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是一种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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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是一种病-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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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医生的儿子已经一岁多了吧?”韩子越十指交叉,这是他和顾以琛相似的小动作,代表有所谋。
  “一岁零六个月…”
  韩子越修长的指尖抬了抬镜框,细长的眼睛眯起,“邵医生,我放你一个月带薪假,好好陪陪夫人。”
  “什么?”邵伟燎似乎没听清。
  “好好陪陪夫人。”韩子越又重复了一句,嘴角忽然牵起胸有成竹的笑意。若问他这三年来最轻松的一段日子,首当其冲就是徐曼曼怀孕的那几个月,叶其蓁根本没空来折腾他。所以,以韩子越此刻的情商,能想到的最佳方案就是——让徐曼曼再怀孕。
  送走了满脸狐疑的邵伟燎,韩子越心里终于有了些莫名其妙的轻松。埋头把手边的资料整理完,已快到中午,为了不被叶其蓁以各种理由数落,他摘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起身去开车。
  轻车熟路地把车开到叶其蓁的诊所别墅,韩子越依旧从后院绕行,因为常常能看到那丫头在花房里专心照顾花草的身影,阳光在她身上柔柔地晕开,总能看到老师的影子,亲切而明亮。
  不过此时花房里并没有人,他四顾之下,倒是看见菜园里有个张牙舞爪的身影。
  “啊!蜜蜂啊——”陆小琴奋力挥着手臂,“别过来啊——韩院长救命!”
  韩子越没想到是她,愣了愣才走过去把她拉走,两人一直跑到后院。
  “没蜜蜂了。”他冷声説,“你怎么在这儿?”
  陆小琴惊魂未定地捂着胸口,“叶,叶医生让我来收菜。”
  自从柏煦回来,叶其蓁把门前的玫瑰花园变成了菜地,用她的话说,有那人在,反正种花也是看不到花的,不如种菜,起码还绿油油的一片。韩子越轻轻笑了,边走边问,“她人呢?”
  “在屋里…”陆小琴跟在他身后,用眼角瞄了他一眼。
  他立马猜到了事情的缘由,摇了摇头往房间里走,如果不出意外,他们这顿饭又要吃外卖了。他容易么他,搭上一个周末开40分钟车来吃外卖!他忽然停住看了眼身后的人,“你为什么老跟着我?”
  “我…”我追了你这么多年你竟然还这样问!小琴顿时心里生出一阵悲哀,垂头丧气地拐回菜园子收菜去了。
  韩子越一进门就听见一阵叮叮咣咣,果不其然,又看见花痴丫头抱着她老公啃个没完,他就想不通,那家伙会产蜜还是怎的,有那么好吃么?
  他面无表情地咳了两声。
  亲得火热的两只这才分开,小叶双目盈盈,脸上泛着红晕,微微撅起红肿的嘴,说,“韩子越,小琴在后院儿,你帮她摘点菜,我一会儿给你们做饭…啊,”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人一把抱起,话也变得断断续续,“一会儿佳颖,和许二要来,让他们做饭也行…你帮忙照顾下曼曼的儿子。”
  当他是佣人啊喂!韩子越刚想发火,却见柏煦扭头对他一笑,“韩院长,拜托你了。”
  韩子越张了张嘴,顿时失语。叶其蓁,你那是什么表情啊?!谁嫉妒你们啊!!他一个刀眼甩过去,无奈这两人早已被他锻炼成了铜皮铁骨。
  植物人苏醒其实就是眨眨眼的事,而眨不眨那一下却是天壤之别。
  一年前,柏煦就那么眨了眨眼醒了,虽然他是完整无缺,叶其蓁却落下了个毛病,就是每天早上起床,下班回家,分离之后再见面,她非要冲上去咬他一口,看看是不是做梦。
  由此,柏煦手指、胳膊、脸颊、脖子上每天都添新牙印,上班的时候总引来过高的回头率,以至于柏氏上下都知道他柏少夜生活放荡……对此他只能跟小叶约法三章——公共场合不能咬,出门前不能咬,咬也不能咬露在外面的皮肤。
  于是,每当柏煦下班回到家,总有个温柔娇笑的妻子等着他,在关上门的第一时间扑上来脱他的衣服,在他胸前或背上印下牙印。对于这样的挑衅,柏少自然要反击,往往三两下就把持不住咬了回去,如此一来二去,就咬出了火花。
  可谓“冤冤相咬何时了,咬到床上见分晓”。
  韩子越对这种大白天有伤风化的事已经不想多说,他认命地走到客厅去叫外卖,忽然看见桌上摆着一张明信片,是从冰岛寄来的。顾以琛洒脱飘逸的字体写了些祝福的话,最后一句尤为刺眼——照顾子越。
  顾以琛你睁着眼说瞎话!韩子越咬牙切齿地想,这怎么看都是阴谋啊!
