑物全部倒了,怎么就你们家的饭店没事啊?

  田鸡随即模仿大妈的动作双手合十,说:感谢拉萨神灵阿拉丁……

  D在旁边只是笑,我看着田鸡的动作,也禁不住笑出了声。

  大妈说:这饭店已经三十多年了,我也说不清理由。

  田鸡说:现在的建筑物就是垃圾,现在的什么不是垃圾。

  我说:也是啊。

  田鸡大口大口的吃饭,D几乎就没有吃上几口,全部的时间都是在笑。

  大妈说:小伙子们,还年轻就要多吃一点。

  大妈的话在田鸡的眼里就是开胃药,田鸡吃的更猛了在大妈的语言鼓励下。

  最后田鸡终于在大妈的语言攻击下,倒下了。不用想十有###是撑的,我想。我和D一起把田鸡弄进我们的房间,田鸡含糊不清地说:大妈说的对,年轻人就要多吃一点。

  田鸡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在期间穿插了一个锦上添花的饱嗝。

  D说:他没事吧?

  我说:不用担心,没事的,就是饿的时间太久,偶尔这一次又吃得过猛,就是简单的消化不良……

  D没有说话坐在地板上,陪在田鸡的身边。

  我说:我出去一会,很快就回来的。

  D说:那你要小心,现在外面很乱的。

  我一个人离开饭店……

  其实,如果是北京地震了,外面会很乱我着实是会相信的,在拉萨我诚然是决不会相信的我想。能够导致我这么去想的唯一原因就是:这里的人太少了。从牦牛和拉萨的人口比就可以看得出来,一百几十头牦牛拉着一个拉萨人在淮海大街上奔跑,也不会造成交通堵车等常见的城市现象。

  外面很乱这句话说的永远不是环境,拉萨此时的状况的确是很乱的,很乱该词几乎是不能完全概括这座城市此时的颓废的程度;外面很乱这句话说的永远都是在指我们人类,当环境变得很凌乱的时候,我们人类变得更加狂乱,这种乱近乎是失控的,我想。

  我一个人走在到处是路的拉萨城的废墟里。

  太阳此时不翼而飞,没有太阳的拉萨不像拉萨,你此时可以完全理解拉萨人喜爱酥油的原因,没有酥油的小吃不是拉萨的小吃,这两者几乎是一样的道理,只是前者不是我们说得能算的,后者却是我们完全可以掌握的,我想。

  没有太阳的拉萨着实寒冷,风骤起又落瞬间把此时的拉萨拖累得更显疲惫沧桑,拉萨的雪来得永远是那么神奇且悄然的可以没有任何声息,这是拉萨神灵的原因在我此时看来,拉萨的人们就这样顺理成章的一直这样的认为着。废墟里似乎只有我一个走在风雪中,看不见一个同类的身影,我开始怀疑此时的拉萨是不是还有人,除了我们饭店里的四个人之外,其他的人仿佛一夜之间全部蒸发一样全部集体离奇失踪,至今未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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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从拉萨废墟上空飘落的雪略感苍茫,此时静静散落在废墟里的雪只能略感苍白;雪中的拉萨的确沉静,雪中的废墟一片死寂;风雪交加的拉萨呈现维美,风雪交加的废墟里唯显凄美……

  我夹紧外衣匆匆向饭店走去,渐渐消失在拉萨的风雪里……

  最后我的身影还是出现在友谊饭店的走廊里,从我的房间里面传来了田鸡和D的说笑声。

  我轻轻敲门,开门的是D……

  D说: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说:外面下雪了。

  田鸡说:大吗?

  我说:看看我的身上不就都知道了吗?

  田鸡说:操!外面下这么大雪的,你要不说话我还以为是谁在门口堆的雪人呢?

  D在一边只是笑……

  我说:都说地震后下雪是很不吉利的。

  田鸡说:你是不是今天吃酥油糕吃的,怎么也这么拉萨的。

  我说:什么拉萨的。

  D说:他说的意思是罗索。

  我说:不是的,是真的。

  田鸡说:没事的。

  我在D的怂恿下,最终坐了下来。

  大妈随后也上楼,走进我们的房间,说:小伙子们,冷不?

  我和田鸡说:还行的。

  大妈说:外面下雪了。

  我和田鸡说:是啊。

  大妈说:地震后下雪是很不吉祥的事情。

  田鸡看着我,我看着田鸡,D只能看着大妈,大妈最后谁都看……

  田鸡说:是啊。

  我说:可能吧?

