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宠:一品傲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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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宠:一品傲妃-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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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太傅跪在公卿班列里微微抬起头,一眼见到帝座上的天子,眉头不由自主的愁得拧成了一根绳。

    外界一直流传着皇上昏庸之名,但当今天子是他亲自看着长大的,真正是什么样的人林太傅很清楚,皇上不会一直隐忍不发任由宇文一派在朝中继续做大声势。可就算他当臣子的再想替皇上分忧,有宇文家这根不好对付的刺在,也是有心无力,想到好端端的提议最后会被驳回,林太傅心头闷火不由窜得更高,压都压不住。

    要知道殿试一开,当中得益最大的就是皇上,不仅可以加强对科举过程的控制,还能减少官员和考生联党结派的可能。

    出身寒门由科举入仕者渐多,与世族门荫入仕者形成两大官僚派系,互相倾轧压制,世族不再一朝独大,这种无疑的分权行为,宇文一派不可能坐视不管无动于衷。

    他就说之前宇文恕怎么一直没开口,敢情人家不慌不忙留着后手呢。

    不行,他一定不能让对方得逞!

    动了动嘴角,太傅大人老脸绷得凶悍至极,看准了吏部侍郎禀奏完事就要回归列位的当儿,打定主意要驳回宇文恕提出的投票一举。

    还没来得及抬脚跨出班列,丞相苏凛,气势十足地先他一步站到了殿中央。

    这是打算结束了?

    苏小儿中途来这一出,难道是要支持宇文恕?

    林太傅愕然,愕然过后是诧异。

    不怪他会这样想,苏凛素来很能摆谱,尤其是在这大殿上。早朝时他向来不会先吭声,也肯定不会不吭声,他要等到满殿的文武都奏完了,才踱步出列,说几句。丞相开口,可能是民生大事,也可能是芝麻绿豆鸡毛小事,但一定是压轴的,他收了口,大家都知道该退朝了。殿上若是有谁突然想起还有事要上奏,基本会等第二天,苏凛的存在,可以说是宇文一派和他们这一党的最佳平衡剂。

    林太傅内里也是个老顽童,曾经想破一破这个他看了很不顺心的“规矩”,好几次跟苏凛顶着干。大殿上百来号人自成三派,他们见位高权重的太傅要挫相爷的气焰,跟着在一边煽风点火。一时之间,朝堂上唇枪舌战,林太傅恨不能言语化成刀,直接把相爷捅死。苏丞相则但愿眼神就是利剑,一剑将林太傅给削了。

    结果,不分胜负,都斗得灰头土脸皇帝发怒才作罢。

    苏谨儿事先摸清过各个官员的爱好,见苏老爹出列,微微蹙眉,摸了摸袖子,不待他开口,抢先一步面向宇文恕,微微一笑,很给面子的道:“皇上,既然宇文老将军都说了,臣女没什么意见,就依老将军之言便可。”

    她面色镇定的顿了下,补充道:“不过科举改革并非儿戏,每一票都要经过各位郑重决定,臣女恳请三日后早朝再当堂投选,让大家有足够充分的时间考虑臣女的提议。为了严谨起见,投票均用匿名的方式,以求公平公正。”

    “何须三天那么麻烦,现在直接投选出结果不是更好。”宇文毅眼眶下面一圈青色,从早朝开始就一副别人欠了他千八百万银子没还的模样,等苏谨儿这厢一说完,他立马出来跟她唱对台戏。

    别人不知道,宇文毅还能不知道?

    这臭丫头一向鬼主意最多,小时候他不知道被她阴过多少回,黑锅更是背了无数,她这会儿主动将投票拖延到三日后,依她那德性,这三天里不晓得会弄出什么花样来,自然不能让她推迟。

    苏谨儿别过头瞧了他一眼,眼睑轻合,面容静淡道:“将军,此番改革并非朝夕之事,涉及的是往后的每一届科举,容不得有半点大意马虎。士兵上战场杀敌纵然采取最快歼敌的方式,但战场上的那一套是不能用在朝堂上来的,我提出三日后再议,也是出于谨慎起见,这事可不能图快。”

    死丫头,损人都不带脏字,这完全是在拐弯抹角在指责他行事莽撞大意!

