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脱》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挣脱- 第2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起一阵令人心慌的颤抖。
  
  似乎有点太过投入了,两个已经没有关系的人,不应该再搂着如此之紧,不是吗?
  
  白忻卉脑中仅剩的一点理智在慢慢地击打着她的神经。她无力地伸手想要推开段轻哲,手指一触到他的衬衣,隔着那一层薄薄的布料抚摸到他的胸肌时,那原本就不多的力气竟像是被吸收了一般,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的手在段轻哲的胸前胡乱抓了几下,就无力地滑落了下来。大脑因为过于紧密的接吻而有些缺氧,令到她更加无法清晰地思考目前的状况。
  
  段轻哲的双手慢慢地从后面抱紧了她,将她整个人缓缓地放到了沙发扶手上。然后他微微抬起头来,给了白忻卉一点呼吸的自由,嘴里似笑非笑道:“我很高兴,从刚刚你的表现可以看出,你离开我后,应该没有交往过其他男人。”
  
  白忻卉的脸瞬间胀得通红,她几乎不敢去看段轻哲的眼睛,只是拼命地低着头,希望自己能立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偏偏段轻哲是个很恶劣的男人,完全不给她逃避的机会。他的上半身几乎全压在白忻卉的身上,嘴唇贴到了她的唇边,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任何空隙。
  
  “怎么了,是我猜错了吗?”
  
  “不,不是。”白忻卉将头撇向一边,努力想要挣脱段轻哲的桎梏,“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不能。”段轻哲毫不犹豫一口回绝,只差在脸上写上“我是无赖”四个大字,“刚刚只是餐前小菜,正餐还没有上,怎么能说撤就撤呢。”
  
  有那么一瞬间,白忻卉几乎很想伸手打他。可是对着他那张脸,她又实在下不去手。扇人嘴巴这种事情,做过一次就可以了。再玩就没什么意思了,反正她也知道,就算揍得狠了,段轻哲也不可能轻易改变想法。女人想要从男人身上真正讨得便宜,谈何容易。
  
  段轻哲很少像今天这样失控,好像压抑得太久了,就有些控制不住了。他趁着白忻卉失神的时候,再次将唇凑了过去。他也不知道自己最后要做到哪一步,只觉得现在这样的气氛,不继续的话实在有些对不起彼此。
  
  白忻卉还没从方才那个吻里完全挣脱出来,冷不防又让人一口含住了嘴唇,惊讶地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身体就完全软了下去。
  
  愉悦的感觉像潮水一般涌来,几乎淹没了两人最后的一点理智。段轻哲的双手轻轻地摩挲着白忻卉的后背,贴着单薄的布料,像是在感受那许久未曾接触的细嫩皮肤。这间小小的屋子此刻便成了他们两人的世界,这沙发便像是飘零在大海上的一叶孤舟,摇摇晃晃不知要驶向何方。
  
  那一天,如果没有后来突然发生的插曲,白忻卉真不敢想像最终会和段轻哲走到哪一步。床是现成的,人也是现成的,就算没有床,在沙发上也是想干什么都可以的。他们都是成年了,在这方面都不太会刻意地拘束自己,一旦情到浓时,上/床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可是那一天,他们终究还是没能走到这一步。因为就在他们吻得天崩地裂时,房间门突然被人推了开来。阿延坐在轮椅里,由保姆推着呆立在门口,看着屋子里正忙活的两人,惊得目瞪口呆。
  
  还没满五岁的小男孩,显然还不知道什么叫做接吻,也搞不清楚男人和女人之间会有什么样的感情。在他的印象里,女孩子就是爱哭和爱漂亮的小家伙,她们总是香喷喷的,但跟你抢零食的时候一点儿也不手软。所以阿延对女生总是又爱又恨的,却又总是搞不定她们。
  
  眼前看到的一切,显然已经完全超出他能理解的范畴。他手里拿着那个装牛奶的空杯子,本来是想过来跟爸妈炫耀一下的,想让他们表扬一下自己很乖,没想到看到了很黄很暴力的一幕,瞬间就石化在了轮椅里。
  
