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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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嫁- 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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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灵打出一个玉如意来,兴冲冲凑到安若澜身边道:“小姐,你说我这个样式好看不好看?”



  安若澜抬头瞄了一眼,是一个如意的络子,下边的穗子上编着琵琶结跟蝴蝶结,蝴蝶翅膀上的花纹还繁复漂亮,色彩也明艳多变,远看竟像是要飞走一般。



  她不由诧异道:“咦,你竟还有这等手艺,送给我吧!”



  当即就抢了过来,塞进了自己的褥子下面。



  百灵瞪大了眼,想抢回来又不敢,只能嘟着嘴,小媳妇样的坐回自己的位置继续做活。



  安若澜在旁偷笑。



  其余的丫头子都笑道:“百灵姐姐,这轮你没有东西比啦。”



  百灵哼哼道:“我认输,谁让小姐欣赏我的手艺呢,那本来就是要送给小姐的,我们下回再战!”



  众人都不禁哈哈大笑。



  欢笑声中,一阵突兀的敲门声响起,外边传来声音道:“澜姐姐,你歇下了么?”



  听出来外面是谁,百灵皱眉嘟囔:“她这么晚过来作何?”



  安若澜笑了笑,扬眉道:“来者是客,去把人请进来吧。”



  “嘻嘻,百灵,我陪你去!”四喜毛遂自荐。



  百灵撇撇嘴,“不用啦。”不情不愿地去开门。



  其余人则收拾了下,起身立到一旁。



  安若娴进了门,在百灵的带引下进入暖阁,看到两张生面孔,她不由笑问道:“这两位姑娘是?”



  因为四喜跟八元没有穿侯府的丫鬟服饰,是以一下看不出身份来。



  安若澜笑道:“是我以前到钟府小住时,义父替我安排的丫鬟,因听闻我生病了,所以过来照顾我两天。”



  “原来是这样。”安若娴笑道。



  四喜跟八元向她福了福身。



  安若澜笑问:“娴妹妹这时候过来,是有事儿?”



  一边对四喜抬了抬下巴,吩咐:“去给十小姐搬个绣墩过来。”



  四喜巧声应了,从隔壁屋子端了铺着厚厚坐垫的绣墩来,走到安若娴身边时,她突然哎哟一声扑倒在了地上,还把绣墩给扔了出去。



  众人惊了一跳,忙上去七手八脚地扶起她,混乱中,只有安若澜看到安若娴忍痛将脚从绣墩下抽了出来。



  八元责备道:“怎么这么不小心!你这样还怎么留在侯府照顾小姐,我看我们还是早早回四爷身边,省得给小姐添麻烦!”



  四喜抽泣着站起身,委屈道:“我不是故意的……”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八元瞪了她一眼,俯身把绣墩放好,对安若娴躬身道:“还请十小姐见谅,四喜一向毛手毛脚,不是有意冒犯您的。不知可有伤到十小姐?”



  安若娴缩了缩被砸到的脚趾,温和笑道:“无妨,我没有受伤。”



  “太好了。”八元露出万幸的表情,真挚道:“十小姐真是和善。”



  安若娴笑得愈发温和,心里骂了句傻逼。



  打了个岔,安若澜只好又问了一遍,“娴妹妹有何事?”



  安若娴忙转回正题,笑道:“并无大事,只是妹妹过几日想去天源寺祈福,祖母已经答应了,所以来问问澜姐姐,是否要一起去。”



  安若澜眼底快速闪过一抹惊讶,随即又变成了然,她笑道:“我倒是想跟娴妹妹一起去,只是我这身子……”无奈笑了笑。(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章 发热
  安若澜当然不可能这时候去寺里祈福。



  就算她自己愿意,侯府的长辈们也不会同意。



  安若娴就是肯定这一点,才有此一问。



  她不过说句客套话,也是为了避免有人起疑。



  闻言,安若娴故作失落道:“也是,澜姐姐现在确实不便外出。”



  安若澜笑了笑。



  坐了一会,安若娴就起身告辞了,出了颐荣苑,跟在她身边的杜鹃轻声问道:“小姐,可要查一查那两个丫鬟?”



  突然冒出来,又是在这样的时刻,不得不提防。



  安若娴无所谓的摆摆手,“一个笨手笨脚,一个木讷无心机,不必在她们身上浪费时间。”



  她自诩看人的眼光不是太差,那两个丫鬟眼底干净得很,她一眼就看穿了,根本不必在意。



  “可是……”杜鹃迟疑道:“可是她们出现的时机太过凑巧了,若是坏了小姐的大计该怎么办?”



