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神授的权杖 (完结玄幻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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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神授的权杖 (完结玄幻小说)- 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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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无以名状。

法特用质询的目光望向布拉德。布拉德微微点头,低声解释说:“是追踪魔法。亚古阁下正尝试将几位大魔法师的魔法波动统一起来,以凝聚四人的力量去完成一种宏伟巨大的魔法效果。”他这样说着的时候,法特发觉大魔法师身周的光芒逐渐融合起来,并且颜色逐渐趋同——趋向于斯库里身周光芒的颜色。

突然,三位大魔法师同时把左手按到了斯库里的肩膀上,而斯库里则慢慢举起双臂,手掌向前,朝向尼伦河的汹涌波涛。法特觉得嘴唇有些发干,紧张地盯着那喷渤翻滚的激流。他看到河中心的巨浪越来越大,水沫翻卷起十余丈高,然而这些水沫冲到顶点以后,却并没有完全落下,有部分似乎很自然地停留在了空中,并且快速地冻结……

惊愕地看到这一幕的每个人,事后都无法回忆每个细节连缀起来需要多长时间,他们似乎都沉入了荒诞的梦境,而梦中的时间流逝,是和现实世界毫无关联的。或许只是很短的一刹那,或许经过了相当长的时间,河水不断翻滚,巨浪不断腾起,水沫不断冻结……最终在千军万马前出现的,是一座横跨尼伦河波涛最汹涌之处的巨大冰造的拱桥!

这座拱桥左右宽阔大约五十丈,可容近百人并排通过,两端连接高出水面的河岸,中心位置更是悬架在浪涛上方超过十丈。许多人年幼的时候,都幻想过天边的彩虹是直通神秘未知之境的拱桥,现在这拱桥似乎从遥不可及之处被大魔法师们请到了面前——冰桥虽是无色透明的,但反射着午后澄澈的阳光,依旧不时放射出斑斓七彩。

这座拱桥首先在河中心出现,逐渐向两端延展,当指向东岸的这一端终于和河岸相连接的时候,盖亚军中翻腾起一阵发自每个人喉咙深处的沉重的呻吟——人们在极度惊愕和兴奋下的表现,往往和在极度恐惧中是相同的。

法特是被布拉德拍打自己的肩膀,才从这种惊愕和兴奋中苏醒过来的。他这才注意到,河岸上的几名大魔法师似乎已经结束了他们的魔法施放,纷纷转过头来,斯库里向军队打了一个手势,催促他们尽快过河。

法特缓缓抬起格外沉重的右臂,做了一个出发的手势。然后,他长长吐出口气,召唤卡巴查苏前来,关照说:“卸去辎重车辆的轮子,换成铁条——嗯,让有翼人从空中牵引,恐怕更保险一些,那些拉车的驽马或许不敢上……上桥。”卡巴查苏倒似乎要比他镇定多了,他一边点头接受任务,一边低声嘟哝着:“奇迹吗?如果我们有四个隆特姆长老,或许一样可以完成……然而,现在一个都没有了……”

“很遗憾,不算很成功,”当法特驰马来到大魔法师们面前的时候,斯库里略带歉意地向他笑笑:“因为河中心的水流过于湍急,向上激发的力量过大,而使得最终变成了一座拱桥。其实我的计划是完成一座平桥的,那样大概要好走多吧。”

“向您致敬,阁下,”法特跳下马来,深深一鞠躬,“我今天真正领略到了魔法的威力,领略到了人类所创造的奇迹。”斯库里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随即象想起什么来似的,从长袍里取出一个长型的木匣来递给他:“对了,这个给你,或许用得上。”

法特双手接过,打开木匣——里面是一支泛着淡淡金色光芒的形质奇特的羽箭。

第四卷托里斯坦的阴谋第二十三章挑战

“您不觉得自己的要求太过分了吗?”十五岁的年轻王子面露不豫之色,“不,应该说是太异想天开了。从来就没有把雇佣兵团直接收编为国家军队的先例,父皇不会答应的,我也不可能为您说项。除非华史·缪伦愿意解散白翼,他和白翼的重要干部都以个人身份宣誓效忠于帝国,然后再由父皇授权他组建一支新的国家军队。不,虽然只是形式,缪伦本人也不可能答应的!”