  D说:老人们也是这样说的。

  大妈双手合十,说:愿拉萨神灵护佑我们度过……

  我们三个一起效仿大妈的样子双手合十,说:愿拉萨生灵阿拉丁忽悠我们度过……

  拉萨的一切都是这样的伟大,你绝不能把拉萨的一切看成与你一样的平凡,那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如果你以后也可以去拉萨的话,请切记我今天说的话……

  大妈与我们聊到很晚,才与D下楼,我和田鸡在屋子里面仍旧躺着说话。

  田鸡说:大哥,你以后怎么打算的。

  我说:怎么这么问的?我还没有想过的。

  田鸡说:我想这几天就离开拉萨。

  我说:这么急的,那D怎么办啊?

  田鸡说:我们只是这家饭店的一个过客。

  我说:D也是这么想的,

  田鸡说:不知道啊?

  我说:我们过客了,D可能没有这么觉得过。

  田鸡说:我们是逃犯啊!大哥。

  我没有说话……

  田鸡说:大哥,如果是你会怎么做的?

  我说:一个人离开这里。

  田鸡说:不说一句话就走啊?

  我点了点头,随后掏出一根烟吊在嘴里,田鸡也要了一根要在嘴里,两个男人的房间,属于两个男人的烟圈,烟圈在两个男人的屋子里面盘旋淡淡失去,两个男人的心就此尘埃落定,我和田鸡最后决定明天中午乘火车离开拉萨。

  清早,我和田鸡还在梦里,大妈跑上楼,说:小伙子们,起来!

  田鸡微微睁眼,说:怎么了,轮椅。

  大妈说:昨天那场雪封了整个拉萨。

  田鸡说:封了整个拉萨是什么意思啊?

  大妈说:就是你根本出不去这个屋子。

  田鸡说:哦,不就是大雪封山吗?

  大妈说:快点起来。

  田鸡把我叫醒说:拉萨下雪了,大妈叫我们快点起来。

  我说:为什么啊?

  田鸡说:堆雪人吧。

  我说:不至于吧,堆雪人就起这么早。

  田鸡说:大哥,已经不早了。

  我说:现在是几点?

  田鸡说:差不多已经十点了,我想。

  我开玩笑着,说:你也会想了。

  田鸡起身走出房间,我仍旧安静的躺在地板上……

  窗户外面的世界暂时无法分辨,主要是因为拉萨的温差极大,导致窗户上面的冰花仿佛与拉萨雪山上的冰雪一样常年不化,这是我在拉萨看到的特有景致之一。

  很遗憾的是事实上我们的商镇也是这样的,只要是在冬天里,可是我却不曾注意,我们就是这样时常忽略着以前的事物,而此时你正为眼前的事物感到惊奇的时候,此时的几乎是与过去的一样平凡,你却始终未曾发现。

  唯一的解释就是我们就是我们。

  田鸡仓惶而归,大声说:操!大哥,外面全是雪。

  我转过头对着田鸡说:昨天下雪了,外面当然都是雪的。

  田鸡说:不是的。

  我说:不是雪。

  田鸡说:是雪啊!

  我说:不就是下雪了吗?又不是下钱了?

  田鸡说:对,就是下钱了。

  我说:外面下钱了?不会吧?

  田鸡说:全拉萨的人都在外面疯抢呢。

  我说:拉萨人还活着?

  田鸡说:外面的拉萨人足可以再来一次南京大屠杀的。

  我说:地上还有钱吗?

  田鸡说:都在拉萨人的手里,地上的好像是没有了。

  我说:走陪我出去。

  田鸡说:地上没有了,还干什么去?

  我说:去抢人。

  田鸡说:不会吧?大哥。

  我飞奔下楼,田鸡尾行跟出……

  我出去之后的第一感觉就是拉萨的人没有在地震中黯然死掉,人们仍旧活得很好,并且没有打击到不能抢钱的程度,这着实又应该感谢拉萨的神灵庇佑。

  洁白的拉萨废墟里人们疯一般的互相抢着手里面的钱,最后一个哥们抱着一个年轻的拉萨妇女奔跑在雪地里,怅然离去……

  这哥们的义举我只能说是起到了抛砖引玉的作用,最后的结果就是造成所有的拉萨女人都被拉萨的男人抱着回家,连同女人们手里的钱都一起以嫁妆的形式进了男人的家里。

  体态庞大的女人最后剩了下来,瘦弱的拉萨男人被逼无奈只能连同他们手里的钱一起入赘体态臃肿的女人的家里。

  最后的最后呈现了强强联合的大好局面。

  我和田鸡只是因为手里面没有钱,而没有遭到被抢的幸福,拉萨的雪被无奈的弄得一片狼藉,拉萨的人们又向蒸发一样消失在圣洁的拉萨废墟里……

  我和田鸡走在狼藉的雪地里,又是一遍排雷式的搜索。

  突然田鸡怅然大叫:操!我捡到钱了。

  都说怅然的大叫,你终究会悔恨的无声,最后消失在茫茫的世界中,不要怨恨只是因为你那一声惊人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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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狼藉的雪地里又杀回十几个体重严重超标的拉萨女人,雪地里十几个女人一路狂奔拼了命的撕扯着单薄如纸的田鸡,我最担心的就是田鸡在这些女人的手里会死的很惨——五匹拉萨的马都要汗颜臣服于这十几个拉萨的女人,我想。