  闻言安若娴眸底微沉,冷冷扫过杜鹃。



  新的杜鹃跟秋兰是很能干,但她不喜欢对她的话有质疑的手下,特别是这种情况还不止一两次。



  在她冰冷的视线下,杜鹃微微垂下头,姿态恭顺。



  满意地收回目光,安若娴道:“你要查就查吧,但不要耽误正事。”



  似是觉得说服力不够,她又道:“你不了解,钟四爷非常疼爱安若澜,而但凡疼爱孩子的长辈,都希望疼爱的孩子能无忧无虑地成长,所以他们只会给在意的人最纯粹的东西。不排除钟四爷给安若澜安排暗卫的可能,但绝对不会是在明处。”



  “是,奴婢明白了。”杜鹃低声应道,低垂的眸子闪过不屑与嘲讽。



  与此同时,安若澜一群人正笑得前俯后仰。



  “四喜,你刚才真是装得太像了,我还以为你是真的摔倒呢!”百灵抱着肚子哎哟直叫。



  她是看到四喜把墩子往安若娴脚上扔的。之前还以为是意外,原来是故意的!



  四喜得意地挑眉,“我以前可是学过唱戏的!”



  说罢还当真咿咿呀呀唱了起来。



  “我觉着还是八元演的好,那瞧着十小姐的眼睛。真的是单纯,肯定让人以为毫无心机!”秦嬷嬷也是忍俊不禁。



  “对对对!”百灵连声附和,“最主要的是反应快,与四喜配合得天衣无缝!”



  “那是当然的!我跟八元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眨下眼她就知道我要做什么。不过是配合演一场戏,简单得很!”四喜顺着杆子爬,愈发得意。



  八元无奈笑了笑,解释道:“我们小时候在一个戏班子待过,时常一起演戏,对彼此的一举一动都很了解。”



  “戏班?”刘氏一惊,心底隐隐有个猜测。



  闻言,安若澜一下止住笑,对众人使了个眼色,让大家换个话题。这动作被八元发现了,八元笑道:“小姐不必担心,我跟四喜早就不在意了,我们虽然被父母卖到了戏班,但我们遇到了四爷,过上了衣食无忧,自由自在的日子,这已经比好多人都幸运了。”



  “嗯嗯!”四喜连连点头附和。



  安若澜微微一笑。



  得知四喜跟八元的身世,大家都笑不出来了,百灵挠了挠耳朵。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支支吾吾随便找了个话题,问:“刚才你们为什么要演戏啊?”



  “当然是为了糊弄那个安若娴啦!”四喜笑嘻嘻的,瞧那样子。是当真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世难过。



  见状,百灵暗暗松了口气。



  八元也道:“我们听说那个安若娴很有些心计,所以为了不引起她的怀疑,我们才故意装作是普通的丫鬟,省得她调查我们。”



  安若澜却摇头道:“如此虽可瞒过安若娴,却不一定能瞒住安若娴背后的那个人。你们其实不必这样做。”



  八元跟四喜相视一笑,道:“四爷说的没错,小姐果然心思缜密,小姐你就放心吧,就算那个人去查也查不出什么的,四爷早就安排好啦。”



  安若澜诧异地啊了一声,随即无奈笑道:“既然都查不到了,你们还演什么戏,不是多此一举么?”



  “……”四喜困惑地眨眨眼,手舞足蹈道:“小姐你怎么变笨了,我们是为了避免安若娴怀疑你知道她的计划啊。”



  八元也不解地望向她,道:“小姐,我们出现的时机过于引人怀疑,若是安若娴怀疑你知道她的秘密,她肯定会对付你的,所以我们才演了这么一出戏。她不调查我们当然是最好,但若是她疑心太重要调查,四爷也已经以防万一,善后了。”



  安若澜听得云里雾里,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道:“我还是不太懂你们的意思……”抬头望去,却发现眼前的人都在晃,她不禁疑惑道:“你们怎么都在晃?”



  刘氏见她面上泛红,双眼涣散,不由暗道一声不好,上前探手一抹,当即吓了一跳,失声大叫道:“小姐发热了,快叫大夫!”



  安若澜只感觉耳朵里嗡嗡直响,眼前迷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听不清了。



  迷迷糊糊的,安若澜又做了一个梦,她梦到安若娴,但却不是现在的安若娴,梦里的安若娴一直拉着她,哭着求她救救安文均跟薛姨娘,她一挣开手,梦就醒了。



  睁开眼时,屋里亮堂堂的一片,静悄悄的。



  费力地转过头,却见周宓儿趴在床尾睡得正熟。



  难道昨晚是四嫂照顾她?



  安若澜甩了甩沉重的脑袋,好不容易撑起身,却不料浑身虚软,下一刻又重重摔回了床上。



  嘭的一声,周宓儿被惊醒了,抬头见安若澜正挣扎着起身,忙叫道:“别动,我来扶你!”



  麻利地爬到床头,将人半抱着扶起来,给她放好靠枕让她靠在床头。



  随即又端起床头用热水温着的粥,舀起一勺送到她嘴边。道:“快喝了,歇会好喝药。”



  安若澜点点头,顺从地喝下汤匙里的粥。



  周宓儿松了口气,不忘训斥道:“你也是的。底子不好就多注意点,往年的教训还没有吸取够?一下雪就生病,这样多伤身子。”



  唠唠叨叨念个没完,安若澜哭笑不得,无奈辩解道:“我哪里没有注意?但每次都没有用啊。特别这一次,真的不能怪我。”



  闻言,周宓儿狠狠瞪了她一眼,道:“别狡辩了,我还不知道你?面上做的好,没人时不定怎么肆无忌惮。”