  陆小琴提着一篮子菜进来,俩人在厨房里忙活着做了几个素菜,不一会儿,客人也陆陆续续来了,许单羽和邵伟燎在厨房帮忙,女人们则在客厅里聊家常,小佳已经六岁,像个懂事的小大人,逗着曼曼一岁多的儿子玩儿。
  直到桌子上摆满奇形怪状的菜和外卖,诊所的两位主人才神采焕然地下楼,两人都面不改色,一个招呼大家吃饭,一个直接坐下开吃。
  饭后,一群人坐着喝茶聊天。
  小叶兴致勃勃地说,“我昨天收到老顾的邮件了,他新的女朋友居然是个灵媒!”
  “顾院长上个月不是还和一个日本美女摄影师结伴而行么?这次有发照片么?”徐曼曼马上睁大双眼。
  “我只对那个法国女星印象深刻。”陆小琴接话,女人总是对八卦乐此不疲。
  “当然有!”小叶边说边起身去拿电脑。
  几个女人马上围起来看,徐曼曼边看便感慨,“果然是顾院长啊!啧啧,你看这女人,一个比一个漂亮。”说完瞟了旁边傻笑的小叶一眼,“我说叶其蓁,人家当年看上你哪点啊?”
  小叶愤怒地抬起头,张了张嘴却也说不出来,只能委屈地看向自家老公。
  柏煦抬手捏了捏她的脸以示安慰,又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说,“傻。”
  “你才傻,你全家都傻!”小叶立马炸毛。
  “别忘了,你是我老婆。”柏煦得意地说。
  “……”小叶怨念地看着他,这句也被没收了啊TT
  柏煦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子,笑嘻嘻地解围,“老顾不是说给韩院长占了个星,你给他讲讲。”
  “哦,对!我差点儿忘了!”小叶一拍大腿跳起来,两眼冒光地盯住韩子越,直看得他后背发麻。“韩子越,老顾说,你的事业将和爱情相伴而来,让我好好帮你留意!”
  韩子越面不改色地“嗯”了一声,只听她又继续说,“这个人就在你身边,只是你一直没有发现,所以,这阵子你每天来我这里,我帮你分析分析!”
  他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却还是冷着脸说,“我没病。”
  “问题就在于此,”其蓁喝了口茶,靠着柏煦肩头,甜甜一笑,“你不病一回,怎么明白情为何物。对吧,佳颖?”
  许单羽见她又要把矛头指过来,忙揽过老婆全神戒备,佳颖无奈地笑了。
  韩子越没心跟她开玩笑,推了推眼镜,说,“旭山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叶其蓁与韩子越斗智斗勇这些年,早已对他了如指掌,只见她勾起嘴角笑得春风满面,“听说方姐要放产假,邵医生刚好也放假,你工作应该很忙吧?实验怎么样了?哎,我最近也不太想复查,你要是不来…哦,还有啊,老顾前阵子说要回来,听说你还没解决个人问题,实在不想挑这个烂摊子,又去别处了…”
  韩子越眼角抽了抽,每听她说一句,手就紧一分,险些把杯子捏碎——那还不是因为人都被她给挖走了!
  陆小琴看得心惊胆战,忙打圆场,“叶医生,韩院长他最近晨跑时间都缩短了,恐怕是真的没时间,再每天这样来回,那个…会,会身体不济!”
