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起之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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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起之秀-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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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首的僧人长叹一声道:“施主,你自己来看吧!”

    白江刀一怔,急忙走过去,不看犹自可,一看之下,全身如堕入冰窑。

    华贵老人尸身侧,赫然写着“杀我者,白江刀。”往下便看不清楚了,还有一行细字,但已为风吹来的尘土所掩盖。

    白江刀头头狂震,心中怒气横生,但强行忍住,拱手对智空道:大师,在下确实没……。

    话未说完,便被西南北三个方向的僧人怒声打断:“住口,小子,今日便要拿你回少林问罪。”

    三股如狂澜的掌风凌空袭来,如三朵青云同时飘到。

    白江刀见三个老僧人不容自己分辩,气也不打一处来,可是又不能伤害少林僧人,因为现在莫名其妙地蒙上了杀害十八条人命的罪名,如再对少林僧人加下重手,便让他们更以为自己理亏了,所以,只运起了五成的内力。

    五成功力,已非同小可,波的一声,凌空将三个老僧送回原处。

    三个素青衣的老僧,只觉得自己的劲道拍出,宛如泥牛入海,无影无踪,旋觉气墙迫来,竞身不由已被震回了原处。

    智空和东首的那人僧人见白江刀隔空拍了一掌,便震退了三人,大为吃惊,三个老僧在少林寺中也属上乘高手,西道的非空,南面的难空,北首明空,三人均为少林六院十二殿中的长老。而东首的则是达摩院长老悲空禅师。

    今日,三位长老级的人物在对手一招手之下被震退,连智空与悲空均觉面上无光。

    悲空低喧一声佛号,道:“施主内力惊人,老衲等自知非你敌手,但施主总得给老衲一个交待。”

    “大师,在下都说这件事不是在下所为,奈何大师迫人太甚。”

    “阿弥陀佛,施主此举,等于公然与九大门派作对了。”

    白江刀惊愤交加,心道:看来今日难以善终了,我还得赶入太原,还是早走为妙,想罢,霍然拱手道:大师,看来在下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了,是与非,便由你们说吧,白某自问对得起天地良心,在下失陪,脚下一顿,便要走……。

    但五个少林老僧岂容他走脱?

    首先智空悲空凌空翻起,般若掌向白江刀当头击下,另外三个白衣殿老僧也联身进击。

    五大少林高手,修为非比等闲,宛如平地起了个波澜,劲浪汹涌,掌风拂拂,分由四个方向扑向白江刀。

    白江刀不想得罪少林寺,展开天错错步,脚下一滑,荡向左边,那知智空悲空蓦地一个转身,倏然扑向白江刀右侧,双手疾点,刹时,白江刀全身都被掌劲指风笼罩,没奈何中,白江刀又窜向另一边,熟料明空、难空、非空三人六掌,鼓足了内劲狠狠拍向白江刀的膻中气海,天突三处要害。

    白江刀登时怒火万丈,眸上光华大炽,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我本不欲伤你们,无奈你们对我如此狠毒,那里还有什么佛门慈悲为怀,心肠一硬,鼓起五成功力,双掌一抖,风速无伦的拍出三掌。

    三声震响,三条人影凌空翻出数丈开外,大吐鲜血。

    白江刀双手一扬,又向智空悲空拍出两掌。

    智空悲空见白江刀一下震伤三位师弟,大吃一惊,展尽毕生功力,将双掌迎了上去。

    智空悲空功力深厚,为少林少有的人物。

    白江刀心肠一软,算了,我已伤了三个了,于是暗减劲力,其势不改地猛拍出去。

    蓬蓬两声,白江刀以四成功力分斗智空悲空,立时被智空悲空震出两丈远,喉头发甜,忍不住一口鲜血激展愤而出,只觉奇经八脉隐隐作痛。

    原来少林般若神掌击伤奇经八脉,如自己功力比对方高,打出的掌力,立时便能伤及对手的奇经入脉,白江刀虽身负绝世神功,无奈江湖经验甚浅,一念之仁,却也并不运功护体,自是吃亏非常了。