下议院议长伯恩斯坦苦着脸继续央告,并且反复说明自己的理由:“目前只有白翼最适合担任帝国新领土的治安部队,而帝国当然不可能委任一支雇佣兵团来维持治安……殿下,这是对帝国、对陛下都非常有利的建议,请相信在下吧……”

帕特里克目光如电,象要直接穿透伯恩斯坦用诚挚和迫切构筑的伪装一样:“既然对帝国、对父皇都非常有利,您为何不直接进言?或者让议会提交相应建议书?况且,您真的认为白翼是‘最’适合担任帝国新领土治安部队的吗?”他非常重地强调那个形容词的最高级,这使伯恩斯坦暗中打了个寒战。

离开这个日渐发福的下议院议长——不,准确地说,应该是逃离——以后,帕特里克跑到连接花园的走廊上,双手扶着雕花的石栏杆,张开嘴,大口呼吸着初夏的清新空气。他几乎被商人那愚蠢的伪装压迫得透不过气来,善恶分明的年轻人无法接受政治领域过于错综复杂的利益分配,他的思路仍停留在较为简单的层次上——“如果喜爱,就不遗余力支持他,如果憎恶,就毫不留情铲除他!每个人都有自己单独的利益,或者依附于某一群体的利益,这两者不可丝毫混淆。想要杀人,又怕自己双手沾染上血迹,或者想要摧毁一样东西,又怕妨害到他人的利益……卑鄙,怯懦!不可原谅,不值得怜悯!”

“殿下。”一个沉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把帕特里克从心理的极度不适中拯救了出来。他慢慢转过身去,微微一点下颌:“莫德兰斯师父。”

佐拉亚·莫德兰斯摇头微笑:“不,殿下,我早已卸除了对您的教导之责,我现在不再是您的老师了。”帕特里克伸出手去,扶住莫德兰斯的肩膀:“我不明白这是为了什么。或许父皇并不满意您对我的教导,但他应该并未表露出来,他也并没有主动下令替换我的指导老师,而您……”

“一个人理念的形成是在十二三岁左右,到了十五岁,他就应该用自己的经历去验证自己的理念了,”莫德兰斯唇边露出一丝自信的微笑,“您认为我对您的教导还算成功吗?您是否应该运用自己的头脑去证明或推翻我所教的一切了呢?……怎么,您的脸色不大好?”

帕特里克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头:“是伯恩斯坦,他竟然来请我向父皇说项,收编白翼为帝国新领土的治安部队。”“我听说过这件事,”莫德兰斯点点头,“不,确切地说来,他首先想通过我和首相阁下来向陛下提出这一建议,遭到婉拒后又想到了您……您对此事有何看法?”

“没有伯恩斯坦的赞助,白翼不可能膨胀到如此巨大,”帕特里克冷笑道,“这点我再清楚不过了。然而伯恩斯坦现在竟然想把自己作为政治筹码的独立的白翼拱手献给父皇,他一定是和缪伦之间产生了矛盾,他再也无法控制白翼了吧……”

莫德兰斯轻轻摇头:“他和缪伦之间本就矛盾重重,卑鄙的政治利益和空想的宗教理念,两者永远不可能携起手来。原本互相利用的态势之形成,大概要归功于兰比斯和斯凯吧,但伯恩斯坦是不可能长久驾驭那两个人的。”

“您说得对,莫德兰斯师父,”帕特里克表示钦佩地点头说道,“但如果白翼彻底掌控在那两个人手中,或许我会请求父皇将其收编——那确实是非常具有战斗价值的一支部队。然而缪伦的空想宗教理念,是不可能彻底臣服于盖亚帝国的固有利益的,在托利斯坦灭亡无日的今天,蜜月期必将结束的双方,反而会逐渐站到你死我活的对立阵营中去。”

“利用,”莫德兰斯教导帕特里克说,“卑鄙的政治离不开利用,我发觉您往往会回避这一问题。您的思想如果用人来比喻,那就是只知向前的巴尔巴尔柯尔,爱憎过于分明在某些情况下并不是一件好事情。打个比方说,如果您继承皇位——当然,我只是作一个假设——您将怎样处理白翼呢?”

