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厉害,埋在心里的相思,打败了他的理智。
“王爷……呵,你醉的不轻……”白如霜推攘着,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众目睽睽,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他们。要是传到了宛烈扬的耳朵里,难受又是三个人。
宛烈义急忙起身,上前拉着宛烈玄道:“六弟,你看清楚了,这是大嫂,不是王妃,快放开……”
“滚……开,无依,我们回六王府,再也不带你进宫了,你是我的无依……”宛烈玄向来是温和儒雅,行事有度,可是现在,他紧抱着白如霜,口口声声叫她无依,显然宁可醉在梦里,不愿意醒来,还在往昔的日子里。他痛楚的表情,让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他的泪顺着眼脸而下,流进了她的颈间,带着一点点的温度,却让她莫名的难受,眼眶噙着泪。她感觉得到他的痛楚,因为她也曾这样痛苦,失去所爱的人,就像刀割一样。可是她却无能为力,她现在明知自己爱的不是他。她唯有抱歉,一千个一万个的抱歉。
“王爷,你别这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醒醒,快坐下……”白如霜请求着,可是他就是不松手,好似已抢到了手,再也不愿意放开。白如霜的身体越来越僵,不知所措。宛烈义深叹了口气,再次用力将他分开,白如霜才看清他泪痕斑驳的脸,泪水潸然而下,捂着嘴,转身便走。
“无依……无依……”宛烈玄用力地甩开了宛烈义的手,向前冲去,被宛烈义拦腰抱住。宛烈义厉喝道:“六弟,你清醒点,别再惹事了,她是太子妃,不可能是白无依了,我背你去静思宫,四弟,散了吧,别影响娘娘休息,还有今儿的事,谁也不许说出去,否则 都脱不了干系。特别是你,八弟,管好了湘醉宫这些人的嘴巴,不然大哥以为你故意的呢?”
宛烈童急急地点头,他彻底的怔住了,宛烈玄会失态到这个程度,要是宛烈扬知道了,真的死定了,宛烈机新的嘴角却浮上一抹冷笑,打起来才好玩呢?
宛烈玄趴在宛烈义的肩头,喃喃道:“无依,别走,别离开我……不,大哥,不要伤她,你误会了,她是要救我……无依,你不会死的,你要回来……”
宛烈义背着宛烈玄回到静思宫,静妃闻声出房,见他醉成这样,厉声道:“六儿,你这孩子,大白天的喝什么酒?真是……”
“娘娘,是八弟庆贺湘妃娘娘醒来,六弟多喝了几杯,就醉了,我背他进房歇歇吧……”
静妃冷着脸,厉声道:“放下吧,以后这种事别叫他,老八素来是个没分寸的,老三你是哥哥,你应该有点救,都是大人了,都做点正经的事,都为皇上分点忧,而不是大白天聚在一起喝酒……”
“是,娘娘,都是三儿思虑不周,下次再也不会了,三儿告退!”宛烈义嘴角微微一颤,被静妃狠狠数落一顿,只觉晦气,这静妃的脾气真是非同一般,难怪皇帝也似怕了她。虽然封为皇贵妃,但是到静思宫的次数也是有限,原以为,她又得宠了,不想皇帝又转了风向,大概是真怕了。
宛烈义刚一出门,听得啪得一声脆响,隐约传来静妃地怒喝声:“逆子,没有白如霜你就不活了吗?抢不过别人,你还不知进退……”
宛烈义惊诧地立在静思宫的门口,他的母亲早早地过世了,他总是羡慕兄弟们,却不想会是这样。难道皇家就真的没有亲情了吗?为什么会这样?他长叹了声,抬头见白如霜靠在远处宫墙上,抬头望着天际,独自一人,显得那么的落寞与伤悲。
宛烈义快步上前,探问道:“大嫂。你怎么独自在这里?六弟没事了,你也回太子宫吧!六弟……”
“谢谢你,我知道六王爷一定是喝多了,都是我不好,害得他这样,三王爷,你劝劝他,虽再为我担心,别再为我难过,我很好,我过得很好,我……”白如霜只觉得喉咙被梗住了一般,也是狠不下心,说出那句话,她不爱他,她爱的是宛烈扬。
宛烈义轻叹道:“大嫂,你放心吧,六弟不会这样了,他是个有自制力的人。至于他心里想什么,谁也左右不了,你若是让他忘,他心里更难受。或许他这样觉得很幸福,若是忘了,反而如同行尸走肉了,就让皇家多几个情种吧?皇家欠女人的债太多,总得有人来还!”