    白江刀此刻体内真气受阻,只觉一股内力无法宣泄,不断冲击受伤的奇经八脉,竞觉痛苦异常。

    白江刀脸色一变,冷冷地瞪了一眼智空与悲空,目光中无限愤怒,智空悲空给这么一瞪,心中惊震,不敢再和白江刀利刃一般的眼光接触,低喧佛号,心中暗忖:这小子杀气好重,只怕不是武林之福。

    这时,被震伤的明空、难空、非空业已复原,紧紧围住白江刀。

    白江刀也紧紧地盯着智空等人,同时也忍受着异常的痛苦。

    白江刀双眼虽然只能盯着一方,但五人皆知白江刀内力雄厚,便着闭着眼婉也能察觉丝毫的动静,是以从人暗蓄功力,防他暴起发难,只是,他们都不知道白江刀正忍受着内力乱窜乱撞的苦楚。

    痛苦,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额间冷汗直流。

    五大高手一刹间突然发难。掌劲,指劲毫不留情地落到白江刀身上,然而,白江刀象已无还手之力,出乎意料的又震出丈多远,重重的跌在地上,口中鲜血激喷,一张英俊的玉面已呈扭曲,显得极其峥狞。

    夜已降临,林中漆黑一片,只有林中六个狼狈不堪的动物,用一双眼婉放射着骇人的光芒。

    白江刀已经第五次被震出三丈远,衣衫已经碎掉,长剑也已掉在地上。

    白江刀体内更痛苦,几次潜运内力,只觉丹田热流滚滚,但手足之上却无一丝劲道。这种怪象,对于白江刀来说,还是大姑娘上花桥…第一遭呢。其体内虽然堆积了千年的内力,现在却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血,缓缓从嘴角拥出,又无声地滴在衣襟上,此刻要走,也已力不从心了。

    智空等五人心中吃惊不已,本来以白江刀现在的状态,他们一早就可以把他生擒了,奇怪的是每一掌,每一脚实实在在地撞到白江刀身上,俱被一股无限深厚的气劲反弹回业,人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内伤。

    幸好五人俱是少林有数高手,一觉不妙,随即将反震之力卸开,化解了不少劲力。

    白江刀缓缓闭上眼婉,已可感觉得出,第六次的攻击,将会是玉石俱焚的一击。

    黑夜,浓浓的笼罩着这片荒树林,死亡的恐惧却笼罩了白江刀的整个心忙,一种英雄末路之感悄然爬上心头,他尝到了死亡的滋味。

    不,我不能死,还有许多许我的事尚待我去完成,妹子在少林寺望眼欲穿,期盼我平安归来,我死了倒也干净,但岂不负上了一个穷凶极恶的罪名,不能,我白江刀决不能死。义父受人摆布,正等着我救他们出苦海,父母大仇未报,父母岂不含恨九泉?

    白江刀心中狂呼,双目精光一扫,俯身拾起了地上的宝剑,缓缓地抽出来,可是,手中又那有一丝一毫的力道?

    他心里几乎要发狂,暗暗呼道:“老天,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智空悲空等五位少林高僧,在黑夜中见白江刀如痴如狂,都忍不住想笑,但他们却笑不出声来,他们知道,眼前的人内力深厚得无以伦比,只可惜并没有还手,只是一味挨打,也幸而如此,数人才安然无恙,他们都生怕这一切离奇古怪,近迹疯狂之象,便是还手接战的开始。

    终于五人见白江刀久无还手之意,遂互打一个眼色,飞身扑去。

    明空、难空、非空邀功心切,不待智空悲空令下,便先抢出一步,凌空一翻起,满天掌影搂头盖顶向白江刀拍去。

    这一次少林僧人志在必得,胜了,自然是为武要除害,而败了,他们也不想全身而退,好歹拼个两败俱伤。

    五人人同此心,心存此意,已运足了毕生的功力。

    眨眼间,五道凌厉已极的气劲先后排空而来,厉不可当,眼看白江刀便会在瞬间毁于少林高僧的般若神掌之下。

    正在千均一发,生死存亡的时刻,白江刀突然想起了逆运真气之法,这种方法本可使白江刀的内力暴增的,也是此刻白江刀唯一的希望,这种逆运内息的法子,白江刀已在孙林子中用过两次,确有意想不到的功效,但在此时此刻来说,白江刀对此只抱万之一的希望而已。