  推阿延过来的保姆今年大约五十多岁,站在那里也是满脸通红,羞愧地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她虽然不是老古板,也知道现在年轻人干柴烈火起来没个准数儿。但她怎么也想不到,这大白天的少爷和少奶奶就在房里忙活起来了。
  
  更让她尴尬的是,目前的这一切还是她造成的。要不是她推阿延过来,她给开的门,大家都不会面临这种局面。真不知道阿延小小年纪看到了这一幕,会不会对他的心灵造成什么不良的影响。
  
  屋门口的两个人都有风化成标本的趋势,而屋内的两个人,感觉则截然不同。段轻哲向来是天塌下来也变不改色的人,虽然让孩子撞破了“奸情”,他也毫不在乎。他知道阿延不懂这种事情,就算看到了,过不了几分钟也就忘了。还不如让他看一集卡通片来得印象深刻。至于保姆嘛,年纪都能当他妈了,看到了就看到了。反正他是这家的主人,没人敢在他面前说半个“不”字。
  
  他这人从小就办事稳当,一直被人夸奖惯了,无论他做了什么,别人总认为是对的。久而久之,他似乎也形成了某种固定思维,在看待某些问题上,就显得比较淡定了。
  
  而与他的厚脸皮不同的是,白忻卉这个人脸皮特别得薄,薄到已经有些极端的程度。目前这样的情况,已经大大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几乎逼得她要放声尖叫。若不是顾及着孩子在场,她或许真的会失控大叫也说不准。
  
  这么丢脸的事情,她几乎无法去面对。在那样的时刻,她唯一想到的事情就是逃离。她必须立刻离开这个地方,最后从此消失在这幢房子里,永远都不要再让人见到她。
  
  白忻卉那一刻的表现,真可用“恼羞成怒”来形容。她像是突然神力附体,刚刚还一副柔弱无骨的模样,转瞬间就成了女金刚。她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用力推开了段轻哲,甚至顾不少整理自己凌乱的头发和衣服,就拎着皮包像一阵风似地冲了出去。
  
  她跑过阿延的身边时,甚至不敢去看孩子一眼,就像那是什么少见的毒蛇猛兽似的。她就这么一路跑出了段家的别墅,跑出了小区,跑到了马路边。
  
  正巧这时候有辆的士从小区里开出来,大约是送完人要返回市区。白忻卉二话不说就跳上了的士,催促司机快开车,那紧张慌乱的模样,甚至令司机产生了后面有恶狗追她的错觉。
  
  司机本来想要关心她几句,但见她一脸严肃而凶狠的表情,吓得一个字而不敢说,只能默默地开自己的车。白忻卉坐在后排的座位上,努力维持着脸上的表情,整个人的情绪却已处在崩溃的边缘。车里狭小的空间让她又想起了刚才燥热而淫/糜的气氛,那种火烧般的感觉一寸寸地吞噬着她的皮肤,像是要将她整个人活生生地烧成灰烬。
  
  就算是离婚的那一刻,她也不曾感觉如此窘迫。那种像是生生被人剥光看净的感觉,就像恶梦一般,时刻萦绕在她的心头。以至于她在此后的很久一段时间里,都非常害怕跟段轻哲独处。
  
  司机大叔载了这么个奇怪的女人,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一路猛踩油门,快速地将白忻卉送回了目的地。白忻卉在车上吹了一路的空调,情绪总算稳定了一些。等到了家门口的时候,脸色已经恢复成了常态,那快速的心跳频率,也渐渐调回了正常速度。
  
  她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还不忘深呼吸了一口,然后才故做轻松地往家里走去。这个时候,应该正是吃晚饭的当口,不出意外的话,家里人应该都聚在客厅里,等着佣人上菜。
  
  白忻卉走到门口,见里面灯火通明,刚准备伸手去敲门,突然就听得屋里传出了一阵吵闹的声音。这种声音听起来极不寻常,几乎很少在白家出现。她不由愣了一下,举到半空中的手就这么停了下来。
  
  有个园丁正好在院子里做活儿,见到她后便迎了上来。白忻卉下意识地就问道:“钟伯,这是怎么了,家里来客人了吗?”
  