宛烈义苦笑着,白如霜诧异地望着宛烈义,随即点头道:“对,你说得没错,怎么算起来,都是皇家负女人的多,三王爷,你果然是爽直,而且有正义的人。如霜替女人们谢谢你!”
“哈哈,是嘛,能得到大嫂的夸奖,荣兴地很。大嫂若是有空,跟大哥一起到三王府里坐坐,三王府虽然简陋,但是粗茶淡饭还是有的,贱内一直想见见大嫂,她也相信大嫂是神仙,这话就私下里说,可别让大哥听到!”宛烈义爽朗地笑着,两人边走边聊着。
“说我什么呢?”刚到了转角,宛烈扬不知何时,立在御园中,探究地望着两人。好似在问,这白如霜怎么又跟宛烈义处一块去了。
宛烈义笑道:“哪里敢说大哥啊?我正跟大嫂说,有空到三王府做客,到兄弟府上走走,也可以解解闷嘛!”
“大白天的,怎么喝这么多酒?到前面亭子里坐坐吧,我正想找你呢!”宛烈扬关切地瞟了他一眼,提步上前。
宛烈义抚了抚脸,嘻笑道:“八弟请客吃饭,难得的事,所以就多喝了点。大哥,找我何事?”
白如霜也跟了上去,心里暗自发虚,宛烈扬不会是为了刚才的事,找宛烈义调查吧?不由地忐忑不安起来。宛烈义也是纳闷,三人坐在亭子里。亭子临水,坐在亭子中,若是有人来,一目了然。宛烈义正欲开口,宛烈扬正色道:“三弟,大哥想让你帮忙查查太医字的这些人,看看他们有没有跟朝中哪些朝臣勾结,或者跟后宫的某些人有来往,太医字看似小事,但是关系到父皇,还有所有人的安危,倘若有人染指了太医院,就会杀人于无形,但是我若去查,必会引起许多的事。我思来想去,还是你最合适。你人缘好,你没有管过事,没得罪过人,不会引起别人注意,你可愿意?”
宛烈义惊声道:“大哥,太医字有问题吗?臣弟当然听大哥的安排,反正臣弟也是个闲人!”
“你做不了闲散人了,身为皇子,为了国,为了家。都要出份力了。看似太平,实际是危机四伏,虽然打败了东突国,但是如今国库空虚,打的是国力,而南边并不太平,这几天送来的奏折中,听闻南丰国频频犯境,父皇打算同意大臣的意见,同意两国和亲。我宛西国何时需要送女子去这些蛮荒之地?哎,也不知是谁被选去和亲?是到了该整顿吏台,重作国力的时候了,否则,会有更大的隐患等着我们?”宛烈扬忧心忡忡,真是千头万绪,更何况他只是太子,许多的事都是十分忌讳的,不是他想做就行的。
宛烈义伸出了手,两兄弟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宛烈扬叹道:“嗯,兄弟必须齐心,再也不想有宫廷争斗的事发生。更不能祸起萧墙,看似皇后败了,死的只是这些人,但是人心也散了,所以我们必须努力挽回!先去查太医院,仔仔细细的,一个个地调查清楚,还有那些药的来源,后宫总是出现这样那样的事,跟”药关系极大……
白如霜附和道:“对呢,三哥说外面很多卖假药的,说不定也有人,将假药卖进宫来了呢!”
“是嘛,那好,三弟查这件事,我要暗地里查查朝中的这些官员,只有治好内部,让国家强大起来,才能永保国家安稳!”