    宇文毅黑着俊脸,冷笑着问:“你口中的提议无非就是扶持寒门学子,这种行为无疑是在打压各大士族,那么你是认为,朝廷应不顾人心所向不惜损国之根本去改动科考,而非保持原有的制度天下太平?”昨晚他在家蹲点守了她一夜都没见苏谨儿回来,一肚子的火都没处发,这会儿抓住话柄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苏谨儿面色凝了一下,继而一副你很奇怪的模样瞟向宇文毅:“只要考生有真材实学,不论平民还是士族都有机会被皇上重用,士族子弟通过殿试有所作为的,更能为家族增光添彩,何来打压之说,又何谈损到国之根本?难道我大秦的士族子弟还比不上寒门学子的学识?将军之言恕谨儿着实无法苟同,人心所向这四个字代表的不是哪一个群体,而是天下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他们一样是大秦的子民,为何就没有参加会试的资格?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一个国家只有取得民心,才能真正的长治久安,天下太平。”

    他大爷的,在场的大臣们十之**都是出身大家士族,宇文毅当着一帮子人问她这种问题,她要照实说士族就是一堆子**蛀虫,还不知道会给自己拉多少仇恨,这货不是挖个坑让她跳吗!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么……

    有的大臣听到她的言论,不免深思起来。

    宇文毅被她一连串的反驳噎了下,停了停,又重燃斗志问:“长治久安,说得到是轻巧,大秦如今到处都是难民,饿俘遍地,国库空虚,士兵饷银数月未发,你既然说得头头是道,对此现象可有何高见?”

    此问题一出,在场众人也都集中精神,准备再观好戏。

    谁知苏谨儿却只说了一句:“这个问题太有高度,谨儿见识浅薄,就不在此大放厥词了。”

    宇文毅嘴角有些抽搐,原来他刚才一个劲的刁难都是在‘大放厥词’……

    魂淡啊,还能更损一点吗?!

    其余正在等这对同朝为官的未婚夫妻精彩对峙起来的大臣,也是一脸失望。

    这就没了?这不是刚到高。潮就歇菜,刚蹲茅房就便秘吗……

    先前几句话已经把所有反驳的可能堵死,苏谨儿到不担心宇文恕会跟着反对她提出的三日之期,笔直的站在殿上,目不斜视的等着天子定夺。

    其实宇文毅的问题说来说去都是缺银子,有了银子就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了,她能有什么高见,再接下去铁定中招,万一宇文毅黑死人不偿命突发让她来解决当务之急,她可不想没事给自己揽活干。

    萧厉慵懒的靠在龙椅上,紧闭着眼蹙眉,面容冷峻沉静。“赈灾银两亏空一案正在追查,军营那边朕出亲自出面,三日后进行投选,众爱卿谁还有问题?”

    皇帝陛下都发话了,大臣们哪还敢再有意见,更何况殿上一干臣子们并不觉得把投选推到三日后,结果就会有多大的变动,他们人多有什么担心的。

    朝中一大半的人都依附着宇文家,就算苏谨儿有天大的能耐,都改变不了最终的结果。

    当下群臣皆无异议,再度拜倒在地上声呼万岁,等着皇帝陛下开口宣布退朝。

    然,这一次天子并没有宣他们起身,缓缓的张开眸子,精湛冷峻的面容,锋利染了笑,硬若刀削的线条似乎都透着一抹嗜血的味道。

    萧厉不急不缓的起身,微眯着狭长黑眸扫视着跪了一地的大臣,目光锐利,似火似刀:“文臣武将皆是国之栋梁,改革一道科举制度大家都如此热情,朕决定,从今年起开放武科,武生同样考核四试,先之以谋略,次之以武艺,武状元者,可担大任。如有异议,众爱卿下去自行讨论。”

    ……原来最狠的是这一位!
不要诱惑朕
    太狠了!