  这情况似乎也不像是来客人了,倒更像是讨债的人冲上门了。仔细听听,屋里的人吵得那是一个惊天动地,即便隔着厚实的门板,也能听到那种惊天动地的响声。
  
  钟伯抹了把脸上的汗,讪讪地笑道:“小姐,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少爷跟太太吵了几句,您要不要进去劝劝?”
  
  白忻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即使今天受了极大的震惊,她也依旧坚信自己的听力没有问题。钟伯说的话,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天书,以至于她不得不又重新问了一遍:“你刚刚说什么,谁跟谁在吵架?”
  
  “那个,是少爷跟老太太,具体情况我也不大清楚,吵了有一会儿了。小姐快进去劝劝吧。”
  
  钟伯的话音刚落,大门就从里面砰地一声推了开来。白忻卉那向来斯文有礼的弟弟白梓枫,像阵风似地从门里跑了出来,擦着她的肩膀大步离去。
  
  屋子里,部长夫人尖利的叫声还在那里回荡,就像是一头正在喷火的巨龙。白忻卉站在门口犹豫了片刻,果断地追着弟弟的脚步而去,在院子的大门口,生生地将他给拦了下来。



32、师生恋 。。。
  白忻卉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弟弟白梓枫的脸上,出现过这样的表情。那种着急上火、火冒三丈的表情,甚至令白忻卉觉得,这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弟弟。
  
  在她的印象里,弟弟是这个世界上真正温文尔雅的男人。跟段轻哲那种笑里藏刀表里不一的男人不一样,弟弟是完全的新世纪好男人。说话从来温言细语,无论遇到多大多难堪的事情,他都能一笑置之。小的时候他们姐弟两个经常碰到小流氓找麻烦,欺负他们这种官家子弟,白忻卉一个女孩子还总是气得直跳脚,偏偏弟弟永远好脾气,从不与人红脸。以至于到后来,那几个小流氓都跟他成了朋友,整天围着他转,顺便拿他的零花钱买点好吃的。
  
  就这样好脾气的一个人,从大学顺利毕业后就窝在学校里教书,整天被一帮年轻学生骑在头顶上,大叫着“老师我好爱你啊”“老师期末让我们都过了吧”,期间还收到了好几个女学生表白的情书。白忻卉一直觉得,弟弟真可以算得上是一朵变异的奇葩了。
  
  而今天,这朵奇葩终于也开花了,第一次在亲人面前展现了他不为人知的一面。当这一面生生被摆在面前时,白忻卉几乎有些消化不良。
  
  她追着跑到大门口时,努力伸手扯住了弟弟的手臂,嘴里焦急地喊道:“阿枫你给我站住,你这是要去哪里?”
  
  白梓枫一个急刹车收住了脚步,倒差点害奔跑中的白忻卉给摔出去。他伸手扶住了姐姐,一脸为难地望着她,沉默片刻后,才无奈地说道:“姐,我想出去走走,你别担心,回去陪爸妈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白忻卉担心地望了家门口一眼,灯火通明的客厅里只看到几个人走来走去,却不见母亲的身影。她不敢放开弟弟,只能好言相劝道:“这都要吃晚饭了,你还要去哪里?你要是心情不好,就跟姐姐说说。事情闷在心里也解决不了,你这会儿能去哪里?难道想要学那些男人,去酒吧买醉吗?”
  