宛烈扬跟宛烈义说了些事,三人才离开亭子,却是心都沉了几分。宛烈扬回到了太子宫,问起了湘妃的病情,白如霜心虚,随便说了几句,就出房去了。宛烈扬却是火眼晶晶,觉着瞎丫头定是有事瞒着他,但是心里想着朝事,也无心追究。
毒药
一夜寒风起,严冬如期而至,宫里的日子依然日复一日。宛烈扬与司马栋几人,忙着暗处查访,但是心眼儿甚微,他管的是刑部,其它五部,又没有自己人,极难插手,去走访也只是例行公事。越来越觉着手脚被捆缚,无法伸展的压抑。难道真的要如白如霜提议的,直截了当地跟宛烈玄谈吧?宛烈玄是个正直的人,可是他又怀疑,他是个孝子,倘若静妃有什么动作,岂不是正撞在刀口上?听得门外,宫人们的走动声,宛烈扬小心翼翼地抽回了手臂,掀开了被子,下了床,再穿起衣服。回头看着熟睡的白如霜,抿动着小嘴,微笑摇头,也不知在梦中吃些什么?
日日睡到他下朝了还不起,慵懒的像只小猫,难道她还需冬眠?突得眸光一闪,心里莫名的兴奋,难道这丫头怀孕了?上前仔细地打量了一眼,小脸是圆了一几分,但愿能有个孩子,免得她上窜下跳的,还练什么武功。真不知说什么好,她的什么义兄,都是有能耐的人,跟着司马栋,要收集什么骷髅,跟着阮燕北,学什么轻功,还什么阮家剑法,跟着司马枫,铁定是妓院也去过了。这个小白痴,真是无法无天,一句说不好,就逃跑了。回来才一个多月,他都出宫去逮了两回。好在不是去了司马家,就是去乞丐窝,他真恨不得拿根铁链将她给锁起来。
“白如霜你给我出来……”一阵喊声打破了院子的宁静,而来者正是宛烈童。
“八王爷,你这是干什么?太子爷跟太子妃还没有起来呢?”
“滚开,死奴才,还我娘命来,我跟你们拼了……”宛烈童一脚将应子荣踢倒在地上,脸色铁青,拳头握得咯咯直响,直冲进房。
宛烈扬眉头微拧,提步出房,怒喝道:“老八,你想干什么?湘妃怎么了?”
“怎么了?我娘……她……太医说我娘现在喝的是毒药,我娘中毒了,你们好黑的心啊,就因为我一句话,你们却置我娘于死地,走,到父皇面前去说清楚……”宛烈童抬起了手,一想不是宛烈扬的对手,又缩了回来。
宛烈扬闻言气结,指着宛烈童,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怒喝道:“来人,将这个疯子给我轰出去,就算是湘妃没了,也不关我们的事。早就是死马当活马医,救了她,多活了一个多月,还错了不成?”
“谁说我娘就没救了,太医说,我娘若是醒不来,才没救,她若是自己醒了,就没事,你们给她吃了毒药,饮鸠止渴啊,快将歹毒的庸医交出来,否则我……”
宛烈扬怒发冲冠,怒喝道:“滚,你给我滚出去,不知好歹的东西,天下居然有你这种忘恩负义的东西……”
白如霜边系着衣服,披头散发地冲出了房,急忙拉住了宛烈扬,惊声道:“八王爷,是谁说这是毒药的?我告诉你,湘妃胸口长的是恶瘤,本来如果用药得当,这瘤或许能治好,但是有人在药里下了几味催发的药,使得瘤越长越大,而且扩大,恶化,要不是我三哥的药,娘娘早就死了,或许这药下的重了点,但是三哥说过,如果按疗程服用,若是不复发,就有好的迹像。娘娘都好了一个多月,应该没有大碍,怎么会中毒呢?”
“怎么会?当然是问你了,三哥?你把他给我交出来,我非斩了他,可恶……”宛烈童咆啸着,完全不顾王爷的体面,更不顾为臣子的规矩。宛烈扬只觉得手痒痒,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东西,居然还是他的弟弟。白如霜用力地拉着他,凝视他暗红的脸,柔声道:“不要生气,生气了也没用,冷静点,总会弄明白的。阮家几代为医,我相信三哥,或许是有人从中作了手脚,也不知道。”
宛烈扬低头望着担忧的面容,深提了口气,见宛烈童已冲出了院门。急忙嘱咐红珠给白如霜洗漱,自己则先行一步。白如霜随便将发髻一挽,穿上了外衣,出了房门。正见赵新盈嘴角一抹冷笑,眉眼一闪,幸灾乐祸地轻哼道:“什么神仙,来了就死人……”
白如霜听得分明,脚步微微一顿,噌得回头,冷声道:“赵妃,你若没事做,不如回自己房里歇着,我不在的时候,秦妃都生了孩子,你怎么还不见喜啊?”