    有希望,便得一试,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白江刀体内雄厚无比的真气迅速流遍全身经脉,明空、非空、难空的掌劲也凌空袭到。

    白江刀在瞬息之间集起全身功力,脑中闪电般掠过刚才种种,长嚎一声,如鬼哭,如狼嚎,出手再不留情,长剑一扫,使出四面楚歌剑法中的最后,也是凌厉的一招“横扫楚江”刹时剑光排空划出,夹着道道闪亮的光弧。在漆黑的树林中泛起了无形的光幕。

    这一剑,已渗进了白江刀的愤,恨,只觉天地一刹间已不存在,脑际空空荡荡,一剑既出,已感内力外泄,化作千万道气流,直卷而出。

    明空、非空、难空三僧离白江刀有数尺,立时发出一声惨绝人嚎的嚎叫,六段血糊糊的东西凭空飞出三丈开外。

    稍后而至的智空悲空也在一瞬间被一股利刃一般的劲风嚓嚓数声,僧袍破裂,不得不硬生生的凌空落下,方不致于被横削为两段。

    智空悲空脱口狂呼:“修罗天罡剑气!”

    愕然回首间,六段血糊糊的东西寂然不动,在刹间还生龙活虎的三个师弟,竞已在对方横剑一扫之下,尸分两段,内脏流一地,令人目不忍睹。

    横眼中,白江刀呆呆地手捧长剑,头发散乱,脸容扭曲,紧紧地盯着智空悲空,在刚刚升起的暗淡月光照射下,显得狰狞无比,双眸如狼如虎,阴森迫人,竞有说不尽的诡异。

    智空悲空倒吸了一口凉气,身形暴起,眨眼消失在茫茫黑夜中,寂静,死一般的寂静,突然啪啪之声急于密林投石,白江刀的长剑,不,应该是苏傲松的长剑,此刻也在白江刀手中只剩下剑柄。

    白江刀呆呆地立着,狰狞的脸容也稍为和复,机械地从尸堆中拿起一把长剑,在树林中挖了一个大坑,将崆峒派的弟子,少林寺的明空、难空、非空还有威振武林的崆峒掌门霍天澜合葬于一处,用剑砍了一棵小树,削成块状,暗运指力,书上:“少林、崆峒”四字插于土中,然后理了理衣裳,黯然道:各位,从权吧,在下白江刀一定寻到真凶,为各位报仇。

    东方鱼肚发白,白江刀终于看到了恍如久违了千万年的阳光。

    山西太原的悦来客栈中,出现了一个衣衫破烂,头发散乱,形同叫化的人,叫化双目无神,面孔微黄,似带病容,一身衣裳,酒满了血迹。

    旁边桌上三个相貌威猛,身佩腰刀,大阳穴鼓鼓坟起的大汉,正在高呼醋喝。

    三大汉喝了一阵,便喁喁细语的谈起来,所说的无非是哪个楼的娘儿嫩。

    那叫化眉头一皱叫道:小二,来一壶汾酒,那小二远远瞧过来,见一个满身血渍的叫化已掏出了一锭白花花的银元,眼婉一亮,忙长应道:来…了。

    那叫化一边喝酒,一边注意那三个大汉,正东西南北闲扯的当儿,其中一个汉突炙话题一转,压低声音对另外两个大汉道:“*,二子,你们知道吗?近日来江湖上发生了许多大事呢!”

    二子话兴正浓,正说到兴奋处,冷不丁被丫开话题,十分不高兴,嘟哝说:“大哥,管他哩,我们三兄弟素来我行我素,管*的江湖鸟事。”

    *不以为然道:“*,话不可能这样说,我们行走江湖,应该知道江湖上的事,不然,碰上硬点子,可就吃亏了。”

    哼,我就不信在太原会有什么硬功夫点子敢碰我们,二子气呼呼道。

    老大道:“二子,你可不能把话得太满,你知不知道,江湖上又多了一个非常厉害的魔头啦。”

    *较对江湖中事感兴趣,忙问:“是谁?”