帕特里克愣了一下,然后狠狠地一点头:“或者缪伦死亡,或者白翼灭亡!”

黄昏前绚丽的阳光轻柔地弥散在花园中,也弥散在小西古尔德苹果般鲜艳的脸庞上。希尔维拉怀抱着自己的儿子,在花丛中优雅地踱步,而卡米拉则围绕在后母裙边,手里捧着一大束刚刚采摘的花朵。

公主已经九岁了,逐渐形成少女的妖娆体态和稳重举止,她不会再象前两年那样去揪巴尔万·巴尔巴尔柯尔的胡子,更不会去揪父亲的耳朵。据说她已经开始学习弹琴和刺绣了,相信很快就会变成一位窈窕淑女。

对于后母希尔维拉,卡米拉向来都格外亲近。她的亲生母亲露西娅皇后在产后就去世了,是当时还担任宫廷女官的希尔维拉一手把她教养长大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希尔维拉才是她真正的母亲。甚至有一种传说,斯沃皇帝是因为小卡米拉的喜爱才续娶希尔维拉为妻的。

侍女们都远远地环绕着她们,三位皇族成员在黄昏的花园中构成了一幅民间常见的其乐融融的家庭画卷。更远的地方,在皇宫的走廊上,帕特里克望着这令人羡慕的情景,却由衷感到一丝悲凉和寂寞。

是皇后并不爱自己吗?不。是弟弟妹妹们不尊敬他这个长兄吗?更不。然而每逢看到类似的情景,他总会感觉自己被排除在外——不,并非客观地被排除在外,或许是主观上他就没有勇气挤身进去。“我不属于这个圈子,我在家庭中是一个异类。”他经常这样痛苦地想到。同龄的男孩都往往会有宠爱被弟妹们抢走,自己无法彻底融入家庭中的错觉,更何况帕特里克的身世与众不同。

“殿下,您在想些什么?”莫德兰斯在身后提醒说,“陛下还在书房等着您呢。”帕特里克故意不转回头来望向自己旧日的老师,并且努力使自己的语调听起来格外平静:“有一件事情,莫德兰斯师父,希望您老实回答我。”

“是的,殿下。”

“外界是否有传说……传说我并非父皇的儿子?”虽然这种问题仿佛晴空响起的霹雳,但莫德兰斯却如同早有预料般并未感到惊愕和诧异,他只是微笑着回答说:“外界如何古怪的传言都会存在,编造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是某些人诡异而可鄙的乐趣。您不会相信那些无稽的传言吧,殿下?”

“当然不,”帕特里克慢慢转过头来,故作轻松地笑笑,“如果传言是真,父皇也实在太可怜了。这些传言出现在西德诞生以后,就可以从某种程度上证明其非,更证明一些特别的事情。”西古尔德的昵称本来并不是西德,但斯沃从来就这样称呼,或许因为“西德”的发音比较接近“希格”吧。

“您的感觉很敏锐,殿下,”莫德兰斯提醒说,“但即便传言的背后确实有阴谋存在,以您所处的位置,最好不要过深接触和探究。”

“我明白,”帕特里克点一下头,然后突然有些犹豫地问道,“然而您可知道当初是怎样确定我的身份的?仅仅凭藉母亲留下的遗物吗?”

莫德兰斯微微一笑:“您怀疑陛下的智力吗?事关自己儿子的真伪,怎可能只凭藉可能落入任何人手中的遗物就匆促下决定呢?”“我当然相信父皇的智力,”帕特里克的声音越来越低,“但我更相信送我前来的瑞安·兰比斯的智力……”

斯沃皇帝埋首在书房里大堆公文中间,等到帕特里克和莫德兰斯行礼过后,才面露疲倦之色地抬起头来。刹那间,帕特里克产生了一丝错觉,似乎感觉父亲比以前苍老了许多——这是没有道理的,皇帝还不到四十岁,更因为保养得宜,肌肉依然结实,眼角毫无皱纹,在不相识的人眼中看来,仍保留有相当童心的斯沃,或许更象是少年老成的帕特里克的兄长。

“父皇,”帕特里克竭力驱散脑中不快的念头,鞠躬问道,“您召唤我前来,不知有何吩咐?”