  没想到她憋了半天憋出这样一个词,小叶一口茶喷在桌子上,柏煦无奈地帮她顺气。
  韩子越虎着脸走到门口,不往前也不点头。
  小叶缓过气儿来,拈花一笑,“好好好,我也不是不通人情,这样吧,你每周末来一趟,不能请假。我呢,派个得力助手顶替方姐的位置。”说完给陆小琴使了个眼色。
  “诶?我?”小琴瞪大眼睛。
  “你不是担心韩院长体力不济么?”徐曼曼也在一旁帮腔。
  小琴的娃娃脸刷得就红透了,“我,我…”
  倒是韩子越忽然动了脚步,“好,就这么说定了。周一报道。”看着对面吓呆的丫头,红苹果一样的脸上写满不可思议,他冷哼一声别过头,嘴角却牵起一个笑容,被夕阳映出暖暖的颜色。





☆、第61章 梦与现实的缝隙

  “哥,你在想什么?”
  我回过神儿,看见晗正躺在草坪上,头枕着手臂对着我微笑,微风拂过发梢,澄澈的眼中映出一树梧桐叶,如山间清泉含着轻快的旋律。
  “没什么,”我不记得方才脑子里出现的画面,不过能和晗一起享受悠闲的午后,足矣,“上次你给我讲一对蒲公英的故事,那夫妇后来怎么样了?”
  晗有一阵子很担心院子里的蒲公英,因为他们的孩子都要随风飘向未知的远方,他们诉说着失落,晗就经常在院子里陪他们说话。
  他仰头看向天空,嘴角弯起一个温暖的弧度,“他们孤单了一阵子,不过没多久就搬来了新邻居,定睛一看,原来是他们的孙子还有重孙呢。”他轻轻一笑,“走,我带你去看!”
  我跟着他从地上爬起来,连蹦带跳地跑到院子里一处较偏僻的角落,这里大概是园丁未曾顾及的死角,长满了茂密的蒲公英,一阵风吹过,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晗闭起眼睛,仿佛在聆听他们的呢喃细语。
  “他们在说什么?”我也学着他闭上眼睛。
  “在讲远处的风景,从这里一直向东,还有广袤的山林。”他缓缓地述说,轻柔的语调仿佛生来就是大自然的翻译,“只要相爱就能在一起,他们很自由。”
  是啊,一群自由的杂草,被人类鄙视的物种,却比谁都来得轻松快乐。我自顾自地笑了笑,除了草叶摩擦发出的沙沙声,听不到其它。
  “煦少爷,晗少爷!”康叔似乎找了我们许久,脚步看来有些急促,“该回去吃饭了。”
  “知道了。”我点点头,冲晗挥了挥手,他便跑过来拽住我的胳膊。
  母亲已经等在饭桌前,看见我俩回来,帮忙给我们擦手,她的眉眼宁静,洋溢着温柔暖笑,我不禁去触碰那手,她宠爱地抚摸我的头发,感觉温暖而真实。
  她似乎总是这样慈爱的,晗也一直是个单纯的孩童,我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这就是我想要的日子。
  吃饭时,母亲说,“晗,这次的医生人很好,放心,他会好好照顾你的。”
  晗听说要去医院,脸色稍稍黯了下,却只是顺从地点点头。
  我放下筷子,说,“我正好放假,陪晗一起去。”
  母亲冲我笑笑,“煦儿乖,晗只要去和医生伯伯说说话,很快就回来。不用担心,妈妈会照顾弟弟,好么?”
  我咬着嘴唇点头。
  午后,屋外下起大雨,晗一声不吭地坐在窗边。
  “晗,看什么呢?”我坐到他身边。
  他双手托腮,嘟着嘴说,“昨天树下开了一朵小花,雨这么大,会把它淋坏吧…”
  “你不想去看病,是么?又答应了那些花草么?”