  话是这样说,其实周宓儿很清楚,就算万分小心,只要冬天里下了雪,安若澜就会生病。若是不发热还好,一旦发热,就很是棘手。



  见她发狠,安若澜没底气地缩了缩脖子,乖乖喝粥。



  喂完一碗粥,周宓儿将碗放下,道:“你先躺下歇会,我去知会祖母跟大娘她们一声,想来昨晚她们也没有睡好,现在还在提心吊胆。”



  安若澜苦笑道:“哪有这么严重。不过是发热而已。”



  “你……”周宓儿瞪起眼想骂她几句,但见她脸色苍白,到底还是舍不得,便只好把话咽回了肚子里。哼道:“行了,歇着吧。”扭身就出去了。



  安若澜只觉摸不着头脑。



  她是不知道,她这一昏睡,就睡了一天两夜。



  出了门,周宓儿让刘氏进去照看,才放心离开。



  松鹤堂里。慕容氏几妯娌陪着老夫人,都心不在焉的。



  三夫人皱眉道:“我觉着这事不太正常,若真是身体底子差,平日也没见澜儿头疼脑热的啊,怎么偏偏总是下雪天生病?澜儿长这么大,十次生病里头,至少有九次是在下雪天!”



  话音刚落,二夫人嗔道:“你胡说什么劲儿,北方冬季本就多雪,天寒地冻的生病很是正常。”



  “可……”三夫人刚起了个头,就在二夫人严厉的目光中默默闭了嘴,只得在心里嘀咕道:“可每次澜儿一发热就跟要丢魂一样啊!”



  老夫人跟慕容氏愁眉不展,她们都明白三夫人的意思,她们也有所怀疑,可她们不愿相信。



  四夫人道:“许是因为七岁那年在雪天落了水,所以才容易在雪天生病吧。”



  众人所有所思地颔首,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屋子里静悄悄的,众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有炭火的劈啪声。



  门外突然响起通报声:“四少夫人来了。”



  闻言,老夫人等人皆面露喜色,一见周宓儿进门,便急切问道:“澜儿醒了?”



  周宓儿福了福身,笑道:“方才醒了,就是有些虚,瞧着没事了。”



  “那就好。”慕容氏长长呼出口气,起身对老夫人道:“母亲,我去看看澜儿。”



  老夫人点头,“我与你一起去。”



  二夫人几个也道:“大家就一起去吧,不看看我们也不放心。”



  众人遂一起去了安若澜房里。



  到了里间,便见某人正窝在刘氏怀里说话,瞧着精神头还算不错,这下,大家才彻底放心。



  二夫人不由掩唇笑道:“都及笄了,还向奶娘撒娇呢。”



  安若澜没羞没臊地咧嘴笑,道:“我这不是病了么,奶娘身上暖和。”



  大家都被她这理所当然的理由逗得忍俊不禁。



  刘氏起身给几人行礼,老夫人道:“不必拘礼了。”



  “谢老夫人。”刘氏站到一旁,把床边的位置让给老夫人。



  老夫人坐到安若澜身边,握住她的手心疼道:“我的心肝儿,以后可得更注意,不然祖母哪天要被你吓出病来。”



  “是啊,突然发热,又烧得严重,你祖母急得两个夜里没有睡好了。”慕容氏语带责备,眼里却是满满的关心。



  “两个夜里?”安若澜疑惑地眨眨眼。



  “可不是,你从前天夜里开始,已经两夜一天了。”二夫人道。



  安若澜抬头,看到长辈们眼中的血丝跟眼底的青影,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愧疚,低下头惭愧道:“是澜儿不孝,让祖母,母亲跟婶婶们担心了。”



  “傻孩子,只要你没事,我们吃点苦也值得。”二夫人安慰道。



  安若澜红了眼眶,直抹眼泪。



  “好了好了,大病初愈,你还要好好休息。”老夫人拍着她肩膀道,慕容氏替她掖了掖被角,无声地关怀。



  正说着,周宓儿端着热腾腾的药进来了。



  心里暖暖的,安若澜破涕为笑,乖乖把药喝了个底朝天。



  毕竟还没有好全,坐了一会就又累了,见安若澜眼皮直打架,老夫人劝她歇下,起身带着慕容氏几人出了里间。



  刘氏送老夫人等人出门,却被叫到一边问话。



  “方才澜儿可与你说了什么?”老夫人肃然问道。她知道孙女很是信任刘氏,很多话都与她说。



  刘氏微微迟疑,道:“小姐说她做了一个梦,有个人向她求救。”



  “求救?”老夫人皱眉,“可有说是谁?”



  刘氏摇头。倒不是她隐瞒,而是小姐确实没有告诉她是谁。



  老夫人抿紧了双唇,道:“行了,你回去照顾小姐吧。”



  刘氏垂首应是,回了屋里。



  慕容氏问:“母亲,怎么了?”



  老夫人怅然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都不想失去澜儿,只好死马当活马医。”附到慕容氏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慕容氏先是一惊,很快镇定下来,低声道:“母亲放心,年前祭祖时,可以借口为先祖做道场,请些和尚道士过来诵经念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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