  只是因为被分解的肢体要远远少于这十几个女人的惊世骇俗的作品。

  拉萨的超标是很严重的事实,这里也并不是拉萨,在我们这个世界里超标俨然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一直都令我十分臣服的事情就是:我们一直都在超标着,我们却一直安然无恙的活着……

  超标的东西在拉萨是时常能都在不经意间看得见的,我想。

  拉萨的公交车就是依照多多益善的原则行驶在拉萨的大地上,最后拉萨交通部门决定把车里面最占空间的座位全部毁掉改装成为货车样式的客运车辆,结果每月的收益要比未改装之前提高百分之二十。

  为了更大的利用这些国家机器,交通部门最后毅然决定,把这些已经成为货车的客运汽车加挂N节完全相同的车厢,最后拉萨的公路上开始跑了火车……

  还有一次大妈的饭店装修门面,梯子显然是必不可少的工具,大妈在一家装修商店租来了一个梯子,老板说:大姐,这个梯子的最大栽重是90公斤,过了会很危险的。

  大妈回来后,请来三个装修的工人,三个工人的体魄着实令大妈头痛;三个人没有一个人体重是少于180斤的。

  三个工人说:没事的大姐,我们都干了这么多年了,经验丰富的很。

  最后大妈的饭店按时完工,并且他们三个平安拿到工钱,畅然回家。

  最为精典的一个装修动作就是他们三个集体在一个梯子上公开汇演——天外飞仙。结果他们三个还是没有得道成仙,这着实是这梯子的罪过,我想。

  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东西都拥有着令我们无法想象的神奇力量,譬如说这里的梯子。

  后来那家租给大妈梯子的装修店意外的倒闭了,原因就是这里的梯子太结实了,几乎没有一家在租赁期间坏掉的,最后因为没有固定的赔偿款而黯然失色的无奈倒闭在拉萨广场旁边的一角;最后听说生产这种梯子的公司也在以后的日子里停产,最后转型生产担架去了,原因也是同样的只是这梯子太结实了,用的人掏一次的钱买回家就用了一辈子。

  这着实又是一个教训:什么都不要弄得那么合格,不合格才是最好的选择,商家切记!

  现在有的人仍旧诚实的做着,他们一生惨淡经营,现在有的人不再继续这样的做着,他们一直春风得意着……

  生活就是这样,我们要懂得变化,与时俱进可以完全解释我今天所要说的话;这完全就像是我们在有头皮屑的时候,不要埋怨一切,头皮屑要说明的是我们成长了,我想。

  如果还不明我说的话,那就去想象夏天一定要脱皮的虫子们,我们和他们是一样的,都要去脱皮。

  结果最后田鸡被一个体态最为庞然的拉萨女人扛在肩上,愤然回家,田鸡俨然失身的表情留在了拉萨友谊饭店的门口,拉萨的雪也同样记得田鸡的经历。最后田鸡无力放手,他唯一抢到的一元钱悄无声息的无奈落地,就像昨天夜里下过的雪一样,一切安静着且有序的顺理成章着。

  最后田鸡和那只近似于史前恐龙的女人一起消失在拉萨的废墟里。

  我没有追过去的主要原因就是我一直认为那个女人到家后会非常后悔的打着一辆轿车把田鸡再次送回拉萨的饭店里,我一直就这么相信着。

  最后当我离开拉萨的时候,田鸡也没有再回来,我想我的想法是错误的,很有可能是田鸡在晚上的时候跳窗户逃跑了,由于他的智商很可能会导致他的再次迷路。

  此时我对拉萨的神灵很是怀疑,他们是不是真的存在这个世界上;田鸡拿着他们的祭文到了最该去的地方,结果拉萨的神灵们还是保佑着田鸡消再次消失在拉萨的废墟之中……

  我转身上楼,没有看见D和大妈的身影,我上楼仍旧没有看见他们的身影,我想着他们 能够取得场所,就我个人而言,是很习惯把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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