  “我…”他飞快地看了我一眼,马上摇头说,“我…去的。”
  我知道晗不会说谎,只会用力地忍耐,于是说,“下午我替你去。”
  “诶,”他瞪大眼睛看我,想劝又无从开口,“不,不用…”
  “没关系,这个医生是第一次见你,不一定分得出我俩。”我拍拍他瘦弱的肩膀,“放心,只是这一次而已。”
  “哥…”他眼中亮亮的。
  下午,我让晗躲在我的房间,而我扮成他的样子跟着母亲上了车。我俩本就是双胞胎,只要我垂头不语,连母亲也难以分辨。
  就这样一路到了山上,看到门牌上那一串竖写的字时,我的心里咯噔一声。
  旭山精神病院,为什么他们要送晗来这里?我攥紧手心,缓缓垂下头。
  接待我们的是一个穿着随意的中年人,应该说太随意了…和想象中很不一样,他眼角的皱纹明显不是年轻人,却戴了幅黑框眼镜,穿着宽大的T恤。母亲似乎很信任他,应了他的意思回避。
  “我叫叶成荣,很高兴认识你。”他伸手同我握了握,那手掌很大,衬得我的手指愈发细小,他似乎并不把我当作个十岁的孩子。
  “听说你是个很特别的孩子,能跟我讲讲你的世界么?”他笑着问。
  特别?我心里嗤笑了一声,那就是你们所谓的神经病吧,为何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这世界上除了我没人能理解晗。
  他见我并不搭话,也不生气,只是自言自语地说,“真是个腼腆的孩子呢,和我家小叶完全相对的性格。”
  我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只见他在桌子和抽屉里一阵猛翻,乒乒乓乓中夹杂着凌乱的话语,“我女儿比你小一岁,可是个淘气鬼!不过长得真可爱啊…咦,照片呢?上次给那谁展示,难道他给我偷走了…真是过分啊,回去又要被她妈骂了…”
  我看着他边找边碎碎念的身影,心里没来由地升起期待。脑子里仿佛有一些零星的念头想要冒出来,可当我去探究却又回到一片空白。我闭上眼,闻着屋子里淡淡的烟草味,似乎还有薰衣草的淡香,这是一种能让人安静下来的花香…
  “没关系,我一会儿再找,先给你讲讲我这宝贝女儿!”他忽然对我说。
  “嗯。”我有些出神,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或许是得到我的回应,对面的中年人看起来很受鼓舞,眉飞色舞地跟我讲起他女儿的囧事,讲得累了还不忘倒杯水。不得不承认,他很会讲故事,这一个小时过得飞快,以至于离开时我不自觉地想,下次再替晗来一次…
  “今天时间不早了,剩下的,只能留着以后让你弟弟转述了。”他笑着拍拍我的肩。
  我身子一僵,难道他早就看出我不是晗了么?
  “哈哈,吓到你了?说真的,下次一定要给我讲讲双胞胎的感觉啊!”不正经中年人竟然笑起来。
  我猛然觉得被他耍了,狠狠剜了他一眼。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改天把宝贝女儿介绍给你认识怎么样啊!”
  为了不暴露晗的身份,我仍是默默低下头,只听他又招呼我,“喂,小子,我找到小叶的照片了,快来看!”
  小叶…这个名字听起来不错,很入耳,只是这突兀的熟悉感让我心里生出淡淡的惶恐。
  我走过去,伸手去接那相框,远远地看见一个穿浅绿色裙子的女孩儿在笑…
  “晗。”母亲的声音响起来,“我们该走了。”
  我点点头,乖顺地跟在她身后出门,只是一瞬间,我忽然忘记了那女孩儿的样子。只是个陌生人的女儿,无所谓,我稍稍松了口气,看来今天的计划还算成功。
  回到家后我跟晗说了谈话内容,这样下回他不会一无所知,而且那些故事我记得很牢,晗也听得津津有味,真是个有趣的女孩儿。
  这之后,晗每次从旭山回来,总会给我转述一个故事,看着他若有似无的笑容,我隐隐觉得,这个心理医生确实有些不同。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俩仍躺在大树下午睡,若是我先醒,就会偷偷爬上树枝,把树叶摇落在他脸上,因为每当晗微微张开惺忪睡眼时,若是看见树叶飘落,脸颊就会浮起浅浅的酒窝。
  我内心越来越安逸,曾经不时出现的不安和空虚也渐渐消失,我希望,我们这样相伴的日子可以过到永远……
  那天,我俩照例躺在树下讲故事,晗轻声说,“今天叶医生说,他女儿很有养花的天分…举一反三,为了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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