  白梓枫愣了一下,像是被人说中了心事。就像秦墨说的那样,白梓枫也是个正常的男人,男人会做的事情,他件件都会。只不过他总是自我收敛,从来不沾染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但此刻他心绪烦乱,急需寻找一个发泄的出口。都说酒精是最好的麻醉剂,他以前还不怎么觉得,自从去了几次酒吧之后,他才深深地体会到了这一点。
  
  但当着姐姐的面,他还是不好意思承认自己要去酒吧,但他也不想回家去,姐弟两个就这么僵持在了院门口,谁也不妥协。
  
  到最后,还是白忻卉比较心软。她又回头看了屋里一眼,确定父母都没什么问题后,便冲弟弟提议道:“行了,你跟我走吧。我带你吃饭去,有时候不愉快的,就跟姐姐说说。就算我帮不了你,也肯定不会害了你,是不是?”
  
  白梓枫虽然心里还在郁闷,但脸上的怒意已渐渐消了下去,又回归到以往那个白面书生的模样。他同意地点点头,转身去开车,带上白忻卉一同,离开了家。
  
  这一路上,白忻卉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弟弟到底为什么跟母亲发生如此激烈地争吵。连家里的园丁都听出里面的不寻常了,可见这两人吵得是有多厉害。白忻卉知道老妈的脾气有点急,有时候对自己也是这样,逼得人几乎要发疯。但对于弟弟来说,这世上大约就没什么能让他发脾气的事儿。
  
  从小到大,无论母亲大人提出多么无厘头的要求,或者在家里多么唠叨不休,弟弟永远都是微微一笑,实在受不了就默默走开,连顶嘴这种事儿都从来没干过。
  
  今天能把他逼得火山大喷发,实在是一件稀奇事儿。白忻卉想着想着就有点好奇起来,于是两人随便在路边找了家餐馆,要了个小包厢,又胡乱点了几个家常菜,便坐下来说悄悄话。
  
  白梓枫此刻是毫无胃口,对着满桌子的菜一点兴趣也没有。白忻卉也不太吃得下,随便夹了筷子香菇放进嘴里,胡乱嚼了几下,就按捺不住开口问道:“阿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你干嘛要跟妈吵架,是不是她逼你去跟哪家姑娘相亲?”
  
  白梓枫扫了她一眼,“呵呵”干笑了两声:“姐,在没有解决你的终身大事前,我妈暂时还想不到要逼我去相亲。我是男孩子,晚结婚几年也没关系,总得让你先嫁出去了再说。”
  
  这话一说出来,包厢里的温度瞬间降了五度。白忻卉平白无故成了靶子,不由有些不悦:“那为什么要吵架?你总不会嫌得无聊,要跟咱妈斗嘴皮子吧。这根本就不像你的风格。”
  
  白梓枫颇为头疼地按了按两边的太阳穴,长叹一声道:“姐,我现在终于能体会到你当初的痛苦了。我以前一直想让你跟姐夫复婚,总觉得你们很合适,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希望你们在一起。但现在我想明白了,姐夫确实是个不错的男人,但要不要和他在一起,得你自己决定。旁人无法替你做决定,尤其是感情这种事情。你当初要是不嫁给他,说不定现在孩子都有了,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有时候,好的东西并不一定适合自己,人最重要的,还是要找个适合自己的另一半。”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么大感慨?”
  
  “有感而发罢了。”
  
  白忻卉被一番云山雾罩地话搞得更加没了头绪,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么说,还是跟感情有关了。我听秦墨说,你最近在谈恋爱是不是?难道妈妈知道了你的恋情,反对你们?”
  
  “姐……”白梓枫突然伸出手来,在白忻卉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几下,“你真是了解咱妈。她就是有那种本事,把我们姐弟两个好好的生活,搅得一团乱。你不喜欢的男人,她非要你们在一起。而我喜欢的女人,她死活要把我们分开。你说,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么说,你真的在恋爱?听说那姑娘不太愿意接受你,现在呢,已经正式在一起了吗?”
  
  “嗯,算是确定关系了。只是她胆子太小,不太愿意现在就公布我们两人的关系,我想过段时间再说吧。没想到我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