    萧厉一说完,眼看着下面就有反应快的大臣想要站起来上奏,德公公配合得要多默契有多默契,一嗓门儿退朝喊得所有回过神的人都焉了。

    眼睁睁的看着皇帝陛下搁下话离开,群臣大多还陷在他丢下的这枚惊天雷里没有清醒过来。

    “……”敢情他们争论了半天,皇帝陛下才是最狠的一个,一句话就把未来的军权变相的往手上收了大半,根本就不给他们反对的机会。

    宇文家若能成功那啥到还好,否则往后朝中提拔上来的将帅,岂不都是由皇上说了算?

    萧厉一走,大殿之上立时像炸开锅了一样,不少大臣隐晦的对视一眼,皆不敢去看宇文老将军此刻的脸色有多难看,纷纷相互道别出了皇宫。

    苏谨儿是随萧厉一并离开的,御前女官并不是什么轻松活,每天上多久的朝就得站多久不说,临下朝还要将群臣呈上来的折奏搬到御书房以供皇帝批阅。再加上萧厉那一堆的不平等条约,她都觉得哪天要是萧厉腻歪她了,不在宫中任职说不定还能转行去做全职保姆。

    盘坐在御案前,翻看着一堆奏折,再一本本分类放置好,才进行到一半,手中的奏折被一只横插过来的大手夺走。

    “怎么了?”

    苏谨儿微微偏过头,身侧的人挺拔凛然的身影如同山岩,冷峻坚定,五官在逆光里晦暗不清,只隐约可见面部轮廓,冷硬似斧凿。

    一堆不会说话的奏折有他好看吗?

    被冷落的皇帝陛下当然不会傻到直接说出来,随手将奏折扔到一边,拉住她欲继续整理的手,出声制止道:“不用管它们,不整理朕也能批。”

    苏谨儿乐得清闲当然没意见,伸出手覆住他的,想了想,还是有些忧虑的开口问了出来:“萧厉,朝中大半都是宇文一派的党羽,你准了我的三日之期,万一到时候提议还是通不过怎么办。”

    萧厉握住递到面前白皙精致的柔荑,紧紧包于掌下,坐在她的身后,将人困在怀中,看着她的侧脸许久,“朕就是不准,宇文恕一样会出面阻挠,朕相信人定胜天,亦相信你。今日朕一宣布开武科,就足够让宇文家慌上一阵,这几天他们不会有闲暇去管科举一事,朝臣都是血肉之躯,是人就一定会有弱点和把柄,我们试着暗中一一攻破,三日后的投选不一定会输。”声音低沉而坚定。

    一个成了皇帝的人,都会有一颗问鼎天下的野心,一个心向睥睨苍生的帝王,不会停止逐鹿天下的征服,更不会任由狼子野心之辈在朝中坐大。

    他的打算和她之前的想法,到是不谋而合。

    苏谨儿靠在萧厉怀里,半撑着身子看着他,将那修长干净指节分明的大掌拉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眸中有恣情笑意在轻泻流动:“皇上能相信我,我很高兴。”

    “女人,不要诱惑朕。”萧厉眸色渐渐浓愈,不满的张口含住了她白皙小巧的耳垂。

    火热湿润的触感让苏谨儿惊了一下,最敏感的地方被湿滑之物卷扫,传来微微战栗的感觉,平缓的空气不由迤逦了起来。

    “你……”

    “朕怎么样?”萧厉舌尖若有若无,轻轻滑过她的耳廓,飞挑的眼看着苏谨儿一瞬不瞬,眼神锋利慑人,冷峻的面容却似蒙了一层薄薄的得意而戏谑的笑意。

    苏谨儿俏脸蓦地一红,抽回手,坐起身,“萧厉,这里是御书房。”捂了捂发红的耳朵,作势要推开他。

    萧厉环臂揽住她的腰身,轻笑道:“这有什么关系,难道朕非得成天板着脸跟你讨论江山社稷才像皇帝?你是朕的女人,被人看到又能如何。”