“你……”赵新盈被呛得说不出话来,脸儿变成了猪肝色,眼睁睁地看着白如霜趾高气扬地从院门出去。
红珠解气地道:“娘娘,就该如此,娘娘不发威,当娘娘好欺侮呢!娘娘,不是奴婢多嘴,好人没好报,娘娘以后还是明哲保身的好。就是小郡主,娘娘还是少去碰的好。免得有什么事,全都赖到娘娘身上。”
白如霜抿着嘴,深叹了口气,她不想与人为敌,但是她们却不放过她。虽然她如今独宠太子宫。对她们来说,的确不公平。但是谁不想独宠,她们还不是一样。秦可人不也霸住过宛烈扬,反正谁要是招惹她,她也不能傻傻被人欺侮。
刚至湘醉宫门口,听到了宛烈扬的咆啸声:“来人,将周协忠抓起来,关到边房里去,没有皇上跟本太子的命令,谁也不能见他。应子荣,快去招集侍卫,查封太医院,快走……”
“是,太子爷!”应子荣领命先行出院,白如霜进房,见湘醉宫里的人都是暗自抽泣,不由地轻叹了声,宛烈扬拉着她出院,嘱咐道:“如霜,你要不先回太子宫,免得老八这头不知好歹的蛮牛,欺侮你!”
白如霜摇头道:“不怕,我现在可是有武功的。我去查查药渣,前二次,我都对照过的。你快去吧,免得被人得知了风声!”
宛烈扬点点头,夫妻两各自行动。宛烈扬一出房,湘醉宫里哭声一片。白如霜进了房,一股药味让她的胃倾刻间如旋涡转动。白如霜强忍着恶心,进了内房。宫女们都只是候着,一声不吭,见白如霜上前,都急速后退,好似她会吃人一般。
白如霜上前探了探,湘妃已香消玉埙了。痛楚的表情依然显而易见,眉头紧蹙着,白如霜解开了她的内衣,宫女们以为她想救湘妃,都好奇地又往前移了移。白如霜轻抚着她的乳房,还带着一丝余温,湘妃的乳房真是大的可以,好似两个大球,又是这么的挺,自然吸引了皇帝的眼睛。可惜了,现在里边像是灌了水一般,好似重重一捏,里边的臭水都流淌出来了。白如霜帮她系好了衣服,盖好了被子, 悲悲地低声道:“娘娘,你走好!如霜一定帮你找出凶手的!”
“娘……白如霜,你在干什么?你这个狐媚子,你是吸了我娘的阳气是不是?”宛烈童回到醉湘宫,见白如霜立在床前,不由地怒吼出声。
“王爷,娘娘去了……”宫女跪地哽咽。
“什么?娘……白如霜,你还我娘命来……”宛烈童瞪着牛眼,冲上前,看湘妃果然没有气息,倏得朝白如霜冲去。白如霜急忙闪身躲过,怒声道:“八王爷,你再胡说,别怪我不客气,你娘哪是我害的,你娘的左乳全都溃烂了,能到今日,已经不错了!”
“放屁,一定是你刚刚动的手脚,几天前我娘精神大好,说是病好多了,都不见痛了……”
“老八,你给朕闭嘴,你长不长脑子?”皇帝威严的声音让所有人都愣了愣,皇帝提步进房,径直到了床前,阖了阖眼脸,伸手握住了湘妃的手,长叹了一声,看得出皇帝还是挺疼湘妃的,听闻当初废后与静妃斗的你死我活,皇帝躲清静的地方就是湘醉宫,而且每年桂花飘香的时候,湘都会亲自下厨,做家乡的桂花糕。湘妃是个朴实的人,就像宛烈童一样,也没有什么心眼,倒是有一股子蛮力,做起糕来,舍得花大力,亲自捶打糯米,自有一番决窍,所以她做的桂花糕软糯香甜,连御厨也想讨得秘方。白如霜也是救了湘妃后,才听说的。本以为等她身体好了,自己沾点光,不想她就这样去了,人生无常,白如霜看着皇帝哀凄的面容,不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