    这魔头就是新近崛起江湖,二救丐帮,后又惨屠崆峒一派的大魔头玉面书生。

    二子不信地道:“会是他,怎么江湖上人人都说玉面书生行侠仗义,救人于难,怎么又变成魔头了?”

    老大道:“你有所不知,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崆峒派一十八人,全部惨死在野株林内,玉面书生两次打败水印教的*,早已名震江湖,普天之下,也许只有玉面书生才能够在短时间内杀害崆峒派掌门。”

    怎么霍天澜死了,连少林寺的三个和尚也被什么、什么气分为两段,当真不可思议。

    *倒吸一口凉气,骇然道:“太可怕了,二子,以后你出门可得留心着儿。”

    二子骇然点点头。

    那叫化听得暗暗吃惊,忖道:江湖中人当真可怕,才三五天功夫,便已一传十,十传百,以后在公众场合,可得小心点儿,忍不住望了自己衣衫一眼,那还成什么衣衫,大腿上穿了一个洞,上衣一片血渍,幸好是背向那三个大汉,要不然恐怕全被别人认出或猜出。

    原来,这叫化正是白江刀。

    却见那老大喝了一口酒,抹抹嘴,附着二子的耳边小声说:“还听说那玉面书生在山西境内,一晚连续破了三个大富人家的千金呢?啧啧。”

    二子抚掌大笑道:“哈哈,这倒甚合我的胃口,他日有空当真拜访一个他,请他传授两招呢!”

    *把眼婉一瞪,叱道:“二子,小声点儿,若给魔头听到了我们在暗地里说他,哼,二子,你有几个脑袋?”

    那二子不屑地一笑道:“那玉面书生真的那么厉害吗?”

    何止厉害,听我的朋友说,崆峒派的人中,有一些是死在一种掌法下,内力全失,恐怖着呢!

    白江刀本来甚为不屑听他们所说,但听他们说自己一连毁了数人的名节,忍不住怒火万丈,眼中精芒大炽,杀机陡起,但不久又忍住,暗忖,我可能再杀他们三个了,他们既是道听旁说,自然有权说出来,再说自己天地良心,何必心虚呢,想到此处,怒气稍平,仰头喝了一口酒。

    突又听到老大说崆峒派弟子死后内力全失,似是一种什么掌法,白江刀这时不得不细听了。

    *问道:“老大,那玉面书生使的是什么掌法呢?”

    老大茫然摇了摇头。

    白江刀大感失望,暗怪自己没有江湖经验,当日没有仔细查看,仔细想一想。

    正心念间,白江刀忽觉风声有异,听到三个大汉大叫三声,翻身倒地,白江刀倏在也夹住一支射向脑后玉枕穴的针形暗器,身形一止,也假装扑的一声倒地。

    小叫化,对不起,你走你的黄泉路吧,那声音磔磔怪笑,挟起三个大汉,如飞而去。

    白江刀一怔,怎么会是毒手*呢?他掳走三个大汉到底有什么用意呢?但转念想毒手*专狠手辣,果然不假,如今竞连一个小叫化也不放过,哼,幸亏是自己,于是紧盯而上,远远尾随。

    毒手*挟着三个大汉,似乎颇为吃力,半盏茶功夫,便到了荒野地带,霍然停下,嘿笑道:三只死笨牛,倒还真重,在得老身出了一身大汗,得让你们受一下苦才行。

    言毕出手如电,在三人身上连点数下,又迅捷地射出三枚银针。

    三个大汉刚醒来,立觉全身酸麻,使不出一点劲道,不由得大惊失色,对望了一眼,忘满了骇异。

    毒手*怪笑一声道:喂,大名鼎鼎的山西三杰,怎么如此脓包?凭什么行走江湖?

    原来这三个外号山西三杰,也是山西中的武林人物,老大包龙、*葛楚、二子郭达。三人合称山西三杰,武功数老大包龙为最*次之,二子最差,且二子郭达生性好色,时常出入于花间,弄得身虚力弱,对武功一途所知甚少,能为山西武林中人推嵩,全乃老大*之力。

    此刻,山西三杰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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