斯沃点点头,从书桌后面缓缓站起身来,有些不很文雅地伸了一个懒腰。肃立在他身边的巴尔万·巴尔巴尔柯尔从文件堆中抽出一张羊皮纸来递了过去,斯沃接过,又递给帕特里克——“朕想考察一下吾儿对于宫廷礼仪的掌握程度。鲁安尼亚的玛丽艾尔女王即将来访,相关接待事宜,就交给你来负责吧。”

“遵命,父皇。”帕特里克双手接过羊皮纸文件,眉宇间显露出一丝兴奋之色。虽然宫廷礼仪和外交事务并非他最感兴趣的,但终究这是他接受的第一项单独委派——虽然从数年前就开始接触政务,但他基本上只是经常在御前阐述自己的意见,以赢得父亲和臣僚们惠而不费的赞叹而已。

莫德兰斯用鼓励的目光望着自己旧日的弟子。斯沃关照他:“你不要插手,莫德兰斯,让帕特里克单独完成这一使命。”“请放心,陛下,”莫德兰斯微笑着鞠躬,“臣相信殿下将能圆满完成您交付的任务,并且不会需要臣的任何建议或协助。”

“此次鲁安尼亚女王来访,意义非常重大,”斯沃转向自己的儿子,解释说,“虽然目前西方战局一帆风顺,但为防万一计,朕还是希望鲁安尼亚也能出兵协助——统计包括女王亲卫队和贵族私兵,鲁安尼亚可调往西方的军队也有万人之多,如果能在谈判桌上获得这支军队的协助,将大大减轻对我国财政的压力。”

“如果能够谈成的话,您打算怎样运用鲁安尼亚的力量呢?”莫德兰斯问道,但眼角瞟着帕特里克,分明希望旧日的弟子能够提出符合父亲心意的建议。

斯沃明白他的意思,并且本身也很希望听到儿子的意见,于是轻轻一挑眉毛,也盯着帕特里克。帕特里克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回答说:“不如让鲁安尼亚人负责帝国新领土的部分治安。一方面,无法过于期待他们的战斗力,另方面,那是最费力难讨好的工作……”

“说得对,”斯沃点头赞许,“既然明白这一点,你一定要努力完成接待工作。女人都是很感性的,玛丽艾尔女王也不例外,如果能够在谈判前先给她留下家人般亲切的印象,相信外交方面的讨价还价会轻松许多。”他一边得意地“嘿嘿”笑着一边说道,但随即收敛了笑容,有些犹豫地歪过头想了一下。

“父皇?”帕特里克不明白父亲突然想到了些什么。斯沃拉回思绪,缓缓地说道:“还有一件事情,朕希望借助魔法师公会的力量……本来这种事情和斯库里商量就好了,但那家伙在尼伦河边主持了一个超级华丽的魔法以后,竟然又失踪了……”

提到那次惊世骇俗的魔法运用,斯沃突然变得兴奋起来:“讨厌的家伙,这样壮观的场面竟然事先不通知朕前往参观……虽然就算通知了,朝臣们也一定会反对朕离开赫尔墨的。”说到这里,他不怀好意地望向莫德兰斯。莫德兰斯一扬眉毛,耸耸肩膀,意思是:“那也无可奈何。”

“嗯,朕刚才想说的是,”斯沃终于又拉回了正题,“鉴于在莫古里亚发生过的事情,还有发生在捷力克·麦斯洛身上的令人恶心的事件,朕觉得赫尔墨需要一个足够强大的魔法壁障,以确保那个恶魔无隙可乘。并不期望可以达到荷里尼斯王宫那样的防护强度——那终究是上万年来无数上位魔法师加护的成果——但起码要保证那个恶魔不会某天‘呼’的一声出现在这里,在朕的面前……”

听到父亲的这些话,帕特里克不禁皱起了眉头:“父皇,前几年您在莫古里亚究竟遭遇了一些什么?巴尔巴尔柯尔始终守口如瓶……”斯沃不豫地摆了摆手:“那是一个噩梦,你不需要知道。总之,奥斯卡那个恶魔确实神通广大,他到现在还没有直接来取朕的性命,或者有别的阴谋,或者是因为有圣剑在保护着朕……”他轻抚腰间兰伯特圣剑的剑柄,“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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