    “谁是你的……”苏谨儿一句咕哝没完,萧厉一个俯身将她斜压在御案上,利眼灼灼,“敢否认?信不信等会儿教你哭着求着承认。”

    苏谨儿显然想到前几次被折腾得腰酸背疼惨不忍睹的经历,身形一僵,一脚直接踹了过去。

    萧厉是谁,哪会让她得逞,闪开之后,下意识的看了眼她踹过来的位置,俊脸顿时黑了大半:“苏谨儿,你想谋杀亲夫吗,大半辈子的性福不想要了?”

    苏谨儿正欲反驳回去,御书房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老远就听到阿鸢在喊,然后是德公公的拦人声。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小白白不见了!”

    “唉唉唉,小丫头你不能进去,御书房哪是你能来的,快走快走!”

    “不行,我有急事一定要通知小姐!”

    小家伙不见了?他不是一直在冷宫里呆着,会跑到哪去?

    苏谨儿闻声也顾不上和萧厉打闹了,立马站了起来,往外面赶去:“有急事,我先出去看看。”

    ************************************

    御花园。

    姐姐……宝宝找到姐姐了!

    萧宝宝两眼放光的紧紧盯着走在前面的背影,呆呆的咬着手指头,口水都流出来了,也不管走到了哪里,想也不想的爬出草丛,直接迈着小短腿一摇一晃的一路跟了上去。

    ……

    苏谨儿和阿鸢一路心急如焚的找着小不点,才到御花园就听到了熟悉的哭声,紧跟着是一连串的抱怨尖叫声。

    “姐姐……呜哇哇哇……白白要姐姐……”

    刚走几步,一眼就看到跌倒在地上哇哇大哭的小家伙。

    苏谨儿心里一紧,赶忙跑过去蹲下身将小包子搂在怀里哄了起来:“哦哦哦,白白不哭,有没有摔到哪里?别怕姐姐在这里,白白,刚才阿鸢说你不见了,吓死姐姐了知不知道,不哭不哭啊,我们宝宝最乖了。”

    气喘吁吁跟着跑过来的阿鸢听到小包子哭,着急了,拉着白白的小手摇了摇,痛心说:“白白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别哭别哭,别哭啦,大不了鸢鸢答应你,蛋黄不用一人一半,以后它都是你的了好不好?”

    “真哒?”

    哭声总算消停了些,小包子挥着连藕般白白嫩嫩的小胳膊,委屈的抽咽着:“宝痛痛……姐姐鸢鸢……有坏银……”

    苏谨儿拉着白白的胳膊一看,明晃晃的一块擦伤,红红的无比刺眼,赶紧对着伤口吹了吹:“姐姐给宝宝呼呼,宝不痛哦,呆会儿我们抹点药就好了。”

    站在一旁,看到让自己和小姐捧在手心上疼爱的小白白不仅哭了还受了伤,阿鸢小心肝揪疼揪疼的,但是碍于对方的身份,捏着拳头敢怒不敢言,只能安慰小的道:“白白,不哭,小姐给你做了好吃的,不哭了。”

    “苏谨儿!”

    叶语蓉一袭紫色长裙重叠间隐有暗金色的流光闪烁,流畅的裙身线条衬出她与生俱来的皇室高贵气质,加上一张明艳动人的漂亮脸蛋,格外的引人注目。

    认真来说,皇家基因都不差,叶语蓉是个美人,不过美人口中出来的话就算不上多好听了——

    拎着被白白弄脏的裙子,叶语蓉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今天她好不容易才早起了一回,为的就是等她的皇帝表哥下朝,约他晚上出宫去看灯会,早早起了不说,还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穿了她最喜欢的裙子。

    她一向追求完美,在萧厉面前更是不想有任何瑕疵,现在好好的裙子无缘无故被弄脏了,让脾气一向火爆的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再说她只是推了一下,谁让这死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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